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嘤嘤怪
“姐姐!”棠靈又叫了一遍, 表情開心,張開雙手:“抱抱!”
韓琢盯着她:“你叫我什麽?”
棠靈見她不來抱自己,大眼睛開始蓄起眼淚:“嘤嘤嘤。”
“哦哦哦。”韓琢趕緊上前将她抱進懷裏:“兜兜不哭了哦。”
韓喜拿了快遞回來吐槽:“咋又抱一起了呢?”
“兜兜乖, 我是誰?”
你的兜兜不想說話并且打了一個哭嗝。
“姐——姐——”韓琢教着。
棠靈不哭了, 伸手抓她的耳朵。
“小姐,可不能着急,還是得循序漸進。”
“她剛才叫姐姐了,不是爹爹, 是姐姐!”韓琢激動地說。
“可不是幻聽了吧。”大喜子沉吟。
韓琢仔細回想了一下, 看她的眼睛認真地說:
“我叫韓琢。”
棠靈點頭:“姐姐。”
“噫!”韓喜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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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韓喜。”韓琢又說。
“姐姐。”棠靈說,朝韓喜扔了一塊樂高碎片。
“看來從爹爹到姐姐,其實只是稱呼變了。”
韓琢啧了一聲:“叫他姐姐幹嘛,叫我。”
棠靈伸手摟韓琢的脖子:“姐姐!親……親……”
響亮的吧唧一聲響起,韓琢和韓喜都懵了,韓琢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頰,還有丫頭親得響亮留下的口水。
小丫頭伸着手把住她的臉, 朝着韓琢的唇就湊了上來。
“哎哎哎哎不行不行,喜子快幫幫忙……”韓琢向後掙紮。
“哦哦哦好好好。”
手忙腳亂地把棠靈扯下來, 小丫頭又不開心了,鬧了好一會兒才消停。
韓琢和韓喜攤在沙發上喘氣。
“小姐,她現在不是個小孩子嗎,力氣怎麽這麽大?”
韓琢搖搖頭, 她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什麽快遞?”
韓喜把包裝好的盒子打開,裏面是另一個古樸的實木小盒子。看着熟悉的圖案, 韓琢有些無奈:
“師父又通過快遞寄家裏的物件了, 他的心可真的大, 就不怕被人拆了。”
“有法術封着呢, 拆了的不僅強制親自給您送到家,還倒黴三天。”
盒子打開,是一面帶着特殊花紋的銅鏡。
韓琢皺着眉頭問韓喜,韓喜表示沒見過。
從盒子內側找到一張紙條,上面寫着:
月圓,子時,望西北,對鏡貼花黃。
韓喜:“有點滲人。”
韓琢點頭:“确實。”
兩個人一起回頭,看看在那裏玩得開心的棠靈。
翌日,王姨做好了早飯,棠靈第一個蹦蹦跳跳地跑來,乖乖地坐在凳子上,拿着勺子等着吃。
韓琢緊跟着她進來,見她乖乖的,伸手摸她的頭。
“姐姐!”棠靈姐姐已經喊得很溜了,喊的時候眼睛會睜得大大的,亮晶晶地看人,特別惹人疼。
吃飯時,韓琢一勺一勺地喂她,她乖乖地吃,吃到嘴角的飯粒,韓琢用紙巾給她擦掉。
棠靈不喜歡吃蔬菜,看到胡蘿蔔就躲,她力氣又實在是大,韓琢沒辦法,将她抱起來跨坐在自己身上固定住,夾着一塊胡蘿蔔喂她。
恭喜發紛紛表示小姐實在是不容易。
吃完飯,韓琢帶着棠靈去院子裏玩,一邊玩一邊教她說話。
棠靈現在說話成績喜人,除了“姐姐”之外,還會說“抱抱”、“親親”、“哥哥”、“怪叔叔”。“哥哥”的稱號榮歸韓喜,韓喜這幾天走路都比別人挺拔很多,只是韓琢不太高興,總覺得哥哥這個稱呼聽着不舒爽,看韓喜的眼神都帶着怨氣。
“怪叔叔”自然是指韓恭,韓恭對于這個稱呼接受程度很高,對棠靈甚至比以前還要寵溺,韓喜親眼見到韓恭趁着自家小姐不注意,偷偷塞給棠靈巧克力吃。
韓發在努力地教棠靈也叫他哥哥,棠靈就是不叫,過幾天倒是叫出來“發發”,韓發也很開心。
不過叫的最多的還是姐姐,姐姐長,姐姐短,天天小跟屁蟲一樣,跟在韓琢後面。韓琢去哪裏也都帶着她,吃飯、喝水、陪着玩、教說話,應付她越來越重的力氣,看文件的時候丫頭也不消停,坐在韓琢大腿上鬧,被來送資料的林琳撞見,頓時覺得辣眼睛得很。
“她還未成年,思想幹淨一些。”韓總教育員工。
“心理上未成年,身體可熟透了,韓總可一定得把持住,別出大問題。”林琳臨走前暗示着說。
韓琢頓時覺得牙疼起來。
說起來,帶娃除了體力上累一些,時刻都要關注她別磕了碰了,經常要教說話之外,最難熬的大概就是夜深人靜,小丫頭非扒了衣服要往自己身上貼的時候了。
韓琢起初想着,從小兜兜就是扒着自己睡,這她很習慣,問題不大。
第一夜她就覺出了不妥。
小孩子要洗澡,左右想想除了自己大概也沒有人能給她洗,只能伸手将她抱起進到浴室。在淋浴頭下總是不老實,非要往自己身上貼,弄得韓琢一身水,索性自己也脫幹淨,兩個人一起洗。
脫完才覺得不對勁。
熱氣蒸騰的水霧裏,曲線完美的身體使勁往自己身上貼,一邊貼,一邊張開手摟自己的脖子,棠靈臉頰紅潤,睜着無辜透亮的眼睛,甚至躍躍欲試着将兩條長腿盤在自己腰間。
韓琢實在是艱難,只能一邊給她洗頭發,小心洗發水不要進到眼睛裏,一邊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胡鬧,憋着一口氣,只敢将目光聚集在她的頭頂。
終于将頭發洗完,又打好養護,還要擦沐浴露。丫頭不願意從她身上下來,扒着她的肩膀磨蹭,蹭得韓琢都快冒火星子了,嘴裏不住地喊兜兜乖,聽姐姐話,幾番争鬥無果,只能瞪着眼睛兇她。
奈何孩子現在比較皮,覺得韓琢有趣又親近,根本不覺得兇,依然放飛自我,任意胡來。
韓琢忍無可忍,伸手打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直接拍在結實挺翹之上,實在是清脆極了。
韓琢愣住了,偷偷看了丫頭一眼。她小時候也從未打過她。
棠靈輕輕叫了一聲,眼裏蓄起淚來,憋着嘴角,眼瞅着就要醞釀起哭意。
韓琢趕忙趁她老實站着,用浴球打好沐浴露往她身上前後擦了個幹淨,又馬上将花灑打開,熱水淋下,将她沖洗幹淨。
接着該清洗隐私部位,棠靈又十分不配合起來。小時候韓琢可以将小娃娃直接反着抱起來,掙紮也沒有用,稍微大一點她自己就會洗了,如今……
如今她想反手托舉,棠靈身高腿長的,怕是也太難操作了。
第三次被棠靈哭鬧着将手推開,韓琢只好捏了個昏睡訣。
一場澡洗完,韓琢身心俱疲,自己胡亂清洗幹淨,用毛巾将兩個人都擦幹,用大浴巾将棠靈包好,把她抱上了床,又找身體乳,仔仔細細将她每一寸肌膚抹勻,打開吹風機給她吹幹頭發。
再來收拾自己,到好不容易能上床睡覺時,昏睡訣失效了。
作為以“順應天命”為宗旨的韓家人,他們的昏睡訣不能使用太頻繁,時間也不易過長,換句話說,強行讓人睡覺,容易使人變笨。
韓琢可不敢讓現在這種狀态下的棠靈再變笨了,再笨,孩子可怎麽辦。
棠靈睜着大眼睛,十分沒有困意,扒着韓琢的胳膊哼哼唧唧。
“幹嘛?要聽故事?”
棠靈點頭。
韓琢打開床頭燈,拿出一本童話書,開始給棠靈講故事。
講着講着,棠靈便會困了,韓琢這一晚上的兵荒馬亂,就算是告一段落。
到了第二夜,依舊重複上述步驟,但到了睡覺的時候,童話故事已經滿足不了求知若渴的小兜兜。
“姐姐呀。”棠靈說。
韓琢奇道:“你現在還會說‘呀’了。”
棠靈一個翻身,跨坐在韓琢的腰間,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韓琢頓覺不妙。
果然,下一秒,棠靈俯下身,露出她的小白牙,張嘴便啃起韓琢的鎖骨來。
韓琢:……
忘了她小時候是屬狗的,沒長牙的時候天天啃她,長了牙又有些兜牙,依然天天啃她,一直啃到懂事了才好一些,只是睡覺的時候,還是會抱着她的胳膊,偶爾啃上一口,把她直接啃醒。
正想着,棠靈的腦袋逐漸往下,已經啃到了難以言喻的部位。
韓琢輕哼一聲,手指插到她的頭發裏:“你……輕點……”
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什麽其他原因,棠靈果然輕點,輕輕地啃噬,偶爾還會伸出舌頭舔兩下,啃着舔着,就趴在韓琢的胸口睡着了。
韓琢無言以對,欲哭無淚,幽幽地嘆了一聲,捏她的臉:
“你說你,這到底是在折磨誰?”
就這樣折騰過幾夜,便是月圓夜。
快到子時,韓喜幫忙将睡得迷迷糊糊的棠靈扶起來坐到院子裏,朝着西北角,韓家幾個人都在,嚴陣以待以防出現什麽問題。
銅鏡立在棠靈面前,她半低着頭打瞌睡,臉直往韓琢身上貼。
韓琢将一張黃紙剪裁好的小花捏在手裏,韓恭看看腰上的懷表,輕聲說:
“子時到。”
韓琢捏起術法,輕輕将黃花貼在棠靈額頭。
風平浪靜。
幾個人面面相觑:“沒事發生?”
只有韓琢搖搖頭:“發生了,在鏡子裏。”
幾個人靠近鏡子,赫然發現,鏡子裏棠靈的臉,變成了誠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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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寫的這一章,自己把自己吓到,我是真不能寫靈異文,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