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來,你教教我
臨安墓園坐落在A市城郊, 離市中心有一個小時的車程。
今天元旦,門口值班的大爺不在,晏蘇自己登記好, 走了進去。
偌大的園區空空蕩蕩,除了她之外沒有其他人了。
冷風呼嘯而過,道路兩旁的常青樹被吹得東倒西歪, 葉子上積攢了一夜的的雪花簌簌而下。
晏蘇在一座墓碑前停下。
看到照片上始終慈祥可親的臉龐,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嗓音些許哽咽:“姥姥, 我來看你了。”
“往年都是春末夏初來, 今年這麽早來看你, 一部分是因為我想你了, 還有一部分是有些話想告訴你。”
“不過我年少不懂事的時候跟你提了太多次他的名字,你可能已經聽煩了, 可能認為許淮南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對你的外孫女一點也不好。”
頓了頓, 她笑了一下:“不過他确實是混蛋……”
明明昨天才向她表明了心意,結果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甚至還不問問她的意思, 就讓周安跑來接她回家。
還說什麽尊重她,關心她。
他這個人壓根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自大霸道慣了。
那些好聽的話估計也就是從別人那裏學來的——還只學到了皮毛的那種。
沉默了一會兒,她繼續說道:“但我這麽久以來愛的就是這樣的他, 有優點,也有缺點,甚至缺點比有點還多的許淮南。”
“只要他喜歡我,其他的都沒那麽重要了。”
在墓園呆了快一個小時, 晏蘇才緩緩起身,漂亮的眼眸裏帶着點光:“等今年春天的時候,我再和他一起來看你吧。”
晏蘇準備參加海選的影片是國際知名導演萊恩的下一部作品——《夢想之都》。
講述了一個自小在貧民窟長大的華人女孩追求夢想的故事。
故事內容很簡單,女孩的母親當初為了追夢來到好萊塢,但她努力了一輩子,還是寂寂無名。
女孩繼承了母親的夢想,在追夢途中,遇到了一個同樣有着自己夢想的男孩,兩人一見如故,在最艱難的日子相互鼓勵相互扶持。
只不過時間久了,男孩終于忍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和女孩分手,用自己的愛情和婚姻交換,輕而易舉地獲得了成功。
而女孩則是繼續堅持,最終靠自己實現了夢想。
七年前,萊恩憑借他第一部 執導的影片《佳人在九月》斬獲了第八十七屆國際金影節最佳導演獎,最佳影片獎和最佳女主角獎三項大獎,成了國際影壇最具天賦的新人導演。
後來兩年裏他陸陸續續地又拍了兩部電影,但都反響平平,除了票房還能看得過去。
然後他就銷聲匿跡了,一直到去年這個時候,國外媒體傳出他再次出山的新聞,年底被他的工作室證實。
因為男女主角都是華人,這次全球海選主要面向國內,萊恩将親自來到國內開啓男女主角的海選。
晏蘇為了試鏡,準備從今天開始練習英語口語,從臨安墓園出來,回家之前,她去了一趟書店,買了一堆口語相關的書。
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她的腳步突然頓住。
許淮南發現她回來了,垂眸朝她看過來。
他身高腿長,靠在牆上,一動不動,只定定地看着她,像是在拍攝什麽雜志大片一樣,模特專注地看着鏡頭。
晏蘇裝作沒看見他,按了指紋,打開門走了進來。
許淮南跟在她身後關上了門。
晏蘇将裝書的袋子放在茶幾上,剛想去廚房倒杯水,許淮南突然傾身,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往沙發上推。
她力不及他,輕而易舉被推倒在沙發上,男人順勢而上,膝蓋抵在她的兩腿之間,半個身體的重量壓在她身上。
晏蘇還沒來得及反抗,男人狂風驟雨般的吻伴随着他熾烈的呼吸就落了下來。
他擡起她的下巴,含着她的唇瓣又啃又咬。
晏蘇疼得要死,牙齒張開剛想要報複回去,他的舌尖就趁機伸了進來,肆意掃蕩,肆意煽風點火,不計後果。
心跳和喘/息聲交纏,屋裏的溫度節節升高,烘幹了空氣裏所有水汽。
晏蘇被松開的時候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所有褪去的知覺全部回歸,嘴唇火辣辣的疼,整個人也燥得不行。
因為缺水,嗓子也有點難受,她咳嗽了幾聲,想去廚房倒水,結果剛起身,腿一軟,人又跌坐在沙發上。
大概看出來她很渴,許淮南好心地去廚房倒了杯水端出來給她。
晏蘇灌了大半杯水之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許淮南,你大白天的發什麽瘋?”
許淮南看着她格外紅豔的唇瓣,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角:“下次還敢不敢拉黑我了?”
晏蘇放下水杯,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我為什麽拉黑你,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許淮南确實是不知道的,本來他特地推了飯局趕回來是想約個會,結果剛下飛機就發現自己被拉黑了,問周安發生了什麽。
周安說不知道,他早上去送個早餐,還別出心裁地準備了個禮物給她,結果也被拉黑了。
這個直男助理是指望不上了。
剛好他聽說粉絲無數、卻素來沒有女人緣的孟老狗談戀愛了,戀愛對象還是跟晏蘇關系挺不錯的一個小姑娘。
想着晏蘇和人家小姑娘的年紀相仿,喜好也差不多,他就去了嘉盛影視,本來想放下面子去問下孟亦怎麽哄小姑娘,結果時機選的不太對,剛好撞見兩個人在工作室裏偷偷摸摸地約會……
頓了頓,許淮南腦海裏突然不受控地浮出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漆黑的眼眸眸色漸深:“昨晚沒滿足你?”
晏蘇眼睛都瞪圓了:“……你要點臉成嗎!”
“怎麽要?”
許淮南輕笑一聲,将她的手拽過來覆在身上,嗓音沙啞:“來,你教教我。”
“…………”
晏蘇掌心和臉頰同時發燙,她覺得此刻的她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人為什麽這麽不!要!臉!
許淮南捏着她的下巴,一點一點、緩慢又磨人地舔去她唇瓣上殘餘的水漬,極盡耐心和溫柔地營造一場夢境。
晏蘇剛想閉上眼睛,他的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身體也往後撤開一點距離。
男人額角的碎發有些濕潤,眼眸漆黑望不到底,清俊硬朗的臉上帶着隐忍的神色:“可以嗎?”
晏蘇:“……”
他都折騰她這麽久了,這時候竟然才想起來詢問她的意見,他難道不覺得有點多餘嗎?
然而,未等她回答,他的身體再次壓下來,舌尖安撫一般吮吻着她的耳朵。
許淮南粗粝的指腹覆在她肩膀上那朵玫瑰刺身上來來回回地摩梭,熟悉又陌生的情/潮在身體裏翻滾。
“我晚上約了人見面,你克制一點。”
晏蘇張嘴,在他瘦削的鎖骨上狠狠咬了一口後,張開手臂抱住了他。
許淮南更用力地抱住她,像是要将她徹徹底底地揉進身體裏一樣。
晏蘇眨了眨眼,纖長眼睫上挂着的霧珠滾落,昨晚的煙花仿佛此刻才在她的身體裏炸開。
她的意識有些模糊,恍惚間,好像聽到耳邊有人低低哄道:“好,乖。”
這個聲音讓她原本在熾烈的海浪裏沉浮的最後一抹意識徹底被吞沒。
晏蘇像是溺水的人,攀附着海裏唯一一根藤蔓,希冀從那裏得到一點氧氣。
大汗淋漓,向死而生。
等終于活了下來,晏蘇有氣無力地踹了許淮南一腳,嗓子沙啞得厲害:“你放開我,我晚上真的約了人,而且我這裏就一個。”
再折騰一次,她待會肯定出不了門。
許淮南牙齒磨着她的鎖骨,“約了誰?”
晏蘇遲疑了幾秒,回道:“……陳明月。”
許淮南眸色微沉,在她腰間不輕不重地揉了幾把後,将人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