第4章 4章:逃生

李洵不動聲色的避開他的手,擡頭看向那女子,還未開口,就見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嗓音清脆,“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你們少管!”

女子說着,擡頭看了看天,天空不知何時又積聚大片的烏雲,月亮躲在烏雲後忽隐忽現,女子臉色微變,“你們幾個想下山嗎”

“想!當然想!”林洋不假思索的點頭。

“跟我來,我帶你們下山。”女子彎眉一笑,說完牽着女屍朝林子深處走去。

林洋反射性的擡起腳,卻被書生一把給拽住,“兄臺,那條路根本就不是下山的路,你們千萬別被她給蠱惑了,你們難道沒發現,她一出現,這山裏的風就停止了……”

他這一說,李洵等人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山林裏安靜的吓人,前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女屍撥開樹叢的聲音。

“趁那妖女不注意,咱們得趕緊離開,你們跟小生來,小生知道一條捷徑,只是天黑路況不太好,方才就沒帶幾位走,眼下為了避開那妖女,咱們只能走捷徑,力求最短的時間離開這裏!”書生說完拔腿朝東西方向跑去。

“公子!”林洋看了看女子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書生所指的方向,猶豫不決。

李洵凝神盯着書生的背影,那書生跑了幾步,見身後沒動靜,于是轉身催促,“你們站在那兒做什麽趕緊走啊,真想被妖怪吃了”

“走!”李洵暗自握緊佩劍,快步跟了上去,幾名随從跟在其後。

那條路長滿荊棘,繞是一路披荊斬棘,衣服還是免不了被荊刺劃開一道道大小不一的口子,形容甚為狼狽。

林洋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見往日裏高貴儒雅的主子此時卻跟他們幾個一樣狼狽,忍不住上前拽住那書生,“除了這條路就沒別的下山之路”

“路是有,但是這是最短的一條路。”書生回道,“幾位暫且再忍忍,繞過前方那條小溪,咱們就下山了。”

明月躲在烏雲後,天邊再次傳來雷聲,這場雨遲早要下,林洋松開書生拿出火折子,但願能在下雨之前離開這鬼地方!

半晌之後,衆人終于穿過荊棘小道,身上衣物被荊刺劃的沒有完好之處,反觀那書生,雖然也是一身的狼狽然而卻比他們好太多,他雙手撐膝狠狠喘了口氣,然後一抹頭上的汗珠,道:“幾位再撐一撐,穿過小溪就安……”

話音未落,他猛的收住腳步,瞪眼看着前方。

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看到一具被雷電劈焦的女屍張牙舞爪的在溪邊跳來跳去,正是不久前襲擊他們的那具。

他下意識地看向四周,并未見到那白衣女子的身影,書生稍稍松了口氣,催促道:“妖屍在這裏,那妖女肯定就在這附近,快快快!咱們得趕緊離開!”

說完,拔腿就跑。

溪水潺潺,水裏的遍布着形式各異的鵝卵石,李洵看到幾條紅色怪魚在溪水中一閃而逝,與之前他在無人村看到的極為相似,他不由得放慢步伐,定睛看着面前那條小溪。

已經越過小溪的書生回頭見他們幾個站在溪邊駐足不前,急的直跳腳,“幾位還在猶豫什麽?趁那妖女沒發現,趕緊啊!”

烏雲再度散開,月色傾瀉而下。

他話音剛路,就見那白衣女子打着一把紅紙傘踏着月色緩緩而至,笑眼看着他,“妖女你在說我嗎?”

女屍突然尖嘯起來,站在溪邊擋住李洵等人的去路,兩只黑洞洞的眼窩裏,黑色液體一滴一滴往下落。

幾名侍從将李洵護在身後,戒備的看着女子,女子“噗嗤”一笑,眉目掃過那幾名侍從,嘴一癟委屈道:“我又沒有惡意,你們為何這般防着我”

“姑娘,你……究竟是人還是鬼”林洋艱難的開口,嗓子裏發幹發澀。

“你覺得我是人還是鬼”女子重新笑了起來,又賣起關子。

“你們幾個還想不想活命”書生站在小溪對岸大聲催促,“跟她廢話什麽,趕緊過溪離開這裏!”

李洵不動聲色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與那書生,回想今日發生的一切,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具體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衆人越過小溪,書生一邊大聲催促一邊往前跑,恨不能離開擺脫這行跡可疑的女子。

月光下,白衣女子打着傘,牽着女屍慢悠悠的跟在他們後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這一幕怎麽看都極為詭異。

林洋回望了一眼,當即渾身一哆嗦,小聲對李洵道:“公子,她對我們好像沒有惡意。”那女子在山中給他指過路,潛意識他還是不肯相信對方是吃人的妖怪。

“你們切勿受她迷惑!”書生一聽險些跳腳,“你們難道不奇怪,這大晚上的不下雨沒陽光,她打着傘做什麽?分明就是妖物!”

女子将他們的對話聽在耳中,冷聲一笑,“你一個文弱書生,大晚上出現在山林裏就不古怪了 為了避開我,你帶他們走小道,他們這些習武之人尚且弄的如此狼狽,你一個文弱書生怎麽反而比他們整潔”

“小生……”書生被怼紅了臉,“小生進山是為了給家中老母采藥,幾位兄臺走在前面,小生走在後面,身上……自然比他們整潔。”

“是麽?”女子涼涼一笑,別有深意的看着書生,“那你采的藥呢?”

“先前遭你手中這具女屍襲擊,慌亂中遺落在山中。”許是覺得自己不應該跟她廢話太多,書生怒道:“你這妖女,休要在這裏混淆視聽!”

女子冷笑,牽着女屍慢悠悠的走着,不再理會他們。

走了一段路,林洋回過頭,發現那名白衣女子竟然消失了,他面露疑惑,“公子,那姑娘走了。”

幾名随從松了口氣,有人道:“許是見咱們人多不好下手,所以就走了。”

林洋嗤笑,“山下那麽多條人命她都能殘害,更何況咱們幾個。”

“也許……是畏懼兄臺手中的劍。”書生盯着李洵的佩劍,眉頭微擰,若有所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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