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原來還是沒忍住啊

淩念的意識是清醒的,普通人昏迷還在麻醉的情況下,往往是意識不清,不過淩念就比較奇怪了,就像被束縛住了身體,靈魂被拉出體外一樣。

淩念能站在一旁,像個旁觀者一樣,觀察着手術室裏人的一舉一動。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是因為她是外星人還是因為她是地球人。

她現在能清楚的看到手術臺正在躺着的淩念,一群綠色衣服的人在她身旁忙碌,各種儀器緊張的滴滴作響。

沒多久,她聽到葉澤的聲音,錯亂的腳步聲,急促的呼吸聲,越來越近。

她穿過門,走出手術室,想要看一眼葉澤,結果正好看到葉澤吐血的那一幕。

淩念心間一痛,伸出手想要撲向葉澤,喊道:“不,別……”

但還沒有撲過去,她的身體就被一股力量拉出了醫院。

一股神秘的,強大的能量,帶着淩念飛速遠離地面,飛向寂靜的太空,還在以很高的速度奔向宇宙深處。

現在她的身體已經沒有了,她也看不到自己是什麽形态。

不久,耀眼的紅光久出現在她的面前,越來越大,直到看到一顆火紅的星球跳動,那是她的母星,而被擋在後面的那顆更大的藍色恒星,就是她們星系的中央恒星,整個星系的能量來源。

火紅的星球上,她能看到無數束火焰狀的紅光正在閃爍,那就是胞體,一束火焰就是一個生命體。

“歡迎回家。”

無數個生命體發出同樣的聲音,歡迎淩念的回來。

在這個星球上,她們的命運是共同的,每個個體獨立卻又共通着。不像地球充滿競争,還要互相拉踩。

這裏沒有領導者,母星是最大權威,它有生命力,會向她們傳遞各種未知的高等信息,而她們也随着母星的爆炸塌縮一次次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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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念有些不可思議,還夾雜着一些欣喜,她日夜思念的家現在已經回來了,再看自己時,自己也變成了一束火焰。

“我回家了?我的天,我竟然回來了。”

這一切的感覺都真實的讓她不敢懷疑。

“滴———”

監護機顯示儀上一直有波動的線條突然變成了一條直線。

主刀的醫生聽到聲音之後,手上的捏着的線鉗驀然沉重。

所有的手術工作馬上就要完成了,淩念的身體狀況一切正常,結果現在這時候出了岔子。

他臉上豆大的汗珠往下冒,趕緊下指令:“快,進行心肺複蘇。推腎上腺素。”

這是手術中心髒驟停常用的辦法。

淩念眼前閃過剛才見到的葉澤吐血的畫面,還有葉澤那需要受人保護還要故作堅強的模樣。

她說:“不不不,我現在還不能回來,葉澤她還需要我。”

能回到母星,淩念确實非常開心,但對于現在回家,淩念是抗拒的,她可以等到兩年後M411來接她,現在她在地球上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辦,她不能回來。

淩念說:“母星,送我回去。”

母星傳遞回複到她的意念上,問:“你确定嗎?回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淩念回複:“确定。”

等等,母星,你是不是哪裏搞錯了?M411還要來接我呢,我還是能回來的。

又是一股神秘力量,将她原路打回,一路上經歷了由火焰變成彌散能量,再變成人形,最後又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淩念感覺有人在按壓自己的心髒,好像憋了很久都沒有喘氣的感覺,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

原來是夢。

與此同時,監護機上又響起了正常心跳的聲音。

主刀醫生還正在做心肺複蘇,結果病人一下突然睜開了眼睛,吓了他一跳,做了這麽多手術,還第一次見這樣的事情。

他問麻醉師:“麻醉時間過了嗎?”

麻醉師回:“沒,沒有啊。”

肯定沒有啊,這時候如果過了,病人在手術臺上蘇醒,完全就是醫療事故了。

到底還是經驗豐富的老醫生,主刀醫生和麻醉師說:“補加麻藥。”

與此同時,他俯下身子,靠近淩念,問:“能感覺到疼嗎?疼就眨眨眼。”

淩念想給他翻個白眼,但無奈,自己帶動不了面部肌肉,現在的感覺就是整個人被綁住了一樣,渾身酸軟,就是沒有痛覺。

剛才經歷那一番,累的她骨頭都快斷了,哪還有力氣和他眨眼。

要是能說話,淩念現在一定罵他一句:眨你個頭,快給老娘松綁。

也就是想想,在麻藥的幫助下,淩念腦袋一沉,雙眼阖上,這次是真的昏睡了過去。

這是手術的第六個小時,天已經黑了,手術順利完成,病人情況一切正常。

主刀也是感嘆,受這麽重的傷還能活下來簡直是一個奇跡。

大家又檢查了一遍,确定沒有事情後,才将手術室門打開,淩念被送往重症監護室。

手術室的門打開,主刀醫生從裏面走出來,在外面等候已久的幾個人都圍了上來,就連坐在長椅上的張安也站了起來。

淩風問:“醫生,她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微笑說:“手術很成功,不過還要轉到重症監護室裏觀察。”

他讓大家少幾分擔心,沒有說剛才心髒驟停的事情,只說了手術很成功。

肖瑩激動的差點抱住醫生,猛啃兩口。這句話緩解了剛才緊張的氛圍,也讓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氣。

醫生想到剛才的事情,又忍不住笑了一聲,說:“她一定是個很有趣的人吧?她會沒事的。”

淩風冷酷的臉上終于能見到一絲笑容了,說:“謝謝。”

葉澤倒沒有大家那麽開心,只要淩念沒活蹦亂跳的站起來,現在一切都還是未定。

她問:“那我們現在能進去看她嗎?”

醫生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行,要先等等。”

“病人我們已經轉到重症監護室了,有什麽問題我們會通知家屬的,大家也早點休息去吧。”主刀醫生說完就走了,留下一群人傻笑。

淩風也說,“都去休息吧,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就好了。”

肖瑩今天不在公司,也不知道耽誤了多少事情。陸安溪作為經紀人也挺忙的,所以淩風覺得大家還是早點去休息比較好。

至于葉澤,去留是她的事情。

一番說辭過後,陸安溪和肖瑩都走了,剩淩風和葉澤留在醫院,兩人去了重症監護室。

陸安溪臨走前,還喊上了張安。畢竟張安也只是個無辜的受害者,于情于理他都就沒有太大的必要留在這裏。

出醫院的路上,張安問陸安溪:“你們說的葉澤,是那個葉澤嗎?”

陸安溪回:“是。”

在張安的意料之中,雖然葉澤一下午都沒摘口罩,但他也看的差不多了。

“那你是?”

“陸安溪。”

“救我的人呢?”

這個問題,陸安溪沉默了一會兒,她不确定要不要說是淩念。

肖瑩替她解圍:“她是淩念。”

張安吃了一驚,滞住腳步,說:“你是說全球娛樂的執行總裁?”

肖瑩哈哈大笑,“怎麽可能,重名而已。”

就這一句,就可以打破所有謠言和想象。

其實若是說她就是淩念,也沒有人會信,誰會相信淩念這麽年輕,除非淩念從出生時就開始經商,還要一出生就得具備一切成年商人應該具備的一切能力。

張安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要真的是那個淩念,這個人情,他都不知道要怎麽還了。

“你之前打電話說的事情,試鏡的時候我會給你通知,但只是試鏡,具體,還要看她自己。”

算是張安對淩念的愧疚,雖然不能還清,但張安也希望能幫助到她。

“你說什麽?”

陸安溪心裏竊喜,她忍住,還是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張安一笑,“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張安。”

淩風到底還是擔心葉澤的身體,她知道葉澤身體不好,而且這還可能是她未來的老板娘,所以還是提前關心着好。

“你先去睡覺吧,我在這看着就好了。”

葉澤不說話,沒有回她。

“沒有必要兩個人都在這裏啊。”

葉澤還是不說話。

“好吧,我餓了,去吃飯了,有什麽事情打給我。”

淩風确認葉澤聽到之後,就去吃飯了。

不是她真的餓了,是葉澤,需要一些空間來自我恢複。

她猜對了,葉澤真的喜歡上淩念了,所以葉澤現在的難受和擔心并不比她少。

葉澤是一個不肯表達自己情緒的人,她又不肯離開,所以淩風才用這種方式來給葉澤私人空間。

葉澤站在玻璃窗前,看着插着呼吸機,被裹成粽子一樣的淩念,心髒像是在無數個針板上滾來滾去,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之前一直有人在,她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淩風剛一走,現在就要忍不住了。

葉澤在想,如果昨天答應了淩念和她一起爬山,是不是淩念就不會受傷了。又是不是自己真的受到了什麽詛咒,就連她喜歡的人,也會一起受到詛咒,受到傷害。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願意選擇離開,換淩念的平平安安。

一道冰冷的液體滑過臉頰,葉澤伸手一摸,是眼淚。

原來還是沒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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