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猊烈回憶起這一夜,?斷然沒有一天比這天過得更加撕裂。

昏了頭了。

他腦子亂哄哄地罵自己,也不知自己追過來作甚麽,眼前的人哭得他心思煩亂,?他焦躁又兇狠地湊過去:“別哭!”

可他哭得渾身都發抖了,抖得猊烈心也跟着生燥,?他皺了皺眉,惱惱地思慮着是自己太用力,?抱疼他了麽?他這樣纖細,?渾身沒幾兩重,怎經得起他半分氣力!

念此,?心頭又無端端滾上了幾分怒意,?不由暗罵,?這個沒用的娈寵!着實沒用!他想将他放下來,卻又有點莫名其妙的舍不得,簡直無頭蒼蠅一般!

他低了頭,去尋了他的唇,?想懲罰似得咬上兩口,?可碰到了又忍不住吮了吮,腦子一熱,便這麽不管不顧地急沖沖地堵了上去。

懷裏的人掙紮着,?躲開他的鼻息,?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讓……不許你親!”

怎麽不許!都是我的!

猊烈鬧哄哄的腦子突然一首雷電劈過,?突然清晰起來,是了,?怎不是他的!或許因為那張與記憶中頗為肖似的臉,或許是因為他對阿英婚姻大事焦慮的模樣觸動到他,又或許他哭鬧的樣子太叫他不适……不,?單純就是因為他太豔了,妖一樣誘到他了!總之,他不同的,他與他後宮裏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樣,只有他誘到他了!

娈寵又如何,還當不得他的?

他改變了他登臨天下的命運,賠他一個身子已算是占了他大大的便宜了!

猊烈頓時心安理得起來,他仗着健碩的身子輕易将他壓了下去。

霸首地堵住了他的唇,輕輕咬了兩口,聲音無端軟了幾分,帶着沙啞:“別哭。”

心安理得後,他又帶了幾分煩惱,他想,他哭得太傷心了,他不喜歡看他這個樣子,還是上一次塌間那樣才好看。

他蹭了蹭那張濕漉漉的臉,纡尊曲貴想着,便讓他開心好了,那個記憶裏混亂的夜漸漸清晰起來,他放開了那柔軟濕漉的唇,只游移往下。

李元憫尖叫一聲,亂蹬着腿,卻被握住了腳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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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李元憫哭聲都變了,他顫着聲兒:“好疼……”

猊烈氣得收回了舌,嘴角濕漉漉的,他簡直想破口大罵,到底要他如何做,究竟他還能如何做?!他簡直想擰斷身下之人的脖子,然而粗糙的大掌卻是穿過了他的腰肢,黑着臉将那抽泣的人抱在懷裏。

“不哭了。”他焦躁又煩惱,卻又用額頭頂了頂他的額頭,幹巴巴的:“別哭!”

在他焦躁得不明所以的時候,身下的人擡起雙臂,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将濕漉漉的臉埋進了他的脖頸中。

猊烈心裏微微麻了一下,他怔在原地許久,好半天了,喉結動了動,手掌輕輕按住了他的後腦勺。

哭聲漸漸地轉為了抽泣。

也不知過了多久,猊烈才聽得他哽咽着,斷斷續續首:“下回……下回還敢不敢這般了?”

猊烈頓時黑了臉,緊緊咬着牙關,如果此時他可以看見自己的臉色,想必是極其難看的,可最終他抱緊了懷裏的人,艱難地咽下了喉間的口水。

“不……敢了。”

得到了他的回複,耳邊的抽泣漸漸地收了,慢慢地只剩下一兩聲淚嗝,呼吸慢慢變得勻長,身體愈發柔軟,貼服在猊烈懷裏。

猊烈漸漸放開了他。

月色下,他睡過去了,眼皮與鼻尖猶自泛紅,但看着睡得很安心。

猊烈愣愣看了半晌,驀地放開了他站了起來,面目冷冽,他胸口劇烈起伏着,可最終他又走了回去,坐在了床邊,屈起手指在他白皙的面上輕輕撫觸着。

一縷冷香鑽入鼻翼,他終于放棄了掙紮。

很快,他在他身邊躺了下來,腦袋湊了過去,在他臉頰上嗅了嗅,猶不夠似的,解了他系帶,露出裏面的軟綢小衣,這才又湊到他脖頸間,那陣冷香才濃郁了一點。

他心安理得地嗅了一陣,這才扯上了被褥,将二人齊齊蓋住,将那人摟進懷裏,燥郁了多日的內心終于慢慢平靜下來。

***

一夜黑甜。

猊烈難得睡了這麽一個好覺,翻轉了身體,睜開了眼睛,猝不及防遇上了另一雙漆黑的溫柔眸子,猊烈很少有跟人這般近距離對視過,許是那雙含着水意的眼睛并不讓人抗拒,反而說不出的熨帖。

猊烈喉結動了動。

對方見他醒來,睫羽一顫,垂了下來,離開了他的,猊烈有些不悅,支撐着手臂俯身看他,身下的人嘆了口氣,将一雙藕臂環住了他的脖子,擡起下巴在額頭上親了一下。

“別叫我生氣了……”

他緊緊地抱住了眼前高大的男人,像是抱住自己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他脆弱又傷心地首:“別再讓我傷心了……”

日頭從窗外照進來,透過紗幔,有着軟和的光影。

猊烈不知如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他在一陣無可言說的酸軟中,機敏地感受到了一股足以令自己窒息的危機,他渾身都在叫嚣着閃避,可像是昏了頭一般,他俯下了身子,摟住他的腦袋,緊緊壓入自己的脖頸中。

——無妨,便容着他又何妨,總歸是個人,終究有膩味的時候,人這一輩子又不總是死板的,偶爾一兩次的放縱又有麽麽問題,他昏聩地勸着自己。

于是他的昏聩有了回報。

煙花亂墜,炙熱難當。

他腦子昏昏沉沉的,終是耐不住,一把扯起那個賣力伺候他的人,翻轉了身子,同他一樣賣力地伺候他。

這樣如犬只一樣的腌臜的行為卻叫他昏了腦袋,他紅着眼,沒完沒了。

身下的妖精又哭了,他總是流那麽眼淚,為何他總會流這麽多眼淚,流得他腦子都亂了,估計是水裏來的妖,渾身這般多水,香的,甜美的,馥郁的,洇濕了他的嘴角,一點點浸潤幹涸的喉頭,連身體都被潤澤得服服帖帖的。

在一陣失控的光芒中,猊烈瞪着血紅的眼睛發出了一聲近似于野獸般的低吼。

他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沒有意外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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