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沖突

藍天野理了幾套衣服,拿了證件及重要的物品裝進了她來時帶着的登機箱。

林南宇站在門口看她收好東西往外走,神情有些複雜的攔住了她的出路。

“真生氣了?氣性還真大。”

她盯着他,“是我自己要當毒/枭的麽?”

“不是。可這五個月你發展的太快了,像我這樣的老手都做不到,我有理由懷疑這一切是別人設計好、讓你在我這交頭名狀、拿核心權力的。”

她哼了一聲,“權力?你稀罕的東西在我這裏分文不值。”

藍天野使了點力,将他的胳膊從門框上掰了下來,他順勢拖住她的胳膊。她反手一轉,手肘壓住他的鎖骨,将人死死的制在門框上。

林南宇輕笑,“天野,我單打獨鬥未必是你的對手,你抓我威脅他們放你離開也很容易。可你确定真的要離開麽?沒有了我們,外面處處是危險。”

“有時候活着并不比死了更快樂。”她松手,拎了箱子繼續往外走,“這裏的一切不會有人知道,你盡可放心。”

林南宇沒有再跟上阻攔。藍天野如果不撒這頓氣,他有理由懷疑她的刻意。

石歆的手下雖有人從事過走/私/販/毒,但這條道上并沒有什麽情誼。他能趕在警察前面找到防城、找到她,無非是暗中有人牽引。牽引過來做什麽,測試她是否真的願意安營紮寨。不然,以石歆帶的那幾個人,不可能進出自由。

昨晚那出處置手下的戲,是想試試她在內部治理上是否婦人之仁,幹這一行“仁”是死穴。

至于今天麻卡的到來,想試試她的底限在哪,他三番五次的試探會不會激怒她。怒則說明她把他們當自己人,隐忍反而是居心叵測。

藍天野拎着行李進了防城郊區的安曼溫泉酒店,要了一個一樓的套間。然後躲進洗手間裏,打開水龍頭、換上一張電話卡,撥通了帝都那個人的號碼。

“老陳,是我,時間不多,他的人很快會住進酒店。”

“你還堅持得下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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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不下去也沒有退路,只能相信自己能做到。他的戒心打消了不少,接下來我們會加速推進西南/毒/品聯合會的成立,幫他拿了會長的權力。聯合會成立的那天,就是你們收網的最好時機。”

“到時我親自去接你回來。”

她按掉了電話、換回了卡,然後将剛剛通話的電話卡扔進了馬桶沖走。

沖過涼換上泳衣去院子裏泡溫泉,隔壁兩邊套間的院子裏已站着林南宇的人。擡頭,樓上套間的陽臺上也站着人。衆目睽睽之下她一個人泡溫泉,搞得像是被□□包養的。

裹緊了浴袍轉身進屋。

門口傳來刷卡的聲音,她站住回頭。

服務生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林南宇走了進來。

她質問着:“服務生,這是我的房間,你們無權擅自開門吧。”

“藍小姐,安曼是林先生的産業。”

“那我也是客人!”她咆哮起來,“如果酒店老板能随意進入客人房間,誰敢來住?”

“可您不是客人,您是老板娘。”

她吃驚的看看林南宇,又看看服務生,最後罵了一句“有毛病!”

林南宇朝服務生揮揮手,對方離開前替他們關上了房門。

“寶貝,跟你道個歉。以後絕不懷疑你了。”

她無動于衷,去衣帽間将衣服換上,将還沒有完全打開的行李收好,準備再次走人。

林南宇本能的揚了下眉頭,她這種女人不好哄,常規的手段沒有用,可一旦對症,幾句話便能讓她絕對忠誠。

“林先生,你可以殺我滅口或放我自由。”

“還有第三種,成為我的太太--最親密的戰友。”

她冷眼的回過頭:“最親密的?是我交易時放在口袋裏的監聽裝置,還是我與黑/幫火/拼時故意遲到的後援,是夜總會紅酒裏含量不低的安定,還是背着我轉移的貨品倉庫?過去五個月裏,一共有七次大的行動,每次你都暗中參與。這就是你的最親密?”

林南宇将胳膊攤開放在沙發背上,饒有興趣的看着她并沒有氣憤的臉,“原來你都知道。真是個不可多得的特/工。”

藍天野的神情垮塌下來,肩下垂、氣下壓,目光有些灰暗,“一年前我還是國家在冊的特/工,轉眼變成能被法律千刀萬剮的毒/販。從沒想過英年早逝這個詞語會與我有關。”

林南宇過去摟了她的肩,她只是眼皮輕輕的動了動,身體沒有因為不适而變化。

“那我們就盡量活久一些,下輩子再早些相遇。”

“陳将軍的癡情人盡皆知,如今也滿世界追殺我。別說什麽下輩子,太慮幻。”

“你還愛着他?”

“我愛的另有他人,只是十年青春與隐忍換回這樣的結局,看穿罷了。林南宇,如今你擁有了西南所有通道三分二的控制權,已是別人不可企及的絕對。家大業大的,就別在我身上浪費精力了。”

“你也說家大業大,我需要你幫我。”

藍天野拿下他放在肩上的手,走到落地窗前。窗外有一片保加利亞玫瑰,在冬天的西南之地開得争奇鬥豔。

這花漂亮的就像罂/粟盛開、藍冰結晶,有一種吸人的光芒。

怪不得有人說凝神太久容易被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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