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極品凡爾賽
就這樣，楚兮漸漸有了熱度。
不只是因為她的文，還因為她那令人發指的速度，讓所有人都震驚。
而這震驚，還是能傳染的。
——畢竟，人都有獵奇心理。在這個時代，能堅持日更兩萬的碼字機可是極品稀缺貨。所有人都想來瞻仰一下。
甚至，有些逗比斷更作者，還想來“拜一拜”。
那個年代，還沒有随處可見的炒作。
但楚兮，就這樣有了被炒作的效果。
整個網絡文學圈，都知道有這麽號人。
無數好奇者絡繹不絕來到她的文下，或為獵奇，或為瞻仰，或為拜拜……紛紛打卡，前仆後繼貢獻着點擊量和訂閱。
光從網絡連載收益來說，即便是很多大神，也都甘拜下風。
确切地說，她已經成了另一類大神。
甚至，是連大神們都忍不住去八卦的“大神”——
擦！這貨是怎麽能做到日更兩萬的啊？！
就這樣，無心炒作，卻走到輿論頂端。
輿論帶來的流量又變現成了收益。
越來越多的錢，滾滾而來。
楚兮看着每天“噌噌”往上漲的收益，各種心花怒放。
心花怒放之下，寫文也更有勁頭了。
如此良性循環，狂刷了三個月。
楚兮每個月到手的提現收益，已經能上一萬了。
這還是只預提一半呢！
也就是說，她每個月的實際收入，已經接近三萬。而且還有上升之勢。
将來逐一完結提現，必定是一大筆錢呢！
這對楚兮來說，簡直是發財了！
于是她開始搬家開始正常作息，甚至籌劃着買一臺正常的電腦。
不過看着那臺跟安橙聊了很久的上網本，她有點舍不得了：
不管怎麽說，這個上網本保存了她們之間的太多回憶，也是她與安橙的溝通之始。
況且，人家小小巧巧，也挺好看的。
也不影響碼字。
只是不怎麽能看電視和玩游戲，會有點卡。
但——
她原本也沒想浪費時間去看電視和玩游戲啊。
在穿越之前，她倒是很喜歡看電視和玩游戲。
可以說，每天下班回來，不是看小說，就是看電視和玩游戲了。
但現在，她的時間拿來碼字掙錢都不夠，哪裏還會再去看電視、玩游戲？！
所以……就這麽着吧。
懶得換了。
反正小上網本用來碼字完全沒問題。
而且小巧玲珑，用來寫文還挺方便的。随身攜帶也方便。
就算想鍵盤大一點，買個外界鍵盤也就可以了。
但是搬家是一定要搬的。
這裏的環境，終究是太差。
迫不得已暫住，是沒辦法的事。
但只要條件允許，肯定是要第一時間搬出去的。
畢竟，住宿環境對一個人還是很重要的。
起碼，房間透氣是必須的。
不過，楚兮的要求，可不只是房間透氣而已。
——
她更想要的，是去安橙身邊。
原主的工作場所是固定的，又每個月的工資都轉回了家，根本沒條件換城市工作，所以跟安橙雖然在網絡上交心，卻并沒有在線下真正相處過。
明明兩個人互相關心，卻只能隔着電腦網聊……
呵呵。
這樣的日子，楚兮可不想過。
更何況，她原本就有守護安橙的任務。
都不在身邊，還怎麽“守護”？
所以，楚兮問了安橙的住所後，直接租去了她旁邊。
确切地說，就是安橙同一個小區、同一棟樓。
安橙在八樓。
而楚兮，在七樓。
——只是，不知為何，她腦子裏瞬間冒出一個詞彙：七上八下。
咩。
話說，剛租住下來，還沒來得及約安橙給予驚喜，就被編輯素心通知：要做一個作者訪談。
每個文學網站都有作者訪談，一方面是為了讓讀者能更了解作者，另一方面也算是一種曝光途徑。
而楚兮所簽約的女頻文學網，更是在作者訪談的同時附帶綁定了一個榜單。
這榜單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所以一般作者也都是普通對待。
按道理，這“作者訪談”應該是正兒八經的長長一篇采訪。
但網站并沒有額外聘記者。
也就是說，采訪者壓根不存在。
那麽，作為被采訪者的作者，基本就要負責所有——
既負責被采訪，也要負責cosplay記者提問。
當然，有些作者不好意思自己拟采訪大綱，就直接在自家讀者群裏發個問題征集，然後選擇性回答。
就算是采訪了。
總之，不管是自己精分一問一答，還是拉讀者一問一答，編輯都不會管。
都是作者自己搞定。
但現在，編輯素心居然要約楚兮采訪。
楚兮驚訝：“訪談？這事……不是自己搞定嗎？”
她記得，在原來世界裏，晉江文學城就是這樣的。
因為她以前也喜歡看作者訪談，但是後來發現訪談越來越短，最後短得只剩兩三個問題。
她覺得奇怪，就在作者論壇八了一下，發現後來的作者訪談基本被放棄了。大家都只把它當成個榜單而已。作者也就随便拟了幾個問題，敷衍一下，就算履行榜單義務了。
現在這個世界，雖然不是穿越前的世界，但還是非常像的。
尤其這個女頻文學網，更是跟晉江文學城幾乎完全一樣。
按道理，作者訪談不用編輯親自出馬啊。
素心笑眯眯：“本來是自己搞定的。但你特殊嘛。”
“特殊？”
楚兮茫然。
“我有什麽特殊的？”
素心繼續笑眯眯：“你也知道，現在大家都對你很好奇的嘛。不管是讀者還是同行作者，都挺想八卦你的。所以，我就勉為其難，代大家采訪你點問題喽。”
“……”
楚兮無語。
這什麽鬼理由？
而且看你那一臉谄笑……
分明是你自己想八卦吧？！
作為一個莫名被虎視眈眈要八卦的人，楚兮有些無語，也有些緊張。
但對于編輯的要求，也不能拒絕。
畢竟，天大地大編輯最大。
更何況，人家原本也就是叫“作者訪談”的嘛。
“作者訪談”訪談作者，沒毛病啊。
就算是在晉江文學城，最初那些年的作者訪談，也是實打實的啊。
所以，訪談這事，還真不算違規。
反而，算是真正“合規”。
既然推脫不掉，楚兮就只能乖乖接受。
她反正也向來懶得糾結，随遇而安啦。
“請問楚辭大大，你為什麽會取這個筆名呢？”
素心的情緒顯然很好，問得很快。
楚兮也沒猶豫：“因為我的真名裏有個楚字。而我又終究會離開這裏，所以，又取了個‘辭’字，寓意總有‘告辭’的那一天。”
她也不用隐瞞。
反正，別人也聽不懂。
相信，別人聽了這話，只會以為她說的是離開這個文學網，而不是這個世界。
畢竟，誰能想得到她是穿越而來的呢？！
果然，素心聽了她的話，有些緊張：“你的意思是說，你将來要離開這個網站？你将來不準備寫文了？”
這個具體的問題，楚兮自然不能真的解釋得完全清楚。
不然就真的暴露自己是穿越人了。
她想了想，笑着敲字：“或許有那麽一天。畢竟，人生的路很長，将來怎麽樣，誰也說不清楚。而我比較希望接觸更多姿多彩的人生。”
這話她自覺很有水平。
因為，這完全是體面的廢話。
或許會有那麽一天。
但也或許沒有。
不管怎麽說，接觸更多姿多彩的人生，總是對的。
果然，素心聞言，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趕緊哄着：“我們是最大的女性文學網站，前途光明，讀者軟萌。相信楚辭大大将來只要不封筆，就一定不會換網站的。”
唔。
楚兮想了想，笑着回了一個笑臉表情：(*^__^*)
“……”
素心突然有點心慌。
好吧，她現在無比後悔自己開啓了這個話題。
輕咳一聲，素心直接毫無征兆地換了話題：“對了，阿辭在三次元是學生黨還是工作黨？”
“全職黨。”
楚兮毫不猶豫打出這三個字。
“全職？”
素心有些迷茫。
“什麽全職？”
“全職寫文呀。”
楚兮坦然。
素心瞬間震驚了：“啥？全職寫文？！你、你全職……寫文？你、已經辭職了？”
既然說了“全職寫文”，自然不會是學生黨。
也就是說，楚兮原本應該是有正常工作的。
但是，楚兮來寫文也才幾個月時間啊。
雖然現在比較爆，但将來會如何，誰也說不清楚。
這楚兮，膽子也太大了！居然就這麽辭職了？
要知道，這個時候，全職作者可是很少的。
畢竟，這時候的網文訂閱真的不多。根本負擔不起作者的全職寫作。
雖然賣了版權拍影視的作者都能賺不少，但這樣的人畢竟是極少數。
絕大多數作者，還是靠吃訂閱的。
這時候的訂閱，真的不多。
這道理，楚兮自然也明白。
因為這世界跟她原本生活的世界設定差不多。
如今的一切，都曾在她的世界裏發生過。
2012年那會的晉江，也确實沒多少全職作者。
更何況，是剛寫幾個月小說就敢辭職的那種。
但是，她依然報以微笑：“是的。辭職了。”
“真勇敢。”
素心由衷說。
順便戰術寒暄一波：“啊哈，看來我們的楚辭大大最近真的賺得不少呢，才會辭職做全職大大。不過放心，我們網站的前途是很光明的，相信楚辭大大将來賺的只會越來越多。一定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不。”
楚兮依舊笑眯眯。
悠然敲下一句極品凡爾賽的話：“我并不是有了收益後才辭職的。我是先辭職準備當全職作者，才注冊的文學城。”
“……”
電腦那頭，素心沉默。
久久沉默。
好吧，她的臉一定很疼。
楚兮的這段話，實在太裝逼太打臉了。
不過，楚兮很喜歡這種感覺。
所以，當素心掙紮着重新開問：“您的意思是，您還沒注冊成作者、還沒開始寫文，就已經辭職好準備當全職作者了？”
楚兮依舊優雅凡爾賽：“對呀。我覺得想要在一個行業有所成就，就一定要有破釜沉舟的決心。”
“……”
真破釜沉舟。
素心輕咳一聲。
商業附和：“直接辭了職，這是完全不給自己後路呢。這麽不給自己留後路，難怪楚辭大大寫文能這麽成功。一往無前嘛！”
楚兮優雅點頭：“不錯。想做好一件事，就一定要一往無前，別給自己留後路。”
……
可憐的素心，已經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
她決定轉個更私人八卦的方向——
“楚辭大大，衆所周知，你的新文是開在了百合頻道。請問是對這個頻道有什麽偏愛麽？”
楚兮點頭：“相對耽美來說，我是更偏愛這個頻道的。畢竟我寫不來男人。但你也知道，我的寫文速度太快，而一個頻道又只能一篇文上榜。我也不想太過浪費榜單，就只好選擇百合了。”
“……”
這個理由，真是讓素心沒法接。
偏偏，它還是真實的。
素心輕咳一聲，只能掙紮着重新繼續話題：“唔，百合這個頻道跟言情還是有本質不同的。它是女女性向的。請問你寫起來的時候會有不适應麽？”
“沒有。”
楚兮認真。
“因為我以前也看過一些百合小說。并不會排斥這種性向。”
“你是說，你以前看過百合小說？還不排斥這種性向？”
素心瞬間仿佛發現了新大陸。
楚兮卻很坦然：“是啊。不只不排斥，反而還覺得挺美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