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有些話,說的時候,以為會撕心裂肺的疼，其實沒有。
他只覺得十分恍惚，十分的不真實，就好像這一切并沒發生……只是做夢一樣。
這句話說出來,他的世界居然還沒有塌。他居然還這麽坐在這兒，能知道淩漠寒還站在前面，手裏還拽着對方的袍角……并且，就算他等了這麽久，都沒被淩漠寒一劍殺了。
——也沒聽見淩漠寒質問,也沒聽見淩漠寒憤怒，就好像他其實什麽都沒說。
……也許他真的什麽也沒說？
蘇聿終于受不住這種沉默，但是他更不敢擡頭看淩漠寒。
手裏的布料動了動。蘇聿不敢擡頭，但他還敢使勁揪住不放。
要殺要剮，都可以。
就是不能讓你這麽走！
淩漠寒有些無奈，奈何蘇聿現在陷入了某種執拗到不可理喻的境地，好像自己的衣服後擺值幾萬兩黃金一樣，怎麽着都不肯松。
他只能嘆了口氣，“道華，松手。“
蘇聿一愣，手上下意識一松。
淩漠寒終于得以轉過身來，他低下身，終于看見了蘇聿臉上的表情。
“……你，”淩漠寒又氣又心疼，“哭什麽？”
“……”蘇聿立刻炸了毛兒，往後一蹦，稀裏糊塗伸手往臉上抹，一邊色厲內荏道，“誰哭了！！”
可能是因為淩漠寒太過于和顏悅色，或者對方提醒了他，蘇聿這一下本來只是默默流眼淚，忽然間居然變本加厲，整個人都抽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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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聿自己都覺得哭的毫無理由，又十分丢人，趕緊轉過身去企圖不讓淩漠寒看見，轉到一半就被淩漠寒擋住了。
蘇聿猝不及防對上淩漠寒眼裏的神色，沒有他想象中的冷漠、憤怒或者憎恨，只剩下一片柔和，或者可以稱之為……溫柔。
斂去了所有的銳利鋒芒。
蘇聿這次是徹徹底底的怔住了。
淩漠寒伸手擦他臉上的眼淚，蘇聿傻就愣愣的盯着淩漠寒，半晌，他忽然問道，“……教主，你聽見我說什麽了嗎？”
“聽見了啊。”淩漠寒道，語調十分平淡，“聽的很清楚。”
蘇聿不解的都不哭了，十萬分疑惑的問，“……那……”
淩漠寒好笑道，“你以為你和真正的蘇聿很像？還是你以為我是傻的？”
“……啊？”蘇聿眨了眨眼，沒轉過彎來。
淩漠寒只好又嘆了口氣。
“我要是不知道你是吳道華，為何對你這麽好？”
“……教主不是喜歡蘇聿？”
“……你什麽時候見我喜歡蘇聿？在你……重生之前。”
吳道華版蘇聿歪頭想了想，确實沒什麽。
淩漠寒無奈，“你就不覺得奇怪？”
“……我……”蘇聿結巴了半天，張口結舌。
“教主。”他鄭重其事的伸出一根手指頭指了指自己，道，“那你……其實不喜歡蘇聿喜歡的是我……我？！”
淩漠寒點頭。
“……真的？！！”
這簡直是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但他實在是要多确認幾遍才敢相信！
淩漠寒看他的樣子顯然不知道是打算問幾遍，幹脆将人圈進懷裏吻了下去，也省的他問一百次不夠還要再來一百零一次。
這個吻，缱绻而綿長。
蘇聿呆愣愣的任他吻，後來被吻的都喘不過氣來了，淩漠寒才放開他。
“真的？！”蘇聿一被放開就又問了一次。
淩漠寒不知該笑該氣了，神色終于收了些柔和，“這麽不信我？”
蘇聿這孩子有點吃硬不吃軟，看見淩漠寒目光冷了點，終于不問了，趕緊搖頭，“不！很信你！”
淩漠寒看他有點像受驚的兔子，狠不下心來再吓他，只能說，“我以為你知道。”
“……什麽？”
“陪你看過桃花，教你練過劍，見你醉過酒，聽你奏過琴……我那時心思不定，只覺得你我二人并非同道中人，因此并未點明。”
“你……朱雀峰被襲時，是我疏忽，才讓你受刑而死。
不求被原諒，也無法補過，只能替你報仇。
只是……仇還沒開始報，你先回來了。”
“道華，你當時如果走了，我不會知道，就算知道你是誰，也不會去追你回來。
那是我負你。
但是你回來了，我就不能再……”
他話沒說完，蘇聿一把撲上來以一個毫無技巧的吻又回來堵他的嘴。
“不行不行……”蘇聿含含糊糊的說道，“別說別說……一會兒又被說哭了好丢人……”
淩漠寒從善如流，只專注溫柔的回吻他。
蘇聿已經很久沒去想過他是怎麽死的這回事了。從他決定放任自己待在淩漠寒身邊開始，就再也沒想過。
他都肯冒着別人的身份就這麽在他身邊了，還想那些煩心事幹嘛？
這是赤裸裸的鴕鳥心理。
有的時候，偶爾不知為什麽忽然好好想想自己幹的事時，蘇聿自己也覺得自己實在有點下賤。只是這種感覺埋的很深，慢慢的在地底腐爛，不見天日。
只是今天，這些委屈怨恨，終于被淩漠寒明晃晃的亮了出來。
蘇聿發狠的吻淩漠寒，或者應該算作咬，弄了滿口的血腥味。
他這才退後一步，舔了舔嘴唇，紅着眼睛看淩漠寒。
淩漠寒直視着他，目光太專注，看的蘇聿心跳的厲害。
＂懂了？我對你好，不是因為你是蘇聿......若真的是蘇聿，我只會讓他死，不能讓他活。＂
蘇聿悶悶的點頭，說不高興是假的，他的心都快飛起來了，僅存的理智也逐漸蒸發，再也不能強迫自己去确認這是夢是現實---就算是夢也認了！他還沒做過這麽美的夢呢！
蘇聿這麽一想， 忽然覺得要不然應該及時行樂以示慶祝。
他想到做到，只是爪子剛伸到淩漠寒衣服裏就被對方握住。
＂在這兒？＂淩漠寒挑眉，環顧了一下破破爛爛只有幾張桌子椅子也沒張床的屋子，而且.....他手裏也沒有.....
只是他雖然想阻止，蘇聿今天卻執着的不得了，他挑逗淩漠寒似乎是沒什麽成效，倒是自己先有了反應。
蘇聿喘息漸重，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氣餒，臉色緋紅，眼波蕩漾。
＂教主.....＂他氣息不穩，＂你....真的不要我？＂語氣中很是不滿。
淩漠寒苦笑，他哪兒是真沒反應？他嘆了口氣，嘗試和蘇聿講道理，道，＂我是為你好......."
蘇聿今天智商已經接近負值，完全沒搞明白淩漠寒這是哪門子的為自己好。
他一賭氣，終于放棄引誘淩漠寒了，只是欲望還沒下去，蘇聿只得自己解決。
他退了兩步，往旁邊轉了轉，解開衣帶安慰自己。
蘇聿是覺得自己已經避開淩漠寒的視線了，只是他衣服敞開，從側面還是能看到若隐若現的白皙皮膚，更能看到他靈巧的手指以及.....
淩漠寒只得強迫自己将視線上移，只是卻看見蘇聿微微後仰的脖頸，以及他臉上有些迷茫但又充滿情欲的神色。
淩漠寒目光一沉。
蘇聿攀上巅峰之時，只覺得一個微涼的觸感觸到下體，他渾身一抖，欲望再次擡頭。
＂教主......"蘇聿下意識的叫道，聲音好似呻吟。
淩漠寒不說話，他身體前傾，蘇聿向後仰了仰，只能騰出手來往兩邊撐着。
淩漠寒的吻細細密密的落了下來，唇，脖頸，鎖骨，胸膛，小腹......蘇聿渾身發軟，撐着身體的手臂有些顫抖。淩漠寒一手輕輕摩挲着他的分身，另一只手卻向他的後背滑去，再順着背脊滑下，終于探向他的私密處。
蘇聿身體一震，連呼吸都停頓了一刻。
微涼的觸感探入火熱的體內，帶着些微痛意，蘇聿皺了皺眉，但也只是沒過多久，就被下一波情欲淹沒。
他終于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幹脆一松勁，向後倒在桌子上。
這姿勢很別扭，拉伸着他的身體，卻顯出了無盡的張力。
淩漠寒深深吸了口氣，他托起蘇聿的身體，低聲道，“腿分開……”
蘇聿毫無猶豫的聽了他的命令，自然垂下的兩條腿向外分了分，身體打開，仿佛獻祭一般，乖順的等待處置。
下一瞬，他便被完全占有。
蘇聿抑制不住的悶哼了一聲，身體繃緊，下意識的伸手抓住淩漠寒的肩膀。半身懸空讓他覺得不安，蘇聿繃直腳面似乎想要夠到地板，然而淩漠寒卻将他向上拖了拖，啞聲道，“放松……”
“唔……”蘇聿喘息着，感覺到埋在身體中的欲望的抽插，快感慢慢淹沒了疼痛，也淹沒了他，讓他覺得自己是風雨中飄搖的小舟，即将覆滅。
蘇聿的腿繳上淩漠寒的身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讓他禁不住呻吟出聲來。
他已經完全沉浸在其中，不記得自己是誰，在何處，但卻還記得将自己交予了誰。
“教主……”他不自覺的叫着，模糊的視線中全是淩漠寒的身影。
這一聲酥酥麻麻，淩漠寒模糊的應了一聲
小屋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不知道是誰走近了。
“教……教主！”蘇聿清明了一分，誰知淩漠寒卻動的更快。
他完全不管外面有的人越走越近，帶着蘇聿一起攀上快感的高峰，然後在極近高處釋放。
“啊……”蘇聿的刻意壓抑的聲音夾雜着快活，滿足，失落，空虛，他的眼前一片空白，繃緊的身體終于又軟了下來。
雖然他不想叫出聲來，但他剛剛的聲音實在不算小，有人離的挺近，愣了一下，可能是在背景音中沒聽出來蘇聿叫聲中的意味，只覺得有些古怪，再加上現在局勢緊張，他幹脆停住腳步，喊了一聲，“誰在裏面？！”
說完擡腳對着門就一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