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早受着死亡的接近
聽到這話，古雲歡開始是愣了一下，身體往後退了一步，眼裏滿是震驚。
“凜哥，你剛才在說什麽？”仔細聽到話就會發現古雲歡的聲音都是帶着顫抖的。
祁凜像是沒聽出古雲歡話裏的顫抖一樣，一字一句的再次說道，
“我說，古雲歡，只要你媽媽死了給我媽償命，我就原諒你，我就當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我們可以在一起，一輩子。”
要是以往他聽到凜哥親口跟他說在一起一輩子這樣的話，肯定早就高興的瘋掉了。
可是現在，古雲歡卻是只覺得有些難受，讓他媽媽來換他和凜哥在一起，他怎麽可能會那樣做。
“不行。”
“不行？”祁凜因為古雲歡的回答而再次冷下了臉色，“古雲歡，你他媽不是喜歡我嗎？現在有這個機會讓你和我在一起你為什麽還不把握住！”
過激的語氣更顯得祁凜此時的憤怒。
他剛才做了那麽久的心裏建設，才終于下了這個決定，現在古雲歡竟然跟他說不行。
“我爸媽因為你爸而死，你媽憑什麽還要活在這個世界上？要是她死了，我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發生，古雲歡，你現在竟然敢拒絕我！”
古雲歡滿嘴苦澀，“凜哥，是，我是很喜歡你，想要和你永遠永遠在一起，但是你覺得我如果我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失去我媽媽的話，我能一個人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那憑什麽我父母被你父親害死死了，你們就能心安理得的生活？”
平時祁凜對古雲歡态度也很冷漠，但是卻不像今天這樣偏執。
現在的祁凜就像是一只即将要咬人的猛獸，那眼裏的仇恨簡直就像是要把古雲歡給一口吞掉了似的。
“凜哥，當年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會盡力彌補你的，除了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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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付出他媽媽的生命和凜哥在一起，那怎麽可能。
祁凜冷笑一聲，“彌補？你覺得怎麽彌補？是拿你的命填我父母的命嗎？如果那樣的話，那也可以。”
古雲歡直視着祁凜，“如果我死了，那你能快樂嗎？能變成以前那樣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把命給你就是了，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要傷害我媽媽，要讓她衣食無憂的過完下半輩子。”
他說這些話時，心裏竟然沒有絲毫的害怕。
只要能讓凜哥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快樂起來，就是死他也願意了，總比現在這樣兩人互相折磨好。
祁凜沒想過古雲歡會這樣說，就是他也怔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回過神來了。
“怎麽？你憑什麽以為我會讓你母親衣食無憂？我告訴你古雲歡，如果你死了，我保證她一定會過的比現在痛苦。”
他站了起來，比古雲歡高一個頭的他垂眼看着古雲歡，那眼裏的藐視就像是在看一個毫無緊要，甚至是厭惡之至的人。
古雲歡還沒來得及回答，祁凜就從他身邊離開了，剩下古雲歡一人在原地。
離開往墓園門口走去的祁凜，拿出煙點燃猛抽了起來。
要是古雲歡在這裏的話，一定會看出來祁凜的手是顫抖的。
剛才古雲歡說那些話的時候，他從古雲歡眼裏看到了決絕，他知道，如果他剛才說讓一句古雲歡馬上就去死的話，古雲歡真的會去的。
如果古雲歡也死了，那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意思？
現在的他，只靠着對古雲歡的仇恨，靠着折磨古雲歡這個執着而茍且偷生着。
古雲歡站在墓前，蹲下來看着照片上祁凜的父母，嘴角扯起一抹笑意，低聲道，
“叔叔阿姨，對不起，好久都沒來看你們了，不過你們放心吧，凜哥他沒事，他回來了，還開了公司，唯一不好的就是他不開心。”
“叔叔阿姨，要是你們在天有靈的話，就讓凜哥開心起來吧，他現在這樣的生活狀态，我好害怕......”
他眼角忍不住掉落了幾滴眼淚，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充滿了壓抑，生怕一個不小心的就會哭出聲來。
他在墓園裏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臨走之前，他還是找到了墓園裏的那個老頭，給了老頭一些錢，讓老頭定期買百合花。
祁凜在馬路對面看到這一幕，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随後才開車離開了。
這都是古雲歡該做的，都是古雲歡欠他的。
古雲歡去了醫院，但是在醫院門口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給祁凜打了電話，他怕祁凜剛才情緒那樣激動就跑出去了會出事。
祁凜接到古雲歡的電話時，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挂掉了。
沒人接聽，古雲歡就低頭發了個信息。
看到信息的祁凜，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冷笑，看，他就知道，古雲歡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會說死就死。他把手機關機扔在了副駕駛座上，随後就直接開着車一路狂飙。
這是他心情壓抑時才會做的事，感受着速度的快感，享受着死亡的接近，只有這個時候他腦海裏才會一片空白，不去想那些讓人痛苦的事情。
發完信息以後的古雲歡又打了個電話，在聽到關機的時候，嘴裏又充滿了苦澀。
江子周剛要來醫院值班就見到了古雲歡。
想了想，他還是走到了古雲歡身邊。
“又來看你媽媽？怎麽不進去？”
聽到聲音的古雲歡側頭看了一下，看到是江子周的時候，嘴角勉強勾起了一抹弧度。
“是啊，又來看我媽媽，醫生，我媽媽她最近的情況怎麽樣？上次她的手不是動了一下了嗎？我在網上查過資料，那些植物人一般有一點動了的話，就距離醒來不遠了，可我媽她......”
“這裏說話不方便，進去說吧。”江子周打斷了古雲歡的話，随後就先進了醫院。
古雲歡只能跟上了。
來到江子周的辦公室裏，江子周換上了白大褂，看着明明才二十來歲，眉眼就染上了化不開憂愁的古雲歡，心裏也開始慢慢的斟酌了起來。
認識了古雲歡這麽多年，他是真的挺佩服古雲歡的，從一個嬌氣的小少爺變成了現在這個買件衣服都要考慮好久的人。
“雲歡，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媽媽再也醒不過來了的話，你會怎麽辦？”
“什麽叫做再也醒不過來？”古雲歡迫切的反問，“醫生，是不是我媽她身體出現什麽惡化的情況了？我求求你，你救救她好不好？醫藥費什麽的你不用擔心，我有錢的，可以交的。”
他急切的說着，也顧不上那麽多了，直接就拉住了江子周的手，臉上帶着祈求。
江子周的手被古雲歡捏的生疼，但是看着古雲歡着急擔憂的臉，他只能忽略手上的疼痛。
“不是，我只是做一個比喻而已，你媽媽沒事，不久以後就可以醒了，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真的嗎？”古雲歡還是有些不相信，“我媽媽真的沒事嗎？”
“嗯，沒事的，先坐下吧。”
古雲歡松開了江子周的手，随後就在凳子上坐了下來，提着的心也落下了。
“其實我剛才就是看你那麽辛苦，随口一問而已。”江子周去給古雲歡倒了杯水。
古雲歡接了過來，笑了笑，說道，
“只要我媽媽好起來，再辛苦也值得，而且這一年随着媽媽病情的好轉，還有醫療保險的補貼，醫藥費已經少了很多了，我完全可以撐得住的。”
江子周低頭不語，拿着他自己的茶杯暍了一口，随後才說道，
“其實雲歡，你有沒有想過，當年你媽媽的事情不是個意外？”
“什麽？什麽叫做不是個意外？”
本來低着頭的古雲歡，聽到這話後就猛的擡起了頭。
江子周嘴唇蠕動了幾下，随後才故作沒事的笑了笑，說道，
“沒什麽，就是随口一說，打個比喻而已。”
算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好了，要是他說出來的話，結果可能比現在更讓人可怕。
祁凜會出事，古雲歡可能也無法接受，對于古雲歡對祁凜的感情，他也是知道的。
古雲歡心裏莫名的松了口氣，“當年的事警察都說是意外了，那應該就是意外了，現在我只想讓媽媽好起來。”
“我會盡力幫你的，不過你也要注意你自己的身體，別到時候你媽媽醒了，你身體又累垮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江醫生，對了，江醫生，你可以幫我看看這個是什麽藥嗎？”
古雲歡拿出了手機，從裏面找出了一張照片給江子周看。
這是凜哥最近這陣子一直讓他吃的藥，這藥凜哥拿來的時候都是分好的，沒有包裝瓶，沒有盒子，而且他上網查的話結果也是有好幾種的。
江子周拿過來一看，眉毛就輕輕的擡了一下，說道，
“這藥是補身體的藥，倒是很适合你現在的身體，不過這藥挺貴的，而且國內很少，你是從哪裏來的？”
其實看到這藥時，他心裏就已經有了猜疑的人選了。
古雲歡在聽完江子周的話後，就已經愣住了。
“你說，這是補身體的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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