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和江恒比不要臉,宋安安覺……

迎面而來的海風将宋安安從頭到腳吹了個透心涼, 她看一眼兩人還牽在一起的手,這也叫敬業嗎?

一瞬間,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荒謬和莫名的羞惱。

宋安安驟然停下腳步, 把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來。

江恒腳下一頓,轉身看她:“怎麽。”

宋安安沒吭聲。

事實上, 松手之後, 即便隔着這點距離, 她也完全看不見江恒的身影,恐怕連獨自回去都做不到。

宋安安覺得有點丢臉,但想到他漫不經心的樣子, 一點也不想向他求助。

憑什麽自己這麽喜歡他,捧着一顆真心瞻前顧後,而他卻仗着臺本肆意撩撥,把她當做操敬業人設的工具人?

宋安安越想越委屈,抱着膝蓋蹲下來生悶氣。

“小九?”

夜色裏,始終游刃有餘的聲音帶了絲不易察覺的緊繃。見她不回答,江恒上前一步,在她面前蹲下,不由分說去掰她的臉:“你——”

方一開口, 宋安安忽然偏頭,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江恒輕抽了口氣, 停了停,探手去摸她的臉, 見沒有掉眼淚, 悄悄松了口氣,無奈道:“以後別叫小九了,改叫小狗吧。”

宋安安憤憤地磨了磨牙。

江恒又好氣又好笑:“你生什麽氣?”

“生我自己的氣。”宋安安緩緩松口, 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氣我還不夠敬業。”

江恒輕輕轉動手腕,聞言一愣,正想說點什麽,就見她神色一變,擡起一張精致的小臉,可憐巴巴道:“哥哥,我走不動了,你能背我回去嗎?”

江恒:“……?”

不就是“敬業”麽,誰怕誰啊?

宋安安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臺本,又伸出兩根手指,捉着江恒的衣袖晃了晃:“哥哥,我看不見,好害怕。”

江恒靜靜地看她表演。

半晌,他短促地笑了聲:“宋小九,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記仇呢。”

“怎麽能說是記仇呢。”宋安安木着一張小臉,“明明是敬業。”

頓了頓,補刀:“這就是榜樣的力量。”

江恒覺得這小東西在拐着彎的諷刺自己,還挺有意思。

輕嗤一聲:“我教你咬人了?”

話落,他微微一怔。

想到多年前的冬天,長街空曠,鵝毛似的大雪紛紛揚揚落下來。

不甚明亮的路燈下,小姑娘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抱怨:“你把我嘴咬破了,我明天怎麽見人呀?”

江恒啞然,好像還真是他教的。

喉結滾動,他擡手蹭了蹭鼻尖,轉過身:“上來。”

還真要背?

宋安安舔了舔尖尖的小虎牙:“……我看不見。”

“手給我。”江恒很有耐心地牽着她站起來,然後背對她彎下腰,拉着她的手搭在肩上,“來。”

宋安安閉上眼,在心裏默念:敬業敬業敬業……随後吸了口氣,緩緩收緊手臂,摟住他77.ZL的脖子。

江恒起身,扶着她的腿輕輕往上托了托,背着她往露臺的方向走。

除了頒獎典禮那晚,這是兩人熟悉後,宋安安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和他接觸。

鼻尖萦繞着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還有江恒身上特有的氣息,宋安安小狗似的輕輕嗅了嗅,心跳得飛快。

江恒側過臉:“你在做什麽?”

宋安安臉微微一熱,故作鎮定地轉過頭:“沒什麽。”

江恒:“那怎麽這麽吵?”

“?”宋安安不明所以,“……我沒有說話啊。”

“我是說。”江恒頓了頓,聲音了含了點低啞的笑意,“你的心跳。”

“……?!!!”

和江恒比敬(嫑)業(臉),宋安安覺得自己還是輸了。

可能正是因為如此,一整晚,她都夢到有人舉着三百六十度環繞立體聲喇叭對她大喊:“你不敬業。”

宋安安不服氣:“既然你這麽懂,那你來啊!”

話落,那聲音瞬間安靜下來,她正有些得意,就見江恒自遠處一步步走來。

“哥哥?”宋安安驚愕,“你怎麽……”

話音未落,江恒已經行至她面前,他一手扶上她的臉,唇角含了一點笑意,緩緩貼近:“來教你。”

他的臉一點點在眼前放大,直至占據整個視野。

唇上驀地一熱……

宋安安猛地抽了口氣,瞬間睜開眼睛。

神色恍惚地看着稍顯陌生的天花板,好半晌,眼睫輕輕一顫,她驟然拉起被子将自己裹住,腳趾尖都忍不住蜷縮起來。

裹着被子在床上滾出一身汗,宋安安終于漸漸冷靜下來,摸到桌子上的手機看一眼,還不到七點,卻無論怎麽也睡不着了。

怕吵着溫絲蘿,宋安安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簡單洗漱一番,從樓上下來。

江恒晨跑回來時,宋安安正站在鮮妍的花叢中,閉眼輕嗅手中玫瑰。

瞑暝夜色盡褪,朝陽破開雲層,晨光給她周身鍍了層毛茸茸的光圈。江恒遠遠看着,腳下的步子忽地就慢下來。

眼前畫面與這些年來的夢境重疊,他停在別墅門前,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靜靜注視着她。

攝像大哥扛着機器在後面等了又等。

終于忍不住小聲提醒:“江老師?”

花叢中,宋安安循聲回頭。

就見江恒穿了身灰藍色的運動服,系着條同色發帶走進庭院。江恒私服風格都是簡潔時尚那一挂的,不知道是不是宋安安的錯覺,他最近似乎有刻意向青春洋溢的方向靠攏。

也許是為下部戲調整狀态?

宋安安忽然有點感慨,江恒能取得今日成就當然不是靠運氣,他的敬業确實無人能及。

一想到敬業,荒誕的夢境與昨晚的畫面交織着自腦海中掠過。宋安安輕抿了下嘴,注意到跟在後面的攝像,目光閃了閃,一時有些拿不準該作何反應。

昨晚那樣似乎有些過了,但又不想輸給他。

算了,敵不動我不動,還是先觀察一下再說。

故作鎮定地移開目光77.ZL,宋安安笑着和攝像大哥打招呼:“早,已經開始直播了嗎?”

“宋老師早。”攝像大哥搖頭,“直播是早八點到晚十點,外景和其餘時間的拍攝素材會剪進正片在衛視播放。”

宋安安點頭表示了解。

說話間,江恒已經走到她身邊:“沒看到我?”

“……”

宋安安默默看他一眼,看來這是要繼續了?來呀,誰怕誰!

輕輕眯了下眼,宋安安打起精神,沖他甜甜一笑,“哥哥,早鴨~”

江恒懶洋洋地“嗯”了聲,目光掃過旁邊的花籃:“這是?”

“客廳太單調了,我準備插幾瓶花裝飾一下。”宋安安注意他手上提的兩只大口袋,“你買了些什麽?”

“早餐和生活用品。”

江恒說着,垂眼看向宋安安。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宋安安忽然福至心靈般的get到了他的意思:“不表示一下?”

宋安安試探伸手:“我幫你拿?”

江恒避過:“不用。”

宋安安懂了,她輕咬了下唇,拿起一枝剛剪下的“糖果雪山”:“那這個給你,哥哥辛苦啦。”

說着踮腳,笑眯眯地将花別在江恒發帶上。

“……”

攝像大哥腿一軟,險些沒抗住攝像機。

他默默往旁邊挪了挪,鏡頭對準江恒頭上的花,給了個特寫。

這邊,江恒輕擡了下眉,瞅着那顆四處亂轉,就是不敢看他的小腦袋,啼笑皆非地輕嗤了聲,留下一句“準備吃飯”,頂着一朵花轉身往房間裏走。

宋安安吐了吐舌頭,幼稚地沖他的背影比了個“耶”。

八點整,直播開啓。

衆人陸續在餐廳落座,宋安安将最後一瓶花插好,擺在餐桌上。音響“叮”一聲,提示觸發隐藏得分點,獲得任務資金一千。

周彥感動得熱淚盈眶:“安安,你真是我們的小財神。”

“這算什麽。”姚琪珊忍不住道,“安安的插花可是在藝術展上拿過獎的,節目組才獎勵一千,太摳了。”

姚琪珊話落,衆人都略感詫異地看向宋安安。

溫絲蘿:“原來安安這麽厲害啊。”

“不是什麽有含金量的展。”宋安安有些不好意思,轉移話題,“先吃飯吧,今天還有任務呢。”

周彥輕咳了聲:“何苓還沒來。”

餐桌上靜了一瞬,溫絲蘿若無其事地笑笑:“怎麽還沒來?珊珊,要不你去叫一下。”

姚琪珊有些為難地支吾兩聲,正欲開口,餐廳音箱響了兩聲,吳導的聲音傳出來:“何苓身體不适,已經退出錄制,下午會有新的嘉賓前來接替她的位置。”

衆人都是一愣。

随後很快回過神來,周彥打了個哈哈揭過去,幾人聊起接下來的安排,氣氛熱絡。只有宋安安,想着何苓的事,不由有些走神。

早晨看直播的觀衆不多,但也不是沒有,這會也在讨論。

【怎麽回事,何苓不錄了?】

【錄不下去了吧,昨天鬧得那麽難看,後面怎麽和其他嘉賓相處?我估計她是沒77.ZL臉在節目組呆下去,主動退出了。】

【都不錄了,還道什麽歉啊?直接走人就是了。】

【看起來像是被節目組趕走的诶。】

【反正應該是被迫退出,但是不是節目組不一定。】

……

宋安安的想法和網友們不謀而合。

想着何苓的退出很可能與自己有關,心裏就有點不是滋味。雖然她不喜歡何苓,但也覺得她既然道歉了,沒必要這樣趕盡殺絕。

心不在焉的吃到一半,宋安安放下勺子起身。

江恒擡頭:“怎麽?”

剩下三人也看過來,宋安安笑笑:“你們先吃,我去一下衛生間。”

宋安安避開攝像頭,關了麥,躲到樓梯角落裏給沈茂打電話。漫長的“嘟嘟”聲後,是一道略顯不耐煩的女聲:“什麽事?”

“……?”

宋安安拿起手機看一眼,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是打給沈茂而不是顧清潼。

她張了張嘴,又閉上,想說的話太多,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好半晌才遲疑道:“你……”

就這麽一猶豫的功夫,電話那頭,沈茂已經低哄着從顧清潼手中拿過手機,重新給她拉好被子,轉身出了卧室。

“安安姐。”

宋安安輕輕“啊”了聲,有些讪讪:“你和潼潼在一起啊。”

“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沈茂低笑了聲,“改天你錄完節目回江城,我和潼潼請你吃飯。”

宋安安幹巴巴地“哦”了聲。

沈茂給自己倒了杯水:“這麽早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大事。”宋安安回神,“我想問問何苓退出節目是你的意思還是……”

“安安姐,這事你別管了,我有分寸。”

挂斷電話,宋安安好一會兒才勉強接受顧清潼和沈茂在一起的事實,誰能想到,半個月前,顧清潼還視沈茂如殺父仇人,叫嚣着“沈茂不死我不死”呢?

給顧清潼發了條消息詢問情況,宋安安收起手機往回走,剛踏進餐廳,就聽見周彥詫異的聲音:“恒哥,你手上這印子是怎麽回事?”

江恒正好擡眼看來,漆黑雙目含了點促狹的笑意:“小狗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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