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女帝駕到
劉三跪坐在地上,左手捂着右臂,痛苦呻*吟着,疼得滿頭大汗。
白衣女子負手而立,看不清面容,但目光清冷,眼神漠然,明明近在咫尺,卻給人遙不可及的感覺。
腳步聲響,雲瓊轉頭,見雲霄身穿勁裝,被十幾名步履輕*盈、呼吸平穩,一看就是身手高超的侍衛簇擁着快步行來,心裏瞬間湧起感動。
母皇一定是聽說她被人擄走,心中擔憂,才放下國事,親自帶人出來尋找,非要看到她平安,才能放心吧。
目光轉動,雲瓊看到雲霄身側,神态自若、溫潤如玉的葉楚然,他身後也跟着兩名身穿勁裝的侍衛,看那鼓鼓的太陽穴和幾乎察覺不到的呼吸,應該都是百裏挑一的高手。
她再次驚訝,葉楚然是金國質子,雲霄曾說不必管他,随他在宮裏住着,當影子無視就好。
怎麽她就被擄了一會兒,葉楚然就和母皇達成協議似得,一同出現在這人跡罕至的樹林呢?
帶着涼意的手指拂過下巴,雲瓊吓得差點尖叫,轉眸望進白衣女子明若秋水的美眸,不由愣住。
修長手指捏着她下巴,女子蹙眉左看右看,過了一會兒松手,不知從何處取了一截粗*壯竹筒,将上面木塞拔掉給她。
“什麽?”雲瓊看了看竹筒裏面的液體,疑惑不解。
“你滿嘴都是血,漱漱口吧。”白衣女子指尖拂過她嘴角,反手讓她看上面猩紅。
雲瓊這才反應過來,接過水漱口,連吐數口血水,才接過她給的雪白帕子擦了擦嘴角,然後紅着臉道謝。
“不必。”女子搖頭,态度不敷衍也不熱情,如她給人的感覺清冷孤傲,卻教人覺得認真。
“瓊兒,你如何了?”雲霄三步并作兩步過來,拉過雲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見她除了衣衫略皺,身上并無傷痕,這才放下心來。
“孩兒沒事。”忍着舌尖的疼痛搖頭,雲瓊燦爛一笑,攀着她手臂撒嬌,“母皇,您政務繁忙,怎麽出宮了?”
“壞心的丫頭,母皇快馬加鞭趕來,不辭辛苦都是為誰來?”纖纖玉*指輕點少女額頭,雲霄微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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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瓊俏皮吐舌,撒嬌似得依偎到她懷裏磨蹭,“母皇您最好了,孩兒明白您是擔心才急匆匆出宮趕來,畢竟孩兒是第一次跟歹徒面對面,萬一穩不住場面被歹徒察覺,後果不堪設想。”
“了解就行。”溫柔撫摸着她烏黑的發,雲霄慈愛道,“人沒事就好。”
威嚴目光掃過血泊中一動不動的歹徒屍體,她皺眉,似乎有些不贊同,“柳卿,不是說好的捉拿歸案嗎?你怎麽将歹徒就地正法了?”
“陛下……”柳靈縮了縮脖子,看一眼白衣女子,欲言又止。
雲瓊晃雲霄手臂撒嬌,嘟嘴道,“母皇,歹徒喪心病狂,我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我們呢。”
“瓊兒,不管怎麽樣,也要留個活口給百姓交代……”雲霄蹙眉,憂心忡忡埋怨。
“女帝陛下。”白衣女子拱手,“這些亡命之徒是在下所殺,與大皇女和柳大人并無關系,請陛下不要責怪她們。”
“姑娘是……”雲霄這才發覺面前站着的女子很陌生,眉峰又是一蹙。
“在下白狐,見過女帝陛下。”白狐拱手,行了個江湖禮。
白狐?
這名字……
腦海裏靈光一閃,雲瓊恍然大悟,“黑燕是你……”
“黑燕是我的師姐,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形影不離。”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給她,白狐美眸微彎,“我聽她說,大皇女曾救過她的命,更經常與她書信往來,是她的知己,她欠大皇女的人情,我替她還。”
“黑燕也太客氣了,我當時只是舉手之勞,她卻當成大恩,這讓我怎麽過意得去?”接過玉佩揣懷裏,雲瓊謙虛笑了笑,踮腳四顧,“她人呢?來了怎麽不見我?”
“我們姐妹四海為家,居無定所,她一個月前就因私人原因去了西雲,并不在這裏。”
“姐妹?你們是親人嗎?”
“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這句話讓雲瓊感觸很深。
面前的白狐只是和黑燕一同習武學藝的同門,言談之間卻跟親人一般,親密無間、彼此互助。
她和雲卿、雲若等人是親姐妹,卻勢同水火,平時遇見不是冷嘲熱諷,就是假裝沒看到就擦肩而過,到母皇跟前,也是口不對心的虛假寒暄。
不是親姐妹卻比姐妹感情還好,本是親姐妹,卻跟敵人一般,說出來,真是諷刺。
苦澀笑了笑,她美眸轉動,見劉三的椅子精致讨喜,走過去想要撫摸,白狐倏然扣住她手腕将她拉開,“小心有毒。”
她吓了一跳,慌忙縮手,只見她手指在扶手三寸處輕點,機簧聲響,扶手突然彈起兩寸,下面竟然是空的。
扶手上不但有機關,下面還是挖空的梨木,類似于百寶囊的匣子裏,裝着各種各樣的暗器和一張羊皮。
“這是什麽?”雲瓊盯着折疊得整齊的羊皮,目露好奇。
見她好奇,白狐索性好人做到底,将羊皮取出來,檢查并無下毒痕跡,才拿給她。
雲瓊開心道謝,打開看到上面內容,卻是勃然變色,“禦女密要?這就是他們不惜殺了二十名姑娘,冒險将我擄到這裏的禦女密要?”
雲霄眉梢一挑,伸手将她手中羊皮抓走,看了看臉色微變,轉眸又望見哀嚎不止被捕快用刀押着脖子的劉三,心中微動,“這是活口?”
“是的,母皇。”思忖了下,雲瓊走到劉三跟前,陡然擡腳狠狠踹在他大腿上,“說,禦女密要你從何處得來?”
“不知道。”劉三別過頭去,右臂的疼痛讓他額頭布滿汗水。
“不知道?你當本皇女是三歲孩子好糊弄是吧?”雲瓊怒不願等,忍不住又在他身上踹了幾腳,惡狠狠威脅,“識相的話,你最好現在說出來,否則本皇女殺了你。”
“哈哈。”劉三眉宇閃過不屑,冷冷嗤笑,“老子行走江湖多年,殺人無數,雙手沾滿鮮血,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會在乎一個黃毛丫頭的威脅?”
“你……”被他的态度氣得俏臉發紅,雲瓊酥胸起伏,半晌才道,“你別嘴硬,等押入大牢,看柳大人怎麽用酷刑招呼你。”
“死都不在乎,何況酷刑?”劉三更加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