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升職

藍天野坐在大班臺前,看着冬日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

從知道不是父母親生的後,她反而輕松起來,因為不再有血緣的顧忌,他們對她也沒什麽教養之恩。

她一直以為是重男輕女的思想導致,可是,廖錦宏後來通過許多的途徑查出來,齊名君反而是他們的親生兒子!沒有改回藍姓,是因為她的父親原本也不姓藍,也只是爺爺奶奶收養的。

她父親成年後被告知齊姓是自己的本姓,并被告知了一些家族的信息。父親還真的找到了本家親戚。齊名君出生後就挂在本家堂兄名下養着,那個本家堂兄表面上只是父親的摯友。

以前她常疑惑,為什麽爺爺奶奶在金陵而她父母卻長留北京,這回才知道,父母收養她時,她是帶着遺産的。她父親不想當什麽孝子慈父,遠離從商便能名正言順,這筆遺産便是她父母在北京起底的本錢。

父母拿了天野的遺産後不到一年便生了齊名君。

齊名君出生後,藍天野便被扔給保姆。遇到心善的,天野還過得可以,遇到不善的,時常被餓。老兩口經歷的風雨多,明确了只認她是藍家後人,如果他們敢明面上承認齊名君,就會告訴藍天野一切真相。他們怕她要回一切便沒有認回齊名君。

這些年,雖然老兩口都已去世,但她與陳炯炜這攤狗血劇情,最大限度的滿足了他們的需要。兒子表面上在不在自己名下已不重要。

既然不是親生,便不能強求他們愛她。誰也沒有義務去愛一個孤兒。

至于她自己,當年的遺産還有這些年的付出,換她一個家,也值得。

陳炯炜這兩個月異常的忙,部隊改制便算了,肅正隊伍的這幾年裏,好多的人都消失在中高層的隊伍裏,顯得他越發的稀少與可貴,據他自己講,也許很快還要再進一級。

大家都叫他陳将軍,不是因為他的将軍銜,而是他曾是最年輕的上将。将軍一詞于他就是個外號。

再一進級就是正大區級。聽到小道消息的那些人,只怕會把家裏的門檻都踏平。

這個年別想清靜了。

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陳炯炜卻打電話來,她有氣無力般趴在桌上接電話,“嘛事?”

“趁着還沒放假,尋思一下成立慈善基金的事情;另外,傳媒集團既然已經成立了,讓他們多拍些公益類的宣傳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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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十天就過年了,你不忙活自己那攤,還有閑心管我這頭。”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以後我們經常會出現在公開場合,正面積極形象要多些。”

“別,陳爺,你就當不認識我,我就只是個打工的行麽?”

“可能麽?圈子裏誰不知陳炯炜怕老婆,還捏着我全副身家。”

她哀嚎着拍打桌面,吓得秘書以為她出事了,慌忙的開了門進來,只看見她卷着袖子用拳頭使勁捶鍵盤,鍵盤粒都崩出來了。

年三十,部隊組織了團拜晚宴。心照不宣的,這天晚上的晚宴将他們當成了焦點。陳炯炜一個千杯不醉的壇子者都喝多了,只能被架回家去。

她拎着裙擺跟在後面,看着兩名勤務兵像架着根木頭般架着他回小別墅,想着明早一定要嘲笑一下形象一直很英武的陳将軍。

“天野!”

她看着陳炯炜被架進了家門才回頭,“年三十的,怎麽來這了?”

“老爺子從療養院搬回來了,讓我陪他過年守歲,結果吃完飯就睡着了。我們聊會吧。”

兩人就坐在小別墅的臺階上,透過光禿禿的樹枝看着天空中的光亮。

藍天野沒有主動跟他挑任何的話題,只是沒有目的四處飄渺。石歆看她抱着肩,起身将別墅的大門推開,讓裏面的熱氣透在背後,又将自己的厚大衣脫下來給她披了。

“天野,成立慈善基金的事情為什麽不直接跟我說,只是給我秘書打了個電話。”

“不想跟你打電話。”

“你是吃醋了麽?”

藍天野疑惑的看向他,弱光下的面孔有些模糊,石歆卻仿佛看到了曾經。像陳炯炜的姐姐,又像自己早已離開的妹妹。

“吃醋?你這是什麽腦回路?”

“那為什麽不親自給我打電話?”

“被齊名君和父母吵得心情極不爽罷了。石歆,陳易臻并沒有去世,你知道麽?”陳易臻就是陳将軍的姐姐,他曾經的女友,那個所謂永遠留在異國他鄉的靈魂。

“我知道。”

他知道很久了,只是那時候妹妹剛死,他對陳家的人只有恨,越發相信她只是為了離開他才有那場假死,她維護的終究只是陳家人的利益。

藍天野問他:“既然知道,為何這麽多年都沒有找過她?”

“再續舊情?我沒那麽賤。”

藍天野頓覺語塞。幼稚的口吻與措詞與他的身份地位及年齡極不配。

石歆見她許久不接話,碰了她胳膊一下,“你又怎麽了。”

“回吧,新年快樂。”她将大衣還給他,起身往裏走。

石歆看着她頭也沒回、後背僵硬的朝裏走,心裏忽然特別煩燥。他不明白她提起陳易臻是什麽緣故,最近忽然的對他特別冷淡又是因為什麽。

活了半輩子了,居然看不透一個女人的心理。

難道真喜歡上別人的老婆?媽的,老房子着火了。

而這個女人哪哪都是毛病,一會像個神經病,一會像個刺猬,既沒有半點大家氣質,也沒些許小家溫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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