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曾經滄海難為水（4）

更新時間2013-4-7 13:02:19 字數：2227

轉眼間年關将近，太後又如往年一樣雷打不動的去了五臺山。在進入皇宮的第一年關，玉若初開始了她做為皇後的第一份責任，太後拍拍她的手，叮囑了她幾句，留下了得力助手詩化和劉嬷嬷後，在一片恭送聲中走出了皇城。

翻一翻禮單和宴會的名單後，玉若初又一次頭痛的撫額，宮裏就是麻煩，只是過個年，偏搞出這麽大名堂，今年最是，因為遇到了百年一遇的雪災，各地方官員和許多有志之士功勞顯著，這次年會實際上也是個慶功會，要讓他們每個人都感到自己受到重視，可是又因為雪災這次年會又要開得簡潔。又要好又要省，這是什麽破事，玉若初糾結的合上單子，幾乎暴走，是以若初殿裏時而出現狂風暴走的現象時而一陣詭異的安靜。反觀，帝月宮裏，夜煜雖然總是花大把的時間裏哄着她，平息着她的怒火，但眉眼含笑，總是一副與榮有焉且滿足的樣子，盡管不是春風滿面但倒也和風徐徐，是以，這裏春暖花開。于是，在整個皇宮一片詭異的氛圍中，年會終于順利的到來的。

不喜歡年會的那種嚴肅的氣氛，走過一個過場後，玉若初借機離開了殿裏，靠在攬華亭中，玉若初輕輕的呼了一口氣。

在一片恭賀聲中，夜煜和玉若初緩緩坐下，殿中歌舞升平。早料到蘇唯也在，看蘇唯向她惬意的舉杯，他應該放下了吧，玉若初嫣然一笑，也向他舉杯示意，左手被握緊，一陣疼痛傳來，夜煜輕擡眉眼波瀾不驚的看着她。

想到這，玉若初無奈的靠在柱子上，就着亭子裏的燈光看了看手腕，他還知道力道，幸虧手沒紅。

想起夜煜青筋暴露的手背，玉若初癟癟嘴，這個愛吃醋的男人，不過表哥應該忍得很辛苦吧，不然手到現在不會一點傷痕都沒有，玉若初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嘴角的笑意不自然的溢出。

似乎有人叫她，玉若初快速的回頭應到。

嘴角的笑意來不及掩飾，就這麽毫無防備的裝入來人眼裏，玉若初嘴角的笑意僵硬了一會兒，才尴尬的打招呼道，“你也出來透氣呀。”玉若初掩飾性的轉過身。

“嗯”蘇唯點了點頭。

不知道該說什麽，一時間，周圍有些靜的可怕。

“他對你還好嗎？”蘇唯走近低頭看她。

“嗯。”玉若初深吸一口氣，微笑着向他點點頭，“我過的很好。”

蘇唯深深的看着她，“若我說那一次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并不是故意不告而別的，你還會怪我嗎？”

“不，我從來沒怪過你。”玉若初認真的說道，“只是有點失望，你離開的了無音訊。我想我們倆在這個時代應該也算的上是知己，你離開的時候至少也會給我留個口信，原來我高估了自己。”

“是我的錯。”蘇唯苦澀牽了牽嘴角，擡頭看天深吸了一口氣，一切已成定局，一切的解釋早已毫無意義，怪得了誰？怪阿仁的忠心護主，看到玉相府有人堵截，就順水推舟的私自藏下信件？怪夜煜的追求幸福，在玉相府派兵堵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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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沒有不告而別，你還會進宮嗎？”蘇唯任命的靠在柱子上。

“會，玉相府必須有女進宮。但一開始我答應表哥進宮只是權宜之計，只是後來的發展有點出乎意料。”

“真的是出乎意料嗎？難道你沒有僥幸過在宮裏你們的感情會越來越深，以至你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難道你沒有想過在朝夕相處中你會越來越愛他？難道別人做他的皇後你不會心痛？”失意、惱怒、無奈、愛恨交織逼得他連連失控，不斷抵近玉若初，她不斷後退着，

玉若初緊緊的抵在欄杆上，退無可退，似乎被那蘇唯那激烈的表情所駭住，也有被人看破的驚駭，“你……”玉若初瞪大眼睛看着他說不出話了。

察覺自己的言語激烈，蘇唯放緩的聲，他輕輕的扶着玉若初散亂的發絲，痛苦的看着她，“若兒，你之前有對我心動過嗎？”

玉若初如夢初醒，推開他靠近的身子，認真的說道，“有，在那個我最迷茫的下午你承諾說‘你還有我的時候’，那時我是真的心動了，我那是真的有想過和你在一起，畢竟……”我們是那麽的适合。

“若兒，”清冷的嗓音打斷她的話，冷冷的嗓音似乎含雹夾雪，帶着無盡的冷意撲面而來，玉若初轉頭看着在燈火的盡頭緩緩走來的人，随着不斷走進的步伐，來人的臉龐逐漸的顯露出來，夜煜淡淡的看了玉若初一眼，表情平靜的可怕。

夜煜靜靜的看着玉若初，淡淡的說道，“回去吧，大臣們正等着。”似乎沒有看到另一邊的蘇唯，也沒有看到玉若初的欲言又止，似乎她真的只是一個人出來透氣。夜煜牽起玉若初的手，如若無人的向前走去。

“若兒，你難道沒有懷疑過為什麽我一離開京城，那麽恰好入宮的聖旨就到了玉相府，你難道沒有懷疑過就算我走得再匆忙，難道我不會找小厮傳個只言片語，而你卻什麽都沒收到，你難道真的沒有懷疑過嗎？”

蘇唯緩緩的說着。

蘇唯握着拳頭靜靜的等待着，他從來都不是聖人，原諒他的自私，妄圖進行這最後一搏，阿仁沒有把信傳到玉相府，除了阿仁的主觀願望，但更多的是因為玉相府被人派人守的牢牢地，而那個人不用花太多的猜想，蘇唯都知道是夜煜，所以他并不想讓夜煜過得太舒服。

夜煜神色冷淩下來，這樣的夜煜是玉若初從來沒有看過的，她不禁有些無措的看向身後的蘇唯，手腕一陣疼痛，玉若初委屈的叫到，“表……”夜煜淡淡看過來的眼神迫使玉若初不由自主的咽下了後面那個字。

玉若初諾諾的被夜煜牽着跟在他後面，心裏委屈的想哭，夜煜的話猶在耳邊：不要叫我，也不要和我說話，若兒，我怕我會忍不住傷害你。

一路無言，燈火通明的帝月宮卻溫暖不了她的心裏，看着臺下的歌舞，玉若初只覺得無比的乏味，擡頭瞄了一眼身側的神色冷淩的夜煜，玉若初張了張嘴，只覺得喉嚨裏塞了一團棉花，什麽都說不出來，只朝臺下一臉擔憂的蘇唯笑了笑。

第三十五 曾經滄海難為水（5）

更新時間2013-4-8 10:34:03 字數：1052

散了宴會後，離開的人群，夜煜面無表情拉着跌跌撞撞的玉若初向前走去，留下一臉擔憂的綠柳。若初殿裏，詩化綠瑩忙出來率領宮人出來迎接，見氣氛不對，以詢問的眼神看向綠柳，只見綠柳忙向她們搖搖頭，于是她們伺候的愈加小心，夜煜耐着性子神色淡淡地打發了她們三人。

有酒氣撲面而來，夜煜不複人前的隐忍，發狠的吻着她的頸子，雙手也兇狠的拉扯着繁雜的服飾，一晚上的冷遇，回來卻又這樣，玉若初生氣的側頭避過他的吻和手，先前的內疚不安早已淡去，玉若初側過身子低着頭盯着腳下，質問的話語脫口而出，“表哥，蘇唯的離開，他給我的書信被劫，都是你派人做的是不是？”玉若初說完擡頭看他。

夜煜的動作停了下來，低頭靜靜的看着他，冷淡的雙眸深處透着直透人心的銳利，玉若初被他看的心虛，忙僵硬的錯開眼。

這動作在夜煜眼裏又成了另一中意思，夜煜被她的動作激怒，瞳孔緊縮，“怎麽？若兒今晚看到你的舊情郎心動了？知道真相後悔了，心疼了，想和他在一起？”夜煜輕撫着她的頸項，危險的氣息若有似無的飄蕩在耳旁，“現在後悔晚了，若兒，蘇唯匆忙離京的時候，你真的猜不到是我動的手腳嗎？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清冷的嗓音在耳邊靜靜地響起。

玉若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自己從來不敢尋找的答案，就這樣毫無掩飾的攤開在眼前，原來自己如此的自私，玉若初又羞又怒，“夜煜，你別太過分！”聲音裏難以抑制的帶着一絲哭腔，他憑什麽這樣說她，這個世上最不應該這樣說她的只有他。他了解那種想舍又不想舍的兩難嗎？他了解她當時的彷徨害怕嗎，他了解那種愛了又不敢愛的無助嗎？他是在守護她，可他永遠只給她一條路，一條只能走向他身邊卻不知道終點在哪裏的路。是的，他在等她，可等的不耐煩時，便使手段來逼她承認自己的感情。她是人，她是個矛盾的人，她想斷，但是默認他的手段，給自己給他一個機會，有錯嗎？玉若初擡頭狠瞪着他，眼裏裝滿了淚水。

夜煜剛說完那番話就知道說錯話了，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此時看着玉若初滿眼的淚水，卻拼命認的不讓它掉的樣子，更是心疼萬分，狠不得把她抱到懷裏好好的安慰一番，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向她輕輕伸出手來。

玉若初一轉身，躲開他的手，伸出袖子不雅的抹了下眼淚，眼眶紅紅的瞪着他，“夜煜，我告訴你，我就是後悔了，蘇唯雖然沒你有權，但是比你溫柔，比你體貼，又沒有亂七八糟的事，烏煙瘴氣的後＃宮，我喜歡你真是瞎了眼。”玉若初對着夜煜大喊着。

随着最後一個話語的落下，氣氛再次降到零點，玉若初和他怎麽吵怎麽無理取鬧都行，但最後一句話明顯觸到了他的底線。“你”夜煜舉着手，眸色沉沉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