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他的生日了,生日禮物還沒準備。

母子倆在商場游逛,蔣歆瑤問他,“叮叮今年生日想要什麽禮物。”

小家夥脫口而出,“我想要個爸爸。”

蔣歆瑤頓住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樣答複。

叮叮哈哈笑出聲,抱着蔣歆瑤的大腿道,“媽媽,我開玩笑啦,你別當真。”

蔣歆瑤松了口氣。

她現在是發現了,越是小地方,商場裏的東西越貴,而且還不打折。蔣歆瑤現在花錢不像當初那麽費了,每個月拿着兩千的薪水,她深知賺錢不容易。可是給叮叮花錢,她還是很樂意的。

給小家夥買了很多衣服鞋子玩具,手裏都快要拿不下了。

“媽媽,為什麽全是給我買的,媽媽自己不買呀,媽媽也好久沒買衣服了。”

“媽媽天天待在家不出去,要買那麽多衣服幹嗎呢。”

小孩了然的點點頭,問道,“媽媽在家會不會很無聊呀?要不叮叮也不上學了,天天在家陪媽媽。”

蔣歆瑤撲哧笑出聲,啐道,“叮叮不上學,學不到知識,長不大,以後怎麽保護媽媽呀。”

小家夥很好忽悠,一本正經的說道,以後要好好學習,長大保護媽媽。

她們走出商場的時候,蔣歆瑤手裏大包小包拎着很多,叮叮手裏都還幫忙拎着一個小購物袋。

蔣歆瑤不停的囑咐,“叮叮不能亂走呀,跟着媽媽,走丢了會遇到壞人的。”

小家夥一只手拽着蔣歆瑤的衣服,笑着道,“叮叮不會走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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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場外,她準備打車回家,可外面找不到一輛出租車,地方小,連出租車都少,蔣歆瑤郁悶死了。最後只得和叮叮走到站臺坐公車。

站臺的人很多,二十分鐘才能等到一班。蔣歆瑤拎着這麽多東西,又帶着叮叮,怎麽也擠不上去。

周靖晖真想開車過去,可是又怕太突兀,吓到他們母子。

他打了個電話給助理,讓他安排一下。

不一會兒助理親自開着出租車過來,一路上有很多人在招手,他硬是把車開到了蔣歆瑤面前,“小姐,要打車嗎?”

“要。”蔣歆瑤很幹脆的說道。

助理下車打開了後備箱,幫蔣歆瑤把東西放了進去。

站臺有不少人在抱怨,“長得好看打車都方便。”

蔣歆瑤不願去管別人的閑言碎語,帶着叮叮上了車,她真的是累了,回去胳膊鐵定又得疼了。

車子開到了他們小區,司機竟然提出要幫她把東西送上去,蔣歆瑤看他一表人才的,一點兒也不像是出租車司機。

“哦,是這樣的,我是幫一個朋友帶班的,他最近在忙結婚,我就幫他開幾天。小姐,你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是壞人,這是我的身份證。”

蔣歆瑤覺得好笑,最後司機堅持要幫她把東西送上樓,蔣歆瑤也沒好拒絕。

司機臨走時,遞給蔣歆瑤一個號碼,“小姐,以後有需要打車,請撥這個號碼。”

蔣歆瑤接過號碼,謝過。

司機下了樓,松了口氣,周靖晖的車就停在出租車旁邊。

“周董,已經幫她送上樓了。”

“做的好。”他簡單的評價,先讓他離開了。

助理沒有走,想了想還是說道,“周董,您今晚又不去酒店休息嗎?”

“就那破酒店能住人嗎?”周靖晖沒好氣道,“你不用管我,做好你自己分內的事。”

助理抿了抿唇,灰頭土臉的離開了。

——

蔣歆瑤覺得這兩天很奇怪,她總感覺有人在跟着她,可以回頭又看不到人,也不知道怎麽了,走火入魔似的,害得她最近都不怎麽敢出門。每天送了叮叮回來就躲在家裏,不敢出去。

這天蔣歆瑤接到了蔣安國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頭蔣安國告訴她,“歆瑤,我去看過你爸爸了,也調查清楚了,你爸爸沒有減刑,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假消息。不過上頭也說了,你爸爸的确表現很好,減刑是有可能的,但要找人,現在蔣家變成這樣,我也不知道能找誰,找了以前的幾個朋友,誰也不願幫忙。這世道就是這樣,現實得很。”

蔣安國給她打電話是什麽意思,她能找誰呢。

“歆瑤,你可以試試看找顧家,顧老爺子在地方還是有些人脈的。”

蔣歆瑤淡笑着搖頭,蔣安國一定不知道,當年他和蔣安強被調查,是顧老爺子一手操作的,她費了好大的勁救出了蔣安國,卻沒能救出自己的父親。

“大伯,這事兒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

蔣安國在那頭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如果老爺子還在,一切都不用我們操心,還有誰敢動我們蔣家的人呀。”

“大伯,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爺爺已經走了。”

“是啊,走了,老爺子走得太早了,所以蔣家才會變成這樣。”

挂了電話,蔣歆瑤坐在書房,一待又是一整夜。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把蔣安強救出來,可是她現在一無所有,什麽也不能為他做。

——

第二天一早,天空竟然下起了暴雨,叮叮一看外面黑壓壓的天氣,當下就對蔣歆瑤道,“媽媽,這天氣,我不去上學了好不好?”

蔣歆瑤心裏也有這想法,可她知道這樣不對,不能縱容了孩子,笑着勸道,“叮叮說了要做好學生呢,怎麽能不去上學呢,媽媽送你去,下午再去接你。”

“可是如果在幼兒園打雷怎麽辦?”

“打雷也有那麽多同學,還有老師陪你。”

小家夥嘟起了嘴,悶悶的說道,“那媽媽一個人在家怎麽辦?媽媽一個人不會害怕嗎?”

“媽媽是大人,不怕。”

叮叮還是被她說服了,趁着雨小,蔣歆瑤趕緊送叮叮去學校。

好在學校就在小區附近,走過去也就十來分鐘。

把孩子送到了學校,叮叮還不忘了叮囑她,“媽媽,待會兒如果雨下大了,你早點來接我回家,我要和媽媽在一起。”

蔣歆瑤笑着點頭。

結果,蔣歆瑤走出學校,雨就傾瀉了下來,那雨滴簡直比蠶豆還大,那暴風幾乎能把蔣歆瑤單薄的身子給吹走。

這樣惡劣的天氣,連傘都打不住。蔣歆瑤十分艱難的走回家,突然一輛車子橫在了她面前,車窗搖下來,有道熟悉的聲音在喊,“上車。”

蔣歆瑤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雨太大,她看不清車裏的人,可那聲音她是無論如何也忘不了了。

周靖晖見她沒有反應,打開車門下車,走過去攬住了她單薄的身子,輕聲哄道,“乖,先上車再說。”

蔣歆瑤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歇斯底裏的吼了起來,“周靖晖,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我已經躲到這裏了,你還想怎樣?”

蔣歆瑤吼完跑開了,周靖晖悶哼一聲,三兩步就追上了她,一把将她摟進了懷裏,任憑她怎麽推,都推不開她。

“蔣歆瑤,我也想放過你,可是我做不到,每天晚上閉上眼睛,腦海裏想的都是你,你教教我,怎樣才能讓我忘記你?”

蔣歆瑤大聲哭了出來,從來沒覺得這麽委屈過。她哭着道,“周靖晖,需要我跪下來求你嗎?是不是我跪下來,你就肯放過我了呢?”

她差點真跪在了他面前,周靖晖反應極快,懶腰将她打橫抱起,塞進了車裏。

蔣歆瑤不知道他是怎麽把自己弄回家的,兩個人都濕透了,她渾身都在顫抖,腿還在鑽心的疼。

周靖晖徑直将她拽到浴室,打開花灑,溫熱的水灑了下來。

“蔣歆瑤,是你自己脫,還是我來脫。”

蔣歆瑤咬了咬唇,周靖晖走出了浴室。

溫熱的水澆灌着她的身體,可是她的心裏仍是寒氣陣陣。

躲避了一年,終究還是逃不出他的掌心。

站在花灑下,她想起這一年吃得苦,遭的罪,以及那場車禍給她帶來的痛苦,蔣歆瑤放聲哭了出來,蹲下身抱着自己,哭得像個孩子。

她多麽希望一直沒長大,永遠做爺爺身邊的小囡囡。

長大了,受了委屈,哭了痛了,還是要挺直腰杆去面對。

清洗好身子,換上幹淨的衣服,她知道周靖晖還在外面。

平靜的走出去,周靖晖渾身濕噠噠的坐在她家沙發上,頭上都還在滴着水。

蔣歆瑤走到他對面坐下,一臉的平靜。

“周靖晖,這一次,請你直白的告訴我,你想要什麽?”

周靖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異常冷靜的說道,“跟我回去。”

蔣歆瑤冷笑,嘲諷的說道,“跟你回去幹嗎?當你的小三情婦?周靖晖,你那麽多女人,還卻我一個嗎?”

周靖晖也不生氣,淡淡的說道,“我已經給了你一年的時間,人生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可以浪費,蔣歆瑤,這一次,你覺得我還會放過你嗎?”

“也許你是真想逼死我吧。”她的語氣淡淡的,“周靖晖,假死了一次,我也許會真死一回。”

周靖晖心像是被什麽給揪了一下,他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蔣歆瑤,你到底想要什麽?當年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麽,你為什麽要離開我?難道真的要我一無所有,你才願意跟我?這一年你過着怎樣的生活,非要我陪你過這種貧苦的生活嗎?蔣歆瑤,這世上,有福不會享的人,那是傻子,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你為什麽就是不明白這樣的道理呢?”

蔣歆瑤淡淡的笑了,笑着道,“周靖晖,現在,就算你要陪我一起過苦日子,我也不會同意了。這輩子,跟誰過下去都可以,唯獨不會是你。”

周靖晖騰地站起身,怒吼,“蔣歆瑤,你別試圖挑釁我,離開一年,我已經夠生氣了,別再惹我更生氣,我生氣的後果你是知道的。”

蔣歆瑤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冷冷的說道,“周靖晖,你也別逼我,逼急了我也什麽都做得出來。”

蔣歆瑤說完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水果刀,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蔣歆瑤,你瘋了。”

“是啊,我是瘋了。”她冷笑,“我說過假死了一次,我也許會真死一回。周靖晖,你若逼我,我就在你面前了斷了自己。”

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莫辰的衣裳早已支離破碎,血跡斑斑,慘不忍睹。

蘇念跪在地上,幾乎是控制不住雙手的顫抖,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滴在他滿是血跡的衣裳上。

她拂開他臉上的發,給他束好發髻。

看着他緊閉的雙眼,死灰般慘白的面色,她只覺四周空蕩蕩的寒冷,耳邊有風呼呼吹過,恍恍惚惚的像是他當初在耳畔邊訴說的話。

“蘇念,我要娶你。”

“對你遠遠不是責任那麽簡單,你該明白的。”

“我愛你。上天入地,生死不棄。”

“你不知道在這裏,男子見到女子的身體,就是要娶她為妻的嘛。”

“師傅,放心吧,我一定會倍加小心的,不會讓人傷害到她。”

“一,你嫁給我;二,我娶你;三,這輩子都不能離開我!”

“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相信,蘇念,不管你是什麽人,來自于哪裏,這輩子,我都不會輕易讓你離開。”

。。。。。。

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她遵照諾言,沒有離開,可當初給予她承諾的人呢?卻不守承諾,永遠的閉上了眼睛,永遠的離開了她!

“噠噠噠——”

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其陣勢之大讓淩蕭和冷逸塵都不禁停下了刨土的動作,也讓陷于痛苦回憶的蘇念也逐漸睜大了眼睛。

她極緩慢的回過頭去,映入她眼裏的是一大片紅色盔甲兵将,領頭的是一名英姿勃勃的中年男人。

“鳳奇太卑鄙了!”

淩蕭啐了一句,從挖了一半的坑裏跳出,徑直跑到蘇念面前拉起她道,“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裏。”

“走不掉了,他們已經來了。”

蘇念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大片的人騎着馬越行越近,眼裏沒有害怕、沒有膽怯,只有一種奇異的無懼。

他們現在是前有追兵,後有懸崖,連老天都不幫他們!

只是她奇怪的是,鳳奇開始都決定放了他們,為何還會來這一招?

難道是想了一夜,還是過不了心裏那關,要殺了他們以絕後患?

騎在馬背上的中年男子身材偉岸,膚色呈現古銅色,目光深沉幽暗,他嘴邊噙着一抹諷刺邪魅的笑,整個人散發出的氣息是危險而邪惡的。

他率領衆多人馬、弓箭手停在離蘇念他們十幾米左右,指着三人不急不緩道,“三位,不好意思,我家公子還是不願意讓你們走!”

他的聲音是輕緩溫和的,吐出的字眼卻好比閻王。

“為什麽?”

蘇念盯着他,神情很淡定,絲毫沒有被他的陣勢吓到。

“沒有原因,只因公子覺得,你們沒有再留下的必要!”男子陰測測的說完,便揚手讓旁邊的弓箭手做準備。

他培養鳳奇這麽多年,原以為他早就不會婦人之仁,結果竟然也會為了一個女人要放虎歸山。。。。。。

他早聽手下禀告,說玄尊令可能就在這三人手中,他怎能白白放過這大好機會!

蘇念看他的架勢,也知這次是注定逃不開的了,中年男子只怕是勢必要将他們斬殺在此地。

一只白狐

到底是誰擄劫了她?燎心緒煩亂,漫無目的的在宮中各處奔走,只要一想到夏天可能遇到的不測,他便心痛如絞,冷汗直冒。

柏雅绮!他猛地頓住腳步,深吸了口氣,心也跟着沉穩了下來。辨別了下方向,他向玉衡宮奔去。

裏裏外外,前前後後,憑着搖光殿總管的身份,憑着一身武功,他将玉衡宮裏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是玉衡宮內毫無異樣:柏雅绮作息正常,宮人們也都井然有序。完全不像抓了夏天的樣子。

走在玉衡宮外的甬道上,燎有些茫然也有些沮喪,偌大的閩宮,偌大的封都,若不是柏雅绮擄走了夏天,那麽會是誰呢?月在中天,甬道上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原本只有些微跛的腳步此刻竟變得嚴重起來。一陣風吹透汗濕的衣袍,他猛然打了個激靈,人也跟着清醒了過來。若人不在宮內那就是出了宮,而要出宮則必須經過宮門口的檢查。想到此,他振作起精神又向宮門口的方向疾奔而去。

馬車出了宮門左彎右繞的行了一段路程才停了下來,夏天覺得自己仍是被人扛在肩頭搬進搬出。嘭!她被人撂在了地上。那人雖不是輕拿輕放卻也沒有故意摔她,倒也不覺得十分的痛。感覺那人似又要去解罩在她身上的袋子,夏天屏住了呼吸,雖然已心知這一切與鳳荔脫不了幹系,但僅憑她一人是辦不成事的。

“別動!”鳳荔的聲音由遠及近突兀的響起。

夏天忙斂了心神,側耳細聽。

“別動那布袋!”這一次鳳荔的聲音就在近旁。

“怎麽?”一個年輕男子不解的問道。

夏天心裏一動,這聲音聽起來怎麽有些耳熟。

“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一陣沉默,男子的聲音低了下去。“我明白了。不過鳳荔,柏博術他不是什麽好人!”

鳳荔一聲冷哼,“他是不是好人與我們沒有關系,你記着,跟随他只是為了給大公子報仇而已。”

“報仇?”男子的聲音一下子高了起來,“難道大公子他……鳳荔,你知道了什麽是不是?”

夏天閉了閉眼,心裏一時滋味莫辨,她終于聽出來了,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荊楚。

“我什麽都不知道。”鳳荔忙應道,“我只知道大公子至今下落不明,就算哪日找到了他,他也同樣需要一支軍隊,而柏博術掌握着閩地的兵權,他會是我們最好的盟友。”

“可他怎會聽你我的!”

“這你放心,他的女兒是閩侯的君妃,如今她視我為心腹,對我言聽計從。柏博術會為了他的寶貝女兒而幫我們的。好了,你先走吧。柏博術很快就到了,你總不希望做他的殺人工具吧!”

“好。”明顯聽見荊楚嘆了口氣,“但願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燎在宮門口的兵士面前亮出腰牌,“我是搖光殿的總管,搖光殿裏丢失了一樣物件,羽夫人特派我來問問之前可有人搬運東西出宮。”

如今的羽夫人正得盛寵,一聽說搖光殿裏丢了東西,守門的幾個人都有些驚慌,若真從他們的眼皮底下被人把東西運出了宮外那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

“之前當班的兄弟有沒有看到不清楚,但我們幾個從酉時到現在并未見有人搬運任何東西出宮。”與鳳荔相熟的那名兵士笑着上前搭話,言辭間已将責任推去了一半。

“那就好。”燎的聲音沙啞低沉,再加上一張毫無表情的面孔,那兵士只覺得寒氣飕飕,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尴尬起來。

“可有後宮之人出宮?”

“嗯……玉衡宮的麗兒姑娘與璇光殿的陳公公出宮了。”

麗兒……鳳荔!燎的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冷冽。“你可盤問了他們的去處?”

“麗兒姑娘去了柏大人府,至于陳公公說是去李大人府上送東西……”驀地停住,他心裏一沉,暗忖該不會是陳公公吧!那兵士悔恨不已的偷偷打量燎的臉色,心裏禁不住打起鼓來。

眼前一亮,罩在身上的黑布袋被掀了開去,夏天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燈燭光線,不由得半眯了眼眸。眼前立着三個人影,她适應了一會兒,定睛看去。正中是個極為威嚴的五旬老者,穿着家常的袍子,體态豐腴。他左邊的年輕男子與他的相貌有三分相像,而他右邊一身宮女打扮的正是鳳荔。

淡漠的瞟過被綁縛着的夏天,鳳荔指着她對老者道:“柏大人,這位便是搖光殿的羽夫人。”

柏博術的目光本就在夏天的身上,此刻更加仔細的上下打量起她,一如獵豹發現了獵物的危險。

“娘娘的意思是……”故意頓了頓,鳳荔加重了語氣,“不想在宮中再看到她。”

柏博術身邊的年輕人搶着道:“這個自然,你回去轉告表妹,讓她盡可放心。”

“是,那奴婢就先回宮了,娘娘還在等着奴婢的消息。”

“嗯,你做得很好。”柏博術微微颌首,“本官必不忘你的好處。”

“多謝大人。”施了一禮,鳳荔轉身離開,始終不曾再看夏天一一眼。

柏博術轉向夏天,語氣不免森然,“羽夫人,你可認得本官?”

夏天被綁縛在一個人字形的刑架上,身上的力氣恢複了一些,聞言,她略擡高了些頭,嘴角輕挑,雖能發出聲音但仍嫌虛弱:“原本不認得,不過如今想不認得也難。”

眸中有精光閃過,柏博術也毫無笑意的笑了笑。“那麽本官此番是何意途想必羽夫人也清楚喽?”

“清楚如何?不清楚又如何?”夏天嘲弄的冷冷一嗤。

“混賬!”那年輕人又惡狠狠的搶着道:“別敬酒吃吃罰酒!”

柏博術擡手制止他,一雙眼直視着夏天,“想來羽夫人也是個明白人,今日你既出了宮往後這閩宮之中便再無‘羽夫人’了。你若識趣,本官可派人送你遠離閩地,路資田舍本官亦會替你打點;你若不識趣,還要纏着殿下不放,那就莫怪本官辣手無情。”

神秘的黑熊

神秘的黑熊(2018字)

清晨,當了塵醒來的時候,就看見面前蹲着一只通體雪白的狐貍,雙目透着感激。

了塵輕笑:“不要這麽感激我,我沒有悲天憫人的胸懷,只是……”

只是你真的很像白小狐,讓我實在無法忽略。

低頭,起身,便出去。

只是每走一步,白狐就跟着一步,很是害怕了塵離開。

轉身看着白狐:“小狐,沒事,在你傷好之前我不會送你走的……”

就像當初我答應你,在你想起來之前不會趕你走一樣。

但是白狐依舊亦步亦趨,不願意離開。

了塵輕笑,彎腰抱起白狐:“好吧,既然你這麽執着,那麽我就帶着你吧。”

懷中的小狐,若不是狐貍的樣子估計早已經羞紅了臉,這樣的木頭真的好溫柔。

“師兄……”看到了塵懷裏的白狐,了青似乎很是不願意帶上這樣的 一個累贅。

那雙似刀子一樣的 眼神,讓小狐很是害怕的往了塵的懷裏躲了躲。

“無妨,待她痊愈,自會送她離開……”了塵淡淡的說道。

了青剛想說什麽,卻別跑出來的 了音打斷了:“師兄,我們今天去哪?”

本想說什麽,看到了塵懷裏的小狐貍尖叫道:“師兄,她好可愛啊!”

說着伸出手将了塵懷裏的白狐搶了過來。

搬來白小狐很是不願意,她多想了塵可以多抱一下自己的,但是畢竟是狐貍,現在還是不要暴露的好。

特別是對上了青那雙探究的眼神,連忙将自己的小腦袋瓜子縮了縮。

了塵擡眸,師傅說過,世道太亂,既然無力改天那麽就多除除妖也是好的……

“走吧……”了塵一招手,了音蹦蹦跳跳的抱着白狐跟在後面。

而了青卻依舊看來一眼,看不出什麽情緒,也快速的跟在後面。

莽莽群山,蒼翠欲滴,三人一狐走在裏面,在大自然的面前顯示的卻是那樣的渺小。

突然了塵止步,看着面前的迷霧,雙目如炬。

“不對勁,你們注意點。”話音剛落,就看見周圍無數個黑影向他們三人靠攏。

了青拿出寶劍,警惕的看着四周,發現他們已經被包圍在裏面。

“布陣!”了青喊道。

一聲令下,三個人背靠背,各持寶劍,面向四周。

而這時白狐突然間奔到一處,蜷縮起來,看着白狐自己找地方躲起來,了塵微微笑了笑。

越來越近,只看到面前來了很多妖怪,各個都是奇形怪狀了,因為這些妖怪的到來,周圍也充斥着一種危險。

三人同時年期咒語,只見三人的全身籠罩在一道白光中,然後形成一道屏障,了塵睜眸,一只手打出一個黃符貼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其他二人也紛紛

仿效。

“小心安全。”了塵囑咐道。

“嗯,”年輕的了音從沒有見過這麽多的妖怪,心裏面很是緊張,握着劍的手也微微發抖。

“放心,這些妖怪沒有多大法力,都還未成人型,小心點便是。”了塵看着了音緊張,安慰道。

突然,那些妖怪像是得到什麽命令似的,一下子全部撲過來。

幾十個一起上,也讓他們有點吃不消,還好陣法的威力還是有的。

剛沖上來的幾個小妖怪在碰到陣法的光芒之後立刻被打的往後退幾步,但是休息一會便在撲上來,似乎根本不知道害怕。

“這些妖怪不對勁!”了青說道。

是的,如果是以前,這些妖怪見到厲害的陣法定會知難而退,現在這些妖怪是怎麽了?

帶着疑慮,三人專注精神開始對抗妖怪。

一邊多起來的 白小狐看着了塵他們應付不來這些妖怪,偷偷的瞄着了塵。

然後暗地裏聚集着法力,從後面偷偷的襲擊着那些妖怪。

一時間場面混亂,小狐正好可以幫忙,雖然微不足道,但是也的确緩解了一下了塵他們的局勢。

幸好面對是一群烏合之衆,很快的三人就将那些人給收拾了。

但是即使在陣法中,他們依舊不安定的四處撞擊,似乎根本不懼面前的束縛。

了塵皺眉,拿劍指着其中一個妖怪厲聲喝道:“你們怎麽會有這麽大膽子敢在白天圍攻我們!”

“呵呵……既然敢來當然是有目的的……”一個長着熊臉一樣的 怪物甕聲甕氣的說着,似乎在嘲笑了塵問的問題是那麽的幼稚。

了塵也不惱,收起劍:“那我想知道你們的目的是什麽。”

熊怪鄙視的看一眼了塵,沒有再說話,而是拼盡全力的使出自己的渾身法術去撞擊着困着他們的陣法。

砰,一聲巨響,卻是沒有沖出去,反而嘴角帶血。

了青冷哼:“妖怪,不要費力了,就憑你們的地位法術想破了這個陣法。簡直是癡心妄想。你還是乖乖的交代吧!”

說着手中的長劍一揮,立刻熊怪身上出現一道血痕。

“了青!”了塵見狀很是不滿:“他們已經被困了,你不該下手!”

“可是他們是妖!”了青很是憤怒的看着熊怪,然後對着了塵提出反對意見。

了塵知道了青,嫉惡如仇,更不要說這些害人的妖怪了,但是……

看着了塵的樣子,了青很是不滿的将手中的劍收回懶,然後轉身不再看。

“師兄,你們不要吵……”一邊的了音看到急忙打着圓場:“審問他們才是最要緊的。”

“說!”聽到了音這麽一說,了青想要将自己所有的 怒氣全部撒到妖怪身上。

誰知道那幾個妖怪卻都哈哈大笑起來:“你們想知道什麽?哈哈哈,主子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主子?”了青性急,聽到此言更加的着急。

熊怪停止笑聲,然後看着面前的既然,有轉頭看一下縮在一邊的白狐。

冷笑道:“我們的主子就是……”

誰知道還沒有說完,只見一股黑氣夾雜着強烈的殺氣從東邊奔過來。

熊怪的一對大眼突然間變得恐懼,黑色的瞳孔立刻變大,轉瞬就倒地死去。

還沒有反應過來,其他的妖怪也紛紛倒地身亡。

“誰……”衆人大驚,只見黑氣瞬間往西邊逃走。

就是跟着你

了塵看着黑氣逃脫的方向,速度極快,連忙對了音了青說道:“你們回去将這裏發生的事情告訴師傅師叔,我去追他!”

“師兄!”二人皆驚,能在他們布的陣中将人殺死而不留痕跡,實力不容小觑。

“無妨,你們快回去!”了塵果斷的打斷他們的話。

了青沉了一下眸子,拉起了音便飛身離開。

了塵絲毫沒有猶豫,抱起白狐就往黑氣逃走的方向追去。

真的奇怪,怎麽會找不到一點的線索?

妖界從來沒有聽說過誰的實力會這麽強大,即使是響徹六界的狼族溟天也不可能做到不漏痕跡。

難道是魔族?

思來想去,了塵也想不出一個什麽所以然來,只好無奈的帶着白狐來到一戶農莊,稍作休息。

看着了塵緊皺的雙眉,白小狐很想為其撫平,只是了塵會接受自己嗎,現在他遇到這麽多的事我又能幫什麽呢?

站在院中,皎潔的明月傾瀉而下,讓白小狐周身泛起的一層銀光 ,看上去美麗至極。

了塵思索片刻,回頭看一眼白小狐,喃喃的說道;:“你也該走了,現在到處都是危險,還是離開的好……”

誰知道面前的白狐竟然跑到了塵的腳邊蹭了蹭,滿眼都是不舍,了塵心裏微微一動,伸出雙手将白小狐抱到自己的 懷裏撫摸着那柔順的毛:“舍不得了?”

說完便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似乎再一次看到了白小狐那張純真的笑臉。

難道妖真的罪無可恕?

靜靜的站着,一人一狐似乎心靈相通。

懷中的白狐擡起小臉看了看了塵,眼光閃爍,似乎在想着什麽。

翌日,了塵從床上醒來,突然間像是碰到什麽立刻從床上彈跳起來。看着面前坐着的人,好看的眉毛緊皺了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但是很快的就恢複鎮定。

“嘿嘿,道長別胡來哦……”抑揚頓挫的聲調讓了塵實在無語。

“怎麽是你!”了塵扶額,又見到這個惹人頭疼的丫頭。

白小狐歪着腦袋雙手捂臉,故作嬌羞狀:“人家就看你想我想的茶飯不思,日益消瘦,特地過來給你一解相思的……”

了塵輕笑,沒有說什麽。

只是眼睛裏面卻是蒙上淡淡的一層笑意。

但是很快正色道:“我說過,此生不複相見,為何你還要來!”

白小狐大眼睛裏面充滿哀怨:“額,你說的時候已經很久了好不好?我受了傷死過一次,然後從狐貍變成人就又是一生了,所以你說的那話就不算數了。因為那一生已經過去了,所以嘛看你想我我就來了,不要不承認嘛!”說着還攤攤手,表示自己的無辜。

但看到了塵嚴肅的神情,驚得白小狐一身冷汗,卻沒有發現了塵眼中一閃即過的欣喜。

似乎,等待面前的丫頭已經很久了。

“你好像還是沒有改掉強詞奪理的毛病……”了塵淡淡的 說道,卻是帶着威嚴。

白小狐很是緊張,弱弱的看着了塵,然後往前靠了靠,一張俊美的小臉都快要湊到了塵的面前了:“木頭,真的嗎?看來你對我是念念不忘呢!”

說着興奮的裂開嘴大笑,那呼吸都打到了了塵的臉上。

悄悄的了塵的臉紅了。

白小狐發現之後,捂起嘴笑道:“木頭,你竟然會臉紅……哈哈……臉紅……”

笑着還指着了塵,讓了塵的臉很快的黑了。

輕咳兩聲,郁悶的從床上起身下地。

“等等,你怎麽真的要趕我走嗎?”白小狐很是小心翼翼的。

了塵回眸:“你說呢?”

白小狐大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轉:“你不會的。”

“哦,為什麽?”

“因為,你和我同床共眠這麽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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