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漆越手足無措,不知道說什麽才能彌補,只好将他緊緊的抱住,用行動給他安慰。

“我,不,不,”吳小溪在他懷裏哭得開始抽搐,但是他又着急的想要解釋,可是越着急越抽越說不清楚。

漆越一直給他順氣:“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別着急,我等你,你先把氣喘勻。”

漆越是真的害怕了,一直拼命的安撫着他,吳小溪停下哭,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好點,在這樣的豔陽天理,吳小溪竟然哭的雙手冰涼,漆越趕緊給他倒了一杯熱水,他喝了幾口心情終于平定了下來。

漆越蹲在他面前關心的問道:“還難受嗎?”

吳小溪搖頭,他放下杯子,把漆越拉到身邊,剛哭過的眼睛還帶着一層霧,但是裏面的透露出的認真,絕對不會讓人認錯,他跟漆越說道:“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好……”

“沒有……”“

“你先聽我說!”

漆越看他又急了起來,連忙緊緊的閉上了嘴。

吳小溪看到他的樣子心裏又是一酸,這段時間來,不管是自己懷孕的時候還是生了子瑞之後,他總是這樣讓着自己,好幾次自己莫名心浮氣躁,亂發脾氣的時候,還有情緒低蕩想哭的時候。總是他讓着自己哄着自己,寵着自己。

把自己寵成了子瑞那麽大一個小孩子,肆意張揚任性,仗着有人捧着,想哭就哭想鬧就鬧,甚至都忘了考慮他的感受。

明明知道你那麽看重這個家,那麽看重子瑞,我還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把你付出那麽多心血給子瑞做的小推車送了別人,我知道你給子瑞和尋兒的東西看上前雖然是一樣的,但是你在上面傾注的感情是不一樣的,我不該把你對子瑞的愛送給別人,你原諒我好不好?

漆越一直靜靜的聽着他的話,每一句,每一字都像在他冰封的心上添了一把火,慢慢把裏面的冰融化,一點一點的恢複跳動,他以前總覺得吳小溪是他的夫郎,是他孩子的生父,這一刻漆越告訴自己:漆越,吳小溪他是你的愛人,他理解你,他——懂你。

漆越伸出手抵住吳小溪的後腦勺,然後一點一點的靠近,吳小溪的睫毛顫抖了幾下,最後閉上了眼睛,那一刻仿佛冰雪消融,嫩芽破土,花朵綻開,萬物複蘇。

“哇!!!”

直到一聲嬰兒的啼哭打破了這副甜美的畫卷,漆越連忙把人松開,吳小溪跑到搖床前哄突然驚醒的漆子瑞。

直到他再次進入了夢鄉,漆越走過去環這吳小溪的腰,把人帶到懷裏,眼裏帶着火,聲音沙啞:“再來一次?”

吳小溪把他的動作吓得差點叫出聲來,聽到他的話後,耳尖染上了一抹紅,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

“等,嗚……子瑞還嗚嗚……”

————————

經過漆尋滿月那一天的友好接觸,漆越和吳小溪的感情直線式的上升,兩個人時時刻刻黏在一起,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戀愛的酸臭味,就連來串門的漆二松都感覺到了,但是兩個當事人毫不收斂,不要錢的往外撒狗糧。

最後三個小孩實在受不了了,把學習基地轉到了漆小磊在他家的屋子裏,值得一說的是漆大寬在榨油坊工作之後,聽着隔壁的朗朗讀書聲心癢的厲害,再加上現在家裏有多餘的進項了,就給三個孩子全送進了私塾,所以現在漆二松又可以跟着他小叔混了。

在家只羨鴛鴦不羨仙的過了幾天,漆越終于想起來自己還有工作要做,不得不拿上家夥什帶着徒弟出門掙錢了。

等他們到孫家的時候,孫家大門敞開,下人們奔走忙碌着,整個府裏都透露着一種有喜事的感覺。

有認識漆越的小厮跟他打了個招呼:“漆先生來了,快請進。”

漆越疑惑問道:“你們家這是有什麽喜事?”

那小厮喜滋滋的回道:“大喜事,我家大少爺之前來信說,他和他的老師要來這住幾天,今天就到了。”

漆越停住腳步:“那我們今天在這是不是不合适啊?”

“合适合适,”那人連忙拉住漆越就怕他跑了:“我家老爺等了您好幾天了,您可不能走。”

漆越嘴裏說着:“你家大少爺回來,我們在這不合适。”被他拉進了孫家。

到了地方漆越就不得不開始幹活了,指揮着兩個徒弟給他拉尺子量地基,忙活了一上午孫家來人叫他們去吃午飯了。

之前孫家為了方便漆越歇腳,叫人把靠湖邊的一個院子收拾了出來,床鋪洗漱用品什麽的都準備的齊齊的,就是漆越想在這留宿都可以。

漆越對這個安排還是滿意的,正好他不耐煩跟陌生人打交道,中午要吃飯的時候,就讓人把飯送到那個院子去。

漆越一邊跟着提食盒的小厮往最近的院子走,一邊問道:“你家大少爺回來了沒?”

小厮答道:“還沒呢,要晚些時候才能到,老爺讓我問您晚上的接風宴您願不願意去。”

孫玉山沒有自己來,是知道漆越肯定不願意,他要自己來請的話,漆越礙于面子答應了心裏肯定也不痛快。

果然漆越直接就拒絕了:“他們一家人吃飯我去幹嘛?我還要回家呢,不去。”

“好的,但是老爺說,三日後的接風宴您可一定要來。”

漆越張了張嘴,他終于知道為什麽說出一個小請求之前,要先說一個大的了,因為拒絕了一次真的不好意思拒絕第二次:“你家給回來的人接兩次風?”

城會玩。

小厮解釋道:“今天晚上是家宴,三天後是請交好的世家鄉紳家的老爺夫人少爺小姐們都過來聚一聚,到時候比較熱鬧,漆先生也可以把夫人和小少爺帶過來。”

漆越:“……”大可不必。

漆越以為他會在三天後的接風宴上見到傳說之後的大少爺和他的師父,結果沒想到他去孫家幹活的第二天孫玉山和周子墨就帶了一老一少過來了,老的差不多漆有旺的歲數,小的跟漆越差不多大,兩個人臉曬得跟地裏幹活的農民伯伯一樣,一點都不像大戶人家出身的公子哥。

通過孫玉山介紹漆越知道,這兩個還真就是孫鴻雲和他的老師淩建白,只是他們這幾年一直在外面游學,所以才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漆越對這種腳踏實地搞學術的人還是很敬佩的,就連孫玉山說等這個房子建好了給他們住,想讓他們看看之前的設計圖,按照他們喜好改改,漆越也欣然同意了,從工具想裏翻出了之前的設計稿給他們看,還帶出了他塞在裏面的演算紙。

孫鴻雲倒是看了,但是淩建白好像對漆越的演算紙更感興趣,他指着那個問道:“這是什麽?”

漆越看了一眼:“就是我打的一些草稿,不是什麽主要的東西。”撿起來又塞了進去。

淩建白瞄了一眼又一眼,那紙上的線條和符號他竟然一個都沒看不懂,他當然看不懂,那上面都是漆越畫的幾何圖形和符號就是阿拉伯數字和字母。

孫鴻雲拿着設計稿問漆越:“漆先生能不能跟我講講?”

“當然,”漆越指着地上他畫好的地基線,給他們介紹建成之後大概是什麽樣子。

淩建白聽了連連點頭:“小先生巧思,我走過那麽多地方竟然沒有見過這種建法,不知道小先生師從何人,能否為在下引薦?”

漆越只是說了一句:“自己瞎想的罷了。”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然後繼續給孫鴻雲講房子。

淩建白在後面抓耳撓腮,幾次張口要問,最終還是忍着了。

孫玉山遠遠的站在一旁跟周子墨嘀咕:“老淩在外面肯定沒少被人打,竟然學會不追根究底了。”

周子墨睨了他一眼:“他是鴻雲的老師。”

孫玉山哼哼了兩聲:“那又怎麽樣?呆子一個。”

淩建白當然不是孫玉山口中的呆子,他只是求知欲比較旺盛而已,發現漆越身上有他搞不懂的東西的時候,一門心思想搞明白,在發現鄭文昊和漆小磊也能看懂那些東西的時候,他就更确定漆越有一個很厲害的老師,一心想去拜訪。

漆越被他纏的第三天的接風宴都不想去了,但是他不去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想了一個好辦法,把漆全民帶上。

別人帶老婆孩子他帶堂哥,完全就是為了帶一個擋箭牌,把自己從淩建白的盤絲洞裏救出來。

這天上午漆越和漆全民帶着禮物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進了孫家。

漆越以為他們是來得算比較早的人了,沒想到進了屋才發現,嚯,好嘛,到了的人已經很多了,把師徒二人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跟看猴似的。

漆越看到這副場景,在師徒二人看過來的時候,朝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在看到淩建白腳動了的同時,快速轉身離開。

其實屋裏并沒有漆越說的這麽誇張,大家都很有風度的或坐或站的在那,中間隔了一定的距離。就算是看猴子,那也是霸道總裁看猴子,和趴在鐵絲網上的普通人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讀者“sui碎”,灌溉的營養液,讓小樹苗茁壯成長,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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