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新合作
那只流浪貓慕羽本來是帶回家了的,可是小蘆葦跟它處不來,看到它就要咬它,慕羽就只能請楊曉幫忙把小貓送去了寵物店,又給了一筆錢,請寵物店的人照顧。
楊曉按照慕羽說的把事情辦好了以後回來找他,他當時正坐在飄窗上,懷裏抱着小蘆葦,在看手機。
好像是在跟誰聊天,唇邊帶着淺淺的笑。
楊曉走過去,靠着牆站着,“貓送過去了,店裏的人會好好照顧。”
往慕羽的手機看了一眼,她問:“看什麽呢?這麽高興?”
“沒什麽。”慕羽收了手機,給小蘆葦順毛。
盡管他不說,但是楊曉自己琢磨了一會兒,很快就琢磨過來了,她臉色變了,盯着慕羽問:“你是不是在跟江讓聊天?”
慕羽垂着眼睫,不說話。
楊曉急了,“慕羽,他跟以前不一樣了,他……”
“楊姐,”慕羽突然出了聲,說出來的話風馬牛不相及,“小蘆葦是不是該剪毛了?”
知道他不想說這件事,但楊曉還是忍不住多勸了一句:“他的态度轉變得太快了,你別太相信他。”
慕羽纖長的手指輕緩的撫過小蘆葦的背脊。
他知道的,江讓剛回來的時候對他不是這樣的。
可他不确定是不是那天晚上,他在醫院裏的那聲“阿讓”被江讓聽到了,所以江讓才會有這樣的轉變。
但是不管怎麽樣,江讓說了,要跟他做朋友,這樣就挺好的。
慕羽下了飄窗,從茶幾下面的抽屜裏把剪刀找了出來,在小蘆葦身上比劃了兩下,看到小蘆葦躲躲閃閃的模樣,他擡頭看着楊曉說:“楊姐,你來剪吧,我剪不好。”
每次他給小蘆葦剪了毛,小蘆葦都會沙發底下躲上半天不肯出來。
楊曉嘆了一口氣,走過來蹲下,拿了剪刀一邊給小蘆葦剪毛一邊吐槽:“你說說你當初怎麽想的?小蘆葦?這哪兒像是狗的名字?”
小蘆葦“汪”了一聲,似乎在附和。
楊曉就說:“你看,連它都嫌棄。”
慕羽就只是笑笑,也不出聲。
剪了毛,慕羽又給小蘆葦洗了澡,用吹風機吹幹就讓它自己去玩兒了。
小家夥可能是覺得身上輕巧了很多,抖了抖身子,很歡脫的滿屋子亂竄,慕羽也不管它。
楊曉這時候才說了正事:“這次的事就這麽算了?我不是說那個粉絲,我說的是那個所謂的‘知情人士’。”
是那個跟營銷號放消息說他總是會把蛋糕送人的人。
慕羽的視線随着那潔白的一團四處移動着,聲音不大不小,語氣平淡:“算了,他說的本來也是實話。”
楊曉皺眉,“不查查是誰?”
“不查了。”慕羽懶洋洋的,“随他吧。”
他沒有安全感,從小養成的習慣就是凡是出了事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這件事仔細想來也确實是他的錯,而且別人也沒有說錯,那些蛋糕,他确實是不吃的。
江讓是在兩天後回風揚的,下了飛機,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約了慕羽去吃飯。
慕羽身份特殊,江讓定了一個包間,就他們兩個人。
慕羽到的時候,江讓已經在那兒了,天氣轉涼了,他的外套搭在椅背上,正在倒茶。
看見慕羽來了,他笑了笑,“到了?坐。”
慕羽摘了口罩和帽子,剛到江讓旁邊坐下,江讓就給他遞了一杯茶。
順着茶杯,他看到江讓手腕上戴着的,是當初他在慈善拍賣會上拍出去的手表。
指尖捏着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慕羽的目光又落在了江讓的手腕上,“你這塊手表……”
“當初蕭遠拍的。”
這塊表是秦雲開送的,慕羽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以後別戴了吧。”
江讓沒問為什麽,當即就把手表摘了下來,放到了一邊。
慕羽輕松一點了,說話的語氣都放松了許多:“你剛從外地回來?”
“嗯。最近玉色搞活動,比較忙。”
“我聽說了,玉色最近銷量一直在往上升,恭喜。”
江讓扭過頭去看他,玩笑道:“玉色的銷量壓了緋雪,我以為你會不高興。”
慕羽的眸色暗了暗。
他垂着頭,沒看江讓,只是低聲道:“緋雪的銷量跟我沒關系。”
他不想繼續說這個,又跟江讓問:“你回過家了嗎?”
“沒有,行李已經讓蕭遠帶回去了。”江讓按了鈴,讓服務生上菜,又接着說,“前兩天那件事鬧得挺大,怕你難受,所以想見見你。”
慕羽的唇邊忍不住漾開了一點點笑,但是心裏的喜悅很快又被別的情緒所取代。
“之前在電話裏已經說過了,我沒事。”他端着白瓷茶杯的指尖收緊,“你出差那麽久,現在回來了……應該先回家的,你女兒應該很想你。”
對于這個,江讓倒不在意,“你說沫沫?有她媽媽在,我早點晚點回去都一樣。”
有人敲門,是服務生來上菜了,一道一道,全是江讓點的,全是以前慕羽喜歡吃的。
江讓本來想說菜色的,結果一轉頭,就見慕羽心事重重的樣子,以為他是在為了自己剛才說的話不高興,就笑着說:“我吃完飯就回去。”
說是吃飯,其實兩人都沒怎麽動過筷子,江讓在跟慕羽說自己這段時間去了哪些地方,有的地方慕羽也去過,但是他們都是為了工作,沒有心思玩,就又都有些遺憾。
到了後面,江讓拿了一個袋子給慕羽,上面印着某品牌的logo,江讓說得很自然:“回來之前看到的,覺得适合你就買了。”
慕羽接過來看了看,是這個品牌的新款,一條菱紋腰帶,很受歡迎,一出來就被人搶購。
“江讓……”
“殺青宴我沒趕回來,這個算是補給你的禮物。”江讓截了慕羽的話,“為了拍《戰長歌》,你辛苦了好幾個月,又是受傷又是中暑的,你如果不收,我心裏過意不去。”
其實在慕羽看來,這樣的禮物似乎有些暧昧,但是江讓說得面不改色,他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明明人家說了只是朋友,明明人家說了只是慰勞,他如果不收,反倒顯得別有居心。
可他又忍不住要多想,甚至心裏會忍不住有點小激動。
江讓卻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态似的,繼續道:“不過你真的在休假還讓我挺意外的,當時楊小姐告訴我你暫時不接戲了,我還以為她在搪塞我呢。”
說話的時候,他臉上是在笑的。
慕羽問:“什麽時候?”
不等江讓回答,他又問:“你是又要投資什麽戲嗎?”
“嗯,有個電影項目不錯,本來想找你演的。”江讓喝了口茶,又搖頭嘆氣,很遺憾一般,“我還是準備找程導拍,不過到現在男主角也沒定下來……”
慕羽似乎很有興趣,問他:“是什麽樣的角色?”
于是江讓就給慕羽講了這個電影的梗概,又說了男主角的設定,慕羽聽完了,幾乎沒怎麽想就道:“這個我可以演。”
江讓愕然的看着他。
慕羽垂着眼睫,沒去看江讓,“你不是還在做前期籌備嗎?那也得準備一段時間,開拍之前,我就接着放假。”
江讓端着杯子,看似在喝茶,可在慕羽看不到的地方,眼神卻變了。
他猜到了慕羽會接,卻沒想到他會回答得這麽快,幾乎連想都沒想。
放下杯子,江讓道:“那最好了,不過你的假期可能會有點長,這部戲很多事情都還沒有定下來。”
慕羽對此并不在意:“沒關系,好作品不怕等。”
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程立軒和慕羽合作過不止一次,慕羽的演技更是業內公認的,所以連試鏡都免了,第二天慕羽和楊曉直接去盛世傳媒簽約就行。
也是在這個時候慕羽才知道,盛世傳媒原來是江讓的産業,怪不得當初徐可期錄綜藝江讓也去了。
現在想來,玉色的一系列事情,根本都是江讓在自己做,不僅自産自銷,連代言人都是自己的。
晚上江讓回去的時候,蘇蘭嫣剛哄完蘇子沫睡覺,下樓來喝杯水,正好看到江讓進來。
撥了撥頭發,蘇蘭嫣一邊接水一邊問:“吃完飯回來了?談得怎麽樣?”
“定了,明天簽合同。”江讓解了領帶扔到一邊,自己坐在了沙發上。
蘇蘭嫣接了兩杯水,把其中一杯遞給了江讓,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照你這麽說,慕羽對你還是……”
後面的話蘇蘭嫣沒有說出來,而是笑了一聲,“也算是他自己作的。”
投資的電影沒問題,江讓要做的,只不過是要跟慕羽産生連接罷了。
而且慕羽就是票房的保障,能接近慕羽,還能讓慕羽幫自己賺錢,他怎麽算都不吃虧。
後來兩人又說起了江州的事。
江讓在江州差點兒被算計的事蘇蘭嫣也知道,之前雖然也在電話裏問過,但是沒有說得太詳盡,現在見面了,有些事就容易說清楚了。
聽江讓說完了事情的經過,蘇蘭嫣把一杯涼水都灌進了胃裏,“不管那件事吳北麒知不知情,他手底下的人既然起了這個心思,我不信他半點兒也沒往這方面想過。還有那個吳宏遠,也不是省油的燈。”
“吳宏遠沒在江州,這次回去沒見到他。”看出蘇蘭嫣擔心,江讓安慰道,“我安排好了,老家如果有異動,我馬上會收到消息,老爺子不會出事,你放心。”
聽着江讓這麽說,蘇蘭嫣有些內疚,語氣都柔和了幾分:“謝謝你。這些年我爸那麽對你,謝謝你不恨他。”
“應該的。”江讓說。
老爺子是怎麽對他的,他記得,也不會忘。
但也因為蘇家,因為老爺子,他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