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己和這些花草有話說,特別是這棵蝴蝶蘭。一年四季都和她打着招呼。
“好了,那個姑娘的病情其實已經好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願意醒過來。哎,人心真的好複雜。對了,小蝶,我先回去明天再來看你。”說着起身離開這裏。
清風離開,卻沒有看見那株蝴蝶蘭正在拼命的晃動着自己的花朵,紫色的花朵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朵朵美麗的蝴蝶。
遠處高山的涼亭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道,手拿拂塵,一雙三角眼睿智的看着庭院中的一切。那張玩世不恭的臉上此刻竟也是認真。
似乎在琢磨着什麽。
冤孽啊……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這段冤孽誕生嗎?
房間內,床上的女子突然間揮動了一下手臂,然後靜止不動,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
今生,換你一次回眸
今生,換你一次回眸(2093字)
“丫頭,知道什麽叫做極品嗎?”裘明敖摸着自己的 胡須,興致勃勃的将自己手中的茶葉撥弄給白小狐看。
可是白小狐卻一點興趣也沒有,瞥一眼大眼睛,無視到:“極品與非極品不就是喝茶麽,幹嘛那麽講究……”
裘明敖搖搖頭:“非也非也,喝茶在于品,品那份醇厚還有那份茶香,以及茶後面的故事……”
說着做出一個非常博學的神情,似乎再告訴白小狐:你懂嗎?
可是白小狐卻是翻了一個白眼:“我說大叔,你幹嘛非要每天抓着我告訴我這些,你可是知道的我是爛泥扶不上牆的……”
說着一張苦瓜臉宣誓着自己其實很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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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明敖看一眼面前的丫頭,笑嘻嘻到:“好吧,那這樣吧,你先去後山幫我劈一千棵大樹回來……”
“什麽,大叔,不帶這樣折磨人的!”白小狐尖叫,表示着不滿。
裘明敖大手一揮,一臉正色道:“白小狐,我叫你去你就去!你以為我這裏是收閑人的地方嗎?”
說完也不看白小狐那雙大眼睛,看上去是那樣的可憐。
看着裘明敖不吃自己這一套,白小狐終于還是認命的飛到後山。看着後山上到處都是幾人才能合抱過來的大樹,下臉一下子就垮了。
一千棵,是要人命嗎?
就在白小狐準備偷懶的時候,突然間那洪鐘的聲音傳來:“凝氣于胸,集力于劍!”
白小狐知道是那個老家夥再給自己指點呢,于是一掃剛才的不快,立刻招出長留劍。
“長留啊,長留,不是我不心疼你,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是不是?”說着白小狐微微調整一下自己的氣息,然後一手執劍。一凝神飛到爆孔努力的一揮。
一股強大的力量立刻迸發出去,立刻十來棵大樹就這樣齊根而斷。
“這麽簡單?”白小狐沒有感慨自己為什麽會突然間法力增強這麽多,還以為是裘明敖那個老頭子指點的對呢。
有了第一次的實踐證明,白小狐開始照做。
越來越順手,砍倒的樹葉越來越多,雖然連續十幾下下去,已經是氣喘籲籲,但是看着面前的這些被自己砍倒的大樹,成就感還是有的。
深吸一口氣,雙手抓緊長留,大喝一聲:“去!”
一道銀色的劍氣如同蛟龍一般游走在山林之中,所到之處,大樹便轟然倒下。
哇塞,我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
白小狐心底暗自竊喜啊。
這是站在遠處山頭的那個老者,笑眯眯的摸着自己的胡須喃喃自語:“我說司空諾這個小子,再來的話肯定會大吃一驚的。不錯不錯,我裘明敖指點出來的徒弟那個是差的?”
什麽時候白小狐成為他的徒弟了,估計只有裘明敖自己這麽認為吧。
笑眯眯的再看一會,裘明敖看看西邊的天空:“話說,你小子有一段時間沒有來了……”
是啊,這麽緊張白小狐,她都已經醒來一月有餘了,怎麽還是看不到司空諾?
天界,南天門前,一個紫衣的女子被吊在刑柱之上,那張美麗的容貌上此刻也顯得疲憊不堪。
以前飽滿鮮紅的嘴唇此刻也是幹裂無比,而一頭烏黑的秀發卻淩亂的粘在慘白的小臉上。
“紫霞,本宮問你,你偷瑤池聖水究竟幹什麽!”王母娘娘一身金黃的宮衣,梳着複雜的發髻,上面插滿 珠釵步搖,顯得高貴無比。此刻坐在高高的刑臺之上,眼神睥睨的看着刑柱上的紫霞。威嚴顯露,不可侵犯。
紫霞慢慢擡眸,環顧一下圍在四周的人群,卻沒有看見那個自己想看到的身影,嘴角浮現一絲苦笑:“可能他還不知道吧,可能他在照顧着那個重要的人吧。真好,真的希望他不知道……”
低聲細語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聽見。
艱難的擡起眼睛看着王母:“王母娘娘,紫霞偷瑤池聖水罪不可恕,不敢奢望王母原諒。”
說着閉上眼睛低下頭,等待着王母的責罰。
王母一臉冷厲,沒有什麽表情變化,有的只是自己威嚴被侵犯的憤怒。
“好,你看來是不說了。紫霞你服侍本宮多年,從來沒有做出過逾越之事,可是你現在……告訴本宮,是否有人教唆?”王母忍着自己的脾氣,再一次低聲問道,可見她已經沒有什麽耐心了。
“啓禀王母,外面有個叫司空諾的下仙求見……”有人禀報。
紫霞一聽,原本黯淡的眸子立刻緊張起來:“他來幹什麽,幹什麽!”
想要撲過去告訴司空諾,但是手腳被綁縛,根本無從掙脫。
“傳!”王母皺皺眉,對于這個司空諾自己從來沒有印象,怎麽突然間跑過來?
司空諾被人帶進來,當他看到刑柱上慘不忍睹的紫霞,心驀然的疼了。
紫霞,早知道偷瑤池聖水是這樣的危險,我何苦要你去冒這個險?
原本憂郁的眸子裏面竟然升起一道愧疚,眸子死死的盯着紫霞,卻見紫霞微微的搖搖頭。
司空諾跪地,輕道:“王母娘娘……”
“你什麽事?”王母有點不耐煩,她從未想過這個下仙可以進的了自己的法眼。
“司空諾,你不可以說出來。否則你的努力就會白費,你所擔心的那個人将會暴露,那麽你也好她也好,還有你的朋友都會死……”紫霞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告訴司空諾,只好用盡自己所有的法力隔空傳音。
司空諾原本準備說出實情,可是現在……
紫霞說的對,一旦交代了那麽小狐就會……
瞬間的猶豫,很快司空諾忍着內心的悲痛擡眸到:“我想和紫霞仙子告別……”
那顫抖的聲音宣誓着自己的內心,也告訴着所有人他的悲痛。
但是王母卻是鄙夷的怒吼道:“行刑!”
啊……
剔除仙骨永世不能為仙,這個過程卻是疼入骨髓。
一聲聲慘厲的叫聲,讓司空諾的心在滴血,從百多年前上官流雲死的時候就在也沒有流過淚。
而這一次他流淚了。
看到司空諾的眼淚,紫霞笑了。
此生,能換你為我轉眸,夠了。
“給我貶到凡間受千世輪回之苦!”王母的命令在南天門前傳的很遠很遠。
“我會找到你……”在紫霞轉身的一刻,司空諾輕輕地說道。
可愛的清風
可愛的清風(2009字)
紫霞被剔除仙骨投胎轉世,所有的人都離開了。
有搖頭惋惜的,有恨鐵不成鋼的,還有更多的就是麻木。
看了太多的事情,神仙們也沒有了悲天憫人的心,少了一個紫霞對于他們來說毫無影響。
人去樓空,只有司空諾一人站在那裏看着高高的刑柱發呆。
“走吧,誰讓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去偷瑤池聖水的。自作自受不是嗎?”一個女子的聲音清脆悅耳,但是說出的話卻是這樣毫無感情。
司空諾轉臉看看,一個身穿青衣的女子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那雙眼睛勾人心魄,雖然看似清雅,但實則心眼頗深。
她是……
想了半天才知道她是王母身邊和紫霞一起服侍的青衣。
看着青衣的表情,司空諾明白了。
苦笑一聲:“青衣仙姑說的嚴重了,小仙告退。”
說罷,也沒有看青衣那發怒而扭曲的面容,匆匆離去。
此生我負了流雲也負了紫霞,人生在世最難償還的就是情債。
流雲尚有遺孤,可是紫霞……
沉重又增添一分。
“今天教你怎麽樣使用幻術……”裘明敖很是滿意最近白小狐的表現。
一天一天的進步實在是很快,不消半年,估計白小狐就可以很好地掌握了自己身體裏面的力量。
“嗯!”白小狐最近也很乖,裘明敖叫怎麽做就怎麽做,其實為的就是偷得浮生半日閑。
他們有約定,每天只要将裘明敖布置的任務完成的話,那麽剩下的時間随便白小狐怎麽玩。
就奔着這個目标,白小狐也拼命的學習了。
這日,終于是完成任務了,白小狐收起自己的長留,伸出一個小拳頭輕輕地拍打着自己的 肩膀,真的是腰酸背痛啊。
“小蝶啊,今天還好嗎?”剛走進院子中,就看到清風蹲在那裏和蝴蝶蘭說着話。
蝴蝶蘭搖搖枝葉,沒有任何回答。
“清風大哥,又在和小蝶說話啊!”白小狐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清風的話,吓得他一跳。
清風看着白小狐和自己打招呼,一張清秀的臉突然間紅了,結結巴巴的說道:“是……是啊……”
以前這裏沒有女孩子,清風就已經很是木讷了,現在這裏多了一個女子還是這樣活潑的什麽都不在意的,實在讓清風有點尴尬。
在這樣的一個女子面前讓她看見自己動不動就和花花草草說話,實在是有損形象。
似乎看到了清風的尴尬,白小狐轉臉看着蝴蝶蘭,驚喜道:“哎呀,小蝶又開了一朵呢!”
“是啊……”清風一說到小蝶,原本結巴的語調有平順了。
滿眼都是寵愛。
“清風大哥,小蝶和你關系很好吧。”白小狐也不知道這棵蝴蝶蘭是不是可以聽懂他們的對話,但是看到蝴蝶蘭面對着清風搖動枝葉的時候,總覺得他可以聽的懂人話。
或者說看到蝴蝶蘭就想到了清雅。
那個為了愛情死在天劫之下的花妖。
“是啊,小蝶是我從山谷裏面帶回來的。當時她被人踐踏的枝葉都爛了,我以為她活不了了沒想到……”清風說着,雙眼露出一道精光,似乎在為蝴蝶蘭重獲新生而感到高興。
白小狐沒有說話,小蝶可以重新活過來,那麽自己的 姐姐們呢,她們可以嗎?
“小狐……”就在發愣之際,白小狐只感覺自己的後脖子一涼,一個大手就拍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用想也知道誰這麽無聊,小手一揮:“裘明敖,你究竟有多無聊?”
裘明敖哈哈大笑似乎很是滿意白小狐的反應,但是笑完之後有冷臉說道:“白小狐,這要是在外面,你估計早就死了!”
白小狐直起身子,看看裘明敖:“我說大叔,我沒事那麽緊張幹什麽。我又不是殺手,我又不想害人,幹嘛活得那麽小心翼翼?”
裘明敖複雜的看一眼白小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白小狐白了一眼裘明敖,轉臉看着清風:“話說清風大哥,你怎麽會有這麽一個不正經的師父……”
清風一聽,臉在一次的紅了。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有這樣一個不正經的師父。
看看師父的臉色,清風低頭輕笑。
敢說自己師父不正經的普天之下也就白小狐一人了。
裘明敖不怒反笑,一雙眼睛還眨啊眨的:“哎,樂得逍遙不是嗎?”
白小狐點頭:“也對,但是人說你笑一笑十年少,可是你咋還是那麽多的白頭發呢?”
這個……
就在裘明敖不知道怎麽回答白小狐問題的時候,一片白雲從西邊飄來。
“裘兄……”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了。
裘明敖看着越來越近的白雲,怒吼道:‘你小子,到現在才來。這丫頭不把我折騰散架了估計不會消停的……”
站在白雲之上的司空諾直接忽略了裘明敖的話,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任何暴風驟雨在他的面前都變成了輕風微雨,讓人生不起氣來。
但是裘明敖和司空諾相交這麽多年,一眼就看出了司空諾的不對勁,于是也沒有再說什麽。
只是看着白小狐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
司空諾從雲端走下,那一身單薄的青色衣袍,微微飄動,竟然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恍惚感。白小狐看看司空諾,雙眼竟然有點迷茫,似乎有點熟悉。
“你……”白小狐想說什麽,但是卻又不知道說什麽。
司空諾擡眸看一眼白小狐,微微一笑。
那雙似乎要溢出來的憂愁瞬間讓白小狐感覺到心裏面一疼。他是孤獨寂寞的,卻對自己笑,這個笑不但沒有讓他感到快樂,反而更加的心酸。
從來沒有一個這樣的人,他的痛楚、孤寂、憂愁還有哀傷可以這麽快的感染一個人。
司空諾微微點頭,表示給裘明敖打招呼,然後走到白小狐的面前:“小狐。”
那聲音有點低沉有點沙啞,更顯得他的蒼涼。
白小狐剛想說些感激的話,司空諾的一句話,卻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找到又如何
找到又如何(2009字)
白小狐聽着司空諾的話,從懷裏掏出兩顆鮮紅的果子:“我從來不知道這個果子可以救我姐姐 ,否則說什麽我當時也會救她。可是我現在到哪去找我姐姐呢?”
白小狐看着手上的果子,很是糾結的說道。
忘情果斷情棄愛,姐姐吃下去還會記得我嗎?
“她不會記得你,更不會記得那個傷害她的人……”司空諾似乎看出來白小狐的心思。、
白小狐擡眸,大眼睛裏面閃着淚花,但是經過這麽多的事情,生比什麽都重要。
她将小手塞到司空諾的面前,說道:“告訴溟天,我已經不再記恨他了。五姐既然愛他,現在這個機會可以讓他們重新開始未必不是好事。”
司空諾拿起一顆忘情果看看白小狐:“好……”
“你不需要都拿去嗎?”白小狐看看司空諾很是好奇為什麽不把兩顆都拿去。
司空諾低眉,輕聲說道:“我怕将來有一天你會用到。”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痛苦的活着,所以忘情果是很多人想要得到的東西。
白小狐看看那顆靜靜的躺在手心裏面的紅果子,笑眯眯的說道:‘我不會需要這個的,我要記得很多很多的人。有你,有大叔,有清風大哥,還有我姐姐,還有還有……”
似乎沒一個人在她的心裏面都是有地位的。
包括那個傷她的人。
還有你——了塵。
我不希望自己可以忘記你。
司空諾看看裘明敖,四目相對都凝結着濃濃的擔憂。
在這裏白小狐只可以躲一時,怎麽可能躲一世。
“好了,我說老弟。我有幾句話想問問你,咱們去聊聊。讓他們小輩們說說話吧。”裘明敖別有深意的看一眼低頭不語的司空諾。
司空諾會意,便起身和裘明敖一起離開。
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白小狐低着頭向站在一邊始終像一個木頭人一般的清風問道:“清風大哥,你說我是不是一個災星,怎麽遇到我的人都是那麽倒黴呢?”
清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看一眼地上的蝴蝶蘭,思索片刻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厄運也不是別人帶過去的,強求也是沒有用的。”
白小狐看一眼清風,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在自己的 心裏默默的祈禱着希望自己的五姐可以平安。
“你說那個幫你的姑娘被剔除仙骨,永世為人了?”裘明敖習慣性的摸着自己的 胡須,一只手拿着拂塵,看上去若有所思。
“哎,剔除仙骨據說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很多仙人在這一關就會灰飛煙滅的。紫霞仙子既然可以撐過去,看來抱着很強的信念啊。”裘明敖轉臉看着一邊不說話的司空諾。
司空諾不說話,始終是低着頭,額前的頭發耷拉着遮擋住他那雙憂郁似深潭一般的眼睛。
“喂,你倒是說句話啊。別裝死行不行。”裘明敖是一個直脾氣,實在是受不了司空諾這個樣子。
看着他不說話,脾氣立刻就上來了:“我說老兄啊,給點反應不是,好歹讓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在這裏自言自語啊。”
司空諾擡眸,雙眼裏面所透出的悲涼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靜止。
“哎,我說老兄,真是命犯桃花啊。”裘明敖也不是生氣,只是被司空諾這個性子給急的。
司空諾苦笑:“命犯桃花未必是好。這個世上欠什麽都好,就是償還不起情債……”
裘明敖如炬的眼睛看着司空諾,知道現在最不好受的就是他了。
走過去晃悠一下拂塵,伸出一個打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就不要這麽哀傷。畢竟很多事情不是你我可以決定的。你何苦将所有的責任都擔在自己的 身上?”
司空諾看看自己的好友:“如果不是我,現在就不會有這麽大的事情,如果不是我,也不會讓紫霞受到這樣的極刑。所以我才是罪魁禍首……”
“哎……”看着司空諾不肯聽自己的話,裘明敖只有一聲長嘆表示自己的心情。
但願事情快點結束吧。
可是以白小狐的特殊,六界的人會放過她嗎?
“我一定會找到她的……”司空諾突然間說出一句,似乎在和裘明敖說,但又像是在和自己說。
看看司空諾眼神中的 堅定,裘明敖搖搖頭:“如果可以的話,我其實更希望你可以放下。就算你找到了又怎麽樣,可以給她什麽?”
沒有回答,但是卻是倔強。
“你能放下白小狐一人嗎,她是你的責任……”裘明敖沒有理會司空諾的眼神,繼續說道:“白小狐始終是危險的。現在你決定讓她一人面對六界的妖魔鬼怪?”
司空諾擡眸,眼睛裏面映着裘明敖擔憂的眼神。
無語,一切都是那樣的安靜,安靜到讓人以為這是夢境,或者說這裏是所有人內心深處的一處淨土。
夜很深,一輪彎月挂在西邊的天空中,靜靜的将周圍星星的光輝遮蓋下去,天空中為它獨亮。
交接的月光披灑下來,在蒼茫的大地上鋪上一層薄紗,樹的影子被月光照耀着,在它們的對面投下斑斑駁駁的影子。
一個身穿水紅色長裙的女子在月夜裏面顯得尤為突出,輕盈的步子悄無聲息,繞過彎彎延延的走廊,來到一處的房間外面。
似乎在想什麽,猶豫了片刻終于是鼓起勇氣化作一團霧氣鑽進房間裏。
房間裏面很黑,但是對于她來說卻是毫無影響,女子輕車熟路的走到床邊,看着床上的男子熟睡的容顏,臉上竟然挂上了幸福的笑容。
伸出纖細的小手,輕輕地撫上男子的臉頰。
“清風……”輕輕的呼喚,聲音就像空谷裏面的回音,空靈而又柔美。
床上的男子正是清風,從窗戶上灑出一縷月光正好照在清風那清秀的面容上,蒙上一層柔和的光暈,顯得更加的英俊。
“小蝶……”清風似乎在做夢,喃喃的說出一聲,然後翻個身繼續睡覺。
什麽情況?
翌日,等白小狐起身的時候,司空諾早已經離開了這裏。
可以說是有點失落吧,但是想到司空諾是去救自己的五姐,心也就開朗了。
“對了,那個老家夥不知道有木有起床……”白小狐轉動着自己的大眼睛,輕手輕腳的來到另外的一處房間。
“沒有人?”難道在大廳?
在看,還是沒有人。
整個九重山上,除了裘明敖便是清風,在這裏急死人了。
今個師徒倆竟然都不在,難道不是我的天下。
想着白小狐興奮異常。
“哈哈……叫你一天到晚命令我這樣那樣,我非要報仇不可。”說着白小狐蹑手蹑腳的來到裘明敖的房間,仔細搜查了一番,便找到了裘明敖一直當做寶貝的茶葉。
“喜歡喝茶是不是,咱給你加點料!”說着白小狐像是變魔術似的,從自己的衣袖當中抓出一些樹葉。
這些樹葉看上去和茶葉沒有兩樣,都是經過烤制的,放到茶葉裏面根本分不清。
要說這個裘明敖雖然喜歡喝茶,但是對于茶葉卻不是很了解。
因為他覺得喝茶品茶是一件非常有品位的事。
“好吧,那這一次我讓你好好嘗嘗這個茶的香……”白小狐都想捂嘴偷笑了。
連忙放好,就立刻退出房間。
午時快到了,裘明敖帶着清風從外面趕回來。
“徒兒,給為師沏壺好茶……”裘明敖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大手一揮命令道。
在一邊假惺惺的耍着自己長留的白小狐,看到裘明敖要喝茶,像是做賊似的一會偷偷的瞄一眼,一會兒在偷偷的回頭瞅一瞅。
當看到裘明敖毫不猶豫的将茶喝進去的時候,白小狐突然間捂着肚子笑了。
“哈哈哈……”白小狐收起長留,大步的跨到大廳裏面,看着還在品茶的裘明敖,小手指着他哈哈大笑。
裘明敖很是不解,自己合格茶有這麽好笑嗎?
白小狐滴溜溜的大眼睛轉啊轉的看着裘明敖:“我說大叔,愛茶沒有錯,但是分不清茶的話就是不得不對了……”
“你說什麽!”裘明敖突然感覺到一種危機感,剛想要文原因的時候,卻感覺到自己的 舌頭有點發麻。
緊接着四肢也開始漸漸地麻木了。
“哈哈哈……”白小狐知道這個玩意的藥效非常快,沒想到現在就起作用了。
白小狐将自己的小臉湊到裘明敖的面前,笑嘻嘻的說道:“你上次不是告訴司空諾說我把你這裏折騰遍了嗎,我覺得我要是不折騰折騰對不起你那句話。”
什麽意思,裘明敖現在渾身都已經麻痹了可是卻就是說不出一句話。
作為響徹一方的大仙裘明敖沒想到被這個小丫頭給玩弄了,說出去的話臉面何在?
不能說話只好瞪着白小狐,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珠子瞪出來。
“瞪什麽瞪,就算你瞪出眼珠子來也沒有辦法把我怎麽樣。”白小狐直接忽視了裘明敖那想要生吞活剝的眼神,反而繞着裘明敖來回的走了幾圈。
“我啊知道這東西可以使人麻痹最起碼三個時辰,有一次我也中過招,沒想到在這裏竟然看到了它們的身影。為了試驗一下是不是,所以只好拿你當做試驗品了。誰讓你故作風雅,明明不懂得茶還故弄玄虛,你看吃虧了吧……”白小狐就在那裏左三圈右三圈的轉來轉去,還不停的說着,卻不知道裘明敖在心裏面殺了她多少回了。
“我記得上次在魔界的時候,我剪了一個視胡子如命的長老的胡須,現在我發現我對你的胡子也很感興趣……”數總和小手一揮,一把剪刀就這樣出現了。
什麽,她想幹什麽?
秋明在心裏面恐懼的大吼,臉剛才那淩厲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許恐懼。
這個丫頭不會真的……
還沒有想完,只見刀起胡落,地上到處都是裘明敖的花白胡須。
天哪,這個魔女究竟是從哪來的?
裘明敖悲催的閉上眼睛,不再看那散落一地的胡子。
那個可是他的身份象征啊,自己的習慣就是摸胡須,可是現在……
我究竟是到了什麽黴啊。
就在白小狐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清風突然間從另一邊過來,看到自己的 師父任白小狐在剪那胡須很是好奇的走上前去:“小狐姑娘,你幹嘛剪我師父的胡須,這是他老人家最喜歡的……”
白小狐看到清風來了,那個家夥肯定是幫着裘明敖,靈機一動便說道:“哎呀,你師父他老人家說自己沒有那司空諾長得俊俏,所以讓我幫幫他,捯饬捯饬。你看胡須剪了是不是好看點了?”
白小狐笑眯眯的,那個樣子看上去很是單純。
清風人簡單,聽白小狐這麽一說,仔細一看便笑了:“好像是好看多了,也顯得年輕了。”
“就是,非要留什麽胡子,你看剪了顯得多年輕。你師父怕自己使不得,所以竟然施了了定身術,就是讓我發揮的。所以啊,我可是很賣力了。”白小狐一邊剪一邊說,像是真的一樣。
“嗯,那好你們忙,我先去看看小蝶……”清風信以為真,轉身便離開了。
裘明敖看着自己的傻徒弟,悲從心來。
你見過剪胡子還要施定身術的嗎,你見過師父和司空諾比過英俊嗎。
清風我怎麽就收了你這樣的一個徒弟啊。
太悲哀了。
看着自己的傑作白小狐很是滿意,然後丢下裘明敖自己一個人出去玩了。
“白小狐!”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見一聲獅子吼,響徹雲霄。
那聲音裏面有憤怒,有悲壯,更多的是崩潰。
似乎将自己心裏面所有的不滿和委屈靠這一聲全部發洩出來。
這一聲獅子吼,将林間所有的鳥兒全部吓回了巢,那些野獸也紛紛躲閃,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遇到那個恐怖的人。
躺在樹林間悠閑眯着眼睛的白小狐突然間直起身子,撥弄一下落在頭發上的樹葉,惺忪的眼睛看看四周,很是懵懂的問道:“什麽情況?”
什麽情況、麽情況、情況……
求你放了小蝶
随着那一聲獅子吼,白小狐在明白自己做的事情之後,立刻耷拉着腦袋來到裘明敖的面前:“我錯了……”
還沒有等裘明敖發火,白小狐首先就認錯,然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裘明敖:“人家真心的認為你只要稍微打扮一下就會比那司空諾英俊啊,所以在沒有征得你的同意擅自動手,我真的錯了。你責罰我吧……”
那看着裘明敖的眼睛裏面閃着淚花,那種你不信但是我說的是實話的表情讓裘明敖剛到嘴邊的話全部咽了下去。
“我認為你真的很英俊不是,堂堂的九重山大仙怎麽可以那麽邋遢呢,我要讓他們看到你英明神武的一面啊……”說着大眼睛再一次投遞過去兩個真誠的眼神。
裘明敖怒視,但是卻沒有辦法責罵。
“大叔,你看你這樣一剪,咱都可以叫你大哥了……”然後又投遞兩個崇拜的眼神。
好吧,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這是白小狐在人間所學到的一門藝術。
對就是藝術,可以讓人瞬間沒有提防的心理。
果然在白小狐的糖衣炮彈之下,裘明敖摸摸自己的下巴【因為沒有胡子了】,很是滿意的說道:“真的變得年輕了?”
“是的!”白小狐當年小腦袋像是小雞啄米一般。
“真的有司空諾英俊?”
“是的!”
“真的以後叫我大哥?”
“肯定的!”
……
在白小狐無數次的肯定之下,裘明敖終于轉怒為喜。很是滿意的看着白小狐:“你呀你,怎麽說才好,要真的是這樣你可以和我說啊,咱也不是老古董是不是?”
說着三角眼裏面還甩出一個是不是的眼神,驚得白小狐心裏一顫,差點沒有吐出來。
“是的,是的,下次我注意我注意……”白小狐狗腿的應和着。
現在自己的 小命就在他的手裏,不狗腿點自己還活的成嗎?
“這次便算了……”裘明敖滿意的看着白小狐的反應。
聽到這句話,白小狐像是得到釋放另一半,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暗自竊喜。
“但是,你今天的陣法沒有學完。所以你現在必須去!”裘明敖命令道。
“可是現在就要到晚上了……”白小狐立刻垮着臉,哀求的看着裘明敖,希望他可以放自己一碼。
但是裘明敖一臉嚴肅,不容商議的表情告訴白小狐,這個是不可能的。
在投遞N個哀求的、可憐的、萌的、可愛的眼神無果之後,白小狐灰溜溜的走出去了。
哎……
白小狐看一眼即将落山的太陽,哀嘆着自己不幸的命運啊。
同樣是一個高挂月亮的夜晚,同樣的時間一個身穿水紅色長裙的 女子,像是從樹立間突然間走出來的一般。
依舊是輕車熟路的來到清風的房間前猶豫片刻便進了去。
可是覺得不對勁。
剛走進去,還沒有到床邊,只見突然間一道金光顯現,女子被隔在離床不到三步的距離停止下來。
女子暗道不好,便立刻轉身準備出去,可是同樣的一道金光顯現,将她困在裏面。
這時,女子知道自己被人設計了。于是暗暗咬牙準備突破這個屏障。
“別費力氣了,你是出不去的。”蒼勁的聲音破門而入,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門口,顯得是那樣的高大挺拔,不可侵犯。
女子大驚,沖破障礙的決心更加強了。一次次的撞擊不僅沒有用,反而更加的束縛着自己。
“我說過,您是逃不了的。”聲如洪鐘,不怒而威。
撲通,女子跪下,眼淚變流下來:“道長,我無心害人啊。”
“哼,我要不是知道,你現在就已經灰飛煙滅了,還要你說!”道士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