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探索外星計劃
“嘛，我剛才打電話你大概聽見了吧？”格蕾西娅開門見山地說。
“呃呃呃這是怎麽說……”趙欣韻很是無語，哪有這樣說話的，而且如果自己睡着了沒偷聽怎麽辦？但她性格老實，也只好如實回答道：“聽見了。”
“嗯，她是我的朋友，叫羅佩琛，在第一基地那邊工作。所以我想着哪天趁着咱們都有時間，來個四人約會，這個計劃我想你也聽見了對吧。你不會有意見的對不對？反正只是演戲嘛。”
“沒問題……不對你為什麽要搞得這麽以假亂真啦，連四人約會都搞出來了！”
“以假亂真？”格蕾西娅故作不知情的樣子，“本來就沒有假，何來亂真？”
趙欣韻無力了。“別鬧……”
“跟你開玩笑的啦，既然假扮，就要假扮得像一點才好嘛。我們就得像造假/幣一樣精益求精，以假亂真才行啊。”
“雖然我不得不承認你的邏輯是很正确的，但你究竟是為什麽要以假/幣這種東西做比喻啦！難道你在假/幣行當做過工作嗎！”趙欣韻瞬間腦補出了帶着墨鏡、身後跟着全副武裝的保镖的格蕾西娅，和另一個看上去就像黑社會老大的絡腮胡子中年壯漢碰頭，格蕾西娅從保镖手上接過兩個黑色箱子，冷冷地說：“一共是三千萬，價格3千克黃金。”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當然做過啦，可別小看假/幣，假/幣的技術含量很高的。要做到以假亂真，連銀行的驗鈔機都能騙過去，難度很大的，而且風險也很高，畢竟是非法的行當。再說你也看到，現在哪哪兒都是指紋驗證付款，紙幣基本上都沒什麽地方能用到。所以這行也越來越式微，也是我金盆洗手的原因了。”格蕾西娅邊信口開河，邊向趙欣韻眨眨眼。
“還金盆洗手呢，你怎麽不說金星洗手。”趙欣韻不得不承認，有時候格蕾西娅讓她真的無比抓狂。但仔細想想，有時候她自己倒也挺樂在其中的……等等臺詞拿錯啦！雖然對方讓自己無力吐槽，但又有種樂在其中的感覺，這不就是小說裏典型的相愛之前的第一個步驟嗎。從以假亂真變成弄假成真這樣的事情，絕對不可以發生！
——可是為什麽絕對不可以發生呢？當然是因為自己完全不知道格蕾西娅的目的，所謂“認真你就輸了”，自己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先動心的話，絕對會是輸了的那一個。為了讓自己的初戀不以這種莫名其妙啼笑皆非的方式終結，趙欣韻下定決心，堅決要避免這種情況。至少在自己發現格蕾西娅提出假扮情侶要求的目的，或者她主動告訴自己之前，是一定要避免的。
那麽，要怎樣才能避免自己真的喜歡上一個人呢？每天起床後和睡前默念三遍“格蕾西娅是大笨蛋大壞蛋”？這大概是只有小學生才會用的方法吧，而且一般來說都會适得其反，不僅沒有讓自己讨厭對方，反而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即使起到了正向作用也不是什麽好事情，格蕾西娅其實人挺不錯的，自己還希望能在這些事情結束之後，和她成為好朋友呢。
所以比較好一些的方法，大概是嚴格建立友誼和（有那麽萬分之一可能的）愛情之間的界限。時刻提醒自己，和格蕾西娅只是也只能是朋友和互相幫助的關系，完全沒有也不會有任何其他的感情。時刻在腦海中固化這樣的觀念，對自己反複強調，直到形成條件反射一樣的東西。
雖然這樣可能也不會有效果……趙欣韻嘆了口氣。
“怎麽了？你在深思熟慮什麽呢？”面前是格蕾西娅的臉。
“呃，沒什麽，”被從思緒中拉回來，趙欣韻幾乎吓了一跳。自己大概應該慶幸格蕾西娅無法讀取自己剛才的那些想法吧。她匆匆忙忙找了個看上去比較适合深思熟慮的話題，以對應自己剛才臉上顯出的樣子，“我在思考一件前幾天聽說的事情，你大概也聽說了吧？”
“什麽？”
“關于重啓探索外星計劃啊。”
“啊這個！我也聽說了！據我所知，星艦聯邦和地球雙方其實早就有這樣的意向了。二者聯合，集合人類的力量，這才是最好的主意對不對！”一聽到探索外星計劃，格蕾西娅就變得十分興奮，也沒有再去糾結方才趙欣韻究竟在沉思着什麽。
“嗯，這确實是個好主意。如果到時候你被選上了，将來有一天成了發現外星人的大英雄，凱旋歸來的時候，可要記得我。看在我們這麽多天交情的份上，要在新聞頻道給我一個路人甲的鏡頭哦。”
“為什麽？”這樣無意義的玩笑話，卻讓格蕾西娅的臉上顯出了有些訝異的神色，“你不想去嗎？”
趙欣韻一攤手，“我想啊，怎麽可能不想。可是我覺得自己選不上。”
“你這人怎麽就這麽沒自信心！”格蕾西娅拖住她的手，用懇切的眼神望着她，“探索外星計劃規模那麽大，為什麽就你選不上？再說了，我們兩個誰選上誰選不上還不一定呢，像你這樣有金星建設經歷的地球人，應該還是很受歡迎的。”
趙欣韻睜大了眼睛，“真的嗎？”
“我騙你幹嘛，羅佩琛的工作單位和探索外星計劃稍微沾了點邊，哪天有空了你可以去問她。”
“……不用了，我相信你，只是說一句罷了。”
“另外還有一點。對這個計劃認真感興趣的人，真的比你想象的人要少。除了生性不喜歡冒險的人以外，還有很多星艦聯邦的人認為，他們的祖輩已經浪費了無數的精力在探索外星上面，最後都是無功而返，這已經證明了探索外星計劃的無意義，自己可沒興趣再幹這種事情了。當然這些人無視了探索外星計劃促進的各方面科技發展，和随之而來的火星金星開發建設。”格蕾西娅用一種諷刺的語氣說道，“還有不少地球人認為當年的外星探索計劃就是蠢蛋，還搞出了星艦聯邦這麽個幺蛾子，折騰什麽外星什麽艦隊，好像太陽系不夠用似的。”她說着還翻了個白眼，“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誰知道這些人怎麽想的。”
趙欣韻再次無語。
“總而言之，從我了解到的各種信息來看，你大可不必擔心選不上這樣的問題。”格蕾西娅拍着趙欣韻的手，最後總結道，“再說了，如果最後真的發生了我選上而你沒選上這樣的事情，我就把你當成随團家屬報上去！”
“……你真的要假戲真做做到外星球去嗎，我可不可以不奉陪那麽久啊。我答應你的時候，以為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這簡直就是合同欺詐，雖然我也沒跟你簽合同，當然如果這樣能去外星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可以——等等，你說随團家屬，是不是意味着要結婚啊！”
“不知道哎。好像是要的，雖然我好像以前也聽什麽人說過，只要有穩定的女友也是可以的。”
“那為什麽要這麽費力啦，說到結婚這樣重大的事情，我還是會打退堂鼓的。以及這種事情上面……如果你能把我帶上去，得好處的那個不是我嗎，為什麽你會這麽積極的想要說服我，你真的不介意嗎！”
“因為我知道你肯定很想去外星，但你作為受方，以及用你的觀點是得好處的一方，又覺得不好意思積極，所以我就幫你積極一下好了，要知道我一向是有樂于助人的美好品德的哦。”
“樂于助人你妹啊！”趙欣韻幾乎要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我跟你開玩笑的，整個探索外星計劃還是八字都沒一撇，還早呢，等上頭出草案的時候再讨論這個問題也不遲。”
“也對，那你知不知道，如果要想被選中，現在要做什麽樣的準備嗎？”默念時間到，格蕾西娅和自己只是朋友只是朋友，絕對不可以有友誼和感激之情以外的其他的感情哦。
“我不知道。”格蕾西娅攤手。
“我以為你對探索外星計劃這麽積極這麽熱心，肯定是了如指掌吧，你居然告訴我說不知道。”
“我确實不知道啊，因為草案還沒發布，至于社會上流傳的各種五花八門的說法，基本都不靠譜，有的說要檢測适合在外星環境生存的基因，有的說有十場考試，有的還說直接在合格者中抽簽選擇……”
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啊。趙欣韻理解了為什麽格蕾西娅剛才說不知道了，這要放在二十一世紀，轉發五百次，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還不如不知道呢。
“你也不用太擔心，你我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草案出來之後大概就能知道了吧。到時候我也可以去問問羅佩琛，說不準她能知道點內/幕消息。”格蕾西娅漫不經心地挖了一大勺布丁。
“說到你的朋友……我能不能問問，第四個人是男是女？”
“啊，你說羅佩琛的男朋友？當然是男的啦。”
雖然這個回答從句法上好像有點重複累贅的嫌疑，但趙欣韻還是再次感嘆了一下未來社會風氣的開放，至少在二十一世紀，一對女女情侶（不管真假）和一對男女情侶的應該還是很難見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