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章節
新給紀不言切了份果盤:“你的表情告訴我不是好消息。”從那晚發病醒來後,紀不言就不斷地勸說她去醫院再做個全面檢查。起初,沈清澄并沒有重視,但胸悶頭暈的症狀逐漸加劇,最後不得已才聽了紀不言的話。
“我的建議是住院。”就檢查報告而言,沈清澄的情況比紀不言所預想的還要嚴重。如果繼續拖延下去,就很容易會有生命危險。
“生死有命,福禍在天。”沈清澄不拘小節地往竹椅上一躺,手中蒲扇輕搖:“未到命絕時,莫慌莫慌吶。”
本說是在婚禮後才讓沈清澄回歸盛達,但沈時煦一見新中标的度假村項目是與鵬遠合作的,便讓她與肖哲寧直接進行對接,還美其名曰知己知彼,默契無間。
“你這臉色不太對勁吧?”肖哲寧本打算把咖啡遞給沈清澄的,但想了想還是重新給她點了杯牛奶。
沈清澄接過牛奶,半開玩笑道:“和你在法國故地重游,我能有多好的臉色?”
這一語驚得肖哲寧直接潑掉了小半杯咖啡:“沈清澄,你一天不損我就難過是不是?”回想起當初在會議室裏看見沈清澄坐在首座上時的場景,肖哲寧就懊悔自己為什麽沒有選擇轉身離開。否則,現在也不會被她每日一怼。
“是挺難過的。”沈清澄還是沒能忍住,最後破功笑出了聲:“以前怎麽沒覺得逗你這麽好玩呢?”
肖哲寧除了受着還能怎麽辦呢。且不說兩人過去的情分是自己對不起在先,光是資方這一身份,她就對沈清澄回不得嘴:“金主妹妹您開心就好。”
不過,沈清澄也沒能開心上幾秒。
十字街口站着的身影是她在多少次午夜夢回後的求不得,而那人臉上的笑容又有多久沒有這般動人明媚了。一旁的友人也不知是說了什麽,竟惹得慕晚晝伸手去捶她。
“不過去打個招呼?”肖哲寧現如今也是把沈清澄當作妹妹來疼,所以對于慕晚晝的消息也打探過不少:“聽說她加入了當地的一個話劇社,那個應該是社團的成員吧。”
“Jeanne,A組的女一,晚晝是B組的女一。”沈清澄知曉這件事還是慕星辰度完假回來說的:“下個月就有她們社團的演出。”
肖哲寧試探性地問道:“那你會來看她的演出嗎?”
“不會。”沈清澄說得斬釘截鐵,她不會因為一場話劇而打破先前的約定。
“那你這次還來法國,還特地跑到這兒?”肖哲寧頭一回發現沈清澄居然可以如此雙标。嘴上說着不要,行動倒是和心裏想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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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到法國是為度假村項目來考察的。”沈清澄晃了晃手裏的紙杯:“第二,是你說懷念這家店的咖啡,非要拉着我來,誰又知道會遇上晚晝。”
得,這究根問底還是自己的鍋,肖哲寧也只能好好地背着了。
沈清澄瞧她吃癟的樣子不由好笑:“幫我個忙呗,我就把這事一筆勾銷。”
“請金主妹妹您吩咐。”
慕晚晝聽見急促的門鈴聲還以為是Jeanne又把什麽東西落在自己家裏了:“看來我得再教你一個新的成語:丢三落四。”
但屋外愣是一個人也沒有,慕晚晝心下只當是哪個調皮孩子在開玩笑。正當她要轉身關門時,擺在地毯上的禮盒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是社團給我的一個驚喜嗎?”畢竟Jeanne在今天回來的一路上都在跟自己說社團有為她準備生日驚喜,所以也難怪慕晚晝會這麽想。當她打開禮盒後,連鞋都顧不上換了,匆忙地奔下樓一直追到街角,可哪裏還有那人的半點蹤影。
大喜過後滿心失落。慕晚晝回到公寓,從盒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個別致精巧的音樂盒,水晶球裏的蒲公英花朵在陽光的照耀下搖曳生姿。輕按下開關,《專屬有情》的前奏從音樂盒裏慢慢流淌而出。
“悄然彈下第一樂章……”這是當初沈清澄向她求婚時所唱的版本,亦是慕晚晝手機裏唯一保存着的歌曲。
思及愛人在唱起這首歌時帶着的羞澀和期盼,慕晚晝只覺相思銘心,痛徹入骨:“阿澄,等我歸來。”
若要問近日裏最熱門的事情是什麽,除了沈清澄成為盛達集團新一任的董事長外,便是沈家三子的那場世紀婚禮。
–除了牛批外,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Sherman和舍予大大???難道慕女神之前拍的那部電影是與他們合作的?
–我服遼……清澄妹妹這個投胎技術,上輩子怕是拯救了銀河系……
–又是沈、紀兩家聯姻……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為什麽不能康康我們!
–害,照片裏的妹妹感覺好落寞……
–啥也別說,就問慕女神什麽時候能回來啊……
……
與此同時,慕晚晝所在的話劇社迎來了首場演出。雖未能登臺,但作為随時待命的替補演員,全程下來的收獲也着實不小。
Jeanne從道賀的人群裏跻身而出,将一束包裝精美的百合花遞予了慕晚晝:“Misty,你的花。”
“我的花?”慕晚晝疑惑地打開了花束上的卡片,上面僅用法語書寫着她的名字以及“一切順利”,再無其他。
百合花對于一場演出的寓意,是祝福亦是百事順暢。送花人的心思不言而喻,而會以這種方式來表達的,也只有沈清澄。
“演出挺順利的吧?”程斐然的視頻電話大概是守着表打來的,沒給慕晚晝任何休息的機會:“花收到了,喜歡嗎?”
慕晚晝上車選了一個靠窗的座位,然後戴上耳機試探性地問道:“花原來是你的送的?我還以為是某人呢……”
程斐然哪能這麽容易被她給套出話來:“某人家的某人最近可是桃花朵朵開吶,姐姐妹妹身邊繞,怎麽還會有時間想到在異國的某人啊?”
“斐然,你這是在跟我繞口令呢?”全拜沈清澄接手盛達所賜,慕晚晝現在一刷微博或是打開財經新聞,多數全是她的消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些人不過都是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
程斐然搖搖頭,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前幾天林家千金請清澄去家裏喝了杯茶,回頭她就讓司律帶着合約上門簽字了。我好像還聽說那些個姐姐妹妹要邀請清澄一塊去旅游……”
“真的?”慕晚晝黯了黯眼眸,心裏突然很不是滋味:“所以……花也真的不是她送的?”
“旅游的事情真不真不好說,但花真的是我送的。”程斐然見她失落的模樣,輕嘆一聲:“不如你趕快回國,把她給拴住咯。”
一說起回國這個話題,慕晚晝便沉默了。通過藥物及相關外部介入的治療,“慕夜”幾乎再也沒有出現過。用威爾斯醫生的話來說,第二人格的刻意回避在一定程度上為治療提供了很大的幫助,但是否真的已經從根本上抹殺掉她的存在,還有待觀察。
“現在……未到時候。”
程斐然于心了然:“沒關系,我們等你。”
把兩人對話一字不落聽在耳朵裏的司律,踢了踢程斐然的小腿:“你這麽騙慕老師不好吧?”
“我說的又不全是假話。”程斐然順勢躺倒在了司律的懷裏:“就現在的情況而言,我們沈總看樣子還要多當一會兒望妻石了。”
“望妻石”沈清澄近日來真的是被不少姐姐妹妹給圍住了,說起來還是因為三個哥哥的那場婚禮。明明自己是忙得累了想要偷閑一會兒,卻是被人當成了形單影只的落寞。結果,趕趟兒的送溫暖還真是讓她應接不暇。
“小沈董,姚總剛剛打電話來,想問您今晚有沒有時間一塊吃個飯。”
沈清澄合上手裏的文件,按了按太陽穴:“推了。”
小助理一臉為難,向站在身旁的秘書投以求救的目光。
“小沈董,百安的項目只要姚總松口,我們就穩操勝券了。”秘書袁諾是沈時煦的校友,也是跟着他從盛達最基層一路奮鬥到現在這個位置上,所以他的話沈清澄多少還是會采納的。
“那就定緣聚來吧。”沈清澄雙手抱臂,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袁哥,我哥以前有那麽多的應酬嗎?”
“沈先生會向紀先生報備。”袁諾說得委婉,但意思也很明确。
想到之前自己和慕晚晝動不動就撒狗糧,現如今沈清澄時常被投喂,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好吧,權當我沒問過。”
姚菲是沈清澄近期“追求者”當中最為熱忱的一位,不是送花邀吃飯,就是帶着合作意願書上門。沈清澄明裏暗裏也不知拒絕了多少回,可她仍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