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內奸
醒來後的藍天野瞪着眼睛,新奇的打量着這個世界。
“天野,你醒了?身上會有些疼但別亂動,頭也別亂動,不然會壓迫到微創口。”
她轉動了一下眼珠,看着眼前的四個人,“who are u four?”
四人面面相觑,英文?!不是說受傷的區域是大腦還沒有開發的地方麽,怎麽說起英文來了,還不認識他們四個?
婆婆小心而溫柔的介紹着:“天野,我們是你的公婆,這個是你的先生,這個是你生意上的合夥人。你想起來了麽?”
她疑惑而帶着輕微的驚恐看着病房裏的人,“Où est-ce que c’est ?私は誰ですか ?”
四個人徹底的傻眼了,法語夾着日語!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她又來了一串,
“Почемунетцветов, которыемненравятся, неговоряужеоТом, чтоялюблюзеленыерозы……? ?? ?? ? ? ? ??? ? ?? ?”
“天野,你能說中文麽,我們一句也聽不懂。”
可是她說不出來一句中文。不停的在這五種語言中自由切換,意思零亂沒有規律。請來的翻譯聽到的是各種短語的組合體,連起來也無法明白她想表達什麽主題。
“你老婆會這麽多種語言?我以前怎麽從來不知道?”
陳炯炜也沒有聽過她會五國外語,完全沒有頭緒。
接下來的一周裏,她一直不認識所有人,即使努力一番讓她當天記住了他們,第二天又全忘記,開始新的亂七八糟的短語組合。
進入到第二周她開始唱歌,自顧自的唱各種風格與語言的歌曲甚至是各種戲曲名段。
但是醫生說頭部ct沒有顯示她有別的異常,溝通能力對應的腦部區域離抽淤血的位置極遠,沒有任何陰影也沒有任何梗阻,沒道理不會與人溝通。
陳炯炜的火氣越來越大,醫院都快被他掀了,院長只要看見他來醫院就全程陪着,生怕他炸鍋搞得醫生們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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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炯炜,以前也見過頭部受傷的人醒來後不說母語。”
陳炯炜壓抑着火氣,指着裏面,“她這是不說母語的問題麽?她只學過英語和少量法語,上哪自己開發出來的這些個語言能力?而且她從不唱嘻哈風的歌,說唱的人跟神經病一樣。”
“完全反轉雖然離奇,但人腦是可能出現任何驚喜的……我有個建議,你找些她生前……”
陳炯炜立即就炸了,“什麽叫生前,她現在是個鬼麽……”
“不不不,我說岔嘴了,是她生病前,她生病有什麽習慣或愛好?我們可刺激一下神經……”
“就是雷厲風行的工作,然後喜歡收集情報信息……”
“收集信息的事情現在做不了,那你們模拟一下她平時在辦公室的場景,讓她做決定、聽彙報什麽的……”
可是,無論模拟任何場景,她又回到了講五種外語的狀态。後來演變成對着所有來看她的人随機用外語演講或唱曲子。
這個問題直到出院都沒有解決。大院別墅門口的兩個小兵很快成了她固定的聽衆。
好在她不會亂跑,也會自己洗漱打扮吃飯休息。家裏維持着新的平靜環境。
直到有一天,有人趁陳炯炜上班、家裏只有她和保姆時登門了。她正貓在沙發上看手機,來人站在她前。她擡起頭,看着來人許久問了句,“who are u for?”
“為你而來,藍天野。”
藍天野心裏了然,他聽明白她說的是“for”,不是陳炯炜他們理解的“four”。那麽他就是她在等的人。
“為我而來?”
“你果然一直在裝病,真是為難你每天大段大段的說各種外語。”
她對着來人沖着沙發做了個請坐的手勢,“我只是想找出帝都還有誰是那人的同盟,居然一路圍堵、要我的命。”
“為什麽會懷疑這個人與大院有關?”
“因為陳炯炜接任務後,我又暗中接了協助他的任務,但他不知道這個安排,說明上頭懷疑這個人就在他周圍。”
“你是怎麽掌握那些語言的?”
“我其實不懂,不過花高價錢收買了一個有地位的馬仔,拿到了你們一本重要事項記錄本。在遼城我三個晚上沒有睡覺,突擊背下了記錄本中所有內容的發音。可是,雖然翻譯器翻出了表面的內容,但我知道那不是真實的內容。每一句或每一段話應該代表一個意思。”
來人覺得這姑娘真玩命,居然裝腦子有病把他引出來。
“說的沒錯,每句話單獨代表什麽、組合後又代表什麽甚至每首歌曲代表什麽,是我們獨創的一種信息傳遞、記錄或溝通的方法。”
“既然隐藏的這麽好,為什麽今天要暴露出來。”
“外面的天變了,不知道這鐵窗外的自由哪天會結束。他們為了交換,終究會供出我。我來找你談條件的。”
“可我沒有決定權。”
“可你有話語權,如何定性我這個人完全取決于你的描述。你們進北京城前我已經讓他們收手了,你車子翻車不是我導致的。”
藍天野覺得這個人是個智商挺高的人,隐誨的說着他已經有足夠的誠意來證明自己。
“可這也證明你被舍棄了。”
她的車子翻車而導致受傷的确不是他造成的,是另有他人。他看到了結局給了收手令,但有些人卻陷入了瘋狂做最後的掙紮。
來人沉吟幾許,“棄子才是最好的證人。”
“好。你就在這裏別走,我讓老陳回來。”
陳炯炜走進家門,看到她神志清明的與自己最信任的搭檔在聊天。
“你們這是……”
藍天野沖他笑笑,“肅清工作最難啃的一環破解了,他會幫你深挖,在京的、遼城乃至北方的勢力會連根撥起。你們聊,我上樓去休息一下。”
陳炯炜在震驚中聽着自己曾經最信任的搭檔交待一切,更震驚她為了将他逼出來竟裝了那麽久的病。可是一切要快,他連忙通知了有關部門到大院來特別辦公,錄口供拿物證全程都在特別授權的部隊的保護下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