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入局
聊完合作方案，已經快中午了，石歆邀請她午餐，她拒絕了。
他送她下樓，電梯裏，聽她跟某個下屬打電話，要詳查黃賭毒的事情。一經查實，堅決處置。
她的車子離開，他停了一會，看着離開的方向，拿起電話跟自己的軍師打電話。
“龔子，這個女人有意思。我忽然想做件消磨時間的事情。”
軍師在那頭正與人聊合并，聽他這樣講突然特來勁，“鐵樹開花了？她與陳炯炜可是軍婚。你要敢去撩撥，會雞犬不寧的。”
“這能讓他傷筋動骨，比讓他涉黃毒更好玩。”
“拭目以待。”
那頭，藍天野出去大約一公裏遠，連忙掏卸妝水卸妝。司機在後視鏡裏看一眼，“這麽多年，你這僞裝技術沒丢啊，早上看見你還以為生病了。石某會上鈎麽？”
“他當然不會上鈎，只要有正常的思維，都會想到我與他談合作必須先得到老陳的同意。”
“那你費這個勁幹什麽？”
“廖大學長，你親自整理的他的性格分析，裏面有一條是他有神經質，自負且偏執。既然這樣，我就特意讓他覺得可以将計就計，既能賺錢還有機會公開的滲透進來搗亂。”
“我總覺得你有些冒險，你們家老陳怎麽就同意你與他合作的。”
“陳石兩家的淵源絕不止對立一種模式，老陳當然會同意。那幾個電話都打得很合時機，石歆真以為是老陳打的。”
“你表演的更好，我差點都沒出得來戲……那個，天野，說個事，先答應我不許發飚。”廖錦宏将車停妥，沉吟了一番才開口，“秦明浩與石歆有往來。”
她大叫不妙，眼睛一瞪，“什麽程度？”
“石歆暗中的合夥之一。許是當初老陳插手你們感情的緣故，他選擇與石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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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說法她可以接受。但意味着她與石歆合作時會碰到他，老廖是怕她尴尬？
但她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能不能找人去查查，他當初為什麽要跑到北京挑釁老陳？”
老廖頓了一下，點撥道：“這不是舊英格蘭時代，哪裏用得着比武決定所有權。”
“你是說他故意去挑釁，不過是設的一個陷阱，目的是逼我保他全身而退？”
“他不知道你已結婚，與你領證應該也是真心，有石歆做靠山，有金陵大院一衆人幫扶，他總能占着個理字。可是事情性質一旦是插足軍方高層婚姻，即使是他起訴你從這個困局中脫逃出來，事後必會惹來老陳的雷霆之怒，連同大院裏的合夥人都會遭大秧。這些是我的猜想分析，畢竟不是少年啷當的年歲。”
大院烏漆八糟的事情不少，翻出來是會出大問題的。事情最好的解決方式便是她主動回到老陳身邊，老陳定會投桃報李。
那一架，就是要坐實他秦明浩故意插足軍婚。她必會選擇救他而回到老陳身邊。
她冷冷的笑了笑。少時便有的感情，不過就是這樣。
可是，老陳不知道秦明浩是石歆的合夥人麽？她頓覺心情惡劣，罷工回家。
陳炯炜正在家中客廳裏與兄弟們聊天，她也沒打招呼，黑着個臉往樓上沖。
陳某追上樓去，只見她鞋子亂扔，頭發打散，光着腳坐在飄窗上。她看着窗外，“我以為他還是最初認識的少年，一直心有愧疚。不想我也是他可以拿來設計和交換的。你知道他是石歆的人麽？”
陳炯炜低了一下頭，走過去撫着她的頭，“我知道。可我更知道他在你心中的份量，他過得不好你便不會開心，便會更自責。”
她看着他，“可他犯的那些錯，為什麽要替他擺平？是想他越錯越遠麽？”
“我只是謝他那些年陪伴你、讓你快樂。他陪過你幾年，我便保他幾年。至于他是誰的合夥人，于你而言一點也不重要。”
“可我與石歆去談合作時，為什麽不提醒我秦明浩會出現？”
“我要說了，你會怎麽猜想。不如你自己發現，雖然現下很生氣，可你以後不會自責了。”
她一腳朝陳炯炜踢去，他往一側閃去，由于用力過猛，慣性便把她自己抛到了地上。腦袋嗑的一聲巨響。
“你們幹嘛呢？”金濤尾随陳炯炜上樓，将剛才一切看在眼裏，笑嘻嘻的扒在門邊。
藍天野捂着後腦勺叫道：“還不滅口，等着傳遍大院麽？”
金濤這回學乖了，連忙朝樓下跑去。邊跑邊嚷嚷，樓下的弟兄們一臉興趣盎然。
陳炯炜笑着拉她起來，“不在乎多一件事，讓他去傳。回頭你讓他少賺點。”
她卻兩眼一閉，暈了。剛才那一下磕，正好在那個不算舊的傷口處，人一起身便兩眼一黑。
樓下的列位在金濤才開始繪聲繪色描述時，就看到陳将軍抱着老婆往外沖，一路高叫着警衛員去開車。
去醫院大概半小時便醒來了，醫生說之前所受的傷因為沒有好好處置與觀察，便留下小小一塊血在腦中，今天這一磕讓血塊移位壓迫到了神經，所以引起了昏迷。
陳炯炜一驚，轉身要去找院長。
醫生認識他許多年，生怕他炸了，連忙按住說吃幾顆安宮牛黃丸便會沒什麽事。
“這麽久了，那淤血還化得掉？”
“當然，這血塊其實已經在慢慢化解吸收中了，只是有些慢。不過，血塊移位了，這兩個月要注意些，別有什麽劇烈的運動、也不要用腦過度、更不要熬夜飲酒或情緒激動。”
“就是我一點也不能招惹她？”
醫生忍住了笑，“有這個意思，你那麽大一攤子，讓她這麽個年青姑娘，阿不，年輕女人掌着，你不覺得太殘忍了麽？”
“去去去，忙你的去。”陳炯炜将人轟了出去，有點小哈一樣坐在床邊，“媳婦，我保證這兩個月不會刺激你的，有任何事情你随時召喚我。”
她笑噴出來，“門沒關！”
門口的護士笑成一團，陳炯炜假裝不知道，別過臉看向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