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無聊了
楚兮美滋滋：“當然。”
“天啊。你是怎麽做到的？”
安橙在震驚中久久不能回轉。
腦中的問號固執地徘徊不去。
楚兮笑了。
得意解釋：“很簡單, 我告訴她，麗星公司也找了我，并且給出了更好的價格。”
“啊。”
安橙愕然。
“可是, 麗星開出的價格, 并沒有這麽高啊。”
兩人之間早已親密無間。
就算是剛剛發生的麗星橄榄枝事件, 楚兮也第一時間向安橙進行了彙報。
楚兮笑：“是啊。但是我可以告訴她, 麗星出了更高的天價嘛。”
“……”
安橙無語。
好吧, 聽出來了，是自家楚兮把人蘇敏給套路了。
楚兮看她那無語模樣, 更樂：“安啦。是她自找的。她如果早早跟我老老實實簽約, 就不會有後續這些了。但她非得耍聰明跟我壓價, 那我當然也不用客氣啦。”
安橙點頭認同。
的确。如果對方沒有臨時耍小聰明想壓價，合同早就簽下。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一切了。
既然對方不誠在先, 那楚兮也就不用有任何心理壓力了。
無非生意而已。
“恭喜～！”
安橙笑眼彎彎, 愉快恭喜。
楚兮張開懷抱，笑呵呵擁安橙入懷：“同喜同喜。”
兩個人, 早已栓在一起。
一個人的錢，就是兩個人的錢。
一個人的事業, 就是兩個人的事業。
安橙也笑。
安心靠在楚兮懷裏。
對于楚兮, 她真的很放心。
的确，所有的一切, 都是兩個人共有的。
包括榮光，也包括金錢。
所以，兩人略一擁抱後，便開始愉快規劃兩人的未來。
關于未來，楚兮的路是很清晰的。
無非就是寫文和混娛樂圈。
寫文還是日更兩三萬，自不必說。
娛樂圈嘛, 也好混。因為她壓根不用自己動腦筋，蘇敏作為她的經紀人，自然會安排一切。可以說，她當個工具人就行。
安橙的未來，倒是不明朗。
以前辭職，是因為那工作環境實在太憋屈，總是事情歸她、好處歸別人。
辭職之後，再沒有那些人際壓力，她确實愉快了很多。
身體也輕盈了。
皮膚也好了。
整個人處于極端舒适狀态。
肉眼可見，壽命增加不止十年。
但，安橙也并不想一直就這麽無所事事。
休息一段時間後，她還是願意做些事的。
畢竟，純無聊，也總有些沒意思。
她這心思跟楚兮說了，楚兮也支持。
只要是安橙想要的生活，她都會支持。
安橙願意閑着，她就好生供養着。
若安橙嫌悶了，她也一樣支持她家橙橙搞事業。只是，有她在，不會讓橙橙太辛苦罷了。
總之，對于她家橙橙，她是百分百盡心的。
哪怕是瘋狂飚手速，也要抽時間出來，跟自家橙橙讨論将來的人生規劃。
“寶寶，你想做點什麽呢？”
楚兮摟着安橙，認真幫着分析。
安橙調整了個舒舒服服的姿勢，嘆息：“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這麽閑着，挺沒意思的。想找點事做。”
“嗯。”
楚兮認真點頭。
“那就好好想想，到底要做個什麽？”
安橙也認同：“是啊。總得确定個方向。”
頓了頓，她有些嘆息：“其實，确定了個方向，好好幹，用一輩子的時間烘焙，總能成就一番。我以前倒是想在教書一途努力，以為只要用心且勤奮，将來總有一番回報，甚至能成為一方名師什麽的。可惜……”
後面的話，她沒再說下去。
倒不是因為顧忌什麽。
而是懶得說那些煩心事了。
楚兮當初說得對，人生不如意事多了。社會上的風刀霜劍和人心的自私涼薄，也不是什麽稀罕事。
真沒什麽好糾結不放的。
還不如好好享受當下，開開心心。
那些不開心的，直接略過好了。
楚兮看她如此，自然也懂她的心思。
心下一疼，愛惜地撫了撫安橙的頭。
她的安橙，這麽多年，真的受苦了。
其實，她比誰都清楚：她的安橙，真的不是不努力。甚至，安橙非常非常努力，所以一路讀書優秀，直讀到碩士畢業。
工作後，也是各種認真，份內的、份外的，她都盡心盡力做下來。
且做得極好。
她的論文、她的課題，都是質量極高的。她所教的學生，也總是年級第一，且平均分遙遙領先。
只是有些事，本不是努力可以改變。
所有的榮譽，都是“那些”人的。
哪怕她做得再好、教得再好，優秀老師總是別人，最美教師總是別人，職稱一路高升的，也總是別人……
如此日複一日，安橙才漸漸死了心思。
到最後，更是身心俱疲。
是真“身心俱疲”。
身體各種出毛病，體檢也是各種指标異常。
心理更是不堪重負。每日了無生趣，整個人精氣神仿佛被人抽走，活着的每一天，跟形式肉走沒區別。還是特萎靡的那種。
這樣的生活，甚至讓她幾乎百病纏身，只是還在初期而已——
甲狀腺結節她有，只是還微小。
乳腺增生她也有，只是還不嚴重。
高血糖她有，只是還沒完全到糖尿病。
高尿酸她也有，只是還沒到通風的程度。
胃炎她有，只是還不太嚴重。
失眠她也有，只是還不會長期徹夜不眠。
抑郁症，仍是有，只是還在輕度。
……
種種種種，不一而足。
她和原主，其實異曲同工。
原主是活活累虐而死的。身體累，又吃得沒營養。
安橙同樣被累被虐。
只不過，累的是心，虐的也是心。
楚兮甚至合理懷疑：在原主過世之後，如果自己沒穿越過來，安橙可能也活不長。
這不是詛咒。
而是合理懷疑。
安橙，真的已經身心俱疲了。
從身到心，早已被掏空。
以前還有個原主陪着聊天，多少也算有些情緒出口。
原主一走，就更無處可宣洩了。
這樣長期憋着苦悶，身和心日日受着煎熬，只怕也撐不了多久。
人活一個心。
心都死了，人又能怎麽活？
……
想起這些，楚兮心裏的疼惜，更是按都按不住。
她親了親安橙的額頭，認真提議：“要不，你還教書吧？”
“還教書？”
安橙一愣。
再去找學校教書？
她還真不想。
已經辭了公立學校的編制，不可能再回去考編制。
更何況她也不願再回那樣的環境。
那麽，如果在回公立學校，就只能當臨聘教師。
環境還是那樣的環境。臨聘教師的地位還更加不如。
撇去公立，去私立，也未必如意。
甚至，很可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在公立學校，是給國家打工，起碼一切按規矩來，不會被苛待；而在私立，卻是為私人老板打工，老板逐利，是勢必要壓榨出最高的性價比的。
那樣的環境，壓抑性只怕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公立私立學校都不去，那就只能去教育機構了。
教育機構作為學校的補充，自有其一方市場。
平時在人際上倒也簡單，不需要刻意去處理什麽同事關系，彼此甚至見面都不需要，只要帶好自己的課就行。
以前安橙讀大學時勤工儉學，也做過。
無非就是先交簡歷應聘，然後等着教育機構給自己派活。
教育機構的課大致分三大類：一類是大班教學，就跟學校裏上課差不多，一個班很多人，一起聽老師講課；還有一類是小班教學，是幾個人組成的小班，老師輔導起來會更細心；最後一類就是一對一家教了，顧名思義，就是針對性一對一的補課。
三種模式，在錢方面也有所不同。
大班教學，分攤到每個學生頭上的補課費會少些，但因為人頭多，老師拿的也多。
小班教學次之。
而一對一家教，對學生而言是最貴的，老師卻拿得最少。
一般來說，大班教學都是請的比較有經驗的老師，甚至是所謂的“名師”。
小班教學的要求就低些。
而像安橙那種大學生，哪怕讀到研究生，也基本只帶一對一家教。
那時候安橙就總接一對一家教。
一次課兩個小時，學生交四百，她拿一百五，剩下的歸教育機構。
第一次發現這個差距的時候，安橙也曾感慨：果然最賺錢的永遠是中介和銷售。
技術性工具人，永遠都是拿錢最少的。咳。
但她倒不怎麽介意這些。
行有行規。既然這個行業是這麽發展，那自然有其存在的環境。自己确實沒有生源，來教育機構帶家教，也算是對方給了自己賺錢的機會。
所以她那會還挺樂。
其實，她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也是個很願意吃苦的人。
只要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她還是挺願意去努力賺錢的。
工作後她迅速枯萎，不是因為工作本身，而是因為接受不了事情她做、好處別人得。這太內耗了。
所以，這會子如果在三者之間選擇，她會選擇教育機構。
起碼，只要帶好自己的課、教好自己的學生就可以。
而這，是她最擅長的。
她從讀書時帶家教，教學生就很有一手。
那時候，她帶的學生，都是進步飛快。
不管是輔差還是培優，都立竿見影，深得家長滿意。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我準備三月開始日更了~
請叫我日更蓮。
如果這月順利，下月就考慮更進一步，日萬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