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
金士鵬臉黑臭至極,但剛剛自己親口應承認擎東南叔叔的,這會兒哪裏好反悔,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碰了杯。
姜淮重重地拍上了他的肩,“侄子啊,我那姐姐向來軟弱,欺負她的狗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你一定要幫叔叔我護着她點哦?護不住她,我可要我擎兄來找你麻煩!”
其中真意,全在話裏,金士鵬不可能聽不出來。他氣得要死,卻也深知,自己不能跟擎東南去對着幹,只能點頭。
姜淮終于滿意,呵呵哈哈地和衆人喝起酒來。
“不要喝那麽多酒!”
酒杯卻突然被人抽走,竟是擎東南。他微擰着眉,向她搖頭。她雖然扮的是男裝,但這樣一副不食煙火的樣子,擎東南不忍她被灌。
他的保護讓姜淮微微一怔,馬上想到,自己此時是“江懷”,他保護的,不過是那個有着絕對才華的“江懷”,而不是自己。
他若是知道自己其實就是姜淮,估計絕對要置她于死地。想到這裏,她吹了吹額角掉下的發絲,“都是兄弟,不能喝了這個的不喝那個的,今天敬酒的,我都得喝,才不至于讓大家覺得厚此薄彼。“
說完,要搶酒杯回來。
擎東南不給。
“看到了吧,擎總是怪你們不敬他酒只敬我,大家都敬擎總一杯吧。“她突然使壞。
擎東南向來嚴肅,大家想敬酒也不敢随便,她這一叫,大家立時像散開了一鍋粥似的,紛紛朝擎東南舉起杯子。
擎東南看看手中的杯子,再看看旁側微微眯眼,露出一絲狡黠的姜淮,最後一仰頭,把酒喝下。
他這個頭一開,衆人的酒杯遞得更勤了。
看到沒自己什麽事兒,姜淮巴不得,偷偷溜了出去,躲到外頭的大陽臺上休息去了。她慵懶地躺在那兒,閉上了眼睛。
“醒醒,醒醒。“
姜淮睡得正想,突然感覺頸部有溫熱的氣息撲來,還有人在推自己。她睜眼,看到擎東南的五官就在眼前,他的唇壓下,幾乎貼在她的唇上!
“你……幹什麽?“
條件反射,她推開了擎東南,一臉戒備!
擎東南揉了揉發痛的眉頭,“我能幹什麽?你一個男人,難不成我還能斷|背不成?“
姜淮這才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竟睡在了宴會廳外頭的陽臺長椅裏!
她站了起來,四處尋找寧婉。
宴會廳裏,已經空空如也。
擎東南身形不太穩地走過來,一把握住了她的肩。她未防,一下子跌在他懷裏。他的懷抱堅硬又火熱,還染着淡淡的酒味。
“送我回家。”他的頭聳拉下來,唇幾乎貼着她的耳朵出聲。姜淮哪裏跟人這麽親熱過,一時間覺得耳朵燙得要燒起來,她想跳開,但擎東南攬着自己,她根本跳不開。
“你助理呢?”她問,并不情願送他。
擎東南想了良久,“我不喜歡帶助理。”
“沒有助理,總有保镖啊。”
當年,她去找他時,他身邊總有一長串的人站着,她近身不得半尺。
“也不喜歡帶。”
他搖頭,“總之,你要送我回去。”
竟霸道得不得了。
姜淮覺得可笑,“我沒吃你的,沒喝你的,為什麽要送你回去?”她又不是他的下屬。
“我是因為你才喝成這樣的。”他的頭再次壓下來,唇欺着她的耳朵說話。這種姿勢,對姜淮來說,簡直是一種酷刑。
他卻大有,她不點頭便不退開的架式。
姜淮無奈,只能點頭,“好,我送。”
擎東南這才滿意地退開,站到了一邊。他竟沒讓她扶,自己拿着衣服朝外就走。
姜淮嚴重懷疑,擎東南其實沒醉,就是逗着他玩的。
她要開車,擎東南扯過她的鑰匙,直接甩給了門口的代駕,自己報了個地名。
姜淮正要抗議,他大力一扯,把她扯到後座。而後,将她抱得嚴絲合縫,頭便壓了過來。
“擎東南,你幹什麽?”
姜淮低叫。
他卻已閉了眼睛,睡過去了。
姜淮愣在那兒。
這麽快?
她試着晃了晃他,除了把她抱得緊緊的,他沒有別的反應,鼻息間,竟傳出淺淺的呼息聲。
真的……睡了?
代駕坐進來,看着兩個抱在一起的“男人”,微微愣神,但還是迅速啓動了車子。
一路上,擎東南都不肯松開。
姜淮掙得汗都流了出來,最後只能一根根去掰他的手指頭。就在要掰開時,他往她的頸部蹭了蹭,“我頭痛,別鬧。”
他的語氣裏竟帶了一絲可憐兮兮,就像個孩子。
姜淮頓時僵在那兒,無法動彈。擡頭時,果然看到他眉頭擰着,似乎極其不舒服。
一會兒,呼吸聲再度傳來。
算了。
就看在他今晚為自己解了急,幫了寧婉的份上,不叫了。
她認命地窩在他懷裏,想着他明明可以拒絕那些人的敬酒,卻全都接下。難道是為了讓她少喝點?
心,又是一跳。
車子很快到了指定的地點,卻不是擎宅。估計是他哪處金屋藏嬌的所在。代駕還算好心地幫她把擎東南扶起來,只是在打開門後,他卻一掌将門關閉,代駕,給留在了外頭。
代駕在外頭拼命拍門,“還沒結賬呢!”
姜淮去拉門。
門卻打不開。
開門要密碼。
姜淮氣得要吐血,只能去搖晃擎東南,問他要密碼。擎東南身子一歪,朝她壓了過來,她毫無防備,生生被他撲倒在地板上。
他的唇,壓在她的唇上……
姜淮登時蒙在了當場。
當事人一把抱住她的腰,用身子擠了一把。以為他會睜開眼,哪知,他把頭壓下,又睡着了。
此時,欲哭無淚!
卻偏偏,她的力氣太小,根本翻不動他!
姜淮很想一拳打在他臉上,可是,自己的手被他抱着,雙腿給壓着!
她就像個粽子,被他裹得毫無反抗之力,只能在他身下無力地喘氣。他的頭歪在她的頸側,呼吸淺淺,卻像一只無形的手,撩撥着的她的神經。她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始作甬者卻毫無知覺,擺着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睡得舒服。
人畜無害?
姜淮不由得仔細打量他的五官。
雖然喝多了酒,但并不顯在臉上。他的臉色如初,皮膚出奇地好,五官分開還是合攏,都是上帝手下最得意的作品。
完美到無可挑剔。
“江懷,你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所以才不想你受傷害,哪怕只是喝醉。”
他突然低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