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新麻煩
秦明浩跟石歆兩人去了個私人日料館喝酒聊天。
秦明浩感嘆着:“她脾氣雖不好,但以前從不會這樣莫名的便來火。”
石歆笑笑,“這兩年她一直是這樣,三百六十五種模式随機切換,習慣就好。”
秦明浩擡了一下眉眼,“你石董是什麽身份的人,怎麽在她這只剩呼來喝去的份?”
石歆也不覺得丢臉,“陰溝裏翻船了呗。不說這些事,你們在裏頭說事我在門口聽了一嘴,你打算怎麽辦?”
秦明浩想了想,“只能是退財免災,只是不知道要退多少?”
石歆搖搖頭,“我要是你就全交出來。”
“全交出來?那可是幾百近千億的家當!”
“一個小借口都不需要便能被接管,不如主動投誠。”
秦明浩無語,交出去等于回到原點。十年奮鬥終是一無所有。但是不交,被撥出的人會更多,企業最終也保不下。
大院今後何去何從,他又能幹些什麽呢,“真是覆巢之下無完卵。不知道陳家能紅多少年?”
“只要陳家下一代不出敗家玩意,還有四十多年的富貴。你別想着看人家敗落。這樣,你把那一攤結束了,來替我管傳媒公司,現在越做越大,我們兩家都不便在公衆眼前露臉,你來當個有股份的經理人如何?”
石歆看似輕描淡寫的邀請,能讓他擺脫了大院那些人的牽連與綁架。背靠資本與權勢,他反而是更得勢了。這個事情可以有,也瞬間明白了藍天野與石歆是在□□白臉。
第二天一早,秦明浩便敲開了陳炯炜的大門。兩夫妻穿着睡衣看着他高興的坐在他們家餐廳吃早飯。“你跑我家來吃早餐,酒店沒早餐吃?”
“我來自首,自首前吃頓喜歡的。”
“這裏是部隊家屬大院,你自個什麽首?還是個大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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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讓石歆勸我的麽,讓陳大将把人叫家裏來就是了。”
紀委的那些人現在還嘲笑老陳怕老婆,今天再叫到家裏來,他這是家還是紀委的談話室,又或是愉悅那群威嚴的家夥的所在。
但秦明浩要是公事公辦的出入紀委大樓,不出一天便能傳回金陵,有些物證人證就不好搜集了。他們更怕秦明浩變卦走人。陳家客廳第二次成為錄證場所。
秦明浩是大院裏長大的,那些棄卒保帥的戲碼看得不少,更知道什麽是關鍵時候、如何取舍才符合雙方所需。在輕微的引導下,提供了某些人的關鍵事項,有了這些描述,取得物證易如反掌。
在陳老爺子的幫助下,秦明浩成為有密級的證人,以所謂的身家上交為代價,換取了阿嬌主動交待的記錄和保外就醫的優待。
秦明浩之後換了個身份,成為真正光鮮的經理人,陳家的軍功章也增添了新的緯度,一切很完美,但陳家卻迎來了新的麻煩。
大正月的,舉國歡慶,阖家歡樂的時光裏,某四流軍籍女演員挺着個肚子坐在陳家的沙發上,稱:她懷了陳炯炜的孩子。
這句話如同引力波一樣,在陳家的宅子裏蕩動。
藍天野看了一眼自己肚子,又瞟了陳炯炜一眼。
陳炯炜明白她的這個動作:有心插花花不成,無心栽柳柳成蔭。
是個人都知道,以他陳炯炜的定力,頂多是喝多了被人鑽了空子,他這輩子除了藍天野,沒有與第二個女人有過瓜葛。但人家敢找上他的家門,一定是有所倚。
他看向藍天野,她好半天才明白他眼神裏的意思,連忙進入到陳太太的狀态。
“要錢沒有、要名分更沒有!”
陳炯炜一愣,瞪大了眼看向藍天野,能再粗暴一點麽?
來人也是一愣,她設想的交鋒開場不是這樣的,然後突尢的叫道:“孩子要有合法的身份。”
“沒問題,生下來,我養!”
陳炯炜又瞪了一下眼。
來人又卡殼了,這藍天野也太不講套路了,不是應該先撕陳炯炜或暴跳如雷麽?
“你……我的孩子憑什麽給你養!”
藍天野鬼魅一笑,“首先,我需要确認一件事情,是你純粹想要榮華富貴,還是有人授意你這麽做?”以陳炯炜的位子如果曝出有非婚生子,名聲壞了也會立即陷入一個巨大的圈套。
“什麽意思?”
“如果是前者,我能理解;如果是後者,恐怕你把自己推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來人哼笑了一聲,她敢找上陳家的門,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吓到的,剛剛卡殼的狀态很快便得到了修複,“我說再多也沒有用,孩子的預産期就在下個月,生出來後可以做dna鑒定,那時候再談條件也行。”
“好,我們且等着,今日元宵節,家人團聚的日子,就不留喬小姐午飯了。”
喬依抽了抽嘴角,勝券在握般出了陳家。
藍天野撐了頭在想事情,陳炯炜卻突然暴跳起來,“哪些狗日的混帳王八蛋,居然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算計老子。”
藍天野看他一眼,“你确定沒在哪次酒後失控過?”
“我們有嚴格的禁酒令,最近三年就喝醉了兩次,你都全程陪同的。”
“那就是你出差的時候寂寞難耐,這些軍/妓順杆就上了。一共有幾回,我好提前做預案。”
“老子只跟你上床做事,沒有別人!!!你現在不應該暴跳如雷麽,還想什麽狗屁預案,你哪裏不對勁了?”
“暴跳如雷能解決問題?你必須要馬上想出應付的辦法。”
“我沒有辦法!”
“那我騰位子給她。”
“你敢!”
“那你想辦法!”
“你想!”
藍天野擠了個假笑,“我的老公婚內搞大別人肚子,還被人大過節的殺上門來要名分,這種劇本裏我是受害者。你讓受害者給你想辦法?我這得是要多委曲求全才能幹這種事情。”
“可是我也是出了名的怕老婆,河東獅出面收拾她符合你的日常人設。”
她并非市井女人,手撕這種事情定不是她能做的,也解決不了問題。
但對手這一招太狠太惡毒。這個女人是某個小圈子裏公用的情人,外號“公共汽車”。這個圈子已經被盯上并進入了取證階段,是即将要被清算的一夥人。如果陳炯炜被定義為這個女人的情夫之一,他便是這個圈子的成員之一,或許還能被上綱上線成他們的骨幹或頭頭。
陳炯炜看似輕松的跟她鬥嘴,應該也只是假裝淡定。
敢來挑釁他,必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那些人的真實目的是什麽?拖他下水是求條生路還是一起下地獄?又或是第三方的嫉妒想要掃清障礙,取得代之他如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