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姜姜姜姜奶茶店換着樣,連送了一個多星期的酸梅湯和奶茶。臉頰上多出的肉肉,讓陳佳雀萌生了罪惡感,‘姜先生,不要送了。’

高冷如姜初禾,沒有回複她。

第二天姜姜姜姜奶茶小哥還是來了,這次打包杯裏裝的是礦泉水。

陳佳雀:“???”

“老板讓我和您說……”小哥清了清喉嚨,揚起下巴,學姜初禾的高冷傲嬌:“你不讓我送,我就不送,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陳佳雀揉了揉太陽穴,上頭。

小哥爽朗道:“放心,明天沒有了。”雙手遞上卡片,“這是店裏的電話,老板娘想喝,随時招呼。”

“我……”陳佳雀忙擺手否認:“我不是老板娘。”

“您說不是就不是,那我們老板豈不是更沒面子。”小哥笑嘻嘻,戴上頭盔,騎着小電驢揚長而去。

姜姜姜姜奶茶店換了配送用的小電驢,和陳佳雀丢失的同款同色。

要不是姜初禾財大氣粗,陳佳雀完全有理由懷疑,他們相識那天,是姜初禾找人偷她的電瓶車!

吸管插進杯子,陳佳雀喝了口無色無味的礦泉水,上了樓。

宋編輯見她又拿了杯‘奶茶’,憂心忡忡道:“小家雀,別總喝這種東西,長肉還不健康,這玩意兒就适合姜初禾。”

“哈?”

“以毒攻毒。”

“他有啥毒?”

“他不需要有毒。”宋編輯每日例行黑姜初禾,“他本身就是個大毒物。”

陳佳雀猛吸兩口,将空杯子丢進垃圾桶,今日份附和多了些真心,“師傅說的對,他有毒。”

宋編輯重重一點頭,瞄了眼門口,壓低聲音道:“主編以為你倆有情況,我本來也将信将疑,最近沒看你們聯系,師傅終于放下心了。”

手機‘叮’的一聲,陳佳雀擡腕看,姜初禾發來個省略號。

這是他最近增添的嗜好,時常沒頭沒尾來個省略號,起先陳佳雀還問問怎麽了,次數多了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他什麽事兒都沒有,就是閑的!

如果空格能被發送,這老哥估計連省略號都懶得打。

陳佳雀回個摸摸頭的表情包。

再擡眸,宋編輯盤着新買的保溫杯,保持一個‘你先忙,忙完我還有話說’的姿勢。

陳佳雀趕緊接話:“嗯,然後呢?”

其實,她已被姜初禾的省略號分散了心,早就忘記宋編輯的‘之前’。

“然後師傅就要和你說點兒人生教誨了。”宋編輯再次看向門口,腳底用力,将屁股下的轉椅一并拖到她面前,聲音比方才壓的還低,“姜初禾肯定對你有點兒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陳佳雀心虛地移開視線。

“但是你得聽師傅的,你們倆不合适。”宋編輯趴在桌子上,“一是姜初禾長得太招風了,操心;再一個,他那脾氣和說話方式……”

講到這兒,千言萬語訴不盡,只能搖搖頭、再搖搖頭,“師傅身子骨原來不這樣,全是讓姜初禾給糟蹋了。”

糟……蹋?

陳佳雀舌尖緊緊抵住上颚,才沒笑出聲來。

宋編輯未意識到自己的虎狼之詞,繼續道:“哪個小姑娘要是被迷了眼、跟了他,就真應了那句老話——驢糞蛋子表面光。

外人羨慕,找了個又帥又有錢又有才的老公。可關上門過日子,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年輕時能抗一抗,等老了,非把你氣出個高血壓、心髒病不可。沒把你直接送走,那都不是你命大,那算他手下留情。”

“師傅,沒那麽邪乎。”

“你還年輕,缺少識人的閱歷。”宋編輯往她身邊又湊了湊,抓起陳佳雀的手腕,頭對頭道:“別的不講,單說姜初禾,那能是個知冷知熱的人?”

‘叮’手機又是一震,亮起的屏幕上飄着橫幅。兩個人靠的實在近,宋編輯也看到了。

姜初禾:【晚上有雨,別騎小電驢。】

陳佳雀、宋編輯:“……”

短暫的沉默後,宋編輯挽尊道:“你看,我說什麽來着,只會口頭關心,這種男人……”

‘叮’,姜初禾:【我接你。】

陳佳雀、宋編輯:“……”

‘叮’,姜初禾:【早點兒出來,別讓老宋太太看見,她嘴巴大。】

陳佳雀立刻把手機扣過去。

宋編輯捂住胸口,艱難地喘着粗氣,孱弱道:“你好好工作,師傅去趟醫院。”

******

轉眼間到了給陳皮相親的日子,佘曉楠卻因新交男朋友,爽約之前說好的陪同陳氏母子一起。

“Sorry啊——”佘曉楠規規矩矩地跪在床上,“婢女和禦前侍衛私會,不能陪同娘娘參加太子選妃了。”

“小浪蹄子。”陳佳雀抱着陳皮,高貴雍容,“罰你去浣衣局洗裹腳布。”

佘曉楠應聲倒下,伸長胳膊,“娘娘,你好狠的心啊!”

好友兼室友戀愛了是大好事兒,陳佳雀唯有送上祝福另尋夥伴。發消息問姜初禾有沒有空,姜初禾因為姜湯最近不愛吃飯,今早又吐了,正帶它前往醫院的路上。

陳佳雀臨時抓不來人,只好獨自赴約。和柯基小姐姐的主人約在大學城旁步行街,步行街人來人往,很好的面基場所。

“學長?”來人正是大學期間猛烈追求過陳佳雀的學長,害得她被喜歡學長的學姐堵在大禮堂換衣間。

學長名叫張磊,不過陳佳雀忘了。

張磊見她牽狗停在那兒,糾結着怎麽溜走。小跑了幾步,遞上一袋話梅甜蜜餞,笑道:“還認得我?”

“嗯。”陳佳雀點頭,沒有接,“謝謝,這個我不要。”

“我也是加上微信後,才發現是你。”張磊撓撓後腦勺,“你當年可真決絕,聯系方式全部拉黑。不做戀人,也可以做朋友啊。”

陳皮和柯基小姐姐正進行友好交流——互相聞屁屁。

陳佳雀想對方都這麽豁達了,自己要是硬走,反倒顯得扭捏作态。不如待一會兒,再友好的離開。

手機突然響了,姜初禾。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陳佳雀按下通話鍵,“看過病了?姜湯怎麽樣?”

姜初禾沒有回答陳佳雀,反而問她,“你說過要帶陳皮去絕育,去了麽?”

“去了,不過沒做。醫生說他品相好,不當一次爸爸可惜了。”陳佳雀扥住在她腿上繞線的陳皮,“我現在在我們之前去過的步行街,就是來給陳皮相親的。”

“不用相親了。”

“啊?”

姜初禾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姜湯懷孕了。”

“它懷孕……”陳佳雀想不通,“跟陳皮相親有什麽關系?”

“陳佳雀,你這個問題問的很蠢你知道麽?”姜初禾壓制住情緒上的小火苗,“我現在過去,步行街街頭等我。”

陳佳雀被兇得莫名其妙,想到宋編輯勸自己的話,心情很低落。姜初禾脾氣雖然算不上好,但陳佳雀始終認為他不會對自己發火。

張磊問:“男朋友?”

陳佳雀搖搖頭,“抱歉,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牽着陳皮慢行,在街頭石凳上坐下。

初冬的石凳有些涼,陳佳雀像是沒有知覺,一心琢磨姜初禾為什麽生氣。

陳皮站起身,把狗頭搭在她膝蓋上,烏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眉骨一聳一聳的像是在安慰她。

陳佳雀将陳皮抱起,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

身旁放下一個塑料袋。

陳佳雀順着拎着袋子的手,看到了張磊,“學長……”

“你心情不好,我陪陪你。”張磊雙手插進風衣兜,也坐了下來。

柯基小姐姐汪汪叫,想和陳皮玩兒。

陳皮扭過頭,沒理它。

陳佳雀笑笑,“我心情挺好的,你快回去吧。”

張磊剝開一粒話梅遞過去,陳佳雀搖了搖頭。

張磊将話梅送進自己嘴裏,“記得上學那陣兒,你總在便利店買話梅糖吃。”

陳佳雀沉默不語。

張磊講了很多當年暗戀她的細節,以及被拒後的苦楚。說者有心,聽者無意,“過去的就忘了吧。”

“忘不了怎麽辦?”張磊笑得溫柔。

陳佳雀看着他,憂傷道:“我又不是心理醫生,你和我說沒用啊。”

張磊神情一滞,忽而大笑,拍了拍她的頭,“小家雀,還是這麽可愛。”

一聲長笛,姜初禾的黑色保時捷幾乎是漂移過來的。

甩上車門,姜初禾殺氣騰騰走到張磊面前,俯下身,撓了撓鼻梁,“你誰呀?”擡手搭在陳佳雀頭上,努了努嘴,“這什麽意思?”

張磊被他盯得脊背發涼,硬着頭皮道:“我是她的學長,她為了我被高年級女生堵在過換衣間。”

“你……”雖然是這麽個事兒,但他說出來就變了味兒,陳佳雀卡住了。

“我不管以前,以後……”姜初禾指着陳佳雀,對張磊說:“這是我的人,手往哪兒放,說什麽話,做什麽事兒,過過腦子。”

“什麽叫你的人?”張磊急了,“剛才打電話的是你吧,我問佳雀了,她說那不是她男朋友。”

姜初禾‘哼’的一聲笑了,“我是她親家公。”拎起石凳上裝着話梅甜蜜餞的塑料袋,丢進垃圾箱。收起陰森的笑容,面無表情道:“滾——”

張磊:“除非小家雀讓我走,不然……”

陳佳雀:“拜拜!”

“……”張磊張了張嘴,牽起柯基小姐姐,“那……回頭再聯系。”

陳佳雀:“不用了。”

張磊點點頭,看了看姜初禾,又心有不甘地回望了一眼陳佳雀,轉身離開。

姜初禾咬住下唇,盯着車內的姜湯,一屁股坐在石凳上,頓感一涼。

兇道:“傻不傻?多冷啊,就這麽坐着!”

“要!你!管!”陳佳雀因為他的壞态度,徹底怒了。

姜初禾梗着脖子:“能好好說話麽?”

陳佳雀也梗着脖子:“是你先不好好說話的!”

姜初禾戳了戳陳皮圓潤的屁股,“姜湯懷孕了,陳皮的崽。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女兒,竟然讓個小短腿給上了。”

“小短腿怎麽了?大長腿了不起啊!我還瞧不上你女兒的傻樣呢!再說你憑什麽就确定是陳皮的崽?”

“都懷你兒子的崽了,你作為準婆婆,竟然說它傻?!說它傻也就算,還懷疑它生活作風有問題!”姜初禾又氣又怨,過了半晌找回理智,緩聲道:“我看得很緊,除了陳皮,不可能有別的狗。算上時間,就是我請你幫忙照顧姜湯的那兩天。”

姜湯在車內,眼巴巴地看着他們。由于孕期反應,整條狗都蔫蔫的。

陳佳雀心下一軟,想說兩句安慰的話,忽而詫異道:“姜初禾,你要哭啦?”

“不承認是吧。”姜初禾仰起脖子,眨眨眼,轉而揪下陳皮屁股上的一撮毛,“你給我等着,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

陳皮屁屁一痛,回頭沖他:“汪!”

“還敢龇牙!”姜初禾瞪陳皮,指着它一字一頓道:“你這個厚顏無恥的淫/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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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新文《欠他一顆牙》求收藏

人人都道岑今安是個唯利是圖的人精,唯有熊筱顏執着的認為他是個又蠢又騷的男狐貍。

因為岑今安長着一雙多情的桃花眼,且見誰都笑。對方如若是個姑娘,那他會笑的更燦爛,明晃晃刺得熊筱顏的牙根直癢癢。

岑今安有他的道理:“伸手不打笑臉人。”

熊筱顏當即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給了他一嘴巴,“打了。”

岑今安在十八一枝花的年紀,救了一個腹黑蘿莉,為此搭上一顆後槽牙,不得不裝上一顆烤瓷的,好在不影響顏值,他一大老爺們也不在乎。

熊筱顏把那顆牙鑲成吊墜,終日挂在脖子上。有人問這是什麽寓意,她說:“黑狗牙,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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