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謝老(2)[二更]

第五十五章 謝老(2)[二更]

“這墳是怎麽回事?就不覺得毛骨悚然嘛。”

哪裏會有人在自己家院子裏弄個墳墓,這樣怪異的別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一直沉默的男人,輕聲說道:“這墓裏沒有人。”

“墳墓裏沒有人?也就是沒有着屍體,是座空墳?”他驚訝的看着他們。

“是的。”

他越聽越糊塗,好在已經走到墓碑前,上面刻着名字是陌生名字,但那稱謂讓他忍不住又多看幾眼。墓志銘也唯有寥寥幾個字,墳堆沒有經過修理,則是簡單的黃土遮掩,上面早已經開滿鮮花。旁邊有着修建好的小廟,裏邊供奉着不知是哪路神仙。

謝景曜母親的墳墓?但是他們說這個墳墓裏沒有着人是究竟怎麽回事?

他上次不是隐隐約約聽到謝景曜他媽還活着嗎?怎麽又出來個墓,謝家的事情還真是怪異無比,老爺子當初說讓他見到謝家的人有多遠躲多遠,真是正确無比。只可惜他現在懂得這個道理已經晚了,已經徹徹底底沾上,是逃不了咯。

不甘不願的跟随着那倆人身後,穿過冗長的藤蔓天然形成的長廊。踩着柔軟的地面,看着在藤蔓牆壁間,除了隐隐約約透過的光亮,還有着粉嫩的花瓣。除去那座荒涼空墳,其他的每個設計都讓他不禁眼前一亮,這樣一對比,他家裏的別墅也沒有經過設計,簡直就像是暴發戶胡亂買了點看似文藝價值不菲的畫,胡亂的挂在牆壁上就成了。

“請您進入電梯。”男人面無表情,不卑不亢。

他點着頭進入到電梯之中,瞧着設計猶如鐘塔的電梯,研究着上面的花紋。

“你剛才說的那個空墳究竟是怎麽回事?”

“……”

“不會吧,你們又來了,剛剛說了句話給我個吸引人的甜棗,現在又不告訴我下面的故事,你們這樣還不如不和我說呢。”他佯裝無奈的垂頭喪氣,從最前方挪到最後方的位置。

他悄悄用着餘光觀察倆人,雖然都是漫不經心的模樣,可站着每一步都是精确計算好的範圍內。如果他想要從這裏逃離,可以瞬間反應過來,并且給他狠狠的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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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要是想要從這裏逃離是沒有可能,再加上謝老知道他的行蹤,就算是逃了也備不住去哪裏堵他。要是堵不到他,去找老爺子撒氣,他是最為害怕這一點。

走出電梯,鞋底踩在白色縷空地板,清脆的腳步聲,在寂靜的長廊裏格外清晰。

他朝下低頭,順着縫隙能看到最底端的風景,這高度不禁讓他汗毛豎起。

動作也盡量放輕松,總是害怕一不留神哪處斷裂,一不小心就跌落到樓底。夾着尾巴,小心翼翼很快被安排進入到一個屋子裏,坐在沙發上,他目不斜視。口渴厲害,幹脆拿起來桌面上純淨的水,一飲而盡,擦了擦唇角濕潤。

反正論他的身板,他是無法從這裏逃脫,所以幹脆就放棄沒有必要的抵抗,随着自己的舒服來。

享受着沙發的舒适度,半眯着眼睛,側倚着枕着抱枕,迷迷糊糊不知不覺阖上眼睛。門口傳來輪子滾動的聲響,他睜開眼睛。

坐在輪椅上的人,消瘦的厲害,可那精神頭十足,挺着腰板。坐在他對面,兩腮凹陷下去,顴骨形狀清晰可見。發絲斑駁,可眼睛裏滿滿的打量,那種*直白的目光,猶如打磨着他的身體,甚至還妄想看透着他內心。

似乎在評估着他的價值,同時謝老的手指玩轉着核桃,發出咯吱咯吱的磨蹭聲響。再加上枯木似得手臂,讓整個畫面浮現不協調感,并且帶着一股漠視,故意讓他尴尬的坐在這裏,并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被當做觀賞品讓他覺得渾身發毛,不自在的搖着腦袋,情不自禁産生一種垂死掙紮的煩躁感。

“您叫我來這裏究竟是有着什麽話要想要說,您就說吧。”可別用着這種眼神盯着我,活生生要給我扒皮吃肉似得。

謝老微微嘆息,用着極其失望的眼神盯着他,“平凡無奇。”

他驚訝的聽着對方的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呆呆傻傻的微微歪着頭。

“啥?”

“毫無價值。”

“等等……”他唇角抽搐。

他這回是明白了,這個謝老上來就喜歡人身攻擊,還是極為*裸的攻擊,那篤定他不會反擊的模樣還真是令他反感。叫他來這裏,不外乎是和謝鴻銘說的那樣,不想要讓他和謝景曜在一起,但他想要鄭重其事的申明,是變态纏着他呀。

不過如果謝老願意用金錢攻勢,他自然樂意把錢收下來,反正他答應不去理謝景曜,謝景曜主動理他可不能算他違約。

心裏的如意算盤打得精明,已經計算好了接下來能發生的事情,所以他還在想如果是現金在街上會不會丢。等一會要一個破袋子,順手路過銀行就存到裏邊,這樣他銀行賬戶裏日漸消耗的存款可以得到填補。

這也不能算他市儈,誰叫這謝老上來劈頭蓋臉一頓訓斥,他被罵了總得拿來點補償。

謝老最後否決他任何價值,“廢物。”

他忍耐着怒意,“您不辭辛苦的把我叫過來,該不會是就為了給我數落一頓吧?”

“也不算是。”謝老喝了杯茶水,重重把茶杯放下,茶水四濺,“本以為能有着點價值,卻沒有料到辜負了期望。”

他被這樣譏諷,早就生氣了,要不是看在外邊一大群保镳他怎麽能忍到現在。

他壓制住火氣,面無表情,扯了扯唇角,“還真是抱歉,對不起您的期待了,那我現在能不能離開了?”

謝老微眯着眼睛,“不能。”

“那您還有着什麽事情想要說嗎?”他聽着核桃轉動就覺得不舒服,吱吱嘎嘎的聲響,讓他耳膜浮現刺痛感。

“我想一想。”謝老冷然盯着他。

他抿着唇,深呼吸,無奈的點着頭,“哦,您最好快點想,我有點着急,等着回去呢。”

良久,當他快要以為謝老睡着想要偷偷溜走的時候,對方這才慢悠悠的喝着茶,重新恢複了精神頭。

“您想起來想要問我什麽事情了嗎?”他假笑着,恭敬的低垂着腦袋問道。

謝老被他溫順模樣,得到微微舒爽,語氣也柔軟許多。“我想不起來了。”

“那您可以慢慢想,等您想清楚了,再給我打電話,我到時候再和您相談,您看這樣如何?”想不起來你就放着我離開呀,你留着我在這裏耽誤着時間也沒有半點屁用。反正等他回去就不可能在接聽謝老電話,這個謝老不光性格和謝景曜一樣怪異,似乎還有着帕金森綜合症。

想要詢問着的話語,都快要記不住了,這樣和他溝通困難,他又怎麽能回答對方的問題。反正這樣頭等麻煩人物,以後是沒有必要接觸,不過對方可是電話裏清晰說出來,他每日的行動,謝老都這副模樣,和電話裏的人判若兩人。

謝老昏昏欲睡,“我想不起來了,你問我點問題吧,也許我就能想到要問你什麽了。”

“真的嗎?”他眼睛冒着光。“如果任何問題有關于打探*也可以問嗎?”

一直以來他就有着各種疑惑,現在有着機會可以詢問,他當然是高興得很。

“可以。”

他猶豫一會,輕咬着下唇,小聲問道:“您這樓下是座空墳?”

“恩。”

“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是您妻子,對嗎?”

“恩。”

他頓了頓,直白的問道:“為什麽要在樓下弄座空墳,這樣不會覺得很怪異嗎?而且如果是空墳的話,您妻子如今安葬在哪裏?”

“不怪異、是、沒有安葬。”謝老慢悠悠停頓着回答。

沒有安葬是什麽意思,是把骨灰盒寄存着嗎?準備着選擇一個适當的時間入土為安。但是直覺告訴他事情沒有這樣簡單,如果這樣簡單,謝景曜和他家老爺子交談的那番話也就沒有意義。

他唯一挺清楚就是媽媽這個詞,絕對不會聽錯,老爺子和謝景曜所交談的話題。

“沒有安葬是什麽意思?是寄存着骨灰,準備擇日安葬?”

“不是。”謝老表情有着微微變化,笑的宛如攥着老鼠的貓。

他覺得這樣和謝老兜圈子,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心,并且他也聽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倒不如就直白的問出來,省去簡短問句的煩躁感。

“您妻子不是已經病逝了嗎?生前希望着謝大公子成為影帝,您說不打算擇日安葬,并且也沒有寄存骨灰。究竟是什麽意思,請您直接就告訴我好了,我确實如同你說的腦袋平凡無奇,甚至有時候還有點笨,如果您不直白的和我說清楚,我是聽不懂的。”

謝老斂去癡傻的模樣,精明的勾起唇角。

“我看你也沒有癡傻到這個地步,許多事情還是懂的詢問,既然如此我也不想要和你繼續兜圈子。”

他沒有被拐走話題,專注的盯着謝老,輕聲執拗的追問道:“所以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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