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工具人
66也覺得顧成安的腎要提前不保了,那對父女明顯不是會關懷顧成安的人，突然關懷肯定有所圖謀。
出租車司機開了會，發現後頭姑娘傻坐着,像是遭到了天大的打擊？
“姑娘,你去哪？”
顧成安回神：“哦，忘了,我不去哪，麻煩送我回去,謝謝。放心,錢照給。”
司機：“？？？”
顧成安繼續發呆,宮淩後來讓司機回來了,那司機現在還在電影院等她，但她又不能當着蕭铎的面上宮淩家的車,只好先上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神情複雜的看了眼顧成安，又開着車回去，顧成安付錢下車,打電話給宮淩的司機，過了會,那車開了過來。
司機：“宮先生醫院有事,讓我來送您回去。”
醫院啊？
顧成安覺得自己的腎好像顫了下,她一手緩緩捂上腎的位置,她快失去它了？
66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麽快。
按照宮淩這邊的原來的情節,挖腎應該還在後頭。
現在估計是三書合并，細節走向導致了大綱發生微改，有些情節提前了。
司機見顧成安一動不動,同情的看了眼，剛剛還高高興興的，現在單薄的身軀已經搖搖欲墜。
這姑娘，愛的深沉。
司機送着顧成安回去，然後打了電話給宮淩彙報。
“宮先生，顧小姐似乎心情不太好，一晚上的，都在走神。”
醫院裏，宮淩抿着唇，不遠處顧清青啜泣聲還在響着。
顧清青一直是顧家養女，她親生母親好不容易找到了，卻腎衰竭，需要換腎，偏偏她母親血型稀有。
顧清青看到宮淩在打電話，那神情分明是跟顧成安有關，她走過去，哽咽着：“阿淩，你也知道，我從小就是被收養的，我一直想找回我的親生母親，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卻是現在這樣？要是找不到□□怎麽辦？”
宮淩挂了電話，安慰着：“放心，會找到的。”
顧清青紅着眼眶點頭。
那邊，顧成安回到房間，問人要了兩包感冒靈，一口氣全喝了，再将空調開到二十八度，蓋上被子，睡覺。
她肯定不會重病的！
第二天，她重感冒了。
被子裏的顧成安，一張小臉紅彤彤的，她望着天花板，閻王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
她明明喝藥了。
66摸了摸她腦袋，滾燙滾燙的。
“這得去醫院吧？”吳姐看着道。
顧成安也覺得，不去醫院，齊英還有蕭铎要怎麽來看她？
顧成安暈乎着腦袋起身，吳姐趕忙扶着：“怎麽這麽嚴重？宮先生正好在新澤，我讓人送你那邊。”
顧成安一聽，愣了下：“66，這是我能去的醫院嗎？”
66遲疑了下：“不能嗎？”
顧成安垂眸：“那邊貴。齊英來看我的時候，不得懷疑我哪來的錢？”
66一想，有道理，窮人家的孩子可不會因為區區感冒花大錢！
顧成安連忙道：“我去個小醫院就行了的！”
66用力點頭。
吳姐自然明白她不去的原因，勸着：“新澤更好！而且這種時候就別鬧別扭了，女人有時候也的放下身段，示弱一下，你在這待會，我去叫司機，你又不是真傭人，出事了也不好。”
顧成安看着熱心的吳姐，感動着：“謝謝。”
吳姐笑着：“跟我客氣什麽？”
吳姐出門，顧成安立刻掙紮着從床上爬起來，偷偷摸摸的開門，身子一軟，差點跪在地上，66吃力拉着她的後領：“快，快起來，他們要來了。”
顧成安咬着牙，拖着綿軟的身體，躲進一旁的客房，裏面正有人按時打掃衛生。
顧成安一看連忙屏住呼吸，背靠着牆一點點往一旁櫃子挪，那傭人正在擦桌子沒注意到後面。
顧成安還沒挪過去，外頭傳來吳姐的聲音：“奇怪了，去哪了，我打個電話問問。”
顧成安一聽，趕忙就要靜音，手又一軟，手機啪嗒一下往掉下，66驚悚了，還好顧成安蹲的迅速，及時抱住手機，立馬靜音，靜音的下一秒，電話進來了。
顧成安松了口氣，但被這麽一吓，腦袋更暈了。
外面，吳姐聲音再次傳來：“奇怪了，這孩子病這麽重，跑哪去了？”
敲門聲響起，擦桌的傭人轉身，過去開門：“怎麽了？”
“有看到顧成安嗎？”
那人搖頭，他們又走了，擦桌的傭人也拎着水桶出去了，顧成安這才從角落的櫃子裏出來，又連忙扶着牆出去。
沒走幾步，她就看到前方站了一群人，其中一人道：“看下監控不久知道了？”
吳姐：“對，我去看看監控。”
顧成安深吸了口氣，狠狠掐了把自己，趁着他們散開，用着最快速度，沖出別墅。
馬路寬闊又整潔，顧成安累了，沿着馬路一點點挪着。
另一邊，公司裏，白芊芊正拿着藥箱準備給齊英上藥，昨晚打架，他身上留了傷疤，但齊英死活就不上。
兩人正鬧着，敲門聲響起，秘書進來。
“齊總，莊先生來了。”秘書打破裏面的氛圍。
“知道了。”齊英神色嚴肅了下，整理着衣服，帶上秘書直接過去，後頭白芊芊氣呼呼的看着他離開，委屈的腳踹了下他桌子，瞬間，眼淚疼出來。
齊英聽到動靜回頭，嘴角一笑，一個眼神給一旁的人，助理心領神會，立馬給準備藥膏，順便解釋道：“莊先生到了，齊總不得不去的。”
白芊芊頓了下，這是在跟她解釋？
“齊總有現在的成就，那位功不可沒，所以怠慢不得。”助理沒有說，齊英這回過去，可能得被挨罵，昨天電話打來就沒找到人。
而且，之前犯錯，昨晚闖禍，處罰怎麽也不會輕。
碩大的會客室，兩旁面無表情站了不少人。
“老板。”齊英畢恭畢敬站着，空氣仿佛凝滞。
“莊先生，昨天真的是意外。”齊英的秘書幫着解釋道。
“執行總裁從今天起，由路澤川擔任，齊英降為副總。”莊湛淡淡看了眼齊英。
周秘書将他們查到的資料放到齊英面前，他們做事向來有根據。
齊英抿了下唇，沒有說什麽，他的人一個個的臉色倒是都變了。
十分鐘後，人事認命公布。
白芊芊看到的時候怔在原地，不敢相信，齊英被降職？
“我的錯，我去找莊先生說。”白芊芊說着就要跑去找莊湛，她的閨蜜小怡也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嚴重，雖然還屬于高管層，但公司副總足有8個，分管各方面，跟原來差的太多。
白芊芊跑過去的時候，莊湛他們正要離開。
“莊先生。”響亮的一聲，直接讓全部的人停下腳步看過去。
白芊芊忽然打了個哆嗦，卻依舊走過去：“都是我的錯，齊總是因為我，才惹上麻煩的，所以，該處罰的是我，不應該是……”
“白助理！”齊英沉聲打斷。
莊湛沒有說話，只是平靜的掃了眼，一旁，周秘書面無表道：“白小姐既然知道是自己的錯，現在是打算錯上加錯？”
白芊芊愣了下。
“你犯的錯，你彌補不了，你應該慶幸有人有這個資本可以幫你承擔并彌補過錯。”周秘書嚴肅着道。
說完，一行人直接離開，白芊芊愧疚的看向齊英，齊英送走人後，回來摸了摸她腦袋：“不用自責，就算換成其他人，我的做法也不會變。還有路總已經來了，你好好工作。”
車上，周秘書明顯發現莊湛心情很不好，跟了這麽久，自然知道他為什麽不好。
他們不反對辦公室戀情，但影響到工作就是不行。
齊英兩次了。
“宮淩去哪了？”莊湛沉聲道。
周秘書：“在醫院，顧清青的生母找到了，但生病了，宮少爺陪着。”
話音剛落，車裏的氣溫似乎更低了點：“去宮淩那，限他一小時內回去。”
“好。”
那邊，顧成安昏昏沉沉的，無比想念她溫暖的床，每走一步都仿佛是在用生命在走，她打不到車，也叫不到車。
這一帶富人區，很少能打到車，除非提前約車。
顧成安都不記得自己走多久了，她覺得沒準她還沒到醫院，她已經先倒半路了。
她停了下來，依着電線杆，掏出手機，繼續網上叫車，看看有沒有人接。
她點了幾下，終于……
還是沒人。
顧成安：“……”
66覺得再走下去，顧成安沒準得被燒壞。
顧成安也覺得，忽然的，她發現前方有個站牌。
這裏不好叫，到了那裏，她沒準可以好叫很多！
再不濟，坐公交車也行！
顧成安走啊走的，希望就在前方。
最後兩百米！
“老板，那邊……”周秘書震驚了，這是被趕出去了？
莊湛看向窗外，女孩子搖搖晃晃，可憐兮兮的。
周秘書看懂了，趕忙讓車靠過去，那明顯得送醫院啊，然後他再打了個電話給新澤醫院的人，即将來一個重病患者。
顧成安正走着，一輛車停了下來，車窗下來，顧成安病的大腦有點轉不動，望着車裏的人，半天反應不過來。
66愣了下，連忙道：“舅舅！這是宮淩舅舅！
顧成安：“舅舅？做什麽？”
“上來，去醫院。”裏頭聲音響起。
顧成安感動了。
舅舅真好。
66也覺得，但66困惑了下，它好像有點點不安？
一小時後，顧成安看着醫院門口，懵了。
新澤？
“到了。”周秘書道。
顧成安覺得自己還可以撐一撐，她要是真進那裏了，她怕自己睡過去的時候，直接被人推進手術室，把腎給摘了。
顧成安搖頭，雖然腎遲早要離開自己，但誰會嫌棄自的腎在身體裏帶太久？
“我覺得我小感冒，小醫院就好了。”
“宮淩不懂事，顧小姐，你病的很嚴重。”莊湛開口，顧成安死命搖頭，一搖，腦袋更暈了。
“不，我不嚴重，我去普通醫院就好。”顧成安頑強着道。
“顧小姐不用客氣，醫院的費用，挂宮先生的帳就好。”周秘書以為她擔心錢。
顧成安又搖頭，搖了兩下，終于暈了過去，砸在了莊湛身上，周秘書吓了一跳，連忙要扶起來，就見一雙手扶起暈過去的人，然後淡淡聲音傳來。
“換一家。”
＊＊＊＊＊
顧成安不記得自己睡多久了，她暈乎着腦袋起來，發現開着燈，感覺像是到了晚上，但她好像沒睡多久：“轉陰天了？”
66搖頭：“現在晚上八點。”
顧成安：“？？？”
“你睡了一天。”66疲憊道，“而且我怎麽也叫不醒你。要不是你呼吸還在，我都要以為你沒了。”
“那這裏是……”顧成安四下打量，好像不是新澤？
66：“因為你即使暈過去也不進新澤，他們沒辦法，只好把你送這了，市中醫院。”
顧成安松了口氣。
“他們把你送到後就走了。”
顧成安安心了，不是新澤就好，然後看着手機上的時間，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
她看着時間，看着看着，猛的坐起來。
“66！”
66點頭：“因為你白天沒醒，齊英，蕭铎，宮淩的電話你都沒接到。所以，他們根本就沒來看你。”
66話音剛落，丁賈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顧成安打了個哆嗦，連忙挂斷。
“66，我記得大綱得按順序走的吧？”顧成安看着丁賈的未接來電，這都已經到丁賈了？
66點頭：“你因病睡過頭了。”
這時候，病房門推開，一醫生過來：“顧小姐，現在怎麽樣？”
顧成安老實答道：“頭還有點暈。”
“正常，明天你應該就差不多了，倒時候再挂幾針就好。”
顧成安翻譯了下，也就是說，到明天早上，她就跟“重病”兩個字無緣了。
“對了，莊先生說了，您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滿足，您要是需要什麽，可以跟護士說。”醫生道。
顧成安看了眼時間，壓着亂跳的心髒：“我想讓幾個朋友來探望我，可以嗎？”
醫生：“當然可以。”
顧成安望着醫生和藹可親的笑容，繼續問着：“可能得分批探望。”
醫生：“沒問題。”
顧成安觀察着他表情，小聲了點：“可能得到淩晨一兩點。”
“沒……”醫生頓了下，懷疑自己聽錯，他看向顧成安，發現她眼睛格外真誠。
醫生：“沒……沒問題。”
顧成安安心了，笑着道：“那麻煩您了。”
醫生壓下心頭疑惑離開，門關上的那一刻，顧成安趕忙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
“齊英哥，我難受。”
那邊，因為降職的事，白芊芊請齊英吃飯，他們正吃着，齊英電話響起，他神色嚴肅了下：“小安，怎麽了？”
白芊芊擡頭，不解的看過去，這要換之前，她可能還得心頭堵下，現在正常了許多。
“我好像感冒發燒了。你能來醫院陪我嗎？”顧成安順帶咳了兩下。
齊英看了眼一旁的白芊芊，緊抿了下唇，白芊芊連忙道：“我跟你一起吧，小安肯定是有事。”
齊英：“她好像發燒了。”
顧成安确定白芊芊也在，給了齊英地址。
一小時後，齊英帶着白芊芊來了，齊英一手水果，一手白芊芊，白芊芊則拎着粥，沖她笑的分外陽光。
顧成安看着兩人終成眷屬的模樣，再看了看那粥，她摸了摸肚子，她餓了，雖然想先喝個粥，但還得先幹活。
“齊英哥，謝謝你來看我。還有，白小姐，也麻煩你了。”
白芊芊正想說不麻煩，顧成安已經再次将話題轉到齊英身上：“齊英哥你怎麽還是老樣子，自己的東西老是讓女孩子拿。”
齊英見她明明虛弱卻還能說會道：“不休息會嗎？”
顧成安望着他，慢慢搖頭：“我睡了一天了。”
都差點把情節給全睡過去了……
顧成安連忙繼續回憶往昔：“你剛上初中那會，老是喜歡自己打籃球，然後把書包扔給還在上小學的我。”
白芊芊見兩人相談甚歡，忽然有了種被排除在外的落寞感。
66聽着這茶言茶語驚呆了，重點是齊英居然沒感覺？
顧成安：“前世見多了，一不小心就學會了。還有不要奢望有些男的能聽得出來。”
顧成安掐着時間，齊英逗留時間不能超過半小時。
“齊英哥，你明天還要上班，還是先回去吧。”顧成安覺得他可以走了。
齊英看着仿佛昨天晚上的事從來沒發生過一樣的顧成安，他有些話又吞了回去，她如果自己想通了，他的話可以不必說出口。
至少給兩人留下了童年美好的回憶。
顧成安見齊英一動不動，連忙又笑道：“就算齊英哥擔心我，也得替白小姐考慮啊，總不好這麽麻煩別人。”
顧成安加重了別人二字，白芊芊心頭升起股委屈。
齊英回頭看到白芊芊落寞的模樣，起身：“小安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後，請你吃飯。”
顧成安：“好。”
兩人走了，66看着那兩背影：“神速。”
顧成安确定兩人走遠了，連忙掏出手機打電話：“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另一邊，蕭铎剛結束工作，助理手機就遞了過來，他沒想太多，接了起來，熟悉的聲音立馬傳來。
“喂，阿铎，是我，我生病住院了，你能來看我嗎？”
那邊的聲音帶了股虛弱，不像作假，蕭铎沉默了會，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一小時後，九點半。
66往床底下推白芊芊帶來的皮蛋瘦肉粥，顧成安已經喝完，現在就剩個空碗，很輕，推起來不費力，就是床上那個的胃就不一定了。
顧成安看着蕭铎帶來的皮蛋瘦肉粥，揉了下胃，雖然她醒來後餓了，但不代表她能喝兩大碗粥。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笑的分外開心。
“阿铎，謝謝你來看我。”
“你怎麽一個人？”蕭铎聲音低沉，一直垂眸看着病床，卻不看顧成安一眼。
顧成安指尖一緊，臉上表情差點沒繃住，都是演戲的，對表情的觀察度可都是一流的。
他發現有人來過？
顧成安假裝不解：“嗯？”
蕭铎擡眸，對上這張純然迷茫的臉，道：“方譽。他呢？”
顧成安微松了口氣，吓死她了，原來他說的是方譽。
當初她其實跟方譽關系是挺好的，就是後來方譽出國留學了，他們也沒怎麽聯系了。
但劇組裏不知道怎麽傳起她要跟方譽跑的留言，那時候她明明是被她媽喊回去念書了。
“你說方先生？”顧成安再次提起這人，仿佛半點不在意，“出國後他就有新歡了。”
“阿铎。”顧成安望着蕭铎，“我已經看開了，這些年過的太辛苦了，我知道了很多東西要靠自己賺才是踏實的。”
蕭铎沒有說話，只是轉頭看向其它地方，然後耳邊傳來曾經讓他午夜夢回的聲音。
“阿铎，我們還是朋友吧？”
“阿铎，如果我說這幾年我挺想你的，你信嗎？”
蕭铎依舊沒說話。
顧成安“落寞”垂眸：“我也覺得你該不信，好了，阿铎，我要休息了。”
顧成安下完逐客令，準備待會再打宮淩電話。
然後椅子拉開的聲音傳來，顧成安：“？？？”
66慌了：“成安！不好！他貌似要看着你睡覺！”
顧成安連忙睜眼，笑着：“阿铎，可不可以先不要走，等我睡着再走？”
給他個時限，顧成安就不信，他能在這待一晚上？
蕭铎依舊什麽也沒說，就是坐着。
顧成安閉上了眼睛，心頭默念，我睡着了，睡着了，睡着了……
66看了眼他再看了眼時間，終于，一個小時後，蕭铎離開。
顧成安松了口氣，再次坐起來：“好了，該下一個！
“宮淩，你能來陪我嗎”顧成安看了眼時間，發現等宮淩過來，估計得午夜十二點了。
宮淩待在新澤醫院，手裏拿着份報告，匹配的人居然是顧成安？
他另一手握着手機，緊抿了下唇：“嗯。”
快十二點的時候，值班護士打了個哈欠，然後就看到一俊郎男人站到她面前。
“806是哪間？”
護士呆呆的指了指斜對面，然後就看到這男的跟前面兩個一樣，走進了那間被格外關照過的病房。
“對不起，麻煩你了，我一個人待着就是有點害怕。”
細弱的聲音傳出，然後門關上，再也聽不到了。
護士：“？？？”
宮淩看着，病床上的女孩子比起之前更為虛弱，一雙之前好歹有生機的眸子此刻只剩脆弱。
“清青的親生母親找到了，但情況不樂觀，所以我……”宮淩道。
“宮先生，我明白。”顧成安眼底帶了點暗淡，“我本來也不想找你的，但我一個人在醫院害怕。所以可以不可以先不要走，等我睡着。”
66擡頭：“你這臺詞已經用過了。”
顧成安閉着眼睛，一手拉上宮淩，對着66道：“累了，想不出臺詞了。”
宮淩看了眼她的手，心軟着：“我不走。”
66：“你看，他心裏還是有你的！”
顧成安看着難得做回人的宮淩，道：“今日的溫柔，都是為了來日的腎。很快，他就會發現，我的腎更合适。沒準，已經知道了。”
說完，她另一手又摸了摸腎所在的位置。
66：“……”
顧成安閉上眼睛，仿佛很快睡了過去，宮淩坐下來陪她。
顧成安“睡夢”中，道：“渴。”
宮淩起身去倒水，小心喂着。
十分鐘後，顧成安又“迷糊”喊道：“冷。”
宮淩拉了拉她的被子。
二十分鐘後，顧成安“睡着睡着”踹了下被子。
宮淩起身給她蓋上。
顧成安打了個哈欠，66看着時鐘：“淩晨一點了。”
顧成安算了下時間，不能再折騰了，再折騰下去，那兩個來不及了。
于是，很快，宮淩發現顧成安“睡”的香甜，漸漸的，他坐在椅子上也睡了過去。
顧成安等啊等的，在識海裏跟66不斷聊天，防止雙方都睡過去。
真睡過去，大概跟“重病”兩個字徹底無緣了。
突然的，不知道過了多久，66連忙道：“宮淩睡過去了！”
顧成安立馬翻身，一側椅子上，宮淩單手拄着下巴，閉着眼睛，果然呼吸均勻。
顧成安連忙小心翼翼爬下床，拿着手機走出病房，再走到樓道裏，樓道涼嗖嗖的，顧成安搓了搓手臂，趕忙打電話，打完她就回去睡覺！
另一邊，丁賈熟睡着，連個夢都沒做，突然的，一陣刺耳鈴聲響起，他緊皺眉頭，拉起被子，蓋過腦袋。等鈴聲自己停掉。
鈴聲終于停了。
他腦袋鑽了出來，準備繼續睡，剛要進入深度睡眠，突然的，鈴聲又響了。
丁賈終于脾氣上來，一氣之下坐起，拿過，接通，還沒發火，顧成安的聲音先傳來。
“丁先生，你找我有什麽事？”
那邊語氣正常，就跟早上問好一樣，丁賈愣了下，原來已經到早上了？
他火氣消了，和藹着：“小安啊，爸爸聽說你生病了，所以想要問問你，身體怎麽樣了？要不，回家來住吧？也有個照應。”
顧成安打了個哈欠，再冷淡着道：“丁先生，您是不是忘了，我已經被趕出顧家了？”
聽到她說這事，丁賈也無奈，本來計劃是趕她出去，等沒人關注她後下手的，就是清青非得這麽急。
丁賈仿佛聽不出她的冷淡，笑着：“爺爺在氣頭上，清青已經幫你說話了，你可以回來的，到時候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多好？”
顧成安冷笑了下：“如果沒其它事，那就再見吧。”
說完，挂斷。
顧成安：“最後一個！顧清青！”
顧成安趕忙撥過去，早點打完早點睡。
那邊，丁賈無奈着挂了電話，然後看到手機上顯示着“3：08”。
丁賈：“？？？”
他看向床頭鬧鐘，上面顯示“3：09。”
丁賈又走到窗邊，拉開窗簾一看，天烏漆嘛黑。
丁賈：“？？？”
不是早上六七點了嗎？
另一房間，顧清青呆坐在床上，昏昏欲睡，一邊拿着手機聽顧成安說話，一邊強撐着看牆上時鐘，淩晨3點半？
鐘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