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一個紅包 來吧,凍死你個狗子……

沈月柔逃命一般的回到珑月閣,她捂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那種不安、尴尬的感覺終于在冷風刺進喉間時淡了幾分。

她扶着身前的八仙桌,口中燥熱難耐,尋了一圈發現桌上茶杯都是空的,緩緩情緒開口道:“翠果,茶!”

看着她應了一聲後快速走出房門,沈月柔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轉身看着重櫻,擰着煙眉問道:“你為何會去內務府?還有橘兒是誰?”

沈月柔只帶了兩個從小就服侍她的婢女進宮,冊封才人後,依照慣例會由內務府撥兩個婢女和兩個內侍官過來,她帶來的婢女自然是貼身照料,宮裏撥來的則會做些殿外的活計,內侍官一般是做些粗活。

正是知道這樣的禮制,她才敢去內務府要人,誰知人沒要到,反而自己被撩了。

想到剛才那人的步步緊逼,沈月柔的小臉騰一下就竄上抹紅暈,她始終沒想明白,看起來那麽瘦的人,怎麽力氣那麽大?若不是她輕盈,看最後那一下,他像是要一把攬住自己的。

誰給他的勇氣?

“小主,奴婢也不知為何,就……就好像被什麽東西控制了一樣,手腳腦袋都不聽話。”

重櫻本來在珑月閣收拾側殿,忽然感覺一陣暈眩,再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跟主子踏進珑月閣的殿門了,她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麽,也不知自己做了什麽。

“什麽都不記得了?”沈月柔問道。

翠果端了一壺新茶進來,斟好一杯後遞給沈月柔,她喉嚨早就幹燥難忍,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還覺得不夠,捏着手中的帕子,又示意翠果再倒一杯。

三杯清茶下肚,沈月柔才覺得自己又回陽了。

重櫻眼神迷離,下意識的搖搖頭,她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問:“小主,奴婢是不是闖禍了?”

不,你做的很好!

要不是你這神來一筆,你主子今晚就要髒了!嗚嗚嗚……

沈月柔頓了頓,嘴角扯出一抹并不自然的假笑:“不記得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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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果捧了個白瓷碟盛着些梨子,她将碟子放在桌上,挑了塊方方正正的塞進沈月柔嘴裏,打趣道:“小主,你臉上怎麽這麽紅?”

沈月柔微微一怔,頓時覺得嘴裏的梨子就不甜了。

沒看到我剛才跑得像個兔子嗎?你們何時見過你家小姐跑過步?沈月柔默默覺得從明天開始要不要來了晨跑,以後有情況也可以用來……逃跑?

她瞪了翠果一眼,這才慢條斯理的坐在木凳上,細細咀嚼嘴裏那塊甜汁四溢的梨子。就在那塊梨還剩最後半口沒咽下去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尖着嗓子的叫喊:

“沈才人!恭喜恭喜!”

林管事甩着寬袖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見沈月柔趕緊扯了一個笑,微微彎身擔着手中的佛塵道:“恭喜沈才人!您快收拾收拾,準備迎接聖駕!”

沈月柔沒聽懂,含在嘴裏的半塊梨子有點噎,她杏眼瞪圓,含糊不清的問道:“公公你說誰?”

“皇上!皇上翻了沈貴人您的牌子,這會已經往這珑月閣來了!”林管事繪聲繪色的說着,完全看出來前面這個人的臉色從紅變白。

“您這恩寵可是新晉才人裏面獨一份!天大的恩寵!”他已經不滿足于只用嘴來說話了,現在又加上手。

這是捅了馬蜂窩了嗎?怎麽一件接一件的來?就不能讓人喘口氣嗎?

殿內衆人皆是喜形于色,一臉興奮,唯獨這個被恭喜的當事人,呆若木雞,整個身子僵硬成了石頭。

“林管事,我還沒沐浴、更衣,這于禮制不符吧!?”沈月柔欲哭無淚的将最後一點梨肉吞咽下去,她當然不願意,到現在連那個狗皇帝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就要給他……侍寝了?

“沈才人別着急,奴帶了兩個嬷嬷,這就準備給才人沐浴更衣。”只見他揮揮手,兩個嬷嬷魚游而入,攙着她進了隔壁的側殿。

走出正殿門口時,沈月柔聽到林管事說:“才人別急,皇上還要去趟曦月殿,大約一炷香才能到。”

呸,你才急!

沈月柔也不知這兩個嬷嬷是什麽時候進來珑月閣的,還準備了這一盆熱水,反正她知道這珑月閣以後要關門上拴,也不能誰都能悄無聲息的進來吧!

整個過程其實還是很快的,兩個嬷嬷把她當成一塊豬肉,又搓又磨的,如果給她們一把鑷子,恐怕還能揪起豬毛來,若是常人恐怕此時應是又驚又喜,滿心想的都是如何讨好皇帝,可沈月柔卻沒有。

她覺得羞辱極了。

侍寝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該如何才能讓皇上放過自己呢?

然而這時,她忽然發現腦袋裏的這個後宮群有個人一直再發同樣的信息。

武則天:“為何不願侍寝???”

武則天:“為何不願侍寝???”

武則天:“為何不願侍寝???”

……

沈月柔:“就……沒準備好,怕。”

衛子夫:“妹妹不怕,這個過程是定會有的,習慣後你可能會越來越期待呢!”

萬貞兒:“欲罷不能!”

劉娥:“□□!”

葉赫那拉氏:“欲求不滿!”

沈月柔:“額……就挺意外的。”

萬貞兒:“月柔,你是要當皇後的人!你沒的選擇,我們也沒有!”

武則天:“這天朕已經等的太久了!”

沈月柔切出群聊,她發現群封面右上角有個小紅點,盯着那個紅點三秒,旁邊冒出個氣泡,上面寫着點擊此處可暫時關閉直播。

想都沒想,她就點擊了那個紅點。

不管今夜如何,她還是想保留一些個人隐私。其實侍寝這個事,她知道自己是躲不過的,可能那麽多的新晉才人,為何偏偏她是第一個?

裹好雪白的緞錦長袍,嬷嬷端着粉盒上下左右開始給她撲起來,這香粉混着檀香、松香散在身上味道淡淡的,卻很清冽,讓人舒服。嬷嬷收拾好,便将沈月柔和錦被一起放在床榻上,而後轉身便要離去。

沈月柔轉了轉眼眸,喊住嬷嬷:“嬷嬷留步,沐浴後有些口渴,嬷嬷能否端壺茶來?”

老嬷嬷沒說話,點了點頭,出去一會便又進來送了一大壺熱茶,外加兩個小茶杯。

等到人出去,沈月柔才裹着被子墊着腳跳下床,提住壺把往床角那個炭盆裏狠狠澆了下去,只聽到“刺喇”一聲,火盆中的碳火熄滅了,她又跳到窗前,使勁将窗戶推開個小縫隙。

一陣刺骨的冷風呼的撲到她的臉上,沈月柔裹着棉被也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她又跳到另一個火盆旁,剩下的半壺水也毫不留情的澆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她露出個勝利的微笑,跳回床榻上,靜靜等着那個狗皇帝來。

來吧來吧,凍不死你!

在她暗自竊喜的時候,內侍官那尖銳的嗓音打破這夜的寧靜。

“皇上駕到。”

沈月柔抓着被子蓋到眼睛上,聽到屋門“吱呀”推開又關上,她仿佛還聽到那個逐漸靠近的腳步“嘶”了一聲。

她鑽在錦被裏暗自笑笑,嗐,還不信了,皇上不怕冷嗎?

蘇衍其實是一時氣憤才決定讓黃侍郎将綠頭牌拿來的,真的拿來了他又不好再推開,就随手選了一個。

當然這才人姓沈,不看也知道是誰的女兒。倒也是歪打正着,一來給了沈相臉面,二來他到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女人心裏真的還不如一只貓。

想到這裏,蘇衍捏了捏手中的酒瓶,其實他沒打算真的寵幸這個沈才人,不過是想着在這裏留宿一夜,消消氣。他踏進這間屋子,便打了個寒顫,手中兩壺酒碰在一起“哐當”直響。

不過那個沈才人怎麽半天也不出聲?

蘇衍坐在桌前木凳上,将酒壺放下,漫不經心的挑開瓶口,拿過手邊那個幹淨的杯子倒了滿杯,一口飲盡。

一股暖流在身體裏彌散開,頓時暖了許多,他漆黑的眸子清冷無欲,俊美的臉上帶着幾分慵懶,看着縮在錦被的人,唇角勾勾道:“害怕?”

沈月柔下意識的往後退退,“嫔妾……只是激動,能侍寝是嫔妾的福分。”

蘇衍挑着眉梢,眸光中透出一絲譏笑,她還真想侍寝?怎麽可能?

五歲那年,摩耶國雲游的迦葉高僧曾經告訴他,梅妃的魂魄在無間地獄受苦不能投胎輪回,若是他能守童子之身二十五年,便可破了孽障,助其重新往生。

這沈才人未免想的太美了,她也配?

蘇衍抿了口清酒,眼眸盯着床上那坨裹在棉被裏的“東西”,呵了一聲,本來他對這個沈相之女一點興趣沒有,可不知為何她這回避的模樣實在像極了一個人。

蘇衍感覺心口刺了一下,那個女人怎麽面對他時跑的比兔子還快?她明明來內務府就是來“要”他的,為何他出現了那人卻走了?

難道是他會錯了意?那女人根本對他無意?

想及于此,蘇衍眯着細長的眸子,眸光中透出寒意,他冷哼一聲,對他無意?這世間還有男人能比他更好?越想越不舒服,他仰脖将杯中酒飲盡。

沈月柔在杯子裏感覺有點憋悶,可她不敢露頭出來,只能悄悄睜開眼從半分縫隙看着那個狗皇帝。

皇上側身一只手肘撐在桌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着酒杯,眼眸卻不知望着哪裏。

盈盈燭火裏,他微擡頭将杯中酒飲盡,好看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沈月柔趕緊閉上眼睛,挪着身子向後退退。

蘇衍聽到聲音,他有幾分好奇,這沈才人為何一直鑽進被子裏,不會害羞成這個樣子吧?

不對,這害羞的樣子怎麽越看越覺得似曾相識?

蘇衍放下手中酒杯,起身向着床榻走去,大掌一揮,輕松的扯開那一團蓋在她臉上的錦被,将她的小臉露了出來!

沈月柔驚呼一聲,蘇衍盯着那張臉身子僵在那裏。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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