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So late [VIP]
德知中學校慶兩天後, 唐沅和江現拍的照片洗出來寄到了家裏,竟然意外地好看。同一面背景牆,都是在校長辦公室, 他們倆人的合照比起和其他人的留影,莫名像是藝術人像。
照片上江現和唐沅肩并肩,身高差得不多也不少,看着格外和諧,不知是不是光線太好, 兩個人都多了幾分青澀的感覺。
在家休息的江蔓蔓拿着照片瞧了半天, 不住地誇:“這也太好看了吧?你看你看,特別般配!”
“……”唐沅坐在沙發上無言, 自從和江蔓蔓分享過“少女心事”,這姑娘似乎就格外想把她和江現湊作堆, 說的話經常讓她不知道怎麽接。
江蔓蔓欣賞半天,看了看客廳四周:“我們去買個相框把照片裝起來吧?”
唐沅皺眉:“有必要嗎?随便找本書一夾不就行了。”
“那怎麽行?太随便了。”江蔓蔓說幹就幹, 把照片小心地收好, 拉着唐沅起身, 讓她回房換衣服,非鬧着要出門。
唐沅拿她沒辦法, 被她推進房裏,慢吞吞選了一身衣服換上。
開車到附近的商場, 江蔓蔓挑了幾家店,看中的相框不是太花哨就是太幼稚,好不容易才選定一個兩人都覺得還不錯的。
她們倆沒怎麽單獨出來玩過,買完相框, 兩人順便逛起了街。
逛到商場內的大型超市, 江蔓蔓被零食吸引, 唐沅耐着性子陪她挑,正選着哪種口味的薯片好吃,忽地被人喊了一聲:“唐沅?”
貨櫃前的兩人聞聲擡頭,唐沅視線一頓:“……程巧蘭?”
程巧蘭穿着一身素雅的裙裝,和那天在德知校園裏一樣的風格,她走近幾步,臉上露出笑意:“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對于她這副要寒暄的架勢,唐沅有點意外,沒等接話,一旁的江蔓蔓忽地道:“你是我嫂子的同學嗎?”
程巧蘭愣了下:“這位是?”
“我是江現的妹妹。”江蔓蔓自己回答,伸手拉住唐沅的衣襟,直勾勾地盯着程巧蘭,挑眉,“唐沅姐就是我嫂子。你是他們的同學應該聽說了吧,他們要結婚了,我哥和我嫂子感情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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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沅臉上尴尬,忍不住伸手捂她的嘴:“不好意思,小孩子話多。”
程巧蘭笑了笑:“挺可愛的。”她頓了下,看着唐沅問,“我能不能,請你吃個飯?”
唐沅被這句弄懵了:“吃飯?”
為什麽要請她吃飯?他們之間好像并不是很熟。
“那天在德知我其實看到你了,但是沒來得及打招呼。難得今天又遇到,一起吃個飯聊一聊,不知道可不可以?”程巧蘭話說得誠懇。
她要和自己聊什麽?唐沅沉默兩秒,想了想,應下:“……行。”
大不了就AA。
在江蔓蔓警惕盯着程巧蘭的眼神中,唐沅揪着她到結賬臺買單。三個人乘電梯去到吃飯的樓層,找了個火鍋店坐下。
店裏環境不錯,人不是很多,她們挑了角落位置,更方便說話。
程巧蘭很認真地點起了菜,說要請吃飯似乎并不是借口,細細地問她們喜歡什麽,忌口什麽。客随主便,唐沅不是很餓,讓江蔓蔓加了幾個菜,便說夠了。
一直到鍋底上來,程巧蘭給她們沖洗碗筷,拿濕巾,照顧得面面俱到,言語态度絲毫沒有一點針對的意思。
鍋慢慢地熱着,唐沅不由問:“你想跟我聊什麽?”
她們不太熟,程巧蘭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略微奇怪,解釋道:“今天确實有點冒昧,還希望你別介意。其實是我前陣子聽說你和江現要結婚了,一直很想有機會能祝福一下。”
她輕笑:“高中的時候你幫我說話,那會我沒能跟你表達過感謝,現在也算是個機會。”
唐沅頓了一下:“我?”
她不太想得起來了。
程巧蘭點頭:“你可能不記得了,高二那時候,因為江現的事很多人笑話我。有天下午,我在做校內打掃,有群同年級的女生在花圃邊議論我,說得很難聽。”
程巧蘭家裏條件不好,那個時候她喜歡江現的事傳開,班上幾個跟她關系很差的同學借此笑話她,慢慢地帶動了一種氣氛。
花圃邊的人她不認識,但聊着和她有關的八卦,言辭間絲毫沒留情,說她窮,家裏賣涼皮,一身都是調料味,沒臉沒皮,還敢喜歡江現。
十幾歲的年紀,正是因為各種事情自卑的時候,她當時就在現場,聽她們嘲笑奚落自己,不敢出去反駁,躲在角落裏難過。
是唐沅,她在涼亭休息,聽見那些人難聽的言語後,走出來呵斥。
“你們叨叨叨的,有完沒完?賣涼皮怎麽了,賣涼皮吃你們家大米了嗎?你們有什麽好瞧不起人家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家錢都是你們自己掙的呢,高高在上個什麽勁兒啊?”
“家裏沒錢有罪嗎?窮就不能活嗎?人家是學校特招來的,讀書還掙錢呢,你們這麽有本事,怎麽不見你們學的比人家好,考得比人家前?”
“人家喜歡誰關你們什麽事,配不配喜歡誰也不是你們說了算,再叽叽歪歪,我帶你們去見校董,到校董面前說個夠。”
唐沅雖然不是老師們喜歡的學生,但她的小舅是校董會成員,真要收拾她們,也不是很難。
幾個女生被她罵得愣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面上挂不住,有個人沒底氣地還了句嘴,最後一群人還是灰溜溜地趕緊走了。
“你回亭子裏坐了一會,你朋友來找你,你們就走了。我在角落裏猶豫了一會,沒來得及出去跟你說謝謝,後來也不敢單獨去找你。”程巧蘭眸色淡下來,“這麽多年,想起來總覺得很後悔。”
程巧蘭不提,唐沅幾乎都要忘了這件事。似乎是有這樣的場景,她當時覺得那些人說得太過分,聽不下去,所以站了出去讓她們閉嘴,沒想到竟然被程巧蘭碰見。
“我那時候就覺得,你是個很好的人。當然,江現也是。”程巧蘭道,“我那會跟江現在同一個奧數組,分小組的時候分在一起,課後接觸的多了,不知怎麽想的跟他表了個白。現在想想也是昏了頭,江現當時就拒絕了我,還好那個時候我就清醒了。”
她表白當場被拒,後來也沒想過要怎麽樣,但是沒想到被那群讨厭她的人看到了她在紙上寫的江現的名字,她喜歡江現的事就那麽傳開。
唐沅聽見她這一句,頓了下:“那你給江現寫的情書……?”
江現拒絕了她,為什麽又收她情書?
程巧蘭似是無奈:“你也聽說了?那封情書其實不是我寫的。那天你幫我解圍之後,我掃完地去大教室聽課,我們參加奧數組的每周都有兩節課,幾個班的人合并在一起上。”
“當時四個班,二十多個人參加的人都在,讨厭我的那幾個人故意寫了封情書,落款寫上我的名字,說是我寫給江現的,在那念着玩,取笑我。”
她自卑,被嘲弄調侃,在座位上漲紅了臉,不敢反駁。
他們問她:“這是你寫給江現的情書啊,要不要我們幫你給他?還挺真摯呢寫的,來來來我給你讀這段……”
那幾個人男的女的都有,他們把那封情書折起,打開,扔來扔去,最後掉到了地上。
鬧得正歡的時候,江現走進來。
那些人看見他愣了,随後他提步,過去把那封“情書”撿了起來。
他什麽都沒說,坐到位置後,将“情書”放進了抽屜。
耍弄她的那幾個人,因江現這帶點解圍含義的舉動,霎時安靜下來,誰都不敢說話,各自消停。
而她坐在座位上,臉紅到耳根,直到老師進來上課,才忍不住掉了眼淚。
“那天放學江現把情書還給了我,他說他已經說過了,對我沒意思,讓我不要喜歡他。我也解釋了那封信不是我寫的。”程巧蘭嘆了口氣,說着,像是怕唐沅介意,又補充,“我曾經有一段時間對他有過好感,後來對他真的沒有什麽想法。提這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說他人挺好的。”
唐沅不知道原來“情書”這一出還有這些彎彎繞繞,一旁的江蔓蔓也聽愣了。
程巧蘭往杯子裏倒了點茶水,再看向她,語氣溫軟:“對我來說,你們都是很好的人。聽到你們要結婚,我真的還蠻高興的。希望你們能幸福。”
江蔓蔓回過神,搶着接話,連連點頭:“會的會的。”
唐沅嗔她一眼,回應程巧蘭的語氣多了幾分真摯:“謝謝。”
菜陸續上來,服務員把碟子整齊擺好,程巧蘭拿起公筷,下了不少東西在鍋裏。
鍋還要重新燒開,三個人繼續話題。
唐沅喝了口茶,聽她說了這麽久,禮貌地問她的近況。
程巧蘭說挺好:“我大學的專業還不錯,現在工作穩定,照顧我自己和家裏人都綽綽有餘。”
唐沅想起那天在德知看見她:“之前校慶,你身邊那個小朋友是你家人嗎?”
程巧蘭點頭:“對,那是我大姐的孩子,她也是被德知特招進去的。”
她讀書時就是特招進的明致,看來她們一家學習基因挺不錯。
這一會終于有了閑聊的氣氛,程巧蘭也問唐沅:“你呢?什麽時候結婚,快了吧?”
“具體時間還沒定。”唐沅頓了下,“你如果想來,我到時候給你發請柬。”
程巧蘭知道她是出于禮貌,委婉拒絕:“不用了,大概也來不及,我這陣子休年假,不然平時到處出差,未必趕得上。”
唐沅聞言便沒強求。
程巧蘭拌了拌碟裏的料,繼續先前的話題:“我跟江現不太熟,也不怎麽了解他,不過他人蠻好的,你們相處起來應該挺不錯。”
唐沅知道她高二後跟江現沒有交集,江蔓蔓默不作聲聽了這麽多八卦,忍不住問:“你後來跟我哥沒有再來往過啊?”
程巧蘭說沒有,似乎想到什麽,頓了下:“高三有一回,就那一回。第一個學期的時候,我們有次在辦公室遇上,我跟他好久沒說過話,他突然問我借一本習題書,叫什麽例題什麽彙編之類的。”
唐沅擡眸,愣了一下。
“我沒有那本,我記得那本是之前一屆高三用的書,我們那屆的時候已經不用那個了。而且那裏面的題目都是鞏固的,以江現的程度根本用不着。我當時還挺意外。”
程巧蘭說着,見鍋裏飄起白煙,湯底開始沸騰,話頭停住,忙道:“可以吃了。”
唐沅聽着她的聲音,思緒滞頓着,有點回不了神。
她用的那本例題總結彙編,是高二的時候,她小舅在某個節日送她的“禮物”,讓她預備預備,升學後把這本高三用的習題冊好好做一做。
她想都沒想給扔到一邊,直到那次月考想要發憤圖強,才翻出來和一堆練習冊一起做完。
她們那一屆讀高三的時候,确實已經不用那本書。
在江家叫住江現那晚,她只是當做借口發問。他回答說他沒有,在門外站了幾秒,她以為那就是結束,沒想到他竟然記着,還為此問了別人。
袅袅煙氣帶着香味襲來,眼前好似出現朦胧的夜色。
唐沅拿起筷子,在薄煙中,眼睫輕輕顫了顫。
原來那天的月亮。
并不是在那一時那一刻,就翻了篇。
……
城郊山頂上的會所。
綿延的高爾夫球場一片青翠,收了球杆的幾個人摘掉手套,移步回室內休息。
侍應生端來茶壺茶盞,給每個人倒完一杯,很快離開。
一群人陸續坐下,取來牌,圍坐在茶幾邊打發時間。
江現安靜地擦着手,比點數的玩法,牌發到面前,他淡定地掀開牌面,像是在參加又像是壓根沒在玩。
打了不一會,對面洗牌的那個瞥他一眼,問:“你這段時間怎麽都不出來,平時就算忙,也總有忙完的時候吧,都幹嘛去了?上次在老周家聚會,我們想叫你,打電話給你,話都沒說兩句你就給挂了。”
鐘恒聞言插話:“你以為人跟你一樣,天天不着家,別整天撺掇。”他說着,問江現,“你打算換新房子嗎?什麽時候我們上你家暖居去欸?”
旁邊幾個聽見,剛想說沒事換什麽房子,好好的又暖什麽居,反應過來,想起唐沅和江現住在了一塊,一時都沒說話。
江現說不換,後一個問題也答得淡淡:“有空再說吧。”他頓了下,“唐沅不喜歡太吵。”
這話一出,茶幾邊這群人更是沉默。
鐘恒面色如常,笑意不改道:“那行,等下回問過她,哪時候唐沅同意了,我們再去熱鬧熱鬧。”
他們這些人對唐沅或多或少有點看法,鐘恒卻還好,一向不參與這些,以前讀書的時候聽到聊起唐沅不好,從來不搭腔。
得知江現要和唐沅結婚,他也是反應最自然的一個。
鐘恒和江現就着這個話題聊,說起哪個樓盤不錯,江現話不多,但都簡短地應了。
其它人沒吭聲,不由朝褚懷看。一向對唐沅意見最大的褚懷難得沒說半個字,一句不好的話都沒,看得他們有些意外。
邊上一個聽着,接話:“說到這個,我前兩天碰見程巧蘭了,她還問起你的事,說是聽說你要結婚了。程巧蘭你還記得不?”
江現擡眸,語氣平平:“不記得。”
“不記得?高二那會我們在一個奧數組,經常有幾個班的合并課一起上。你忘了,有天上課,你還撿了她寫的情書呢!”
說話的人也是參加了奧數組的成員。
聞言,江現輕輕皺眉,過了好一會才隐約有點印象。
那天下午,他在圖書室待了很久,後來鐘恒來找他,一起去上奧數課。
進大教室的時候,一群人拿着一封信聲情并茂地念,追着程巧蘭問是不是她寫給他的情書,說要幫她給他。
那個叫程巧蘭的悶不吭聲,臉都漲紅。幾個人把情書扔來扔去,掉在地上。
他看了眼,走過去把信撿起。
那群人一下子噤聲。
他什麽都沒說,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将情書放進了抽屜。
“想起來沒?就那會,高二那陣,她是第一個寫情書你收了的吧?”先前開口的又道。
“我沒收。”江現擰了下眉,打斷。
先前說話的人看着他一愣。
他道:“情書那天放學我還給她了,也跟她說了,我對她沒有意思。”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江現面前聊這種八卦。
江現看似性格溫和,實則有些冷淡,對什麽都好像不是很在意。以前讀書時他們聽到這些,莫名的不敢當他面提,一向是私下他不在的時候議論議論。
這會聽他這麽說,幾個人猛然間發現認知錯誤,一下都愣住。
江現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拿着起身,一秒沒停頓:“我出去一會。”
話題才聊到一半,他走得幹脆,邊上一個沒來得及叫住他,看着他出門的背影啧聲:“什麽電話,他走這麽急?”
“他本來就忙,正常。”
江現對面坐的那個咳了聲:“我看到來電,好像是唐沅的微信電話。”
“沅不沅”三個字,除了唐沅大概也沒別人。
幾個人驀地又沉默下來。
有人問一旁一直沒開腔的褚懷:“你怎麽不說話,今天這麽沉默?以前遇上唐沅的事,你不總要說一說?”
褚懷眉頭沉了沉:“有什麽好說的。”他也起身,“我去洗手間。”
幾個人臉上詫異。
“奇了,他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朝褚懷看了一會,江現對面坐的那個接上之前的話:“說起來我還以為江現真對程巧蘭有點什麽呢,嗨。”
“想也知道不是,他們後來都沒交集,你看程巧蘭在江現身邊出現過嗎。”
“那他還撿那封情書……”
鐘恒忽地笑了一下:“你們說的這事,跟唐沅倒是有點關系。”
幾個人霎時看向他。
鐘恒悠悠道:“那天我去圖書室找江現,他在角落的窗邊坐着,我過去在他對面坐下沒多久,就聽見樓下有人說話。”
窗戶開着,窗簾擋住一大半,樓下看不到樓上。
花圃邊一群女生在說程巧蘭的壞話,言辭難聽地取笑她,聲音清楚地傳進他們的耳朵。
鐘恒聽得無語,他對面的江現更是表情淡淡,對她們的話,臉上有隐隐的反感。他正想跟江現說點什麽,忽然聽到樓下響起另一道聲音。
側眸朝下一看,唐沅從涼亭裏走出來,呵斥了那幾個人。
“賣涼皮怎麽了?”
“家裏沒錢有罪嗎?”
“配不配喜歡誰也不是你們說了算……”
那幾句話說得擲地有聲,聽着就教人痛快。
幾個女生被她訓得啞口無言,又不服氣,嘴硬反問:“你幹嘛管閑事,我們又沒說你,你那麽激動幹什麽?”
唐沅白眼一翻:“你們太聒噪,吵到我了,行不行?”
那群女生沒敢和她正面沖突,很快就認慫走了。
鐘恒看着驚奇,他是高中開始後才來的浒城,跟唐沅交集不多,不像褚懷他們,跟她從小就認識。
自從和褚懷這群人玩在一起,總聽他們說唐沅不好,他對她倒是沒有什麽太差的印象。
樓下唐沅訓斥完那些人,回亭子裏略坐了坐,便和來找她的朋友離開。
鐘恒不由沖江現挑眉:“沒想到她為人還挺仗義?”
江現看着窗外她離去的背影,沒說話,好一會才收回目光,也沒回答他。
“後來我們一起去大教室上合并課,進去的時候有幾個人在笑話那個程巧蘭,還拿了封情書在那逗來逗去。江現走過去撿起來,別說他們傻了,我都有點驚訝。他一向不管這種事兒,哪怕他是半個主角,他估計也不覺得跟自己有什麽關系。”
鐘恒說:“坐下後看他把情書扔課桌裏,我沒忍住問他,你怎麽突然有心情管這些?”
幾個朋友聽着,紛紛問:“然後呢,他說什麽?”
“他都不是很想搭理我,過了會才回話。”鐘恒輕輕搖頭,像是想到那天的情形,笑了笑。
那個當下,江現還是一副沒表情的樣子,慢條斯理地把書在桌上擺開,眉頭微微蹙了蹙,神色和當時涼亭外的唐沅莫名地有幾分相似,連回答都是複刻的她。
“他說——‘他們太聒噪,吵到我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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