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軍訓 美女你誰?
白鏡淨剛才正在看書, 莫名其妙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她轉頭看去,那個女生身材有些瘦,長相清秀, 但是眼角吊着,嘴唇很薄, 總覺得看起來有幾分刻薄相。
她的爸爸媽媽倒是很豐滿圓潤, 大金表小耳環, 看起來家裏也确實有些底蘊。
“你叫什麽?”白鏡淨聲音淡淡的。
“陶雅柏……”女生下意識回到,但随即便一臉震驚的地瞪大眼睛,指着白鏡淨叫道:“你、你是——”
“我竟然跟你一個宿舍?”陶雅柏滿臉驚恐, 語氣中滿是嫌棄與質疑。
“怎麽了乖女兒?”她媽媽問道。
“媽!我不要和她住一個宿舍!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一個騙子!”
寧暖眉目冷下來,面無表情地看着陶雅柏。
“太晦氣了!你叫白鏡淨是吧?你明天——不,今天就搬出去!不然我會向老師舉報你的!我才不要和你這種成天跟鬼在一起的人住,太惡心了!”陶雅柏看起來是真情實感地厭惡白鏡淨。
安漂亮看起來都沒有剛才的拽勁了,看到寧暖的臉色,悄咪咪縮進自己的小角落。石柳放下手中的抹布,表情看起來也有些不好。
“夠了沒?”寧暖聲音冰冷。
“你還有臉嫌棄別人?我們都沒好意思說呢,你算是什麽垃圾,讓整個宿舍變成了垃圾場還想讓別人搬出去?一個老鼠屎壞了一鍋湯你自己沒有點自知之明還在嫌棄別人?我們還嫌晦氣呢!”寧暖翻着白眼, 她罵人的時候語氣從不激烈,娓娓道來十分具有值得信任的感覺。
“你誰家的孩子!怎麽這麽說話呢!也太沒教養了!”陶雅柏的媽媽生氣地拍案而起。
“陶家我是沒有聽說過, 但是白家你們聽過嗎?”寧暖的位置在白鏡淨的側後面,看起來就像護法一樣, 擡着頭姿态高傲。
“白——白、白家?”聲音瞬間弱了下來, 連帶着她的爸爸眼神都變了,帶着猜測與質疑。
“白鏡淨沒聽說過,白霖, 白辛你們不會不知道吧?”寧暖氣勢很足,她不經常拿身份壓人,一來是她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算是白家的人,還是随媽姓,只能說只是親戚,名不正言不順。二來家裏平時教的也是要謙遜,低調。可是遇到這種事情不出這一口氣她都怕自己半夜氣得睡不着!
白鏡淨雙手放在膝蓋,一字一頓端莊地說:“天涼了……”
兩人瞳孔地震,顯然慌張了起來,呼吸都下意識停了。
眼看着寧暖已經要掏出手機打電話,急忙站了起來。
“雅柏,你怎麽說話的!我平時沒教你什麽是禮貌嗎?還在這裏站着幹什麽,趕緊去收拾東西啊!”阿姨轉身朝一臉懵的陶雅柏訓斥道,随後笑着對寧暖與白鏡淨說:“哎呀真對不住,剛才雅柏也是一時着急,口不擇言。你們不要放在心上。”
“對對,都是一個宿舍的,以和為貴,大家和睦相處,我們這做家長的也不好多管,都是小女生呵呵呵呵。”陶雅柏的爸爸也陪笑着。
“雅柏你也是,平時給你嬌慣的太過了!跟着你的同學們好好學習學習,行了,爸爸媽媽就先走了,你也鍛煉鍛煉!”陶家父母去也匆匆,生怕再留的時間長些,讓白家的人又生氣了,到時候連累到家裏的公司。
小孩子們的争吵是他們的,要是摻和進大人就不是過家家了。
陶雅柏看着自己的父母毅然決然地抛棄了自己,也傻了眼,她憤怒地坐到椅子上,盯着白鏡淨和寧暖,好像想要将她們兩個撕成碎片,但是看向白鏡淨的時候還是難以掩飾地露出幾分恐懼來。
誰也不想自己一個屋子的人做那些陰間事情,先不說對方有沒有事,要是招惹上什麽髒東西,帶回來,到時候受苦受驚吓的還不都是室友們。
白鏡淨顯然也想得到,她垂眸,摩挲着手指,說:“你們放心,我軍訓之後就會搬出去,不會讓你們出任何事的。”
這話說得可憐,她看起來又是嬌小的身形,長得可愛,讓石柳心裏都忍不住有些不是滋味,母愛橫生,連帶着看向陶雅柏的眼神更加讨厭了。
報道最後一天,全班的人基本也都到齊了,按照慣例開始開會。
白鏡淨與宿舍的人都是一個班,歷史學專業人不多,一個班25人,男女對半。
可能因為是文科專業,看起來都十分斯文,見到白鏡淨也沒有多麽的驚奇與圍觀。
自我介紹完之後老師又講了很多之後的教學安排,還有明天開始的為期三周的軍訓活動。
首都大學的軍訓所有大一新生要到一個專門的軍訓基地進行訓練,十分正規。畢竟現在都要求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作為知識含量最高的學府,學生們不能只是書呆子。
因此首都大學的軍訓強度在全國都是赫赫有名的。
一大早所有人都起了床,換上軍綠色的迷彩軍訓服,拎着自己的生活用品就上了大巴車。
軍訓基地在A市的郊區,由正規的當地駐防部隊進行組織的。
不同于石柳他們帶着藥盒,防曬霜,白鏡淨只帶了換洗衣物還有洗漱用品,背了一個包看起來很輕松。
坐了幾個小時的大巴,晃晃蕩蕩地到了目的地,下車就是一個大廣場,所有人按照班排隊,男女分開,兩個班的女生合并成一個班。
之後就按照一營三連三排三班的規則進行排序,按照院與專業進行區分,白鏡淨與寧暖隔了一整個連的距離。
乍一到白鏡淨就覺得靈魂有些不适,這個地方正氣十足,肅殺之氣沖天,與她本就相克。
排隊站好,白鏡淨個子矮站在最前面,眼看着一隊軍官從操場的一側齊步走來,動作幹淨利落,看起來格外賞心悅目。
基地的領導以及學校的領導挨個進行講話,硬是從中午講到了晚上。所有人都有些頭暈目眩,但是長發披肩的白鏡淨看起來仍舊是清爽的模樣,讓旁邊的石柳忍不住地往她身邊湊。
跟個人形空調似的,真的涼快。
講話結束之後每個班都分配到了一個教官,教官再帶領學生去到宿舍。軍訓基地的宿舍是爸人間,左右各兩張床,盡管人多但是看起來十分整潔,豆腐塊已經擺放在上面。
将注意事項一一講完,教官銳利的眼看向了在前排十分顯眼的白鏡淨。
“比如這位女同學,明天你的頭發就要全部紮起來,劉海也要別上去,不能有碎頭發。”
“對了,你的項鏈也要摘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白鏡淨的身上,都提起了一口氣。
白鏡淨那一頭有些厚重的長發與她本人一樣出名,遮住大半張臉,顯得十分陰郁。
“是,教官。”白鏡淨按照剛才教的應道,十分聽話,只是沒有那樣有中氣。
将內務收拾完,由教官帶領着去食堂吃晚飯,所有的規章制度都嚴格按照軍事化走,第一天晚上主要也是熟悉環境以及講規則,但是光将所有通訊設施全部收上去都足以讓這些孩子們叫苦連天。
回到宿舍之後,宿舍除了白鏡淨宿舍的四個人還有隔壁的四個女生,都是一個班的,因此也都彼此認識。盡管對白鏡淨仍舊有些害怕,但是得益于這裏的正氣,還是讓人十分安心。
“白鏡淨同學,你看這裏有鬼嗎?”一個性格開朗一些的洗漱完一邊擦臉一邊問道。
白鏡淨彼時正接過從石柳那裏借來的皮筋與卡子,聽聞此言,十分認真地看向對方。她微眯雙眼,好像是在感覺,最後重新睜開,很嚴肅地說:“沒有。”
其他人本身也只是想要打趣一下,沒想到白鏡淨這麽認真,這下背後還真有些發涼的感覺。
倒是石柳安慰道:“沒事的,你們不要怕,她很好相處的。”
都說勤快媽媽出懶孩,白鏡淨這個不善于交際的人總會将身邊的人轉化為老母親一般的角色。
陶雅柏翻了個白眼,小聲地說:“自己吓人還不讓人家害怕了,我怎麽不覺得好相處。”
盡管後來爸爸媽媽在手機上給她科普了白家以及他們的勢力,但是陶雅柏畢竟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也很難管住自己的這張嘴。
第二天一大早哨聲就将所有人吵醒,急匆匆地在洗漱穿衣服,安漂亮這輩子都沒有這麽快速過,可能是因為在軍營裏代入感太強,讓她的動作都迅速了起來。
根本沒有時間化妝,邊抹臉邊穿上鞋子,一轉頭就看到宿舍的門口站着一個人。
馬尾高高地紮着,劉海一絲不茍地用卡子別在頭頂,露出白皙幹淨的額頭。彎彎的眉毛之下是一雙精致的杏眼,眼眸極深。鼻子小巧,嘴唇薄薄的帶着一些自然的血色。
睫毛眨動間遮掩住眼底的光,似得她不像長相那般可愛甜美,反倒冷淡十足,甚至帶着一些冷酷。就在那裏站着仿佛脫離了世界,伸出手去觸碰只能夠落得一場空。
美女你誰?
這還是所有人第一次看到白鏡淨的真容,長相比想象中更加精致,頭發紮起她好像也有些不太适應,垂着眼睛不看衆人,活脫脫的一個社恐的樣子。
但是再怎麽樣也畢竟是一個頂好看的小姑娘,人類對于美的追求是會超過其他的一切偏見的。
尤其是看上去內向的樣子,更是憐愛了。
白鏡淨不太适應別人這樣的眼神,她垂着頭,抿唇離開了屋子。
胸口處沒有了玉佩的沁涼有些不适應,她将玉佩塞到了櫃子中鎖了起來,應當不會出什麽事——就算出事,也不會是顧染塵出事……
一路上回頭率都比往常多了很多,盡管都在集合,但是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