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回到農莊宋翊沒看見長公主,覺得事情不對, 以他對長公主的了解, 她不會就此罷休。留了個心眼, 發現農莊老板眼神閃爍, 佯裝喝了些酒。

坐在對面的小可憐是一杯接着一杯,臉色緋紅,紅撲撲的漂亮可愛。想到上次丫鬟的事被她撞上,這次長公主的事還是謹慎些, 縱着她, 待她喝醉睡着了再說。

如他所想,小可憐喝了幾杯不消一刻鐘酒勁上來,昏沉着要睡覺,帶她去房間安頓好後。他來到隔壁房間假裝睡着, 靜等長公主, 若她上門, 便是她的錯。他可對公主用些手段,此事便可一蹴而就, 就算是告到皇上那邊, 也不會責罰她, 從而就徹底斷了她的念想,以絕後患。若她不來更好, 大家也不必撕破臉面, 再見還是君臣之禮。

本來好好的請君入甕, 甕中捉鼈, 一蹴而就的事,結果小可憐闖進來,打破了他的計劃,同時也打破了他的鎮定。

宋翊覺得該去拜佛轉運,肯定是最近運道太差,要不為什麽他每次背着小可憐做這種事時,都會被她撞上?

現在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小可憐肯定覺得自己是個随便的人。

宋翊坐在床上,後面愣是憋不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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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在聽到如意的聲音時就後悔。

她不是要睡宋翊,只是氣不過,憑什麽她這麽優秀,他還看不上?平時和自己多說一句話都嫌棄,是嫌自己是寡婦?還是嫌自己名聲不好?

自己名聲反正都這樣,又不多他一個裙下之臣,索性一不作二不休,讓店主用藥迷倒宋翊,自己‘睡’了他。

損人不利已這種事,做一次又何妨?

嫌棄她是吧?等到某天你娶妻時,她保證她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時不時的去惡心,惡心他,想想都覺得解氣。

誰知,如意闖了進來。

她後悔心虛了,竟是覺得對不起如意,至于宋翊。

君若無心我便休,喜歡他時怎麽看都覺得他好,不喜歡他了,怎麽看都覺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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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現在他沒睡着,而是裝睡,是在等自己對他動手動腳後,再反擊以此來抓住她的把柄,反客為主,以此來制鉗她。

心思可真深,以前怎麽覺得他耿直的可愛?在父皇面前,心思單純一心為國的少年,怕也是裝的吧。

這麽比起來,他妹妹比他可愛又好玩多了。

‘誤會’這一詞落下,長公主立刻上前抓住如意的手道:“天氣太熱,脫一件衣服。”

這理由太過于清新脫俗,如意癟嘴道:“天太熱,你怎麽不脫光了跳河裏?”

長公主笑道:“怎的?你想和我一起洗澡,走,我們現在去洗。” 不等她回應,拉她出門。

如意還沒明白這長公主是何意,就被她拉到門外,見長公主笑面如花,并無傷切之意。

她和他哥到底是什麽回事?長公主怎麽像是變了一個人?還有她拉着自己的手,怎麽這麽的怪異?

這時,房內傳來宋翊的呼聲:“放開她。”

如意吓了一跳,趕緊抽回手,往宋翊那邊跑‘蹬蹬蹬’跑到宋翊身後,偷偷打量長公主。

長公主不對!非常的對不勁。

不管她哥和長公主是什麽關系,她哥這絕對比長公主那邊安全。

長公主轉身,輕步走到房間內,撿起地上的外衣套上,攏了下長袖至胸前道:“宋翊別這麽小氣,本宮又不會吃了你妹妹。”

宋翊看得真切,這不要臉的女人,表白不成要強上,強上不成,轉頭要捌走小可憐。她看小可憐的眼神,怎麽看都不懷好意,幸好小可憐聽他的話,乖乖躲在他身後。

宋翊沉聲道:“長公主請自重。”

長公主道:“宋侍衛本宮自不自重幹卿何事?還是你覺得我們女人生來就比你們男人命賤?本宮貴為公主,可是你一個小小侍衛可以編排的?君臣之綱何在?”

宋翊道:“吾君乃皇上,汝乃何人?”

啧啧啧,這宋翊嚣張的不可一世,吵起架來讓人占不得半點便宜。

長公主氣哼哼地不跟他吵,轉而向如意道:“如意來姐姐這,別跟這種臭男人在一起,沾得一身味,臭。”

如意不知他倆在吵什麽,兩人劍拔弩張的模樣,若在床上真有什麽,估計是直接開打。

怎麽感覺心好累?

如意甩甩手道:“你倆別吵了,一個公主,一個世子,吵架像潑婦罵街,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你說,”她指着長公主問:“你為什麽脫衣服?”接着指着宋翊問:“你說,你見她脫衣服怎麽不起來?”

這個……

兩人各懷心思,誰都不開口解釋,四眼互瞪,看對方不順眼。

如意覺得自己就是個夾心人,盡幹些裏外不是人的事兒。人生苦短,她哥和長公主清清白白的不就行,争個對錯,費大勁,弄個明白幹什麽去啊。

最後,如意道:“我們回家吧。”

就這樣,他們離開農莊,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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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有自己的馬車,回去時她邀請如意坐同一輛車。長公主的馬車有他們的馬車兩個大,外表漂亮又穩當,裏面卧床香爐,零嘴茶水備得很齊。

如意挺想坐長公主的馬車,可是宋翊黑着臉,眼神陰沉,她不敢應下,謝絕了長公主的好意,坐在來時的馬車裏,搖搖晃晃往城裏去。

回去的路好像比來時要遠上許多,如意無聊從馬車裏出來,和宋翊并排坐在馬車前。

馬蹄‘噠噠’,車轱辘‘咯吱,咯吱’,輕風撫面,悠然而惬意。

如意有些累又不想進去,頭靠在門框上,馬車颠簸撞的頭痛,她歪頭靠在宋翊胳膊上,打了個哈欠問道:“你跟長公主是怎麽回事?”

宋翊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他挺怕如意問這個問題,想了會道:“我不喜歡她。”他還想說:不喜歡的人怎麽逼他也不會做那種事。

想她還是個孩子,下面的話沒說出口。

如意就知道是這種答案,問了也是白問,心裏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有點惆悵。她擡起腿,用雙手支住下巴,看着前面的路。

剛剛還很依賴地靠在他胳膊上,突然把頭拿開,宋翊有些失落,總覺得她還在為在農莊的事生氣。

想解釋可是怎麽解釋了?思來想去,最後道:“我跟她清清白白的。”

如意笑道:“我知道,以長公主的性子,你要是真跟她有什麽,現在你估計被綁在她馬車上。”

宋翊聽這話有些不對味,為什麽她提長公主而不說他?難道在她心中,他的人品還比不上長公主?

說到長公主如意就打開了話匣子,長路漫漫總要找點談資打發時間。

“長公主人還不錯,說的話也有意思,沒什麽架子,不像皇太後,也不像太子妃那樣,她們說一句話,你都得想想她們到底要做什麽。長的也好看,精通茶道,你沒看她泡茶時的樣子,完美。站在那不輸男子,可以說好多男子都比不上她的風流,她若是男子,怕是這京城未嫁人的女子都會為之瘋狂。”

越說如意眼神越亮,對長公主的敬佩之情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連綿不斷,已然把她視為偶像。

長公主這是把她的魂勾走了?宋翊定定地看着她,心底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危機感。

耳邊傳來如意的問話:“哥,聽說長公主的丈夫在她們成親後半年死掉的,是怎麽死的?我總覺得以長公主的性子,就是嫁人也不可能嫁個自己不喜歡的。”

宋翊定下神道:“也許是她不喜這個丈夫,所以……”事實完全不是這樣,太子曾經提起過,說他姐姐很喜歡附馬,只是附馬一次意外墜馬而亡,長公主為此傷心了好長時間。

所以她下了狠手?如意打了個寒顫,以長公主的性子這種事做的出來。只是不喜歡當初為什麽要嫁?

她的想法都寫在臉上,宋翊稍稍用點心就能看出,他沉穩而又不動生色,又很随意道:“附馬是位美男子,長公主第一次見他就很喜歡,只是後來喜歡越來越少,可能嫌他在家裏礙事。”

如意打量下自家哥哥,鳳眼,劍眉,鼻梁高挺,身材挺拔,就是皮膚黑點,但更顯他男人氣息,也是枚美男子。公主以前喜歡他的長相,現在好像不喜歡了。

長公主的愛,來的快去的也快。

這麽說來她夠渣的。

宋翊趁熱打鐵道:“長公主沒你想的那般簡單,聽話,以後少和她接觸,也別答應她什麽事,知道嗎?”

如意乖巧地應下:“好。”

如意不再提長公主,心裏面卻在想,這長公主果真如傳言般風流?上次去她公主府除了那些護衛和管家,也沒見着別的男人,這事有待确認。

宋翊以為她聽進去自己的話,心裏的石頭放下,高興地揮起馬鞭趕馬車,很快他們回到鎮國公府。

還未進門就見街對面走來兩人,擔着個大箱子走到鎮國公府門前,拿出拜帖,上面寫着清單數目,珍珠項鏈二十條,絲雲織布三匹,白銀一百兩……七七八八足有十多樣,最後落款‘長樂公主府’。

來人把拜帖交給如意道:“長公主說要親自交到您手上,說這是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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