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然要靠吃這種藥生存,真看不出這個人竟時刻承受着非常人能承受的病痛。

“你經常服用這種藥?”斬雲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男子微微皺眉:“與姑娘無關。”

“一見我青紅皂白不分就用利器抵我喉嚨口,若是尋常姑娘早被你吓出病了,用一顆不知該不該稱作毒藥的藥丸就想打發我,竟是如此沒有擔當的男人。在下風斬雲,莫非你連名號都不敢留下不成。”開玩笑,吃出問題來她還得知道找誰算帳吧。

男子頓了頓,沉默了一會方才開口:“在下晏青,晏青今日對姑娘多有得罪,若日後有緣再見,姑娘可憑此物換一個條件,算作晏青賠禮,但願我們沒有機會再見。”

說罷,晏青将一枚貌似令牌的玉佩東西丢到斬雲懷裏,然後沒有再看斬雲,走出門外反手将門一關,那身影氣宇軒昂同時也拒人千裏。

那佩上只刻了一個晏字,只是仔細一看才能發現此物另有講究。

斬雲這才不滿地嘆了口氣,就這麽被忽悠了,如果找不到人要這玉佩拿來幹嘛,“還但願沒有機會再見”?這小子還真會溜。

就在那樣極其疲憊,周身使不上力,就像病入膏肓了的狀态下,斬雲及其艱難地爬起來,換下了身上已經破得不像樣的衣服,穿上了晏青留下的那套還帶着淡淡藥香的衣服,從舊衣上扯下一條布帶,随意将頭發一束,做完這些已經累得快死了,爛泥一樣地靠在床沿。

斬雲這才想起絕月給她的無音笛,那笛子很小,只有小拇指那麽長,被斬雲挂在了脖子上,吹出的聲音常人聽不見,至于絕月如何能聽見她就不得而知了,絕月說過,若遇到危險可吹此笛,無論多遠的距離他都能聽到,會靠着無音笛尋來解救,只是當時她一度自負,便将此事抛之腦後了,沒想到今日卻派上用場了。

不向絕月求助,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靠自己回去是想也別想了,更別指望靠外人能夠将她送至血祭門地界,只怕那人還沒看到血祭門三個字就見閻王了。

......

不知是過了多久,隐隐約約的動靜将斬雲驚醒,但她仍是體乏無力地靠着,雙眼沉重,無可奈何地看着門的方向。

門被推開了,随之入眼的是一席白衣如谪仙一樣的秦絕月,一看到絕月,強烈的安全感讓斬雲頓時露出了一抹信任的笑容。

一向纖塵不染淡漠得不像話的絕月此時竟稍顯狼狽,連衣擺和鞋面上皆是塵土,頭發也有些淩亂,看來是一聽到斬雲吹響無音笛就一刻也沒停,玩命一樣的趕來。

絕月一見地上殘破的衣服,房間裏彌漫着淡淡的藥香,他好看的眉忽然皺了起來,大步上前來到斬雲面前,蹲下身,動作極其輕柔地為她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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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幹的。”他的聲音雖平和,但一向心如止水不起波瀾的絕月竟然在眼中隐隐泛上一層怒意。

斬雲身上明顯中了兩種毒,媚毒之狠,會讓一個人痛不欲生,不靠陰陽交融是無法解除痛苦的,很顯然,斬雲身上的媚毒還沒解,這個倔強的小家夥竟然能夠撐那麽久。至于另外一種毒,若長期食用,殺人于無形,只是這種毒只在古書中記載,配制成毒需要許多就是有錢也未必能湊齊的藥材,珍貴無比,沒有人會用這種毒來慢慢吞噬一個人的生命。

“能解麽?”斬雲心虛地扯了一個笑,中招也是她自找的啊,她總不能告訴絕月她拉着祈晔強行進青樓吧?

“媚毒并不難解,這是從禁地裏獲取的藥草,可徹底化解這些并不複雜的毒,我猜想你應該是遇到麻煩了,所以未來得及研磨成藥,有些苦,嚼一嚼咽下去。至于令一種毒,用量尚小,不會造成什麽大礙,需要乖乖地待着好好調養,雲兒可要收斂一陣子了。”絕月淡淡一笑,但聲音卻出奇溫柔,從來都把斬雲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哄。

斬雲二話不說嚼着草藥下咽,她還再也找不出能比晏青給她吃的那東西更苦的東西了,不過若非吃下晏青的藥丸,恐怕她早幹出什麽難以想象的事了,更不可能那麽安靜地坐在這等到絕月來找她。

“回去吧。”絕月輕笑着揉了揉斬雲的頭,既然斬雲不說發生了什麽事,他淡漠如止水,向來不是個會刨根問底的人。

“絕月師兄,我走不動......”斬雲十分窘迫地低下頭。

太太太丢臉了,她風斬雲竟然也有今天!

012 絕月的溫柔

月彎如鈎,夜微涼,可嘆世間繁華。

寂靜的夜,走不完的路,斬雲趴在絕月肩膀上,絕月一步一步走得很沉穩

本是可以用輕功回血祭門的,只怕大師兄見到斬雲這副狼狽的模樣,全身無力,身體元氣大傷,非但不放心,斬雲肯定也要遭殃了,因此不得不這樣背着斬雲慢慢地走回那條得走一夜的路,起碼天亮時斬雲的體力也能恢複幾分。

不同于斬雲身上所穿的那件還散發着淡淡中藥香的晏青的衣服,斬雲趴在絕月肩頭,輕輕一嗅,然後笑道:“絕月師兄,你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很好聞的月亮的味道。”

“月亮的味道?”絕月重複了一遍,然後笑了:“月亮是什麽味道?”

斬雲嘿嘿一笑,沒有回答,閑得慌了,便側着頭欣賞起絕月俊帥的側臉,那雙淡淡看着前方的眼睛總是淡漠得不像話呢。

“師兄,你九州卧龍的名號在江湖中可是響當當的,秦府更是家財萬貫,藏寶閣裏面奇珍異寶琳琅,你又如此年輕英俊,性情淡薄,完美得像個神仙,這樣的你,我以為應該是遙不可及的,骨子裏定是驕傲的,為什麽會甘心效忠大師兄呢?”

“神仙?”絕月唇角忽然翹起,眼裏竟然深沉不見底,然後淡淡一笑:“雲兒不也是心甘情願為大師兄效力的?雲兒,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他是個當之無愧的帝王。”

絕月已經忘了自己究竟有多淡漠,不,那不是淡漠,是殘忍,即使成千上萬的生命在他面前轉瞬間消失,他也不會動容幾分,這樣的人竟然被雲兒稱作神仙?

似乎讀懂了絕月嚴眼裏的深沉,斬雲的眼中漸漸爬上了一層淡笑與清明,她安安靜靜地把腦袋靠在絕月肩膀上,唇角微微勾起:“我們都不是一塵不染的好人,我們的手裏都沾滿了鮮血,我知道将來或許要沾染更多,不過殘忍只是用來對付敵人,你我都一樣,認定了是自己人,就會毫無保留的信任。所以師兄,你說會不會有朝一日,這樣互相信任的人也會反目?師兄,你們會不會有一天成為我的敵人?那我該怎麽辦,要狠下心嗎?”

“不會。”絕月想也沒想就回答了,溫柔得就像淡淡如水的月光:“無論是大師兄,淩亦還是我,都一樣疼雲兒你,怎麽可能讓你成為我們的敵人,永遠不會有那一天。師兄知道雲兒已是當世高手,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但師兄還是要說,不管遇到什麽事,就像師兄贈你的無音笛一樣,只要吹響,師兄就會為了保護雲兒而戰。”

就像家人一樣讓人感覺暖暖的,斬雲唇角的笑意更深。

“等大師兄成了帝王,我想要一個很大很大但是又可以游手好閑的官,師兄,你幫我跟大師兄說說。”

“好。”絕月微笑地側過頭看了眼這個從小被自己寵到大的小師弟。

“大師兄要再罰我關禁閉,絕月師兄,你就當我的擋箭牌,大師兄最聽你的勸了。”

“好。”

“淩亦那家夥成天兇神惡煞,你幫我說說他,對我和藹一點,別像我欠了他錢似的。”

“好。”

“我想好了,我以後想當奸商,還是不做官了,大師兄肯定不肯讓我亂來,絕月師兄,到時候你得當我靠山,我不僅要逃稅,還要挪用公款!”

絕月輕笑出聲,俊朗的臉上皆是無可奈何:“好,雲兒只要別把大師兄氣壞了,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了。”

爽朗的笑聲在寂靜的黎明響起,不知不覺天已經破曉。

......

血祭門。

滿臉黑氣怒氣騰騰,走來走去走了一夜都沒睡的祈晔頂着不大好看的臉色,整張臉冰冷陰沉,吓得血祭門上下幾乎各個都是高手的人都人心惶惶,沒有人敢靠近半步,都遠遠地躲着,以免殃及池魚。

不用想也知道,讓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少主氣成這樣的,除了嗜血鬼煞風斬雲不會再有其他人。

這該死的死丫頭當真一夜不歸,越大越嚣張,越大越目中無人了!

會不會出什麽事了?

別人沒出什麽事就好了,還擔心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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