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他這是怎麽了?如意急得‘哇’的一聲哭道:“宋翊啊, 你別吓我。”

宋翊眼晴眨眨,終于回過神,見如意哭得傷心,連忙道:“沒事,沒事。我吃飽了, 我們先回去。”

如意可不敢說不, 拿着東西跟着他一起下樓,這回不讓他背,挽着他的手, 不停打量他的神情。一路無話,很快到家門口,宋翊沒進門,站在門口吩咐:“我有事,在家等我。”

如意道:“有什麽事我們好商量。”

宋翊道:“沒什麽事,我等會就回來。”

如意點頭道:“好。”

…………

宋翊出了家門,找了個畫師, 畫了幅畫像,長臉, 額頭靠左邊有顆肉痣,正是勒索宋峻山的那人。他把這些畫像分發給下面的乞丐, 讓他們盯緊這人的行蹤, 去過什麽地方, 跟什麽人接觸都一一記下, 報告給他。

随後回到家。

如意還在擔心宋翊, 沒過多長時間他就回來了。

如意忙問:“剛剛去哪兒了?”

宋翊道:“想起軍營裏有些事,去交待了聲,這幾日我都不去軍營,在家裏多陪陪你。”

如意見他并無異常,他也不提什麽事,她也就不多問。

晚上,宋翊山回來,只字不提白天的事。宋翊也不提,一家人平平靜靜吃完飯。

雖說宋翊和如意的婚期都定下,江瓶兒還是不放心,這幾日晚上非得要跟女兒睡,吃過飯就進了女兒房裏。點着燈,做些針線活。兩母女聊起女人間的私密話。

嫁人就走個過場,沒什麽婆媳關系,省去不少心。

Advertisement

江瓶兒就跟如意聊聊以後的事。

“好多事你都知道,也不要娘跟你說,沒成親前不許做那種事知道嗎?”

如意還想着白天發生的事,心不在焉應道:“我知道的,我懂。”

江瓶兒道:“等你成親了,你爹就告老還鄉。他說他有家鄉早沒了人,我們打算回上清縣。”

如意問:“娘你走了我怎麽辦?”

江瓶兒笑道:“什麽怎麽辦?還不是這樣過,家裏有錢又有人的,娘放心。等你想我和你爹時,就回上清縣看我們。你也長大了,又不是自己不會照顧自己。”

如意這才感受到成親所帶來的不同,是要和母親分開。

“爹辭官就辭,幹嘛非得回上清縣,在京城不是一樣?”

江瓶兒道:“男人的事,我也不懂,他說在京城煩,回上清縣也好。安安靜靜地過小日子,挺好的。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他去哪些兒,我就跟着去哪兒。你不會怪娘吧?”

放以前如意怨,現在真沒什麽好怨的,若宋翊這般跟她說,她也會跟着宋翊。

如意笑道:“我都是大人了,這有什麽好怪的?你高興就好。”

………………

宋峻山沒想到事情來得這麽快,當年在與北越的一次戰役中,他撿回了宋翊,借宿在一農家。當年他當兵前成過親,回去後家中的人都死絕,軍營裏的弟兄們都以為宋翊是他在老家的兒子,誰也沒懷疑過。一晃就十幾年,多年後在京城遇上了此人,原以為要報他當年留宿之恩,結果此人貪得無厭,想要更多。還威脅若殺了他,會有人将此事宣告天下。

他一個鎮國公家裏養了個北越人,這事傳出去,連累的可不僅僅是他,還有千萬的将士。再說,養個小貓小狗都有感情,更別說養了十幾年的孩子,錢財乃身外這物,拿去就拿去,還有什麽能比得上兒子的命?

現今再回來,宋峻山是心煩意亂,此事不能讓瓶兒她們知道,更不能讓宋翊知道。先穩住此人,給他些銀兩再說。

只是,他手上的銀錢都交給了江瓶兒,身上帶着就只是幾塊碎銀子,拿什麽給?

厚着臉皮問兒子要吧。

吃過飯,找來兒子,吱吱唔唔道:“那個,宋翊啊,爹最近手頭有些緊,你有沒有銀錢?”

宋翊心知肚明,假裝不知問道:“爹要銀子做什麽?”

宋峻山覺得自己臉都在發燙,“我,我……”

宋翊道:“是不是想給瓶姨買東西,給她一些驚喜?”

宋峻山連連點頭:“對對對。”

宋翊看着連慌話都不會說的父親,心裏是隐隐作痛。他爹不是太傻,就是太好。他從袋子裏掏出張銀票遞給宋翊山道:“諾。”

宋峻山猶豫了會,接過銀票道:“爹過幾天還你。”

宋翊怕他爹看出些什麽,點頭道:“好。”心裏卻想:該是他還啊。

是不是親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宋翊不會讓他爹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不是他兒子的事實。有些話,有些事不說出來是最好的。

……………………

宋翊瞞着所有人,處理這件事。

威脅他爹的人叫王志,據乞丐們給的消息,這人也是最近些日子來的京城。經常出入賭場,好賭成性,平時接觸的人除了賭場的人,便無其它人。宋翊又讓他們調查所接觸的人的底細,個個往上一代和王志都不是同鄉,并不具備王志口中幫他告密的條件。

那個人不好找,能找出來也得花大量的時間和金錢,此路并不通。

宋翊心生一計。

………………

從鎮國公那邊拿了幾百兩銀子後,王志的賭運超好,逢賭必贏,幾百兩銀子翻成了幾千兩,他覺得再賭上幾日就能變成幾萬兩。這日他拿着銀子來到經常來的賭場,手氣不錯,上來連買三個大,贏了滿頭彩。

既然運氣這麽好,就來玩個大的,全部再壓大。若這次能贏,那就是發大財,心裏正高興,莊家開盤。

小!

王志整個人恹下,只那麽會,他又是精神抖擻,想着再賭,下局肯定贏,只是他手上沒一文本錢,那就向賭場借。

借據是一張接着一張,由最初的一百兩到兩百兩,三百兩,四百兩……

怕什麽,不是還有宋峻山這個財神爺,王志是賭紅了眼想着下一局肯定會贏,結果他再也沒贏過,借據竟是增加到了一萬兩。

等他發覺得時,手印都不知按了多少個。

賭場的人,一手拿着大刀,一手拿着借據問:“什麽時候還?”

王志就是個小人,沒什麽本事,憑着那點小聰明威脅宋峻山得了大筆銀子,這些年又過着養尊處優的日子,人高馬大的人這麽一吼,他吓得跪下,連連求饒:“大人,饒命,饒命,明日,不後日,我就把錢送過來。”

“呵,這麽多銀子就兩日?你以為你是聚信錢莊的掌櫃的。兄弟們給我打,打完扔出去,明日再不還錢,接着再打。”

一群人聽到命令,一擁而上對王志是拳打腳踢好一陣,打了個半死,直接扔在賭場門口。他匍匐往前,想要去鎮國公府要銀兩,這時,天上下起了雨,緊接着大雨磅礴,如豆點般往下落。

行人匆匆找地方躲雨,王志還在往前爬,只是他沒什麽力氣,張口喊人,誰會理會他一個賭棍。他艱難地爬到屋檐下躲雨,就這樣他就在屋檐下過了一晚,第二日的清晨,巡邏的士兵發現了他的屍體,把他當成了餓死的乞丐,屍體拖到郊外的亂葬崗挖了個坑埋了。

在王志死後的第三日,京城裏傳出了驚天大秘密。

平定候并非是鎮公國的親生兒子,是他在戰場上撿回來的,聽說撿回來時身着北越華服,他是北越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