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丢了你

莫鋒想抓住他,可這一次他猶豫了。

傅千星看着太傷心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心中疑惑的換着鞋,剛彎下腰又猛地擡頭向二樓看去,行舟取葉晨的東西!

“艹!”

他想起來了,拄着拐費勁的上了樓,另一邊傅千星套了件衣服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了眼開着的房門,聽着樓上的動靜,目光閃爍着快步離開了這裏。

莫鋒停在房間門口。

那張照片就那麽明晃晃的在最上面,他當時就不該——

懊惱的掄了下拳頭,着急去找傅千星解釋,落下的拐擦着臺階滑了個空,甚至都沒來得及喊一聲,他就已經骨碌碌的滾到了底下,捂着磕到的頭緩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傅千星的動靜。

莫鋒想到一個可能,他慌了,“千星!傅千星!”

沒有人回答他。

他憤怒的錘了下地面,費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踉跄跄的來到傅千星的房間,門是開着的,裏面是空的。

他一手扶着門板,把濃烈的情感咬碎在唇齒間,既狠又痛,“傅千星!”

“傅!千!星!”

林塵染開着車在後面跟着傅千星,他沒想到對方居然自己出來了,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嘴角不受控的往上挑英俊的五官猙獰着,踩着油門把車開到傅千星跟前。

“林哥,真幹啊?你不是說咱們就是來貼照片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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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兒!”

劉張常年活在林塵染的淫威之下,被他這麽一吼,立馬屁都不敢放一個,深吸一口氣後打開車門,伸手向傅千星抓去。

傅千星渾渾噩噩忽然脖子一緊,這個感覺他熟悉,前不久他剛經歷過。

但是這次的人明顯很不專業,一雙手瞎亂動,找不準要抓着哪裏,他迅速冷靜下來,打起精神,順着橫在脖子前的手臂往後捋去想要把人拽出來。

“揍他後背!”

突然的一聲,傅千星眼睛瞪大,“是林塵染!”

下一刻後背一疼讓他直抽冷氣,車還再往前開着,帶得他的身體都倒了下去,再這樣下去即使不被抓進去也會被卷到車底,傅千星瞬間做下決定,拽住那只手臂主動跳上了車。

莫鋒一瘸一拐的跑了出來,茫然的轉着頭向路的兩邊看去,沒有傅千星的身影,只有一輛車搖搖晃晃的拐了彎消失在視線之中。

他撥通了連行舟的電話,“叫你的人找下千星,他剛才走了。”

連行舟也沒多問,“等信吧。”

莫鋒攥着電話,“為什麽!千星!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

另一邊

商務車裏

傅千星的膝蓋頂在劉張的胸口上,兩人把椅子靠背都弄折了,劉張不斷開口求饒,“放過我、我、我喘不上氣了!”

林塵染把車停到一邊,回身抽出棒球棍就朝傅千星砸了下去。

傅千星被砸的一晃,劉張趁機把他從身上掀了下去,也不想制敵就想從開着的車門跑出去。

林塵染見狀大吼一聲:“你他媽敢走!把門關上!”

他吼着又掄了一棍子,傅千星扭轉着身體舉手接下了這一棍,兩人如兩頭兇獸,“林塵染!你他媽找死!”

門最後還是關上了。

劉張吭哧吭哧的喘着氣,林塵染不讓他走,他就只能和林塵染先制住傅千星,不然叫傅千星跑了,他就完了。

這麽想着,他哆哆嗦嗦的從兜裏掏出一把折疊小刀,一按開關,鋒利的刀刃就彈了出去。

傅千星正搶着棍子。

但有一道冷光突然晃了眼,他太知道那是什麽了,迅速向劉張看了過去只來得及看清對方手臂擡起的角度,心下立馬做了判斷,擡手往腰側檔去。

手臂一陣刺痛,緊接着血腥味蔓延。

劉張第一次做這種事,直接就傷人見血,剛才那股狠勁兒全都被刺眼的紅給吓沒了,拿着染血的小刀哆哆嗦嗦的往後靠,嘴裏還嘀咕着,“我、我不是故意的......”

[淦: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

林塵染也愣了下沒想到劉張這麽狠,但他不但不慌,反倒是趁機從前面邁了過來,借着位置和體型的優勢壓住了傅千星,傅千星的後背被迫貼在車門上,摩擦出錐心的疼痛。

手臂還在淋淋的冒着血。

不過傅千星趁着這個機會把木棍死死壓到了身後,林塵染試了幾下也沒有把木棍抽出來,索性就放棄了木棍伸手去扒傅千星的衣服,傅千星壓在身後的手摸索着車把手,另一只手裝模作樣的掙紮着。

林塵染像瘋了一樣扯碎他身上單薄的衣服,吼着劉張,“過來!給我上了他!”

他殘忍的看着傅千星,眼底像是淬着毒液一樣,“我倒要看看他知道你再跟他之後還和別人做,還會不會繼續在意你!”

傅千星憐憫的看着他。

那目光深深刺痛了林塵染,等了半天劉張也沒有過來,這期間他已經把傅千星的褲子解開了,扭頭看向劉張,對方滿臉的汗如同水洗過的豬皮,“我他媽叫你過來你沒聽見是不是!你不是早都想上他了嘛!”

劉張以前的心思被揭穿,但那是以前。

這種上法,這他媽是Q/J!

“林哥,差、差不”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塵染拽了過去,“別他媽廢話!”

林塵染這邊一分心,壓在傅千星身上的力氣就小了些,“咔噠”一聲極其輕微的響,傅千星掃了他倆一眼,手猛地拉開車門,腳在劉張身上一蹬,自己就借力翻了出去。

他這一腳把劉張口袋裏的東西蹬的灑了出來,傅千星沒等看清,人已經掉了出去。

林塵染晃了下後身下一空差點沒跟着栽出去,轉頭一看,傅千星在地上滾了兩圈後就爬了起來,他着急的就要跳下車抓人卻被劉張扯了回去,“林哥!外面有人!”

林塵染這才恢複些理智,注意到外面明晃晃的車燈,以及走下車的人和詢問聲,“你沒事吧?”

他不甘心的瞧了傅千星一眼後壓着帽子關上了車門,回到駕駛位上把車開走了。

下來詢問的男人愣了下,看了看開走的車又看了看眼前一副被迫害過的模樣,剛剛從車上滾下來的傅千星,感覺自己好像在無意間撞見了什麽。

傅千星捋了把頭發,還能笑的出來,“沒事。”

年輕男人怎麽看他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需要幫你報警嗎?”

“不——”

傅千星話沒說完,夜風把地上無人注意的照片吹得飛了起來又緩緩飄落到二人中間,從背面朝上變成了正面朝上,兩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那張照片上。

年輕男人面色變得有些古怪。

傅千星看着地上香豔的照片,一瞬間心思電轉,和莫鋒那裏的那張不一樣,這是林塵染帶來的,林塵染有原主這種照片好像并不奇怪,剛才好像不止一張照片,林塵染帶這些照片出現在這裏是為了什麽?

在傅千星思考的時候,年輕男人偏着頭把地上的照片撿了起來,遞了過去。

傅千星看着照片,他是打算把這些照片給莫鋒嘛。

露出一個有些嘲諷的笑容,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嘲諷林塵染還是嘲諷自己。

莫鋒早都知道了。

他的笑容太苦澀讓年輕男人生出同情來。

傅千星接過照片,“謝謝。”

男人看着他手臂上的傷口,同情更甚,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他身上,像極了一個有分寸的擁抱,“那個,我家就在附近,你可以去我那裏坐一坐,我可以給你找身衣服。”

傅千星拎着自己直往下掉的褲子,語氣依舊是不死不活,“謝謝了。”

拐角處,林塵染半蹲着,對着兩人按着快門,同時手機來了一條信息:公司的人正在開會。

他眼珠一轉,開車走了。

傅千星跟着這個陌生的男人回了家,并且知道了對方的名字——湯淺,對方釋出的好意讓沒有目的心亂如麻的他沒辦法拒絕,湯淺的家燈光溫暖明亮,收拾的十分幹淨。

“嗯,喝口水吧,我去拿衣服。”

傅千星始終是那副丢了魂的樣子往沙發上一坐,小小的一小團。

柔軟的靠枕讓他疲憊疼痛的身體得到了一時的舒緩,還真有點渴了,水是溫的,喝下去後又舒坦了不少,房間裏還有淡淡的香味,真是個精致的豬豬男孩。

湯淺拿着衣服從房間裏出來,目光落在沙發上歪歪倒着的小腦袋上,柔軟的發絲層層密密的壓在沙發背上,被落日燈照出溫暖的顏色,他拿着衣服走了過去,“嗯,你可以去客房換上。”

“謝謝。”

傅千星換衣服的時候看着自己被豁了一道口子的手臂,又看了看手上米色的毛衣,最後光着上身出去了。

湯淺有些詫異,“衣服不合适嗎?”

傅千星舉着手臂晃了晃,“我覺得我需要先包紮一下傷口。”

湯淺盯着他瑩白的手臂,眸色變得幽深起來,“我來吧,我是個醫生。”

他起身去拿東西。

傅千星嘀咕了句,怎麽感覺這個世界的醫生遍地都是。

剛這麽想,湯淺的聲音就帶着笑意飄了過來,“不過我是個獸醫。”

傅千星愣了下後莞爾一笑。

緊接着湯淺又喊了句,“要不你過來吧,我看你的傷口需要縫針。”

“好。”

傅千星也不在乎獸醫不獸醫的,縫合個傷口而已又不是其他什麽身體疾病。

另一邊,莫鋒心焦如焚的坐在院子裏的臺階上,他想去找人又擔心傅千星回來和他錯過。

連行舟那邊始終沒有動靜。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身形高大的男人看上去有些落寞頹敗,雪花搖搖擺擺的落了下來,莫鋒怔怔的瞧着,還記得初雪那天,傅千星還在自己身邊,兩個人十指緊握的吃了一頓熱騰騰的火鍋。

也是在那天晚上,他答應自己不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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