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用我給你揉一揉?”

晏蘇電話沒打通。

機械女聲提示她對方正在通話中。

她也沒再繼續打了, 給陳明月發了條消息後,就進浴室洗澡了。

今天出來得急,她什麽也沒帶, 擦幹頭發和身體,裹着浴袍就出來了。

房門猝不及防地被敲響。

簡短緩慢的兩聲。

晏蘇怔了怔,走過去拉開門, 看到門外站着的許淮南,眼睫垂落的同時, 喉間空咽了下。

男人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唇抿着, 唇線平而直, 周身氣息凜冽微寒, 帶着初冬夜色的肅殺,慣常冷硬的眉眼間還帶着點顯而易見的疲憊感。

走廊上方的燈将光線投下來, 他背着光,冷隽的臉上情緒晦澀難明。

晏蘇感覺許淮南像是要發火的樣子, 然而下一秒,他突然向前一步, 手臂擡起, 躬身彎腰,用力地将她扣進了懷裏, 力度越收越緊。

她的下巴抵在他的鎖骨下方,蹙了下眉:“你……”

許淮南臉埋在晏蘇烏黑柔軟的發絲裏, 鼻尖下是青橘玫瑰的淡香,他嘆了口氣,啞聲開口:“……讓我抱一會兒。”

晏蘇還處于震驚、茫然、無措等一系列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的交雜情緒中。

本來她覺得自己今天沒頭沒腦地跑回雲城就已經很離譜了,在這裏看到許淮南, 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

除此之外,她還有些難受,不知道是被許淮南勒得還是別的什麽原因,耳膜之下是他溫熱的胸膛,和與往日稍許不同的心髒跳動頻率。

片刻,她終于又壓不住從骨子深處翻湧上來的情愫和一點希冀,低低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許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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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淮南低聲應道:“嗯?”

晏蘇擡了擡下巴,看着他線條鋒利流暢的側臉,抿了抿唇瓣,“你到底……”

……喜不喜歡我。

對晏蘇來說,這個世界上,除了姥姥,對她最好的人就是許淮南和陳明月了。

但她之前也覺得許淮南對她不好。

明明不喜歡她,還答應和她結婚。

也很少主動給她發消息,讓她經常陷入自己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的牛角尖裏。

兩人這段關系裏,他驕傲到了極致,也冷漠到了極致,讓她根本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晏蘇深吸一口氣,“許淮南,我就問你一遍,你到底……”

話剛說到一半,許淮南突然低頭親了親她的耳朵,與之同時,指腹也覆上她另一只耳朵,來來回回地揉捏着。

“……”

“…………”

“你少動手動腳!”

晏蘇癢得厲害,頭皮都發麻,她忍無可忍,一把将他推開,轉身往屋裏走。

背過去的那一瞬間,她露在外面的肌膚全部紅透,臉頰燙得像是要冒熱氣一般。

一半是話沒問出口氣的,一半是耳朵太敏感了羞的。

晏蘇輕輕磨了磨牙。

狗男人大概只喜歡她的身體。

她重新回到浴室,用冷水給自己的臉降了降溫後,又深呼吸好幾次,才走出去。

許淮南打開了電視,正靠在床邊,漫不經心地看着。

晏蘇沒注意電視上放的什麽,只驚奇地看了他一眼。

剛要開口說些什麽,格外熟悉的女聲從電視熒幕裏傳出來。

晏蘇身體一僵,這才注意到電視裏放的是《逃》的第二期,還剛好是她和姜晟兩小無猜一起長大的片段。

“……”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我要睡覺了,你現在走嗎?”

“不走。”許淮南回。

晏蘇眼睫顫了顫,又看了他一眼。

頓了頓,她繞到床的另一側,掀開被子上去,背靠着床頭,也看起了電視。

她已經做好了一夜不睡,跟許淮南耗上一宿的準備。

隔了幾分鐘,許淮南突然直勾勾地朝她看過來,“你剛剛想問什麽?”

晏蘇有些困,輕軟的嗓音變得含混黏糊:“想問你到底知不知道自重兩個字怎麽寫,你剛剛那種行為還有之前……跟流氓有什麽區別。”

許淮南沒聽清她的話,“什麽?”

晏蘇眼皮直打架,她揉了揉眼睛,低聲嘟哝了一句:“沒什麽。”

她今天神經緊繃了那麽久,再加上此刻許淮南在她身邊,格外有安全感,剛說完沒到一分鐘,人就歪着頭坐着睡着了。

許淮南“啧”了聲,關掉了電視,繞到晏蘇那側,伸出手臂勾住她的腰,小心翼翼地将人放下來,給她蓋好被子。

他擡手揉了揉眉心,進了浴室,很快又出來。

晏蘇已經睡熟了,還陷入了夢境,對許淮南洗澡上床這件事毫無所知,只是朦朦胧胧地感覺到有什麽冒着寒氣的物體靠近了她,凍得她在睡夢中皺着眉哆嗦了一下。

許淮南察覺到她的不适,将手臂從她腰間收回來,側着身離她遠了一點。

然而沒過一會兒,晏蘇忽地翻了個身,身體的重量近乎全壓在了他身上。

她手臂搭在了他勁瘦的腰腹間,緊接着柔軟光潔的腿也纏上來,像只樹袋熊緊緊扒着樹一樣挂在他身上,時不時地還要蹭一下,嘴裏還喃喃念叨着什麽,聲音很輕,聽不太真切。

許淮南整個人都有些僵硬,他下颌線和脖頸線條緊緊繃着,眸裏的光明明滅滅。

半晌,他準備起身再去一趟浴室。

許淮南剛将晏蘇拉開,還沒直起身,胳膊就又被她抱住了。

晏蘇身上的浴袍已經被她自己無意識地折騰得快散開了,雪白細膩的羊脂肌膚與圓潤飽滿的弧線一覽無餘。

許淮南喉結滾了滾,他牙齒磕在她耳垂上,用力地磨了磨,“你是不是玩死我才甘心?”

下一秒,晏蘇吃痛,毫不猶豫地擡起手,給了罪魁禍首一巴掌。

這一巴掌結結實實地砸下來,許淮南的臉往旁邊偏了點幅度。

怔了半秒,他眯了眯眼眸。

晏蘇心有餘悸地睜開眼睛。

她剛剛做了個夢,開始還挺美好的,春天裏她和外婆一起去山上摘野菜、采藥,結果有什麽東西從草叢裏沖出來二話不說就狠狠地咬了她一口,疼得她眼淚都掉了下來,于是她掄圓了胳膊就給了對方一巴掌。

就連此刻她還覺得掌心發麻,手指隐隐作痛。

頓了頓,她感覺到不對勁,徹底清醒過來,剛好對上許淮南面無表情的面孔。

男人眼睫低垂着,神情淡漠,黑色沉靜的瞳仁上似乎還寫着不可置信四個字。

晏蘇眼睫顫了顫,她輕輕地轉動了幾下手腕。

許淮南舌尖抵了抵有些發麻的嘴角:“手疼?”

晏蘇不敢動了,她看着許淮南眸光晦暗,像是想發火,但是一直忍着沒發的模樣,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片刻,她心虛地咳嗽了一聲:“還好。”

許淮南低嗤一聲:“用我給你揉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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