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陳佳雀睡了這個月以來最飽的一覺,醒了賴在床上不肯起。

佘曉楠走之前,嫉妒的把陳皮放出來在她床頭蹦迪。

陳皮踩着陳佳雀的頭發,于她脖子左右來回跳躍。

陳佳雀恨道:“佘曉楠,你不是人。”

“嫉妒使我質壁分離。”佘曉楠穿上鞋子,拿着鑰匙出門了。

陳佳雀被陳皮鬧得躺不住,坐起身,将它翻了個個,撸它雪白的肚皮。

陳皮支着八厘米的小短腿,咧嘴笑得特別開心。

“十點鐘,你姜叔叔來接我們,我們暫住在你姜叔叔那兒一段時間。姜湯給你生的小寶寶,特別可愛,你要做一個好丈夫、好爸爸,不許和老婆搶吃的,好玩兒的讓給老婆先玩兒,要幫老婆帶孩子……嗯,你這老婆吧……”

陳佳雀湊到陳皮耳朵旁,用氣聲嘀咕:“好吃懶做,不管孩子。原還占個腿長苗條,現在也胖得不行,但你岳父有錢,這門親事算我們高攀了。況且是你自己犯下的風流債,所以一定要負責,做個有擔當的八寸兒郎。”

陳皮歪着腦袋,斜眼看發神經的主人。眼白占據了大部分眼眶,吐着舌頭,依舊樂呵呵。

“诶呦。”陳佳雀跟宋編輯在一起呆久了,張嘴也是‘诶呦’,她說:“诶呦,我的傻兒子。”

看了眼時間,“該收拾收拾了。”

這裏的‘收拾’指的是收拾她自己,行李昨晚已經連夜打包好了。

洗漱過後,頭發松松垮垮系了個低馬尾,換了件抗髒的衣服,以便搬家。

發信息問姜初禾有沒有吃飯,如果沒有的話,做飯帶出他一份。

姜初禾:【沒吃。】

陳佳雀:【豆角焖面?】

姜初禾:【可以。】

蔥姜蒜八角幹椒炝鍋,切成薄片的五花三層豬肉下鍋煸炒,加鹽、十三香。

醬油老抽就着熱油‘茲拉’一聲,放少許白糖提鮮,下入土豆塊兒和去筋掰斷鮮豆角,加水。

上了熱氣,香味也跟着飄出來。

差不多熟了,鋪上用橄榄油抓過的手擀面,改為小火焖。

門鈴适時響起。

“來了。”陳佳雀擦擦手,透過貓眼向外看。姜初禾帶着一個陌生男人站在門外,高嶺之花淡漠的氣質,像是來收保護費的。

門一開,陌生男人探過頭,動了動鼻子,“嚯,真香。”

姜初禾拽着他的後脖領,将他拉到後面。

“誤會。”男人舉起雙手,“我是指飯菜香,不是說……人香。”

陳佳雀笑笑,“你是姜先生的朋友麽?快進來,馬上可以吃飯了。”

“算是吧。”男人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伸出手,“你好,我叫費正。”

陳佳雀遲疑一下,也伸出了手,“你好,陳佳雀。”

“嘿嘿。”費正咧嘴一笑,換雙手去握,被姜初禾勾着脖子拖了出去。

‘啪——!’防盜門被由外關上,留陳佳雀一人在內,“……???”

三分鐘後,敲門聲再次響起。

費正這次再進來,穩重了許多,變成了個愛笑的啞巴。

陳佳雀盛上焖面,熱情道:“要知道姜先生帶朋友來幫忙,我就做些好的了。”

費正樂成一朵花,抿着嘴頻頻搖搖頭。

姜初禾懶聲說:“你高估他了,他不是幫忙的。早上來找我玩兒,順便過來湊個熱鬧。”

男人花抿着嘴,又頻頻點頭。

“你還是說話吧。”姜初禾嘆氣,“笑的滲人。”

陳佳雀拿了個三副碗筷。

姜初禾說:“費正剛吃過了,他不吃。”

“是。”費正撇嘴:“我還奇怪呢,小姜姜今天怎麽這麽好心,主動請我去茶餐廳。煲仔飯、雲吞面,逼着我吃了兩份主食,自己卻什麽都不吃。小姑娘,我跟你講哦,這個老男人壞的很。”

小寬條手擀面吸收了湯汁,油光紅亮、鹹鮮味濃,軟爛豆角和微焦的五花肉相得益彰。

姜初禾加了一點醋在面裏,拌了拌,嗦一大口,含糊道:“家常飯,怕你吃不慣。”

費正挑眉:“吃得慣。”

陳佳雀忙添了一碗焖面給他,“嘗嘗。”

姜初禾低頭嗦面,壓低眉骨擡眸看費正,露出犀利的下三白,“別撐着。”

“我是橡皮肚,撐不着。”費正接過面,對陳佳雀吐槽姜初禾,“這貨就愛吃獨食。小時候,我去他外公家玩兒,在他碗裏夾塊兒肉,卧槽,把我鼻血都打出來了。”

陳佳雀:“不會吧……”

“丫是有暴力傾向,但你放心,他從不跟女人動手。就好比孔靜雅……”意識到提了不該提的人,費正輕咳一聲,偷瞄姜初禾、陳佳雀臉色。

孔靜雅是和姜初禾定過娃娃親的人,陳佳雀知道,只是笑笑。

“我沒暴力傾向。”姜初禾冷冷勾起嘴角,逼出一側梨渦,“你是到我碗裏夾了塊兒肉這麽簡單?”

費正:“不然呢?”他就記得自己夾了塊兒肉,然後就挨了一頓毒打。

“你特麽還往我碗裏吐了口水。”姜初禾很少說髒話,偶然說一句,一改往日慵懶,還挺字正腔圓、铿锵有力。

陳佳雀咯咯笑,“那他打你,情有可原。”

“不能吧?”費正直了直腰,不可思議道:“我瘋了?”

姜初禾翻了個白眼,繼續吃面。

吃完飯,抽張紙擦擦嘴,自言自語:“現在想來還很惱火。”擡起眼簾,對費正說:“我再打你一頓吧。”

費正差點被噎到,将剩下的面一口氣吃光,向陳佳雀咧嘴笑:“謝謝,真好吃。”緊接着走到陽臺,沖樓下喊:“都上來吧!”

陳佳雀訝異道:“還有人?”

“搬家公司。”姜初禾摘下手表,撸起毛衣袖子,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端着碗筷到洗碗池刷碗。

“我……”殺雞焉用宰牛刀啊,陳佳雀:“我沒有那麽多行李。”

姜初禾不在意:“哦。”

六個搬家師傅,有如拿六位數密碼,保護兩位數存款般,用專業的紙箱和防摔泡沫将陳佳雀的行李重新打包。上下樓兩趟,東西便運走了。

姜初禾剛好洗完碗,端着一雙手要:“護手霜。”

陳佳雀指着大門,“我的護手霜被他們帶走了。”

“偷點兒佘曉楠的。”姜初禾一本正經道。

陳佳雀笑笑,去給他偷護手霜。

費正在陽臺吹風,看着搬家車走遠,也準備告辭。拍拍姜初禾肩膀,小聲道:“走了,姑娘不錯,夠清純的,哥們祝你幸福。”

姜初禾斜眸看他沒說話,忽而笑了。

“護手霜沒找到,偷了她點兒乳液。”陳佳雀叫着:“太刺激了。”跑出來,發現費正不在陽臺,“咦?費正呢?”

“走了。”姜初禾看着她指肚上硬幣大小的乳液,漫不經心道:“佘曉楠有眼霜麽?”

陳佳雀憨笑,“你不會……哈哈……”冷下臉,“要用曉楠的眼霜擦手吧?”

姜初禾身嬌肉貴,一點頭。

陳佳雀恐懼道:“不可能,佘曉楠會殺了我的。”

“搞清楚狀況,你現在棄暗投明,棄佘曉楠投我,正是納投名狀的最佳時機。”姜初禾迷離的眼睛裏有星星,“你偷她的眼霜給我擦手,我就不會懷疑某人身在曹營心在漢。”

陳佳雀比劃着,“佘曉楠那眼霜一千多,就這麽一小罐。她自己每次用都戰戰兢兢,生怕浪費。”

姜初禾伸出骨節分明的手,甩了甩,“我的手也很金貴。”

“還是不行。”

“手幹裂,耽誤寫文進度別賴我。”

“……”陳佳雀掐着指尖,“那我們說好了,只拿這麽一點。”

姜初禾見好就收,“要的是你這份心,多少無所謂。”

陳佳雀三步一回頭。

姜初禾擺手,“別試圖用面霜忽悠我,我曉得眼霜是什麽質地。”

過了好一會兒,陳佳雀拿了綠豆大小的眼霜出來了,是從蓋子上刮下來的。

姜初禾撇撇嘴,沒等嫌棄的話說出口,陳佳雀拉起他的修長手,狗腿地幫他塗上,又做起手指按摩,“姜先生,我今年年終獎下來,一定給你買一瓶一模一樣的眼霜。擦手還是塗腳後跟,都随你。”

“好。”姜初禾感到了幸福。

兩個人回到姜初禾家,安置了陳佳雀的行李。

姜初禾拖出了自己的行李箱,他說:“我走了。”

陳佳雀過于歡快道:“再見。”

惹得姜初禾小肚雞腸,“你好像在盼着我走。”

“沒有的事兒。”馬上就能鸠占鵲巢,陳佳雀的快樂溢于言表,“要不喝杯茶再走?”

“不許虐待我女兒。”

“放心,我把兒媳婦當親閨女,陳皮是後的。”

“信你才怪。”姜初禾打開手機軟件,一個Q萌的小機器人從角落裏走出來,滿客廳亂轉。姜初禾把手機屏給陳佳雀看,“這是移動監控,我不在的時候會用它來監督。如果被我發現你對姜湯不好,我就把你偷佘曉楠眼霜給我擦手的事兒告訴她。”

“不愧是姜先生。”陳佳雀豎起拇指,“借刀殺人,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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