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催收
藍天野說到做到,宴會開始了還說一定會到,結果整晚沒有出現。生日宴結束沒多久,她媽打電話來抱怨,還說第二天要去他們家商量怎麽挽回面子。
她也沒說他們沒住大院裏。陳炯炜回國後便帶了她去CBD的公寓樓住幾天。
她在他出國的日子裏,把公司搞得雞飛狗跳的,一衆老股東叫嚷不停。那些人走馬燈一樣去大院裏,太難看。
陳炯炜在她旁邊看書。對面沙發上坐着幾個老中層代表和老股東,家裏的兩個保姆忙着給大家上茶上果點。
陳炯炜把書放下,“喝點茶,慢慢說。”
股東倚老賣老,“炯炜!這個事情還是要再議議,她雖是你老婆,但這樣弄下去,公司會亂套的。”
陳炯炜也幹脆,“她上任前就約定過:我不再管公司的事情。”
“那你好歹扶她上馬送一程嘛,這冷不丁的按着上海先進企業的套路來,會有事情的呀。”
“現在連我都歸她管,公司的事就更不用說了。過一陣你們就習慣了,像我一樣。”
衆人落荒而逃。
藍天野搖搖頭,伸手做要錢狀。
他像安撫寵物一樣摸摸頭,“你要加工錢?”
“你明知自己集團管理有大問題,卻讓我當來仇人,背了這惡名自然要有所補償的。”
“什麽時候明白我的意圖的?”
“上班第一天,公司見面會。有個元老調侃你是個妻管嚴。這人顯然是你授意過的,不然沒誰敢第一次見面就開新總裁兼老板娘的玩笑。你刻意散播自已怕老婆,是想堵了那些人的後路。往深一想,就明白了。”
陳炯炜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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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對了。
但也不全對,他想他們之間的相處要有個自然的過渡媒介。工作是再好不過的介質。
“那便好好的清理一下,不慣他們那些毛病。你媽發信息過來問我們在哪?怎麽沒在大院裏住?”
她倒到沙發扶手上躺了,“膽子真是大了,敢直接問你在哪了。別回她,多幾次她便習慣了。”
“看來真是不能得罪你,自己的媽都敢收拾。”
她聞言也沒擡眼,一腳順勢蹬了出去。陳炯炜一把抓了她的腳朝自己拖過去,她連忙将另一只腳抵在他的腰部。
陳炯炜嘴角狡黠的一笑,直接從她的後腰将人抄起來,朝卧室而去。
她鬼叫,“陳炯炜,大白天的。你為什麽不去上班!”
“休假,專職在家侍候老婆!”說罷,将手機扔在門外,關門、上床。
不只在自己的集團,藍天野對合作單位也是手起刀落。
也有不怕死的。
有人仗着大院裏長輩們之間的交情,這些年業務往來上總讓公司的員工覺得很是煩燥,只要是他的款子,從沒有按時回過款,年年月月,舊帳像擠牙膏,新帳又不停的冒出來。
她看了眼財務總監拿進來的應收明細,三十幾宗裏有十多宗是那個老油子的。
“算上超期違約賠款,給我一個彙總數;叫催收公司的廖總來找我。”
財務總監急急道:“您要幹嘛?”
“要錢,不給就卸他一條腿。”
財務總監瞪大了眼,“會不會太那個了,好歹是陳先生一個院裏出來的。”陳先生即陳炯炜,集團總部的員工都這麽稱呼他。
她确定的點點頭。秘書剛好敲她的門,說催收公司的廖總來找她。
“真抱歉,你到任都這麽久了,還沒正經慶祝過。剛把寧波那邊的帳催回來。”
“老廖,安排三十個大個子,兩個小時後出發。”
“去收誰的帳?我帶隊去就行了。”
“我露個臉,給他個面子。”
兩小時後,她帶着三十幾個人朝那老油子的公司而去。這兩個小時裏,她通過特殊手段定位到那人就在公司。
滿滿三電梯的人走進那人的公司時,吓了前臺小姑娘一跳。
她甩了一句“通知你們老板,藍天野找他”便朝裏頭而去。
那人剛挂了電話,便看到她帶着人黑壓壓站在他的大班臺前。
她将欠款明細拍了過去,“這些年照顧長輩間的情分,每筆帳期都容你拉得無比長。又不是經營不善、周轉不開,何必這樣。今兒我親自登門就是跟您說一聲,一周內清了舊帳,以後生意照做,不然咱就一拍兩散。”
魏鵬一臉的皮笑肉不笑站起來,“藍總,太打老陳家的臉了吧。十來年了,我可一直是這規矩。”
“現在要按我的規矩來。兄弟們,請魏總坐下。”
魏鵬看着這堆平均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家夥,給陳炯炜撥電話。撥了三次都是無人接聽。
藍天野笑道:“不用打了,我決定了的事情他絕不會摻和。這三十個人,先留着保護你的安全。”
“藍天野!你這是涉黑!”
她本已與老廖往外走,聽他這樣,回頭望向他,“那又如何?”
“你太嚣張了!老陳再有權勢,也不會容你涉黑的!”
她笑笑,“我們是有牌照的財務公司,催收合情合法,如果你有異議可以報警。”
“我也不是個草根出身。”
她點點頭,“知道,你也可以叫人。要是你願意,咱倆單獨比劃一下也可以。”
“你還是嫩了點,來之前沒打聽清楚麽,我們這些年就沒簽過紙面合同,你證明不了我欠你們貸款、過橋款,還不還,以什麽節奏還,就是我說了算!”
“魏總這樣不顧體統,前帳清後就不用往來了!”她邊說邊從口袋裏掏出錄音筆沖他晃晃。
“都是底下人直接在操作。你除了坐在那個辦公室裏,根本說了不算。”
這種愚蠢的挑釁真不多,她冷溲溲的瞪他一眼,“那就且等着吧,看我說了算不算。”
她跟老廖說盯死那家夥,再使些手段把他老婆孩子弄到別的地方去。
能幹催收的人,說白了就是合法的□□,魏鵬很快便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