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霸總始亂終棄後（27）

邬席看過宋嫣洗澡，變成貓的時候也被宋嫣洗過澡，但他還沒有幫宋嫣洗過澡。

将對方才換的一身衣服.脫.下.來後，邬席變得比剛才還要沉默。除了必要的時候，他甚至都不太敢将視線過多地放在宋嫣身上。

可手總是要不可避免地碰到對方。

這幾乎是夢裏才會有的場景。

他喜歡的少年就這樣站在自己的面前，任由他做出一切越界的行為。

宋嫣總是放縱着他過分一點，更過分一點。

盡管已經漱過了口，但喉嚨裏似乎仍舊殘留着陌生的味道。微弱的沖擊力和嗆到時的感覺也在跟宋嫣的不斷接.觸中持續放大。

邬席臉上的表情一少再少，深邃的眉眼掩在頭頂的光照之下，變得有些陰戾。瞧着有點兇，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但宋嫣卻沒有這個顧慮，他的聲音夾雜着惱人的戲.谑：“好吃嗎？”

說話的時候，他的視線還要一直盯着邬席的嘴巴，因為太過投入，對方的唇角到現在都有些泛紅。

尤其是最後嗆到的那一下，邬席不但沒有退開，反而……

就算是宋嫣，那一刻向來平靜的瞳孔也都驟然放.大.了不少。

邬席本身就在過度害羞的狀态中，聽到宋嫣的話後直接僵住了，他飛快地看了一眼對方。蒸汽将他本就潮.紅的臉上又添了一抹韞.意，那雙眼眸裏也盡是柔柔浮動的潋滟。

而這樣的宋嫣還在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這完全不亞于方才他在投入當中偶爾擡頭時，瞥見宋嫣仰面露出的神情。

“好吃。”

回答的聲音混合着一絲被嗆過後的.沙.啞，還有幾縷弱到讓人難以發覺的喜悅。

他和宋嫣的狀态都是由彼此造就的，這種排他的親.密讓邬席的心裏本能地感到快樂。

而宋嫣在當下那一刻表現出來的高興同樣使他感到滿足。

邬席的這種.坦.誠.贏了宋嫣更多的.放.縱。

話音剛落，他的下.巴.就被擡了起來，幾乎是強.迫.性.的動作令他抓着花灑的力氣倏而加重了起來。

水花失去原有的規律，淅淅瀝瀝地澆打着，最後落到.腳.背.上。

相較起上一次在休息室邬席的莽撞，宋嫣給予的這個吻更為平和。

但這種平和卻是令邬席招.架.不.住的平和。

在水聲裏，他仿佛又變成了黑貓。

他想眯起眼睛，想長久地豎起眼瞳。他想.趴.在宋嫣的.懷.裏打滾，想發出貓一樣呼嚕的聲音。

“宋……嫣、嫣嫣。”

邬席突然出聲，他的雙眉緊擰，似是包含了無.限的.痛.苦。

“嗯？叫我什麽？”

“嫣嫣。”

邬席眉眼的陰戾被另一種神色取而代之，他小聲又含糊地重複了一聲。有點黏人，還有點隐含的哀求。

随後，他便聽到了宋嫣的笑聲。愉.悅的。

“再叫一次。”

潮.濕.的力.量讓邬席有一種完全的逆.來.順.受。

“嫣、嫣。”

如同踩在雲朵上，頭暈目眩之際喊出來的聲音。

邬席覺得他的一切都是宋嫣的。

但一切卻又突然墜落。

宋嫣将花灑從邬席的手裏拿了過來，沖着他澆了幾下。

好像是特意贈送給他的一場高.明的.報.複，可更多的，卻是那種.毫.不.掩.飾，充.滿.戲.弄.的.惡.劣。

邬席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整.個.人.都.斂.得.厲.害。

甚至有一種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疑惑。

“洗好了嗎？”

“我困了，想出去休息。”

少年說困，可眼底明明清明無比，連半分倦意都沒有。他就是有意如此，過後又以一種看熱鬧的心态放任不顧。

偏偏邬席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反.抗。

他一再的順從只會将宋嫣慣得更加.惡.劣。

“我幫你擦幹淨。”邬席知道宋嫣在他來之前就洗過澡了，之前的時候他已經聞到了宋嫣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只是簡單的清洗，根本花不了多長時間。

講完，邬席重新接過花灑，将水溫調到了冷水狀态，沖着自己随便澆了一下，而後就用浴巾将宋嫣整個人包住，仔細替他将身.上的水珠擦幹淨。

這個時候的宋嫣安安靜靜的。

實在太可愛了，邬席覺得自己又想圍着宋嫣轉圈圈了。要是尾巴還在的話，邬席甚至還想将尾巴環住宋嫣，就像巨龍囤積自己的寶藏一樣。

末了，他又在宋嫣的指揮下替對方穿上了睡衣。

是在手忙腳亂之下完成的。

宋嫣的睡衣是一件極為性感的吊帶裙。

邬席原本是要将宋嫣直接抱到床上的，但出來的時候卻又頓了頓。他最後在宋嫣調笑的眼神當中，将人抱到軟椅上，轉身将粉色的床鋪全部換了一套新的。

至于舊的，則被他團成一團收了起來。

“這個扔掉好不好？”

“明天我帶一套新的過來。”

有些誠懇但還是無理的請求。

床單都是被他弄髒的，就算洗幹淨了，可只要想想宋嫣以後會睡在曾經染有他的痕.跡的床單上，邬席的心裏就平靜不下來。

實在太過羞.恥了。

只是問完了，他才又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一件事，邬席抱着那團粉色的床單被套望着宋嫣：“明天我還可以來找你嗎？”

宋嫣現在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那麽他還可以和原來一樣，每天晚上都過來嗎？

他眼巴巴地看着宋嫣，硬朗的五官似乎都被這種渴望軟化了許多。

“不能。”

宋嫣一點都不給邬席幻想餘地，回答得這樣冷酷，可嗓音又是那樣溫柔。就像是不斷鼓勵邬席的時候那樣的溫柔。

宋嫣會耐心地告訴邬席，要從什麽角度才會更舒服，要用怎樣的力度才會更加合适。

“等你準備好了再來找我。”

“在此之前，我們只是普通同學。”

他笑得真好看，眼底映着房間裏的燈光，亮晶晶的，可面龐上又有一種冷漠的矜貴。美麗的。

讓人想要抓住，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宋嫣的語氣是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

“我知道了。”

邬席原本聽到那聲不能時吓得臉都白了幾分，他還以為是宋嫣讨厭他了，以後都不想要他再來找他，可等聽到了後面一句，臉上就又不斷冒出了熱意。

同時手上的床單也被他抱緊了一點。

“明天幫我請一天假，我要去醫院看望宋和盛。”

宋嫣沒有在邬席面前假裝什麽，對方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真面目，因此聽到這聲大逆不道的宋和盛，邬席也并沒有感到意外。

“好。”

“我抱你去睡覺。”

邬席把床單放下，重新抱起了宋嫣，将人放到他鋪好的床上。只是離開的時候，他看着少年好幾眼，有些舍不得走。

這一眼挺招人的，宋嫣今天被哄得高興，此時倒是極為大方。

“過來。”

本就是在床邊的人聞言，就又往宋嫣那邊湊了過去。下一刻，一雙修長的手臂将他整個人攏住，帶着往下壓了壓。

比蜻蜓點水的程度要再深一點點的吻。

“記得幫我關上窗戶。”

宋嫣親完了人，好像還帶着點上個世界留下的習慣，最後又咬了一口邬席的嘴巴。講話的聲調也有點綿啞，就好像在沖着人撒嬌一樣。

這樣的宋嫣簡直是在不斷地朝着邬席心底最柔軟的那塊地方撞擊着，以至于在起身的時候，邬席還有些控制不住地又舔了一口對方。

等舔完了人，邬席就又變成了黑貓的樣子，從窗戶那裏跳了出去。當然，他始終記着宋嫣的話，出去後幫對方将窗戶關得牢牢的。

只是在回家的時候，黑貓不斷跳起，又不斷從高處飛躍着，像在慶祝着什麽。

另一邊，在宋和盛被送進醫院後，方顏卻是一路從宋家跑回了方家。

方顏的父母在宋朗玉七歲那年就先後去世了，如今方家是方顏的哥哥方恒在做主。

見到養尊處優的妹妹突然跑回了家，看上去還極為狼狽，甚至衣服上都沾有血跡，方恒以為對方犯了什麽事。

他這個妹妹年輕的時候對宋和盛愛得死去活來的，後來鬧了一場後突然清醒了過來，對他這個哥哥态度也突然好了起來。

方恒一度以為方顏要放棄宋和盛了，誰知道兩人過後竟然又攪和到了一起。

不過還好，比起之前是方顏的一廂情願，這一次好歹也是兩情相悅。

一開始的時候，方恒對宋和盛還有些不滿意。對方不僅在外面欠了一樁風流債，還讓她妹妹差點死過一回。

但這麽多年來，兩個人也沒鬧過紅臉，宋和盛還對他這個大舅哥十分尊重。這在以前沒什麽，自從方家沒落以後，方恒就對宋和盛這個妹夫越發滿意。

展會上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外面也是風言風語，但方恒卻到現在都沒聽過只言片語，可見方家如今已經沒落到了什麽程度。

“顏顏，你這是怎麽回事？”

“和盛呢，他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你身上怎麽還沾了這麽多血？”

不管方恒怎麽問，方顏都沒有回答什麽。她的記憶似乎還停在前世最後一刻，站在那裏不住地發抖。

“冷……冷……我好冷……”

身體裏的血全部流幹了，她好冷，好冷。

“冷？”方恒皺了皺眉，現在這個天，家裏都沒有開空調，哪裏冷。

而且方顏是從外面跑進來的，額頭上還都是汗。

“顏顏，顏顏，我是你哥，醒醒！”

方恒意識到了方顏的不對勁，他企圖叫醒方顏，然而才剛出聲，對方就連連後退，然後跑進了還沒嫁給宋和盛之前自己住的房間，将門鎖了起來。

方顏平時也會經常回來住一段時間，她的房間都還好好的，連灰塵都沒有。

“這是怎麽回事！”方恒隐約覺得事情有點不對，于是掏出手機就給宋和盛打了個電話。誰知電話并沒有被接通。

這更讓方恒覺得古怪了。

莫非是和盛發生了什麽事？

現在方家是靠着宋家才勉強維持着體面，要是宋和盛出了事情，他們方家也會受到影響。

想到這裏，方恒連忙又給宋朗玉打了個視頻電話。

這次倒是很快就被接起來了，不過語氣卻不太對。

宋朗玉性格張揚，可電話裏聽到的聲音卻是畏縮的。方恒連宋朗玉的臉都沒有看到。

盡管如此，方恒還是從宋朗玉的嘴裏聽說了宋和盛住院的事。但具體是什麽原因，宋朗玉就不知道了。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挂斷電話後，方恒覺得宋家每個人都透着一層詭異。當下他也沒有多想，只教人出去打聽了一下。

至于在醫院的宋和盛，則是昏迷了三個小時後終于清醒了過來，不過醒來以後神色瞧着有些不對勁。

宋和盛做了一個夢，他夢見了很多事情……

“和盛，你醒過來了？”

宋利現在就這一個命根子，宋和盛昏迷的時候，他将方顏罵了個遍。此時見人醒了過來，連忙讓人給宋和盛倒了杯水，又讓醫生給他仔細檢查了一遍。

還好，宋和盛只是頭被撞破了，顱內并沒有積血，也沒有其它問題。

要不然宋利現在就不只是罵方顏了。

“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爸，我沒事。”

宋和盛似乎花了點時間去辨認坐在自己面前的人，随着時間的過去，眼裏的恍惚也終于消失。不過開口的時候，喉嚨沙啞得不成樣子。

“嫣嫣，嫣嫣他在哪裏？”

“我讓他留在家裏了。”

或許是因為宋嫣在方顏手裏救了他一回，又或許是看到兒子這麽虛弱還關心着對方，宋利的語氣也不像平時那樣鋒利。

“這方顏簡直是瘋了，也不知道……”宋利原本是想說也不知道宋嫣究竟跟對方說了什麽，才會讓她拿着把刀就不管不顧地砍人，但他看了宋和盛一眼，又默默地将這話吞下去了。

事到如今，他看明白了，自己這個兒子還是忘不了戚然，對她那個兒子也疼愛得緊。

他呢，剛才也想明白了。只不過是多養一個人，宋和盛願意養就養吧，反正以後宋家的家産都是小朗的就行。

要是宋嫣以後不折騰幺蛾子，分一點股份給對方也可以。

“方顏……方顏她現在在哪裏？”

冷不丁的，宋利被宋和盛的語氣吓了一跳。對方剛才那語氣像是要把方顏生吞活剝了一樣。

不過想想也是，他兒子的頭都摔破了，這件事當然不能這麽了了。

“聽說是跑回方家了。”

“和盛，這件事你不能就這麽算了，以往你對方顏好我沒意見，可這人就是也寵越沒分寸，你看看，她今天連你都敢推，以後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的。”

“你說得對，方顏就是瘋了！”

宋利越說越生氣，可詭異的是，宋和盛卻一直沒有說話。等他停下來後，宋和盛還遞了一杯水過來。

“爸，您消消氣。”

“這件事情方顏确實做得不對。”宋和盛垂下眼皮，讓人看不清楚他現在眼裏的情緒，只是語氣怎麽聽怎麽虛弱，“不過也怪我，明知道她情緒不對勁，還要一直刺激她。”

“和盛，你怎麽現在還在為她說話？”

以往宋利對方顏這個媳婦很滿意，也樂得見宋和盛護着對方，可此時他卻覺得方顏怎麽看怎麽礙眼，而宋和盛依舊護着對方的行為，就變得異常不能容忍了。

宋利覺得自家兒子似乎是個戀愛腦，年輕的時候對戚然是這樣，現在對方顏也是這樣。

他們當初之所以反對宋和盛跟戚然在一起，除了家世以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宋和盛對戚然的感情太重了。

現在宋和盛對方顏的感情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是我妻子。”講到妻子這兩個字的時候，宋和盛頓了頓，再開口的時候聲音似乎比剛才大了不少，“身為丈夫，我自然要護着她一點。”

“爸，這段時間你也看到了，我整天在外面也不着家，估計方顏是精神壓力太大了。”

“你也別怪她。”

“你……算了，我管不了你！”宋利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宋和盛一眼，最後還是有些頹然地嘆了口氣，“你們愣着幹什麽，還不去把夫人接過來。”

宋和盛這副樣子，身邊怎麽樣都是要人照顧的，宋利對着身後一群人吼道。

“跟夫人說話的時候客氣一點，不管怎麽樣，都要把人請回來。”

在助理及其他人要走出病房的時候，宋和盛突然對他們來了這麽一句。

這句話要是放在以前也沒什麽，可在這個時候，他們都以為宋和盛跟方顏已經鬧翻了，結果對方被推了這麽一下，不但沒有怪方顏，反而還有種冰釋前嫌的樣子……

衆人都有些匪夷所思，并且懷疑方顏是不是給宋和盛下咒了。

他們紛紛琢磨宋和盛到底是什麽意思，要知道這一回鬧起來的初端可是夫人要拿刀砍大少爺。

要是夫人回來了，那大少爺那邊又怎麽辦？

“爸，我這邊也沒什麽事，你也早點回家休息吧。”

見到助理都已經離開後，宋和盛對宋利說道。

他受的傷就是看着兇險，其實也沒有什麽。宋利自然也沒再堅持，跟照顧宋和盛的人叮囑了一番後，也就回去了。

在宋利離開不久，負責去接方顏的助理等人則是無功而返。

宋和盛對這個結果一點都沒有意外。

“夫人那邊怎麽說？”

“夫人似乎受了些刺激，聽方先生說，夫人一回家就把自己鎖了起來，什麽人也不肯見。”

“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們不用管了，等我傷好以後親自去方家把夫人接回來。”宋和盛已經有些疲倦了，他仍然強撐着精神，“嫣嫣這回一定受了不少驚吓，回頭你找個心理醫生跟他好好聊聊。”

說話的時候，宋和盛的眼底都是心疼。

助理離得近，他甚至覺得自家老板的眼裏好像都閃着淚光。

從宋和盛清醒過來以後，事情的走向就愈發讓人迷惑。助理以為對方讓他們将方顏請回來，就是放棄了宋嫣，誰知道老板在這個時候還記得關心大少爺的心理問題。

不過這樣也好，想到之前見過的那個單薄的少年，助理倒是有些慶幸對方是被宋和盛重視着的。

“好的老板，我回頭就讓人安排。”

助理看出宋和盛的疲倦，沒有再說什麽，體貼地走出了房門。

他這邊從病房離開，那邊的方家簡直像是一鍋煮沸了的熱油。

方恒一開始還不知道宋家的事，即使派人出去打聽了，知道的也不是那麽全面。

而在宋家的人上門以後，他總算是弄明白了自己的妹妹做了怎樣的壯舉。

方恒尚未從宋嫣的存在以及宋朗玉那些事情的震驚當中走出來，就率先聽到了方顏将宋和盛推得頭都摔破了的消息。

這還好是人沒發生意外，而且聽來人的意思，宋和盛也沒怪方顏，真要出了什麽事情，方家上下都不夠賠的。

在方顏拒絕出門，送走了宋家的人以後，方恒想了又想，還是找人拿了備用鑰匙過來，将方顏的房間打開了。

“你這回又鬧什麽？”

這麽多年來，方恒見慣了方顏使小性子折騰宋和盛的樣子，他先入為主，又以為方顏是在鬧脾氣。

但鬧脾氣歸鬧脾氣，動手就太過了。

“我沒有鬧！是他——是他對不起我——”是宋和盛對不起他，他不應該跟戚然在一起，他不應該不愛她！

方顏突然站起來抓住方恒的肩膀，看着對方，跟瘋了一樣，笑得近乎癫狂。

“什麽戚然？戚然不是已經死了嗎？”

方恒莫名其妙，他知道宋和盛的初戀情人就是叫戚然，并且還聽說對方已經死了，怎麽方顏又提起那個人的名字。

他有些被方顏此刻的模樣吓到了，因為這時候的方顏讓他想起了對方很久以前的樣子。

那還是方顏癡戀宋和盛而得不到回應的時候。

從小到大，他妹妹就十分喜歡宋和盛，整天在家裏也都是念叨着對方的名字。

方恒第一次覺得方顏有些可怕，是在對方聽說宋和盛跟一個叫戚然的女孩子戀愛了的時候。

他妹妹聽到這個消息後簡直跟瘋了一樣，家裏的東西都被打爛了一遍，向來明豔動人的臉上也滿是扭曲瘋狂。

她似乎想要把那個女生殺了。

索性，這樣的方顏在不久以後，因為住了場院就消失了。

但現在，方恒看着對方，卻覺得好像那樣的方顏從來都沒有消失，她只不過被對方藏了起來。

“你清醒一點，戚然已經死了！”方恒不想再跟方顏交流下去，“和盛那邊沒跟你計較這次的事情，再說了，夫妻倆有什麽事情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合，你別總擺大小姐的架子，回去跟他低個頭道個歉……”

“我憑什麽道歉！”方顏猛地一下将方恒推了開來。

“都是那個賤種做的，都是他！我要殺了他！”

“夠了，你冷靜一點。”

“這裏是方家，不是宋家，沒有什麽賤種不賤種的。”

看方顏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方恒覺得這件事至少也要等宋和盛過來親自談一下才行，他擰擰眉，沒有再逼方顏什麽。

“這幾天你就在家裏住着，等和盛過來了我再問他，顏顏，你是方家的大小姐，有什麽事情都有哥哥給你撐腰，不要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方家再沒落，總不至于讓方顏受委屈了。

在這個世界上，方顏是跟他最親的，不管怎麽樣，方恒都會保護自己的妹妹。

被他這樣安撫着，方顏也的确安靜了下來：“哥，和盛他還會再來嗎？他還愛我嗎？”

方顏記得，她跟和盛吵了好大的一場架，對方看着她很生氣。

“會來的。”

這麽多年了，方顏對宋和盛的執念還是一如既往。方恒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宋和盛住院的第二天，宋嫣帶着家裏張嫂做的湯過來醫院看了對方。

“嫣、嫣嫣？”

“爸爸，我特意讓張嫂熬了湯。”

“好，你過來……過來讓爸爸看看你。”

宋嫣是跟助理一起過來的，後者在見到對方的時候還有些沒認出來。他到現在都還沒從宋嫣好好的從一個小夥子變成女孩子的沖擊中走出來，見到宋和盛比昨天還要誇張的情緒反應，更加茫然了。

“爸爸，你怎麽了？”聽到宋和盛的話，連宋嫣也有些茫然起來。

少年的話提醒了病床上的人，自己現在的情緒太過激動了些。宋和盛只是有些不确定，宋嫣真的還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

他在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裏面，他原本跟戚然是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他們夫妻恩愛，生的兒子也聰明伶俐。

一切都好好的，可突然有一天，卻來了一個可恥的竊賊，将這一切都偷去了。

竊賊取代了戚然的位置，成為了宋夫人，還将他跟戚然的孩子害得凄慘死去。

夢醒以後，宋和盛有很長時間都處于恍惚的狀态。

裏面發生的每件事情都跟現實無比契合，甚至他所經歷的一切，也是那樣真實。

宋和盛經歷了兩輩子，一輩子是跟戚然在一起，而另一輩子，是跟方顏在一起。

跟戚然在一起的那輩子，他家庭和睦，人生順遂。跟方顏在一起的那輩子，他害死了戚然，害死了宋嫣。

兩輩子的經歷來回交織，終于讓宋和盛驚覺出來，那個偷去了本屬于戚然跟宋嫣人生的竊賊，就是他愛了十幾年的妻子——方顏。

作者有話要說：拜托審核不要再鎖我了，謝謝謝謝（鞠躬）

邬席：變成貓貓從高處飛躍，變成人一秒暈高

感謝在20210621 20:58:18~20210622 23:02: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暮光而歸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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