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交換

從看守所出來已經快下午五點鐘了，他們三人連夜坐飛機回了北京。

廖錦宏在送她回去的路上問道：“其實律師根本不用去，你只是去探他的态度的是麽？”

她搖搖頭，“公事該有公辦的樣子，我不想讓他認為我們還存着藕斷絲連的男女私情。”

“真的斬斷過往了？”

藍天野沒有否認，“不過是這麽多年的不甘心堵在那，也不見得真與他還有多少男女之情。但把他當親人是真的。”

“你家老陳在這方面是自信且大度的，你嫁他真不算冤。”

藍天野明白他話裏的潛臺詞，如果她一直與秦明浩在一起，未必不會雞飛狗跳，遇到現在這樣的局面，自己定會受牽連甚至遭殃。

她不想再讨論前男友，“那些不安份的家夥都查清楚了麽？”

“清楚了，你想拿了與石歆去談判？”

她搖搖頭，“只是暫時不動他們。”

過了幾天，藍天野将那些不安份的家夥召集到了一起。他們一邊吃着烤全羊一邊有的沒的聊些工作上的事情。

吃到中途，石歆帶着軍師基友出現了，說是這個季節吃羊還是太燥熱，他叫人烤了幾只帝王蟹調劑一下。

藍天野接過他遞來的一只蟹腿，細細看了一下，“正，當季的白令海藍帝王蟹。”

“用錫紙裹了再鹽焗的，剛在聊什麽呢？”

藍天野也沒有擡頭，邊拿了剪刀開蟹腿，“在聊我跟你的傳媒公司，他們是我方的管理團隊之一。”

石歆聞言盯她看了幾秒，沒想明白她的意圖。這些人本是他放在陳炯炜處搗亂的，她也揚言查出來決不手軟，這算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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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總的意思是……”

藍天野沖他笑笑，眼睛裏閃着明亮的光，“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石歆一頓，她拿這幾個人換他去撈秦明浩？

軍師在旁邊隐忍的笑。石歆瞟了他一眼。

“然後呢？”

藍天野做思考狀，“嗯……前塵不計，後事共擔，可好？”

石歆職業的笑了一秒，“我似乎賺了。”

“當然還有個小小的希望，你和明浩之間清算清楚，自此各歸各路。”

石歆嘴角又扯出一個笑容，眼睛卻死死盯着她，“好個‘後事共擔’！三個月內我擺平這件事情，然後盡快理清跟他的經濟往來。期待我們的深度合作！”

她舉舉手中的蟹腿，“很nice，多謝石總。”

晚上回了家，陳炯炜表達了他的看法：“把秦明浩從他那摘出來是個不錯的想法，這兩個人在一起不是個好事情。”

藍天野看了他兩眼，“你就沒別的說？比如為什麽我不讓你出手，卻自己想辦法撈他。”

“一石二鳥，我沒什麽好說的。老秦家于你終究不同，他們曾給予你的，勝過你父母許多倍。你自己處理會更心安些。”

“只是阿嬌的話太傷人，說我欠他家一條命，讓我以命換命。”

“也許并非她的本意，只是為了讓你去跟石歆談條件。兒子早逝，秦明浩是他們唯一的至親，這份心情可以理解。你有沒有想過，秦明浩出事，石歆為什麽不出手而等你去談條件。”

藍天野點點頭，“想過，大抵他想以此為條件深度切入我們集團，讓我主動去談條件。”

“以我男人的觀點，大約他是真的喜歡你，不撈秦明浩只是心氣不太順。”

她把筷子一拍，“可我現在是陳夫人！”

陳炯炜“嘿嘿”兩聲，“他那種神經質，不能以正常人的想法去揣度。再說收拾秦明浩，不過是摟草打兔子。”

她恨恨的，“廖錦宏這個叛徒，把石歆的資料給你看了，而且事情的詳細進展都跟你說了？”

他微笑着點點頭，“魏鵬的事情不用多久便會提起公訴，這麽一來，老婆孩子可就倒黴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希望她給妻小留個安身立命之所，“他名下合法的公司還有兩家，只要他老婆智商達到平均水平，保她們娘仨小富貴生活沒問題。”

“你把她老公送了進去，她絕不會接受你的幫扶。”

“我不是要當救世主。她要走魏鵬的老路與石歆的人攪在一起，便随她去作死吧。”

“石歆的人？”

“準确來說是石歆的狗友，跨省做這種買賣，還是要仰仗一下當地的黑白兩道。”

陳炯炜突然轉了聲調，低低的問她：“你最近有沒有什麽感覺？”

她無語的看着他，“老太太讓問的？”

“她說她都七十多了，年紀再大些就抱不動孫子了。”

“你就跟她說種不行，地更不行，且再等會吧。”

陳上将恨恨的，“勤能補拙，我以後勤奮些！”

藍天野瞪他一眼 ，“陳老夠勤奮了，還是悠着點，小心老腰。”

耳邊傳來保姆低低的笑聲，一擡頭，見她手上端着一盤新出爐的芝士生蚝，她說是老太太讓人送來的，而且以後每周都送。

陳炯炜哭笑不得，藍天野笑岔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