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戳破(2)
第四十九章 戳破(2)
好了,這回他是第二次見到舅舅生氣了,雖然舅舅沒有任何表情,保持着平靜的神色,但那眼睛裏的詭異陰鸷,讓他有點冒着寒意。
他看着舅舅朝着他點着點頭,把包裝送過去。
“這是給你準備的禮物,我覺得很适合你來穿,就特地給你買回來。”
見到舅舅在外邊還挂念着自己,他心裏更是愧疚無比。
接過來被舅舅捏的邊角皺褶紙袋,他緊張到屏住呼吸,全身繃緊,用力咽了咽口水。“舅舅你聽着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其實……其實我只是……”
“罷了,我不想聽,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白墨面無表情打斷。
他慌亂的擺着手,想要繼續組織着詞語,和舅舅繼續解釋這件事情前因後果,餘光卻瞄到謝景曜好整以暇的坐着。烏黑的發絲向後用着手指豎的整齊,面若寒冰,瞧着周圍發生的混亂,俨然一副愉悅模樣,似乎正在等着好戲上演。
他心中不禁不停哀嚎,并且氣的想要和謝景曜拼了。
這樣的目光和神色,在當下的一瞬間見到,他迅速聯想到這人該不會是故意的吧,見到舅舅要回到這裏,故意激着他說出來這樣的話。
他不就是說了謊話騙了謝景曜麽,他至于嘛,非得逼着他說出來實話不可。還得讓舅舅跟着着急上火,這個人真是城府極深,并且心眼太壞了。早知道謝景曜剛才抱着這個念頭,他就老老實實承認就好了。
他咬着下唇,氣的想要和變态罵起來,可是現在又沒有時間讓他浪費在變态身上。
“舅舅你聽我說呀,我真的和薛洛沒有着那樣的關系,其實都是我編造出來的,你相信我吧,我怎麽能喜歡上薛洛那種脾氣不好,并且年紀輕輕就像是糟老頭子的人,我絕對不會喜歡那種人。”
薛洛原本也正在惶恐大叔生氣,可聽到外甥這樣形容自己,頓時表情也轉為難看。
“喂,你就這樣嫌棄我麽?”
“喔,所以你心裏是覺得小陽還不錯了,在生氣你喜歡上人家,卻熱戀貼上冷屁股了?”白墨淡淡看了薛洛一眼,反手給了他一拳,精準的巧勁把他放倒在地上,用着指尖抵着他的眉梢,“果然你對待着我就是玩玩而已,小孩子心性我居然當真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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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洛不敢置信。“大叔……你就不相信我嗎?我真的……”
“那你告訴我,有沒有和小陽成為情侶?”白墨不客氣的逼問。
薛洛猶猶豫豫,真話會惹得大叔生氣,可是說假話顯然被捉出來真相會惹得大叔更加生氣。
“這個……”
“你就告訴我又還是沒有。”
“有倒是有,但是……”
“我不想要聽但是,有就是有,薛洛你真的很讓我失望。”白墨松開對他的壓迫,從他身上站起來。
薛洛好久沒有被大叔這樣叱呵,這段時間被謝景曜緊追不舍的煩躁感,在此刻更加的明顯。
他用力抓着發絲,眯着眼睛,眉宇間滿是怒意,瞪着謝景曜正悠閑的喝着茶水,盯着自己薄唇微微勾起,顯然是在幸災樂禍。爆發的怒意讓他朝前走了幾步,拳頭死死的攥緊。
“這件事情是你策劃的吧?你在生氣着我和小陽的謊言,而你雖然是知道這事情是假的,但也不甘心我這陣子和小陽親密舉動,選擇利用着大叔給我一個教訓?”他上前攥着他前襟,看着謝景曜微微擡起,烏黑的眼眸滿是憐憫盯着他。
他火冒三丈,迅速的揮起拳頭,卻手腕一疼,被大叔狠狠的丢到遠處。
“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不要再別人家裏惹出來事情,這是起碼的禮貌。我現在想要一個靜一靜,麻煩你回到我們昨天住的酒店,正巧你晚上也有事情要忙,這段時間就不用回來了,我外甥生性單純經不起壞人騙。”白墨整理着粗暴動作裏淩亂衣角。
“大叔是覺得我是騙子?”薛洛滿是受傷。
“你覺得呢?難不成是我外甥追求你?”他見到薛洛還想要辯解,揉了揉眉梢,“你要是還想要見到我的話,就乖乖聽着我的話,讓我們彼此間都冷靜一下在見面。”
尹陽見到薛洛斂去怒意,一步三回頭可憐巴巴的望着舅舅,他想要和舅舅解釋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是被舅舅狠狠捏了一下。
眼睜睜看着薛洛離開,這裏又留下來三個人胡亂模樣,他焦急的連忙站起身來。
“舅舅,其實我和薛洛真的沒有任何關系,都是編造出來為了騙着謝景曜的,真的,我沒有騙你。”他急的說起話來都帶着哭腔,焦急的眼尾都濕漉漉。
白墨撫摸着他頭頂,感覺到謝景曜危險目光,護犢子的把他拉扯到自己身後。
“我當然知道你們沒有着關系,只是昨天薛洛做錯事情惹我生氣,正好趕着他離開讓我休息一下而已。”
他瞧着舅舅脖頸包裹嚴實,但是露出來的手臂有着淡淡痕跡,那種痕跡在他身上也經常出現。所以他一下子就明白舅舅為什麽想要趕走薛洛了,難怪舅舅生氣,原來是這樣回事,薛洛離開幾天也好。
舅舅本來身體就因為年輕時候毫無節制荒廢,如今需要各種補藥滋養,好不容易補一點元氣都被薛洛折騰光了。
白墨看着謝景曜,“謝先生可是滿意了?”
“您這是什麽意思,我聽不懂。”謝景曜微微仰頭,看着和白墨就差抱在一起的尹陽,平靜眼底蘊含着深不可測風暴。
“你先是派人一直跟着薛洛,然後在悄悄一直跟随在我們身邊,時間點也拿捏的恰到好處。”白墨撫摸着尹陽掌心。“謝先生何必裝着糊塗呢?”
“那些人是我安排的,可是白先生配合的倒也是默契。”
“我是想要知道你的目的,據我所知您原本的目的很簡單,曾經得罪過謝家并且踩上一腳的人,都得到嚴厲的報複,而您能報複着尹家也是規律。您已經害的他家裏破産,洩憤也應該應該夠了,您後面為什麽還要做出來多餘的舉動,甚至為了套取消息扳倒薛洛,不惜下了血本?”白墨似笑非笑。
謝景曜面色冷了幾分,“不管你的事情。”
“血本無歸的買賣是不符合您的性格,您不是向來喜歡靠着金錢和權利算計着等量價值物品?我這樣蠢蠢外甥,可似乎是沒有任何賺頭,你死死糾纏又為了什麽?”白墨每一句話都在試探着對面人反應。
謝景曜思忖一會,盯着倚靠在白墨懷裏,露出來毛茸茸腦袋,尖尖下巴正抵在他肩膀上,一雙眼睛還呆呆看着自己。放佛還能想象到,他呼吸出來溫熱撲在自己臉側有着什麽反應。
是呀,明明從一開始見到就是個纨绔,沒有任何價值,只能用來欺負着解氣。
可是相處久了,怎麽不知不覺間就有着習慣感,明明那時候有着猶豫,想要放棄聽到記者想要報道出他和父親情婦出入賓館事情,他沒有阻攔是想要讓這人死心。
本以為這樣結果下來,是讓彼此間關系斷了,但他想到他又情不自禁糾纏。明明沒有着任何利用作用,可以随意的摒棄。可是見不到就着魔似得整天想着他,等之後重新糾纏在一起,在看到一眼就覺得心裏舒服,在沉重的擔子在欺負逗弄他之後,負面情緒瞬間消失。
連同父親都說他這陣子性格變得溫和,不再如同往日那樣陰狠,對待着仇人斬草除根。當然不包括觸碰到這人的任何人,自從分開之中,久別重逢,就像是吸食成瘾一般,再也無法忍受着這人眼睛裏沒有着自己。
也無法忍受着有人和他如此親昵,于是薛洛已經讓他無法保持着冷靜,不惜下了狠手,才讓薛洛不得不把國內的事業轉移到國外去。還好重要的時候知道他們真正的關系,否則他真的不保證接下來還要做出來什麽報複。
他不禁看了看他,深深看着一眼,搖着頭,懷疑着自己眼光,可又不得不承認确實是喜歡上他。
尹陽感受着那嫌棄的目光,猶如一盆冷水從頭頂狠狠灌下。
“你、你幹嘛那樣望着我,我可沒有逼着你下血本做交易,都是你自己做出來的事情,你千萬不要把事情怪在我身上。”
“我沒有怪過你,都是我自己的決定。”謝景曜看着他,“你不知道他還有着很多用處,值得這樣的價格。”
白墨故意曲解謝景曜話語裏的意思。“可是您現在的舉動似乎超越了報複的界線,雖然尹家老頭我不喜歡,但尹陽可是我的外甥我姐姐的兒子,我不允許你拿他作為懲罰對象。”
“我沒有拿他作為報複的道具。”他見到尹陽雙手不斷抱着白墨腰,忍無可忍站起身來。
“雖然你們是親戚,可是不覺得姿勢過于親昵?”他在白墨阻攔之中,困難的将他拎出來。
尹陽被謝景曜抱在懷裏,吓得亂踢着腿。頸側蔓延着的溫熱,讓他吓得瞪圓眼睛,望着舅舅更是羞愧的擡不起腦袋。
“你放開我。”他可憐巴巴,毫無威懾力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