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修】
在床頭的牆壁上,有一串字母符號,依舊是用刀雕刻下來的,由于土房是土壁,比石壁更好刻,所以這個符號非常的清晰。
【huan si cue bho】
——還是找不到
“後面有重複的字母,應該有重複的意思...”林曉抄錄下來,和之前的對比,立馬說出了他的發現。
漢雲昭看了一眼後就挪開目光。
這個屋子的人,是和山洞留下字的人,是同一個,漢雲昭心想。
“過來。”幽旻招手。
漢雲昭拄着拐杖走了過來,幽旻指了指梳妝臺附近的牆壁,上面也刻了一段話。
“什麽意思?”
漢雲昭默默看了看,手微微一動,林曉就正好走過來,他很欣喜地進行抄錄。
過了一會,“林學長,抄好了嗎?”漢雲昭問道。
林曉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問,他點頭,問:“怎麽了?”
漢雲昭不答,直接舉起自己的拐杖,捅向寫着這串話的牆壁。
林曉:!!!
牆壁被風吹日曬,被爬山虎長期攀附,早已脆弱不堪,漢雲昭只是輕輕一捅,就嘩啦啦地掉落一堆土礫。
林曉瞬間看見牆下面藏着的東西,将自己未說出的話吞了回去。
Advertisement
幽旻站得最近,雖然漢雲昭捅的時候他有往後退,但鞋面還是難免被撒了一層沙土。
他冷着臉曲起手指,結結實實地在漢雲昭腦袋瓜上敲了一記。
漢雲昭吃疼,默默往後退。
林曉:......
随後幽旻就将牆裏埋的東西抽了出來,是一張殘破的牛皮,攤開後是一張地圖。
地圖只有簡簡單單的幾筆,看不出什麽,他遞給林曉,林曉也看不太出什麽東西,将東西收好,準備帶回去給教授研究。
他收好後向漢雲昭問了自己的疑惑:“雲昭怎麽知道牆裏面有東西的?”
“牆有被動過的痕跡。”
林曉恍然大悟,覺得這個學妹是真的很厲害,嘴上也誇了出來:“雲昭真聰明。”
漢雲昭沒有說謊,但她是看了那個文字後才注意到的,因為牆上文字是——
【keng zi go】
藏這裏。
應該是主人認為不會有人認得這個文字做個标記或者存着會有和她一樣的人來到這裏的心思,留下的筆跡。
基本将整個屋子翻遍都沒有再找到其他線索,天色也逐漸暗下來。
于是決定先回去,封子恒先走到門口,猶豫住了。
這爬山虎前面沒有攻擊他們有可能是有同類在場,那現在走出去會不會就被攻擊了?
“開門。”幽旻直接下令道。
封子恒拍了拍自己腦袋,一個大男人怎麽就變得磨磨唧唧了。
他呼了口氣便打開了門。
架起槍支就往前一滾,回身将槍口對着土房上攀附的爬山虎。
漢雲昭看了他一眼,如果臉上有字,她的臉上會寫着:大可不必。
爬山虎沒有任何動靜,林曉走出來沒有,幽旻走出來也沒有,漢雲昭走出來的時候,它明顯地動了一下。
林曉和封子恒瞬間緊張,只有幽旻目光不變,漢雲昭氣定神閑地走出來,并貼心地把門帶上。
緊張的兩人松了口氣,在走出籬笆的時候,封子恒也輕手輕腳地把籬笆門關好。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溫和無害的魔植了。
回到來時的洞,已經沒有那綠色的爬山虎,幾人順暢地原路返回。
已經等候多時的周教授幾人看着人完好無損地爬上來,趕緊圍上去。
看着封子恒和林曉爬上去後,幽旻低聲開了口:“床頭那句話也是找不到的意思?”
“嗯,還是找不到,是這句話的意思。”漢雲昭點頭。
幽旻問出答案便沒再說什麽,他擡腳,微微借力就跳了上去,他回身半蹲下,伸出雙手,“上來。”
漢雲昭目光定格在他展開的手掌,手指微動,交出了自己的雙手。
幽旻握住她的手,手下發力,彎下了腰,就直接順着她手臂卡在她胳膊下小窩,舉了上來。
胖了點。
平穩地将她放好,再次用精神力将石床踢回了原位。
不用幽旻多說,聞白幾人就自覺将石床被挪過的痕跡消除。
天色已漸漸暗淡,沒有太多逗留就返程回村裏。
封子恒對爬山虎已經有了些陰影,看到有一半的房屋都被爬山虎爬滿,他直接拉着隊友再去檢查一遍。
草草吃了一頓晚餐後,林曉跟周教授讨論下午遇到的事情,漢雲昭默默地走進自己的房間。
房間內,一個修長身影正坐在□□十年代的床炕上,抽着煙,渾身的氣場和這個地方顯得格格不入。
幽旻懶懶地擡眼,“愣着做什麽?”
漢雲昭直勾勾地看着他指間夾着的煙,“之前你說過要教我抽煙。”
“過來。”他的聲音暗啞,有着意味不明的蠱惑。
漢雲昭聽話地走到他面前,目露期待。
幽旻冷笑,曲起手指——在她腦門上敲了一記。
漢雲昭:?
“不教。”他淡淡地礽下兩個字,就算是違背一個對女孩的諾言,他也說得十分理直氣壯。
“我啊嘛說,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就是守信用。”漢雲昭義正言辭地看着他。
“呵,你啊嘛把你教得很好。”
“我啊嘛很棒的。”漢雲昭話語中帶有洋洋得意。
“福管家也教得不錯,我想他會告訴你,抽煙有害。”
一聽到福管家,漢雲昭眼睛就有些閃躲。
幽旻被逗得有些樂,自己明明是最可怕了,小家夥表現卻是覺得福管家最可怕。
“你是不是想知道福管家的名字?”他突兀地開了口。
“名字是一個人很重要的東西,就像我的名字,所以我想知道福管家重要的東西是叫什麽。”
幽旻看着她眼神裏藏不住的好奇,悠然開口:
“既然是重要的東西,就要保護好,你不是喜歡保護人嗎?那你就保護好福管家的名字,不要知道了。”
漢雲昭:......
看着她目光逐漸暗淡,幽旻原本不怎麽美好的心情開朗了不少,将抽完的煙丢在地上,穿着靴子的腳碾了幾下,把火星弄沒。
和碾魔植一模一樣的動作,讓人不禁懷疑,這個動作就是這樣練出來的。
漢雲昭覺得自己被玩了一通,心情不美好了。
夜幕降臨,嚴玄和趙遠在客廳守上半夜,封子恒和聞白守下半夜,漢雲昭本想自告奮勇,但被男人提回了房間。
“睡覺。”他語氣淡淡地開口。
漢雲昭搖頭,“我不困。”
“不睡覺會短壽。”
漢雲昭神情一頓,随後非常認真地看着幽旻:“我以後會給你送終的,你放心。”
她在電視上看過,會養她這樣的小孩的都是父母,幽旻雖然不是她的親人,但他養着自己,她一定會好好報答這個養育之恩的。
幽旻:......
青筋暴起——
意識到男人的反應不太對,漢雲昭憑着本能後退。
“你,過來。”幽旻勾勾手指。
男人明明很随意地半卧在床炕上,神色沒有異常,但漢雲昭卻感覺,他想擰下自己的腦袋。
漢雲昭沒有感覺錯,幽旻現在特別想把她的腦袋跟魔植一樣,從脖子上擰斷。
要她這腦子有何用?
不過來是吧,“回去後,電視戒一個月。”
漢雲昭覺得,這可能比讓她睡覺做噩夢還要可怕了。
已經去過洞穴,今天要去昨天他們探查到的祭活人的地方。
那個地方就在山頂上,幸好今天的陽光不是很強烈,爬到山頂時候,還能留有氣。
山頂有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明顯有人為建造的臺子,臺子不高,是正常的兩個階梯就能走上去。
臺子上立了一個很明顯的十字木樁子,樁子上幾條粗糙的麻繩在歲月的摧殘下,變得脆弱不堪,但從體型看,就像一條條含有劇毒的大蛇挂在樁子上,尤其樁子上還有血跡,經過這麽多年,血跡依舊清晰,可以見得當時的情景。
“清水村有個傳說,每逢三年,就要獻祭一個人給水神,你們可以看到這個山莊,是非常荒涼的,清城是個江南水鄉,正常講,清水村不該會有旱災,但怪事的是,清水村就是會出現旱災,這是我在古記裏面看到的。”周教授說道,
“後來,有人說,是整個村冒犯了水神,于是将村子的名字改成清水村,并搭建這一個臺子,最開始并不獻祭活人,而是将村裏養的豬牛去拜,你們可知,為什麽後來會獻祭活人?”周教授對這些靜靜聽他講的人問話。
“因為沒用?”聞白試探地回答。
“對,有個村民站出來,說他夢見水神告訴他,他要活人,但誰都不想死啊。”周教授望着面前的木樁,眼神裏像是看見了當年,那些愚昧無知的村民站在這裏,說着可怖見人心的話。
“當時,正好有個商人途徑此地,借宿在此,呵——”林曉接話,最後他沒有明說,但所有人都能猜到商人的下場。
仿佛時光回溯,那些慘叫哀嚎,絕望而怨恨的情緒鋪面而來。
那個商人,拖妻帶子,一個老母親,幾個仆人,全都埋葬于此。
不少人不禁寒意上身,明明人在陽光下。
“但這一獻祭,村莊迎來了大雨,後來,就慢慢演變了每三年獻祭一次的傳統,直到百年前被一個外來人打破。”
只是這些都是只言片語,至今能直接證明這個情況只有一個瘋子寫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