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抖挨木
棠靈回房間的時候敲了門, 無人應答。
她輕微雀躍帶着隐約忐忑的心情頓時沉了下去，找小花用備用房卡進門，開着小壁燈, 坐在床邊, 輕嘆一口氣。
——果然，不過是一時興起。大概是想通了，便走了。
不要怕，棠靈, 你是頂流, 女明星，輸人不輸……
房門滴一聲，接着是電子鎖旋開的聲音。
韓琢站在門口，擋住了走廊裏投進來有些昏黃的燈光，她領口有些敞開，臉頰泛着紅，略微不穩地走進房間。
“我給你帶了夜宵, 小龍蝦，不知道你愛吃什麽口味的, 一樣買了一斤。”
她将打包好的食盒放在房間裏的小茶幾上，小茶幾一下子就滿了。
“你喝酒了？”
韓琢點點頭，看看暖黃燈光下的女人，沒忍住伸手, 摟住她的細腰，腦袋靠在她肩窩裏。
“讓我靠一靠。”
棠靈仰頭, 輕輕地回抱她, 聞她的味道。
只一會兒, 韓琢就離開了棠靈的懷抱。
“我在隔壁開了房間, 晚上不打擾你休息，我過去睡。當然如果你願意，我就留下來當你的人形抱枕。”
韓琢靜靜地站了一會兒，伸手揉揉她的腦頂。
“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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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滑下來，來到唇角的位置，輕輕按了按。韓琢眸色有些深，喉頭滑動，将手拿開了。
棠靈目送她離開房間，靜靜站了半晌，心中五味雜陳。
翌日，一夜睡得不太好，棠靈洗漱完聽見敲門聲。想起小花的房卡在她這裏，便去開門。
門開，門外站着的是一身運動服，剛晨跑結束的韓琢。
“給你買好了早點。外面的早點油有些多，我最近沒什麽事，買了幾臺機器。明天早上就可以給你做低油健康的早餐吃。”
韓琢見她沒有反對，便進門，将早點放在茶幾上。
茶幾上前一天堆滿的小龍蝦，一動未動地放在冰箱裏，韓琢看見，神色無異地拿出來：“我拿去給劇組工作人員分了吧，在冰箱放一晚上應該沒有問題，今天晚上再給你買別的。”
她忙活完，站在門口要走，又回頭看看一聲不吭的棠靈，伸手抱過來，蹭蹭臉頰，在她唇邊啄了幾下。
“早安吻。”韓琢說，克制地沒有深入。
棠靈手掌癢癢得，伸手去摟她的脖子。
韓琢會意，吻上她的唇，小心溫柔。
林琳來到片場時，韓琢已經将小龍蝦分了，正站在一旁看拍戲。此時已經是八月初，《回旋地鐵》進入收尾階段，預計再有兩周就能全員殺青。
“進展順利？”林琳問。
韓琢搖頭：“不算，我現在更像是她的玩物。”
林琳表示不可理解：“可她明明那麽喜歡你！”
“是我在感情裏沒有給她安全感。她随時可以和我在一起，但是她的心沒有落到實處，她不相信我真心愛她，這是我的問題。”
林琳點頭，确實，現在韓總雖然看上去像個東西了，以前她确實不是個東西。
“但是我看你的表情，好像挺開心的。”林琳說：“你難道真是個抖m？”
“看誰s我了，我自己養大的崽，m就m。”
林琳顫抖了一下，這就是狗糧的味道嗎，她們兩個還沒修成正果，自己就有些飽了。
從此以後，韓琢在片場過起抖m的追人生活。
每天陪着棠靈上戲下戲，工作全靠網絡聯系。林琳經常需要兩地奔波，處理鶴鳴傳媒的日常事務。韓琢的生活全部圍繞自己家的大明星轉，照顧起居，□□陪聊，小花幾乎都成了擺設，每天開心且罪惡地享受着韓琢給劇組員工的加餐。
“你不要再給劇組加餐了。”有一天棠靈怼着韓琢的肩膀說：“得花多少錢，你這麽窮。”
韓琢點頭：“那以後只給你一個人加餐。”
“那也不行，那我不得胖了。”
“我每天都給你做減肥餐，吃膩了咱們就加一次夜宵。”
棠靈滿意了，摟住她的脖子親她，韓琢握着她的腰深刻地品嘗自己的“夜間加餐”。
只是□□的權力确實是被剝奪了，棠靈認真地說兩個人睡一起很容易控制不住，這樣她會懷疑韓琢究竟是喜歡她這個人還是喜歡她的身體。韓琢聽話地每天晚上将她哄睡，再回房間，早上再将早飯送來，陪她吃飯，白天處理工作，去市場買菜，回酒店做了飯，再送到片場去。
賈丁去其他城市逛了一圈，尋找靈感，再回到片場，就見韓琢已經有了自己的常用座椅，忙完自己的事情溜達到片場，在椅子上一坐，等棠靈下了戲，陪她去休息室吃飯。
賈丁怼劉鵬：“這下你看出點什麽東西沒？”
劉鵬：“看出來了，鶴鳴傳媒對公司藝人是真的好，不知道她們簽不簽導演。”
賈丁拿着劇本打了他腦袋一下。
兩周時間一眨眼便過去，殺青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少爺！少爺！你慢一些啊！”
一個銀發男子急匆匆拎着行李箱出了機場航站樓，因為發色實在引人注目，路過的人都會多看兩眼，一雙眼睛帶着戲谑的痞氣，卻絲毫不影響五官的精致漂亮。
此時卻微眯着眼睛，回頭瞅一眼在後面急匆匆跟着頭發花白的人，将行李箱往他身上一推。
“你太慢了，自己慢慢過來吧，我先去了。”
說完，就鑽進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少爺！元少爺！”白發老人跺腳：“着什麽急，你這是深入虎穴啊少爺，韓家人在那邊！”
晚上要拍最後一個大夜，演員們和工作人員在片場吃盒飯。
夏天的夜裏依然熱得要命，蚊蟲橫飛，幾個大風扇對着演員和工作人員吹，也抵擋不了流汗的速度。
幾個人擡了幾個箱子過來，小花滿頭大汗，把手放在嘴邊當喇叭：“鶴鳴傳媒韓總請喝奶茶了，大家記得過來領啊！”
棠靈剛洗了手，聞言去尋韓琢，臉頰突然被冰了一下。
“挑一個你喜歡的味道，其他的都給他們喝，不浪費。”韓琢兩只手提了有七八杯奶茶，擺給她看。
棠靈抿着唇：“我要挑兩個。”
“行，你全都要也行，放的三分糖，不胖人。”
棠靈挑了兩個，韓琢問：“夠了？”
“夠了，其他的你分了吧。”棠靈癟癟嘴。
韓琢看她的表情，福至心靈：“不分了，給他們那邊足夠，這些晚上給你帶回去放冰箱，慢慢喝。”
棠靈眼角染上盈盈的笑意，沒忍住擡手捏了下她的臉：
“喝不完的，浪費了。”
“你喝不完我喝。”
棠靈啧啧兩聲，笑意更甚，看看四周無人，勾她的脖子：
“怎麽這麽乖啊……”
韓琢也跟着笑，湊近她輕聲說：“只聽你的話，只對你乖。”
往這邊走的林琳擡頭便撞見這一幕，說一句“打擾了。”抱拳便走。
兩個人還是去休息室，外面人多眼雜。
“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一會兒就走。”韓琢說：“有些可惜，怕是趕不上你的最後一場戲。”
“啊？哦……”棠靈拽她的衣領：“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後天吧，殺青宴之前我一定回來。”韓琢說，又解釋道：“有一位聯系了很久的編劇總算同意見面了，正好在本省，我去見一面。”
“聯系編劇幹嘛，你要選本子？”
“導演，編劇，制片人，符合條件能聯系上的，我都要談談。”
“你要自己做劇？”
韓琢笑，捏她的耳朵：“我沒錢的。”
棠靈撇嘴：“你好慘啊韓總。”
“是啊，韓總要靠我的小丫頭養活，韓總是個吃軟飯的。”韓總目光灼灼。
棠靈抿嘴道：“我才不要養你，等我有錢了，去養小鮮肉。”
空氣驟然冷了幾度。
韓琢盯了她一會兒，輕聲嘆口氣，摟過她的腰将整個人揉進懷裏。
“讓我抱一會兒。”她說。
“非華宇派系的、有潛力的導演，編劇，制片人，我想将他們織成一章網，托着你往上走。”
“我養的丫頭，怎麽能被一個破公司堵了路、絆了腳，說出去都丢人。”
有句話，韓琢沒有說，要不是韓家家訓在，她保證明天華宇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時間差不多，該去拍戲了。韓琢離開懷抱中的人，看着她的大眼睛又盈盈地蓄着淚。
“不要感動，就像你說的，你不希望我是因為感動和責任去回應你的感情。同樣的，我也不需要你的感動。我跟你說這些，只是因為，我會學着不隐瞞我要做的事情，我會努力讓你覺得安心。”
“我嘴笨，不會說話讨女孩歡心，你只要感受就好，看看我究竟是因為責任，還是真的喜歡你。”
韓琢伸手揉她的腦袋，又摸她的臉，在唇角落下吻來。
“走了，後天見。希望你會想我。”
韓琢和林琳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棠靈拍戲的時候不敢多想，怕影響入戲，終于拍完已經是淩晨，終于能喘一口氣，心底的酸和甜才慢慢湧上來，彙合成可口的果汁味道。
離開休息室，全身上下都像是一罐橘子汽水的棠靈含着笑意往酒店走，迎面擋上一個人。
“棠靈？”
小花警惕地站在棠靈面前。
棠靈看着對面這個銀發青年，點頭：“是我，這裏不允許劇組之外的人進入，你是？”
銀發青年笑起來，抓抓自己的頭發，開心道：“終于找到你了，我叫誠元。”
“我喜歡你呀！你做我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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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總：誰TM挖我牆角！！
棠靈：不好意思，老娘彎的。
韓總：（乖）我也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