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而後的時候，雖然我仍練劍，但練劍時不勇……？”蘇聿不确定的問道。
“無法一戰之劍。”
他有些懂了。
劍為君子，不止許多習武之人練劍，許多文人書生閑來無事也有時練劍圖個強身健體，但他們練的劍，是無法一戰之劍。這也正好，他們本來就并非練劍來打打殺殺的。
蘇聿忽然覺得自己其實也有點轉不過彎來。
那他就喜歡打打殺殺的嗎？
老實說他以前并未想過這一點。
“教主為何習武？”蘇聿忽然問道。
淩漠寒平淡道，“為了随心所欲。”他說道，“為了脫離別人的擺布，得到我想要的自由。為了殺該殺之人，抹去我所不欲看見之物。”
蘇聿怔了一下，他不知道淩漠寒的過去，但不知為何，卻覺得這個過去絕對說不上太愉快。
“有人出劍為勇，有人出劍為戰，有人出劍為殺，人有不同。”淩漠寒看向蘇聿，目光說不出到底是淡漠還是柔和，繼續道，“而你我從本質上就為不同之人，若你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不該來問我。”
蘇聿看着淩漠寒，不知怎麽，心裏忽然滑過一點慌亂。他鬼使神差的湊上去，難得主動的吻上淩漠寒的唇，尋求承諾一樣問，“教主……你我是不同之人，你會不會因此不要我？”
“……不會。”淩漠寒說道，舌頭靈巧的撬開了蘇聿的牙關。蘇聿只覺得口腔裏一陣酥麻，抑制不住的發出一聲呻吟。
淩漠寒本來沒想怎樣，然而一吻結束，蘇聿居然沒有後退，反而又湊了上來。
蘇聿也不知自己是怎麽回事，剛剛淩漠寒說話的語氣讓他極度不安，好像淩漠寒會因為這點十分有些可笑的理由離開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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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漠寒所說的，倒确實是他曾經未與吳道華在一起的緣故，只是現在早就不想這些了。在淩漠寒看來，他反倒是，擔心蘇聿。
擔心對方有一天忽然意識到，自己沒有足夠的仁慈，也沒有足夠的善良。
蘇聿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覺得身上一涼，淩漠寒的手有些冷，指尖帶着薄繭，一路從他的背脊上滑下，引得蘇聿一陣戰栗，渾身酥軟。
這具身體很敏感，沒一會兒就有了反應。
“教主……”蘇聿騰出理智抵抗，“我明天還要……早上還要……唔……”淩漠寒的手滑入股溝，蘇聿渾身一顫，“教……教主！”原本抱着淩漠寒肩膀的手向下胡亂摸過去，想抓住淩漠寒的手腕，“教主……”
“只是幫你。”淩漠寒聲音帶了些沙啞，卻添了幾分性感。随着他說話，溫熱的氣息噴在蘇聿的臉上。
“不行……不是，教主……”蘇聿仍舊反抗，眼睛睜得很大，因為情欲，目光有些散亂，最深處卻藏着委屈。
還很委屈。
淩漠寒停了下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一日蘇聿身份的心結不解，一日他就無法真正占有蘇聿……還居然連這樣也不可以……魔教教主十分無奈，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以前是為
什麽非要等蘇聿自己坦白來着。
蘇聿自己也心虛。他小心翼翼的去看淩漠寒，見淩漠寒沉着臉，但動作卻還很柔和，将蘇聿的衣服攏上，說道，“秋日已冷，別沖冷水。”
…………意，意思是讓他自己解決嘛！蘇聿臉色騰的紅了，心說教主你不說我也知道啦！然而他一眼瞄向淩漠寒，覺得自己點了火又中間叫停實在不太人道，而且停的毫無道理，淩漠寒居然沒有生氣還囑咐他這個……
……雖然很丢人！
蘇聿情欲還沒褪下去的大腦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認錯方法，他小心翼翼的拉住淩漠寒的腰帶，問道，“那……那用不用我……幫教主？”
淩漠寒居然怔了一下。
蘇聿說什麽就做什麽，看淩漠寒沒有反對，自己往後退了一步，慢慢的滑坐到地上，撩開淩漠寒的衣袍。
“……”淩漠寒一把握住他的手指，微啞道，“你……”
蘇聿仰起頭笑了笑。他面色潮紅，眼波如水，笑容近乎于甜蜜。
而後他并未将自己的手抽出來，只是埋下頭去，有些不确定似的的伸舌頭一舔……
淩漠寒抓住他的手一松，不自覺的深吸了口氣，卻低聲問，“你……從哪裏學來的？”
聲音裏隐隐有些怒意。
蘇聿并沒有察覺到，他一邊努力回憶着步驟一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教主書房裏有這麽本書……我，我其實兩遍……”他說着，往前探了探，用嘴含住了淩漠寒的欲望
蘇聿的口腔，溫熱濕潤，他動作聲色，牙齒還若有若無的蹭了兩下，淩漠寒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
書上畫的很簡單，在這兩個動作以後那個人已經站起來了，而另外一個也已經是一臉滿足，不過蘇聿擡頭粗略的看了看，只看出淩漠寒原本清冷的目光也現出些迷蒙，見他擡眼，對方伸手摸向他的臉側，“真乖，繼續……”
“怎麽繼續？”蘇聿睜着但眼睛，含着那東西模模糊糊的問他。
淩漠寒哭笑不得。
他幾乎就想現在，把這只什麽都不懂只懂得點火的家夥剝個精光，露出他赤裸的身軀，進入他，占有他身體的最深處。
然而淩漠寒的理智還在。
“松口……”淩漠寒沙啞着嗓子說。
蘇聿似乎恍然大悟，松嘴以後，又伸出手來套弄。
這回他的動作好歹還是熟練了許多。
淩漠寒覺得他現在所有的感官幾乎都集中在一個地方。
淩漠寒緊抿着唇，幾乎沒發出聲息，然而蘇聿感覺到他的愉悅，套弄的愈發賣力。
“……嗯~”直到了最後，淩漠寒才終于沒忍住，發出一聲悶哼。
“……”這聲音太過性感，尾音微微上挑，蘇聿渾身一激靈，慌慌張張的站起來就往外跑，看見一間屋子嗖的鑽了進去，鑽進去才發現這是淩漠寒的卧房。
蘇聿也管不了這麽多，拉開衣服開始解決自己的問題。
可惜淩漠寒的卧房，淩漠寒的床鋪，淩漠寒的氣息這幾樣加起來，只能讓他更興奮。
這天晚上蘇聿幾乎折騰到半夜，才一身汗的攤在淩漠寒的床上，大腦發空。
“咚咚咚。”
“誰……誰啊？”蘇聿趕緊合衣起身，聲音慌張。
“公子要的熱水。”小厮在外面說了一聲，見裏面應了聲，一邊诽謗着大半夜的是在幹嘛，一邊轉身回去繼續睡他的大頭覺。
蘇聿聽見人走了才敢開門。
門外果然放着冒熱氣的木桶，旁邊放着個木盤，盤裏除了幹淨衣服居然還有一條床單。
……是誰的手筆不言而喻。
蘇聿回頭看了看染了污濁的舊床單，先将它換下，然後紅着臉将桶擡進來，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
……自己剛剛的逃竄行為太丢臉了！
蘇聿一邊想着一邊穿好衣服，就猶豫了一下，還是向自己房內走去。
屋裏的燈已經熄了。隔着窗紙，只隐約看見淩漠寒臉向外躺着，阖着眼，應是已經睡了。
蘇聿立刻輕手輕腳的再走回去，心說也是，他洗澡也洗了挺久。他站在庭院中央拍了拍自己的臉，把腦子中粉紅色的幻象拍掉，走回淩漠寒的屋中。
原本已經睡熟的男人睜開眼，嘴角滑開一抹幾不可查的笑意。
蘇聿是被一陣敲窗聲驚醒的。
他迷迷糊糊拉開窗戶，蒼鷹極不耐煩的飛了進來，似乎是嫌他開窗太慢。飛進來後，它還看了看蘇聿，很疑惑屋中的人為什麽不是淩漠寒。
“……教主在那邊。”蘇聿打了個哈欠，重新鑽回被子裏。奈何蒼鷹對他的反應十分不滿，也不自己飛出去，撲楞着翅膀也落在他床上，踩來踩去。
蒼鷹很沉，蘇聿一開始閉着眼睛不理，奈何對方鬧騰的太歡實，蘇聿被踩的難受，最後只能披衣服坐起來，認命的穿上外袍。
蒼鷹停在他肩膀上很大爺的讓他馱着走。
蘇聿有點猶豫，兩人昨夜睡的都不算早，老實說他不想去叫醒淩漠寒。但蒼鷹似乎顯的很急，蘇聿還在門外猶豫，鷹已經撞開門嗖的竄進去了。
“……”蘇聿默然的看着蒼鷹打算重複剛剛的動作也在淩漠寒身上跳來踩去，只是它還沒飛到淩漠寒身上，淩漠寒已經伸出手臂，說了聲別鬧，就去解它腿上的竹筒。
淩漠寒剛剛睡醒，眼神卻很清明。但是蘇聿看着他坐起來時只穿了薄薄一層裏衣，還穿的松松垮垮，鎖骨和胸膛都露了出來。蘇聿在旁邊盯着，一開始還有些遮遮掩掩，後來看淩漠寒在看信，就看的光明正大。
淩漠寒意識到他的目光，嘴角微微挑起，只是展開信往下一讀，眉頭就立刻皺了起來。
“怎麽了？”蘇聿見他神色不對，頗為好奇的問道。
淩漠寒将信疊了疊，并未拿給他看，只是說道，“過來。”
蘇聿睜着大眼睛過去坐到床邊等淩漠寒解釋。
淩漠寒微一沉吟，說道，“虛華長老與白洛楓幾人有所發現，我要去一處分壇，來回可能需要近一個月時間。那時你們應該已前往卓州，我們便直接在武林大會上見了。”
蘇聿愣了一下，“我不能跟着教主？……我什麽也不打探，教中的事也……”
“不是。”淩漠寒搖了搖頭道，“不是這個原因。”
淩漠寒的眼睛漆黑，兩人目光一撞，蘇聿就知道不用對方說什麽他估計都不反駁了。
“這件事，有些蹊跷。去了說不準會發生什麽。這次下山，我本是擔心你一人在主壇不妥才把你帶下來。現在你在吳家，比跟着我安全。”
“……可是我想跟着教主……”蘇聿看淩漠寒。
他這話說出來自己也有些羞澀，怎麽跟粘人的小姑娘一樣。
淩漠寒目光柔和了幾分，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頂，“一個月而已。”
蘇聿沉默了半晌，忽而低聲道，“等我把功夫練好……！”
他沒有把後半句說出來，只是在心中低念道，等那以後，
名山大川，與你共賞。龍潭虎穴，與你同闖。
……只要你，不介意我，其實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