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我等
“華謝。”落修笑了。
華謝對着落修親了一口,然後快速的跳飛而去,奈何左腳卻是被白布纏住直拉而下,落修越過華謝的肩膀往下看去,女人以白沙為束縛,纏住華謝的腳踝,而女人身後回殊也是在束縛住了她。
“她......”落修想說她和華謝很像,結果還未開口便感覺到菩提樹那邊傳來了巨大的吸力,以及巨大的響聲。幾人成平行線被快速吸了過去 。
菩提樹已經開始沉入地底了,那股強大的吸力便是自菩提樹那裏引發而來。落修甚至看見語奈的身體也是被吸了下去。
女人即便是被吸附而去也是半點沒有要放棄華謝的打算,她更甚至借着這股吸力直接接近了華謝,抓住了華謝的左手,立刻她臉上浮現了滿溢的笑容。
多數人基本都是依靠大樹來抵擋菩提樹的吸力,穩固自己的身子,他們這些人現在基本不會去顧着那些快要被吸力吸走的同門。畢竟在着紅森林中什麽都會發生,即便回去被罵他們也可以說是菩提樹太過厲害這種借口。
見女人不肯松手,回殊也只能是抓住她的腿,同時另外一手自腰間扯出段布纏住在越過一顆大樹時立刻的将段布纏了上去。因為回殊的動作,華謝差一點沒有抓住落修,打驚呼一聲,還好落修是雙手緊緊的抱着華謝的脖子,不敢松手。 他們幾人離菩提樹的距離還不怎麽近,但是那吸力卻是他們很難抗衡的。
在這種狀态下,女人依舊是要取了華謝的性命,手握利劍直接就是要對華謝胸膛刺去。華謝急了他的左手被女人抓住,右手要顧着落修,他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手去抵抗那把利劍。
“華謝。”落修不顧危險的松開了環抱着華謝脖子的雙手,硬生生的用雙手握住了那把利劍,那劍尖堪堪停在了落修的眼前。女人偏頭,對着落修那雙眼睛卻是突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麽。
落修剛想高興并未讓華謝受到傷害結果就發覺自己的身體卻是懸空,吸力又加大了,他放開利劍打算去抓着華謝時卻沒看到正面而來的一人直接将他撞了一下。
“華謝。”回殊大叫,他現在根本就不敢松手,一旦松手,他們都會被吸入地底。
“落修。”華謝驚叫,他感覺本來是抱着落修腰部的,但是因為那人突然的撞入下,他的右手根本就沒抓住了落修的腰部,直接是滑到了落修的左手。
落修拼命的用雙手抓住華謝的手,撞到他的那人已經是快速的接近了菩提樹而後消失不見。
“哥。”知道落修堅持不了多久,華謝急了,轉頭看着回殊求救,這樣下去,他抓不住落修。
“你放手,我不管你是誰,別再這時候來煩我。”華謝對着女人大叫,左手卻仍然是被女人抓的緊緊的,沒有絲毫松開的意思。聽了華謝的惡化,女人依舊是沒有起伏的說那句:“我要殺你。”
“哥,哥。”華謝掙脫不開女人的手,他甚至快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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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殊要救落修就只能放開女人,在放開的那一瞬間他可以以腰間的另一根纏繩去纏住某個人,但是問題是,這三個人對他來說他都想救。還有,在他放手的那一瞬間,他們三人會更快的吸附而去,回殊自己一定要快才行。不過最終回殊還是決定要就華謝,畢竟他答應過她,要保護華謝一生的。而落修呢?大不了一生都被華謝怨恨吧!
在回殊放開女人的時候,他抽出腰間的纏繩,快速的投去了華謝那裏,纏身上附着靈力,很輕易的就能将人緊緊的纏住。然後在最後的關頭,華謝卻硬生生的将落修拉到了自己的身前,讓那纏繩直纏住了落修的腰部。華謝知道,若是繩子纏住的是自己,他可能就在那一瞬間就抓不落修了。
“不,華謝,華謝。”因為在回殊放手時,他們三人又被吸去了一段距離,女人依舊是抓着華謝不放,而落修則是在最危機的關頭緊緊的抓着華謝的右手不放,雙手緊緊的抓着。但是他知道自己快要抓不住了,他承受不住那吸力和華謝與女人的重量。
“落修,你等我啊。”華謝笑了。
“回殊,放開我。”落修搖頭拒絕華謝的話:“不,我不等你,你帶我走。回殊,放開我啊。”
回殊哪裏會聽落修的放開他呢?在看到華謝的決心之後他便知道,若是自己硬要就下華謝,恐怕一生的怨恨都不會讓華謝交心了。
當華謝的手自落修手中滑去,前者還調皮的給了落修一個飛吻,即便落修嘶吼的自口中噴出鮮血,全數噴在了華謝的臉上。落修失聲大叫大吼,可他還是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華謝與女人一起被卷入了地底。
回殊也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他很想和落修一起去陪着華謝而去,然而卻是不行。 連遇連可還在孤城等着他回去。
菩提樹終于是全部的沉入了地底,亂石,溝壑或者是大樹的根脈在不見草地的地上橫陳而出。紅森林恢複了以往的模樣,幾萬年之後這裏依舊會是大樹參天,奇異花草橫生。幾乎是在菩提樹沉日之後的幾十分鐘之內,紅森林中傳來了妖獸的叫聲,有着些許靈智的妖獸便是會立刻在紅森林中尋找獵物。不過還好他們不會到這裏來,畢竟菩提樹入土會帶走一切的死物或活物,妖獸來了這裏也不會有收獲。
落修安靜在坐在地上,雙眼空洞,看不見一絲光彩,回殊在旁邊也是不言不語,他知道華謝不可能活着了,他任由落修在這裏不肯回去。
一雨和無夜來到這裏時,無夜看着落修那般模樣很是心疼,蹲在他的身前,雙手捧起落修的臉卻發現落修的那雙靈動的眼睛卻是照不進他的影子。
“落修,我們回去。”無夜想将落修抱在懷裏,但是被後者輕輕的推開了。
三人一直在這裏陪着落修,已經幾天了,期間無夜想直接帶走落修,但回殊不答應,他怕落修會崩潰。而在得知無夜便是上天宮的宮主時,回殊氣的是直接與他對打了起來。本來無夜見落修不理會他,但是偶爾會對回殊的話語有回應或者是少許的眼神交流就很是生氣,現在回殊竟然起頭要打,他自然是一點意見也沒有。二人吵着便要開打,一旁的一雨冷靜的來了一句:“落修昏倒了。”便是叫那二人停住了身形。
事實是落修卻是是昏了過去,呆坐了幾天的時間,不吃東西只喝少許的水,他的身體哪裏受的住。在出紅森林時也是遇到了幾頭妖獸,不過它們可是慘了,在無夜心裏不爽時出現。
無夜要帶落修去上天宮,本以為回殊會反對,結果回殊卻說可以,只說落修有何不妥要立刻書信與他。
“我要回去。”一直不肯開口說話的落修終于是說話了。
無夜本不想讓落修回去,但最終他還是沉默了。
回到孤城,落修生了大病,很多天都不曾清醒過,躺在榻上總是在做惡夢,時常大哭,時常大叫,能吃些流食的時間少之又少,這樣下去他只會去見華謝,或許那也是他最想的。
連遇連可沒見着三位母親很是擔心,問了回殊卻沒得到答案。回殊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他們說,語奈死了,而栩疑與永檀被重傷到何種程度他也是不知,他甚至不知二女被白衣女子打傷之後掉落的具體位置,在那幾天李因為有無夜的守護,他也是離開落修去尋了的,結果自然沒有任何收獲。
懂事的連可連遇沒再繼續追問,他們只是在守着落修到深夜是靜靜的哭泣。他們看着落修日漸消瘦的臉,聽着那聲聲撕心裂肺的‘華謝’,兩個孩子只覺得父親在落修心裏的分量重于他自己的生命。
此次菩提樹現世,多數人并未能從紅森林中回來,而真正奪得菩提子的宗門宗派也是極少,隐士高人居多,前者多為貪婪自然是被殺的多,後者不貪有了那麽十幾顆足夠他們再次隐士提升自己的實力,從而奪得更好的東西。
入秋後,秋雨頗多,落修的身子因為躺的久了,後背與大腿處已經出現了嚴重的潰爛,起泡了,有些便出了水。這種情況要多清洗,少躺着,即便再好的藥也不會一天兩天就會見效果。
或許是雨聲親切的緣故吧!落修仿佛回到了泫傾城,整日無所事事,不用擔任何的事情,偶爾會被華謝調戲的臉紅只想罵人,泫傾城中的一切都是美好的,然後畫面總是會突轉,華謝被吸入的那一瞬間還是叫落修心裏狠狠的揪疼,他難受致死。
睜開疲憊的雙眼,稍稍偏頭看見的是窗外淋淋瀝瀝的秋雨,今日的雨比前幾日的還大,以往在泫傾城中,他睜開之後不過幾秒的功夫便是會出現華謝的影子,而今卻是什麽都沒有了。如今才睜開眼幾秒的時間,那雙眼睛裏便是噙了淚。
“你要我拿你怎麽辦?”
聽到聲音自頭頂傳來,落修才發現他是在回殊的懷裏。吸吸鼻子,擡頭看着回殊,眼睛裏的淚水還好是沒有流下來。
“華謝還活着嗎?他讓我等着他,就意味着他有辦法活着回來是不是,只是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嗎?地下有多深呢?有空氣嗎?吃泥土嗎?”本以為會忍住的淚水還是流了出來。
“也許要到下一次菩提樹現世才能再見到他吧!”
“多久呢?”“幾萬年。”“好久啊。”“你等嗎?”“我等。”
也許這樣自我欺騙是唯一的辦法。落修想去死,卻也怕死。他知道只要有一線希望華謝都會盡力抓住,他害怕自己選擇死亡之後華謝回來沒了他,但他也怕等待之後華謝早已經不在了。
到了入冬時,落修的身體依舊很差,但好歹能吃些藥物而不吐出來,也可以吃些主食,身上的潰爛也是漸漸好轉。 碎夢偶爾也會來與落修說話,多數是問後者在泫傾城中的事情,碎夢覺得療傷最好的方法便是勇敢的回憶與訴說。
落修對着碎夢從記事起一直說道認識暮深與華謝,還有小人魚,最後再到玄天大陸。不過落修也不是一次性全部說完,因為碎夢來了要先是與回殊談論事情,而後碎夢才抽出一點點時間陪着落修,有時候半天,有時候幾個時辰。
開春之後,落修已經開始期待與碎夢的見面了,他只想每天都見着碎夢與他說話,但是碎夢有事要處理,有時候半月也不會來這裏一次。回殊也在開春之後很忙,抽空看看落修也只是說幾句話便是又匆忙的離開了孤城。可能玄天大陸有事吧!落修這麽想,如今的他并不關心外界發生了何事,他只耐心的等待萬年時間與華謝見面。
其實回殊與碎夢忙的事情是在玄天大陸去尋找暮深,既然落修也是很在意暮深況且華謝也答應了落修要幫他找到暮深,如今華謝不在了,他作為哥哥自然是會幫他完成。
作者有話要說: 又開啓了虐心,自我認為挺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