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安撫地拍了拍管狐獸的頭。菜很快就一盤盤被端了上來,我看着眼前菜色豐富的食物,動了動嘴剛想說話,卻正巧趕上新郎新娘致詞,于是閉了嘴巴。

切了蛋糕打開香槟,在新郎新娘的輪番敬酒時,我們也開始動起筷子。剛才還對小孩避之唯恐不及的管狐獸,現在則是萬分享受着孩子們你一塊我一塊的供奉,圍着環繞了它一圈的各色食物,吃得不亦樂乎。

本來的話我也應該以毫不遜色的行動力,飛快地席卷着視線範圍內的食物。但這裏盡是比我年齡小的孩子,以上事情是只能想不能做了。于是我只是随便夾了幾筷子,細嚼慢咽地吃着,一邊看着敬酒敬到滿臉通紅的表哥。

兩個人的笑容中都帶着幸福,甜蜜的讓人欣羨。而挽在一起的手,似乎真的可以從小指間看到緊密連接的紅線。

我看向穿着白色婚紗的純子姐,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刻畫出二十多歲在父母陪伴下,走上婚姻殿堂的自己,那個時候會陪在我身邊與我共度一生的人是……管狐獸?!

喂喂!使勁搖了搖頭,我順帶給了自己一板栗。拜托,為什麽男方那裏會冒出管狐獸啊,而且真要是那樣不就分不出是誰嫁誰了嗎?最最重要的一點,管狐獸又不是人!

所以西園苑你知道你的想象有多不正常了吧?腦海中連番幾次清醒拍打,等腦袋裏面的影像終于消散的時候,我突然就覺得好累。

找個替身都不得不找到管狐獸身上的我,果斷是男生朋友太少了。

沒事西園苑,你還有四年呢四年。我拍了拍胸脯,一手把吃得正香的管狐獸拎了起來。對着它不滿的眼睛,我飛快地竄到房間一角,嚴肅說着:

“管狐獸,請你務必要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被我板着長臉的模樣震住,管狐獸咽了咽口水,謹慎地點了點頭:“你說吧。”

“如果你站在我表哥的位置的話,你覺得你旁邊站着的會是誰?”我指了指扶住已經開始有發酒瘋趨勢表哥的純子姐,問道。

“認為你難得認真一次的我是白癡。”管狐獸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順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半天,耐着性子說道,“要是我的話,立場完全相反。”

“什麽意思?”抱歉,我跟不上管狐獸的智商。

“我想象不出自己什麽時候,會淪落到需要你幫我圓場的地步。”

……我也想象不出自己耍酒瘋的呆樣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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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萬分後悔自己怎麽就想着從管狐獸那裏得安慰時,和我坐在同一桌的孩子跑到我的面前,伸手比着窗外東京鐵塔的方向,說道:

“姐姐你快看,東京鐵塔變彎了。”

變彎了?我莫名其妙地重複了遍,走到窗前向外看去。在陽光照射下蒸騰的熱氣将前方的建築物歪斜出奇妙的姿态。我瞪大眼睛瞧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于是聳了聳肩膀示意管狐獸把所見的情景告訴我。

“有數碼獸在戰鬥,昨天遇到的人也在那裏。”管狐獸眯起雙眼,對戰中雙方的數據便出現在了弧光機中。

二對一也無法取勝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力量等級間的差距。完全體的死神火焰獸怎麽也是千挑萬選帶到現實世界的戰士,沒有那麽容易被戰鬥經驗不多的孩子打敗。

火焰會被吸收是一回事,我望了望外面紋絲不動的樹木。更別說在這樣的大熱天,死神火焰獸的力量提高多少了。

“要去幫忙嗎?”管狐獸詢問着,它倒是不擔心現在說話會被誰發現。

不過也的确不會有人注意到就是了。在小孩子已經發現的情況下,無數的大人也開始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勁。喜慶的酒宴一時間失去了氣氛,變得緊張混亂了起來。

“去。”我毫不猶豫地點頭,迎着管狐獸錯愕的目光撇了撇嘴,挺胸擡頭說道,“我要讓尾巴君知道,他那句‘隔岸觀火’對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你倒是為每次都必須要說上句‘你夠了’的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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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燒的歪歪斜斜的東京鐵塔,正互相戰鬥着的數碼獸,還有或是四處逃散或是站在遠處看熱鬧的人們。

其實這要是拍下來做成電影真的可以大賣的,我想。

近幾日一直是破了三十八度的高溫天氣。從空調屋到了外面還沒走上幾步,剛喝的可樂就化成了水分開始不斷從每個毛孔中往外冒。

我擦了擦汗,眼疾手快地避開正直路向前跑着的人。看樣子今天去東京塔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多,八成很多都是頂樓的。

腳程快的大人也就算了,萬一是小孩子,可沒那麽幸運能擠上電梯快些逃生。

不得不說,最近我還真是心想事成……從壞的角度呢。

“陽子,陽子!”焦急的喊叫聲傳入耳中,我看着一位大概二十多歲的女士正拼命地想要逆流而上,從人群中朝塔的方向跑去。

“管狐獸,進化吧。”躲到樹林中完成進化後,裂波獸帶着我飛快的朝東京鐵塔跑去。

觀望臺破了一個大洞,完全可以讓裂波獸不破壞任何地走進去。女孩小小的身體就那麽顫抖地躲在一片炸裂開來的突起之下,坐在裂波獸高大的身體上我很輕易便找到了她。

雖然被數碼獸以及這突如其來的災難吓得渾身顫抖,但是在看到我的那刻小孩的眼淚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抱住我放聲大哭了起來。

安撫地拍了拍它的肩膀,我見她沒有受傷大大松了口氣。看向已經把死亡火焰獸解決了的八神和泉,雖說彼此都有話要說,不過這種狀态是不可能了。

我用手指了指懷中的孩子,向他們筆出下次再聊的手勢。然後直接讓裂波獸把我們叼起放在肩上,離開了這座半毀壞狀态的高塔。

将小孩送到安全地方,我看着她們母女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的畫面,随即朝反方向走去。怎麽說也是從婚宴上突然跑走的,萬一被姑媽他們發現了鐵定又是一頓訓話。

雖然是理所當然,但我果斷不想被訓叨。回去的路上,已經恢複成成長期的管狐獸伏在我耳邊,低聲說道:

“雖然吸血魔獸沒有露面,但它的眼線大概會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它。”

“的确。”我應着,拍了拍自己胸前濕淋淋的一片,皺起眉頭。糟透了,這些到底是眼淚還是鼻涕?即使糾結的方向不對,但對于管狐獸所說我并沒有太過擔憂,“人多力量大嘛,再加上只要找到第八個孩子八神不是說就可以拯救世界了嗎?”

“他說的是‘也許’能拯救世界。你把‘也許’給吃了嗎?”

004 禦臺場記事

以前曾經在老爸買回來的小說上看到過,主人公在熟睡的同時可以意識到自己身處夢中的片段。當時說真的一點都沒有辦法理解那種感覺。畢竟在我的心中,夢是一覺起來就會忘記的,是會被踩空樓梯的恐懼打破的東西。在注意到是夢的時候還能安穩睡着什麽的,我絕對做不到。

但似乎不是我認為做不到,就不會遇到。

我看着自己攤平的手掌,從原本可以看清紋路到後來被白霧遮擋住視線。我看向面前足以撲滅明亮火光的濃霧,大腦中明知道我本來不可能會在這裏,明确地了解到我應該睡在床上,但這份清醒卻無法将我帶回該處的現實。

我也不知道這片濃霧一直持續了多久,在注意到的時候,煙灰色的霧氣開始被從四面八方湧來的風所吹散,眼前的景色被厚重的顏料一筆一筆抹出土黃的色彩。當一片沙漠出現在我的眼前那刻,風中夾雜的沙粒打在臉上的疼痛感,以及無雲天空上的太陽所帶來的炙熱,就如同拳頭重重擊在臉上,讓我頭暈目眩。

撒哈拉?我彎腰抓起一把沙子,帶着強烈熱度的沙子滾燙地刺激着我的掌心。難以置信的同時,我開始糾結這樣的觸感是否真的只是夢境了。

遠處屹立着高低不一的石堆,畢竟向那種由一塊塊圓形石頭堆疊而出的物體與其說是山巒,更像古怪而沒品的藝術作品。

雖說風卷着沙石使人無法看清遠處的景物,但是那模糊在灰塵後的山洞倒還是以深淺不一的影子落在了我的眼中。

去看看好了,至少找個地方接着睡覺。我想着,以前也有過睡醒之後覺得全身疲憊的時候,所以我覺得一定是因為夢裏做了令人疲乏的事情。于是,現在找個窩睡回籠覺保持體力最重要。

我認為自己走了大概一個小時,但是前面除了土丘藝術品外什麽也沒有。一把抹下臉上的汗水,我靠着土丘坐下,長長地嘆了口氣。

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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