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賤女配渣男,男人也一樣

衆人聽梅郁說要同白如舟秉燭夜談,還特別強調“同床”二字,大家雖然感到有點怪異,卻也不便說什麽。

年芸吩咐站在一旁點頭哈腰的店小二:“去吩咐上菜。饅頭越多越好,多少我們也能吃了,其他的菜随便來一點。”

二十多個人把整間小客棧都擠得滿滿的,這小客棧平時沒有這麽多客人,掌櫃的、老板娘、廚房的、打雜的全都過來張羅,連掌櫃的八歲大的兒子都幫着衆人挂衣服。

小孩兒的個頭只有年芸的一半,年芸把被雪浸濕的外套往地上一放,那小孩兒連忙撿起來放在椅子上。冬衣大都厚重,小孩兒抱了幾件衣服,重心不穩,“啊啊”叫着仰面摔倒在地上。

衆随從們頓時被這小孩兒惹得發笑,年芸把他拉起來,捏了捏他的身板:“今夜到我房間來,我教你點招式。”

那掌櫃的吓得三魂丢了二魂半,哭着求饒道:“這位官爺。我家就這一根獨苗苗,今年才八歲。求官爺放他一馬,官爺若是喜歡年輕男孩兒,我們附近住了一個小公子,他的技術倒是極好……”

衆人哄堂大笑,年芸惱道:“胡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我看你兒子的根骨不錯,想教他幾招武藝防身。”

掌櫃的這才恍然大悟,捂着胸口道:“不必了,不必了……”

白如舟、梅郁、知更、燭龍和應龍坐在同一張桌上用飯,氣氛十分沉悶,誰也不敢亂言。白如舟為梅郁倒了一杯熱酒:“先喝着暖暖身子。”

梅郁端起酒杯抿着,心裏想着該談論什麽。方才負氣之下說出晚上要與白如舟同房,現在想來卻是急躁了些,斷不可再提起這件事,也不可再争風吃醋。他想随便問起二人是怎麽認識的,卻似乎顯得對二人的關系太過在乎,有妒忌的嫌疑。這知更的長相同自己一樣,必定大有來頭,也還是晚上再問白如舟比較好。

白如舟一直不肯表态,也不肯來哄自己,梅郁心中的驚訝倒是多過憤怒。只不過這人前段時間天天纏着自己要上床,現在就跑出來一個藍顏知己,似乎還與他有好多年的關系,梅郁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面對。

自己不想表現得太親近,但這小白花看着白如舟的樣子,卻像是要脫光滾到他身上去,偏偏還長着一筠的面孔,梅郁心裏憋氣。

他把酒杯放下笑道:“這酒是仿制的玉蘭香,聞起來不錯,喝起來卻味道大不相同。”

知更輕聲道:“玉蘭香雖然香醇,可惜難尋。酒瘾一來,那便只好用假的來頂替。喝的時間一長,也就無所謂真假了。況且,那假酒的味道也不差。”

竟然作了代替品還無所謂……梅郁心中百味雜陳。他本來說得含蓄,但是人家根本不在意,還娓娓道出假酒也有假酒的好處,真是讓人有些佩服和莫名的辛酸。

白如舟若真要同這個人發生過關系,那他就一輩子不用想再同自己有什麽進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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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舟給梅郁夾了一筷子菜,低聲道:“慢點吃。”

梅郁心想:好,我慢慢吃。小時候還是小老虎的時候多麽可愛,現在果然大不比從前了。

梅郁笑道:“你說的不錯,反正那人連真的玉蘭香是什麽滋味也不知道。想必他在喝假酒的時候,永遠不會惦念真酒的滋味。”

知更一陣惱怒,卻不知道說什麽好,咬了咬嘴唇。

燭龍坐在應龍身邊,捅捅他的胳膊,在他耳邊道:“白虎和一筠晚上要同房了,你沒意見?”

應龍瞪着無神的眼睛,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對,不對……”

燭龍着急道:“我也覺得不太對啊。這知更相貌一樣,氣質一樣,連身上的靈氣都和一筠一樣。怎麽會變成這樣?到底哪一個才是一筠?”

應龍似乎沒聽到燭龍的話,完全進入癡狂之中。

燭龍又四處張望:“天書呢?在哪裏?”

白如舟道:“出去探路去了,今晚便回來。這裏地形複雜,我們只怕要分成好幾路,各自探路之後才能找出靈石的所在。”

梅郁察言觀色,明白這知更已經知道接下來的計劃,看來也沒有什麽好隐瞞的,随即道:“這靈石不是你當年發現的麽?為什麽還要探路?”

白如舟道:“這塊靈石幾千年來靈氣流失不少,滋潤了這裏的野獸樹木,妖孽叢生。我前幾天去找尋,卻已經找不到路,只怕要順着靈氣的來源細細察探。”

梅郁在心中思索着如何分隊。現在他對白如舟的印象正在逐漸下滑中,本來被他糾纏的時候有些心動,再次重逢時很高興,今天同知更的不清不楚卻讓他感到好笑。

人都說賤女配渣男,這句話用在男人身上倒也合适。

心口微微泛疼,莫名的有種失落感,梅郁的喉嚨中湧出一股甜腥,連忙暗暗壓住。如果白如舟和這個知更有過什麽過往,那還真是有點叫人失望啊……

白如舟的眉毛攏了一下,輕聲道:“先去房間休息一下吧,我扶你。”

梅郁點頭,向衆人道:“你們慢慢吃,我們先去了。”

知更站起來道:“如舟,你記得等下出來,我有點關于幽谷地形的事情問你。”

梅郁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剛要忍不住發作,卻被白如舟架着揚長而去。只見白如舟小聲在梅郁耳邊似乎在說了些什麽,梅郁才憋着氣平靜下來。

知更和燭龍坐下來,向他笑道:“燭龍是麽?早就聽說你的大名,仰慕已久,如舟對你做的事有些過份了,還望你包涵。”

燭龍哪曾被人用如此崇拜的目光看過,登時有些手足無措,連忙道:“不妨事,不妨事。”

應龍似乎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小聲念叨着:“這味道不對,不對……”

知更笑着瞥了瞥應龍:“老人家平時都是這個樣子的麽?”

燭龍連忙推推應龍,看他毫無反應,只好窘迫地說:“他平時不是這個樣子,今天有些失常了。”

他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燭龍又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連身上的靈氣都和一筠一樣?”

知更笑道:“這個不重要。我只想問你,你想要你的尾巴麽?我知道它藏在什麽地方。”

燭龍呆住:“……你知道?你怎麽知道?!那地方只有白虎一個人知道!”

知更笑道:“白虎的事情,我什麽都知道,我們的關系不一般,他什麽也願意告訴我。但若是我把尾巴還給你,你願意怎麽報答我?”

燭龍呆愣愣地不知道怎麽答話,應龍卻突然站起來,瘋了一般叫着:“妖……妖孽!妖孽!”

吳兵弼和年芸等人立刻站了起來,急促道:“妖孽?什麽妖孽?”

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萬分緊迫,明晃晃的刀劍出鞘,映着衆人的臉。掌櫃的、店小二、跑腿的頓時慌張道:“各位客官則怎麽了?本店小本經營……”

燭龍連忙将應龍抱住,幹笑道:“這位老人家腦子有些不好使,沒事沒事!我先帶他去休息,你們繼續吃啊,繼續吃!”

他轉頭向知更低聲道:“尾巴的事,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确。”

“等……等下我們再談。”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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