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生疼
“我在找炎水玉。”
“炎水玉?如今上古神器還只是傳言,你怎能輕信,即便你擁有了炎水玉救下了尋死了落修,那之後呢?他要死,你又怎麽辦。”
回殊不語。
無夜突然停住身形,轉頭看着随他一同停下的回殊,他眼神明亮,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高興的事情。
“我們可以封印落修的記憶,只要他忘記了華謝,他便會一直活着,這是最好的辦法。”
“你可是糊塗了,在這玄天大陸,根本無人能以靈力封印他人的記憶,最多以藥物和外界的刺激使人精神錯亂成為白癡。封印記憶這種事情大概只有傳說中的神人能夠做到吧!”
“不,有一件神器是可以做到的,它可以封印人的記憶。”
“玄鎮尺。”回殊立刻就想了起來,玄鎮尺,絕對封印,人,物,修為,記憶情感皆可封印,而且無法解除。玄鎮尺也是上古神器之一,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現世時被某個高人奪得至今下落不明。
“我上天宮的至寶便是玄鎮尺。”無夜說。
“這等重要的事情,為何告訴我。”回殊一愣,這種事情可不是能随便告訴別人的。
“你我是...”無夜本想說是朋友,但一想他們之間的關聯是落修,而且在一想那次夜晚在湖中發生的事情,臉頰立刻就紅了。
“你要去說便去大肆宣揚,我上天宮還不怕他人來奪。”說完這句話無夜飛身而去。
“唉。”不知怎麽的,回殊看着無夜的背影只能是嘆氣。
落修依舊是被臭味給熏醒的,皺着眉頭睜開迷茫的眼睛,首先看見的是無夜那漂亮的下巴,而後那臭味立刻又竄入鼻腔,落修沒忍住全部吐在了無夜懷裏。 等無夜将落修放下,他看清楚身處之地的下方之後更是大惡嘔不止,直接是吐的身子發軟,頭暈眼花才稍稍好一點。
“這裏是哪裏。”落修看着懸崖下方那些成千上萬堆放在一起的爛物問道,他知道那些是屍體,他們已經融入到了一起,因為有些還能看出手腳和頭顱。
“屍葬岩。”回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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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深在這裏?”落修很是吃驚,他根本不能想象暮深會在這種地方,暮深是很愛幹淨的人。
“他還算聰明,知道将暮深帶到這裏躲藏,否則他與暮深怕是早就死了。”無夜說。
“他?”落修問:“是有人在護着暮深嗎?”
“嗯,我與回殊在查探暮深下落時發現總有一人與暮深在一起,他們經歷了你完全想象不到的遭遇,幾乎每次都是與死神擦肩。”
落修不知道暮深經歷了什麽,心中很是難受,小跑幾步站在崖邊大叫着暮深的名字。
“下面的氣味更加嚴重,我帶他們上來。”回殊說,可落修堅持要自己下去。
屍葬岩很深,下面有着大小不一的山丘,偶爾還能看見不知名的動物在屍體上穿梭而過尋找着食物,這裏很臭很髒,但是除了那一種不知名的動物之外是連老鼠蚊蟲都是沒有的。在山壁上也是有着許多的洞口,最小的洞口大概只能鑽進去一直老鼠,最大的也不過是人爬的進去的高度。而在一處洞口邊上,落修看見了站在上面的一雨。
“暮深在裏面。”落修激動的問一雨。一雨依舊是冷冰冰的點頭回應。
洞口不高,落修只能是跪在地上往裏爬,進去洞口之後寬度倒是很多餘,幾人并排也不是問題。爬了大概十幾米,落修終于是見到了暮深,暮深好像很虛弱,躺在一名男子的懷中閉着眼睛,那條漂亮的魚尾上有好幾處被拔去了鱗片,根處長出的還只是一丁點新的鱗片。
落修快速的爬過去,小心翼翼的看着被男人抱在懷裏的暮深。抱着暮深的男人很警覺,在落修他們進來時便是察覺了的,不過他知道不是壞人就是。開始被一雨找到這裏的時候,他當真以為一雨是來抓暮深的,不過在聽了一雨說明來意之後他也就放心了,因為暮深總是對他說落修有多好。
“沒有水,他還好嗎?”落修挨着男人坐下,問道,伸手摸着暮深的臉。
“華謝當初給他的那些東西很有用,即便是幾月不下水也是沒有問題。”男人真慶幸當初在他不認識暮深時,暮深遇到的都是好人。
“你為何要帶暮深居住在這裏,你是誰。”
“我叫允悠,在石城只是一名低下的侍衛,我認識暮深不過幾天便是決定我要照顧他一輩子。”男人看着暮深,滿眼都是疼惜:“在石城,暮深每天都會被放一小碗血,半月會被扯下鱗片割去魚肉。這種疼痛對于人魚來說是致命的,他被圈養在小池子之中,從未喊過一句疼,在夜深人靜時他才會叫着兩個字默默哭泣。”允悠看着落修說:“他是為了你才甘願受苦的。”
落修哭着轉頭多回殊說道:“我要帶他回去,回殊,我要帶他回去不讓他在受苦。”
“好。”回殊自然是會答應,即便被石城發現會給孤城帶來危險,他也會答應落修的要求。
“你到也聰明,知道躲藏在這裏。”這話是無夜說的。“我與回殊找你們可費了不少功夫。”
允悠很不喜歡無夜說話的口氣,但他沒表現出來,畢竟他不知道他們有着怎樣的厲害背景。
在回去時,回殊将身上的大衣給暮深蓋住魚尾。以回殊他們的速度,允悠在以前是斷然跟不上的,但自從他與暮深開始逃亡之後,大多時候受了重傷也說不過暮深,只能是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
“連遇連可還在淩淺城等我,我們去找他們。”落修說。
暮深還是少見人為好,無夜便是叫一雨去了淩淺城讓落修放心。現在落修一心都關心着暮深也就答應了,但他不知道,在他回到孤城之後,他後悔的連死都難以贖罪。
無夜也不回上天宮,直接随他們去了孤城。回到孤城時,暮深還沒有醒來,落修擔心便要回殊找人來看看。不過允悠說沒事,在傷口恢複前,暮深總是貪睡。
在落修安靜的陪着暮深時,前者并不知道孤城發生了大事。
一雨去到淩淺城,便是聽說淺宗門抓住了孤城的少少主,說是要讓孤城交出上一任少主華謝的寶物。淺宗門直接是對戰了孤城。在回殊離開的時間裏,全部事情便是碎夢做主。他與淺宗門交涉期間盡量的拖延,任何過分的要求都是有很好的答應,畢竟要确保連遇連可的安慰。
如今回殊回來了,淺宗門注定要遭殃了,況且還有着無夜的幫助,因為他們動誰也不能動落修。
只一夜的功夫,上天宮便是出動了上百人将淺宗門在淩淺城除了名,那慘烈的戰鬥完全是一片倒的趨勢,上天宮的人連最底層的人都是沒有絲毫的放過。一夜之間上天宮的惡名又是暴漲了一個層次,而孤城也是被披上了更大的光環。
被救出的連遇幾乎是只有進氣無出氣,胸口上的傷是致命傷,已經潰爛,手腳被打斷,雙眼通紅如血沒有了半點神采。無夜對于手腳倒是很有把握可以醫治好,只是花的時間會比較長,但是胸口的傷他卻是束手無策,只能去求助友人的幫忙,立刻叫一雨用最快的速度找友人來孤城。
而連可的情況同樣很是糟糕,□□被數人整日糟蹋,身上也全是被鞭打或者是很咬的痕跡,當真是慘不忍睹。當時上天宮的人說在地下室發現他們時,還有着幾人在□□連可,而連遇被鎖鏈鎖在牆壁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連可被糟蹋,連遇張嘴大叫,或許是因為怒吼太久的緣故,他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自從被抓住,連可便被灌藥遭到侵犯,身體軟倒在地上時,她自始至終只說了一句話,那就是:“弟弟,別看。”
那時候的連遇已經被重傷,被鐵鏈鎖在牆壁上,他眼睜睜的看着連可被糟蹋卻無能為力,嘶吼的聲音中透露出了無比的絕望,口吐鮮血雙眼充血至流了血淚,雙手還未并折斷之前掌心早已經是破爛不堪。
兩人這樣的情況他們根本不敢讓落修知道,将重傷的二人帶到碎夢的府邸,離落修遠遠的。無夜友人前來時是不在意的,他對于不在乎的人的性命不會有多看重。可當他看見連遇時,本來愛笑的臉立刻沉了下來,眉頭深鎖,立刻開始了整治。
奄奄一息的連遇根本感覺不到刮去爛肉的疼痛,他一直閉着眼睛,當看到有人将那些糟蹋連可的人給撕碎之後,他便是閉上眼睛再沒睜開過。
經過幾天的救治,二人的身體終于是有了好轉的跡象,回殊在聽到這消息時,心裏終于是安心了,怕被別人笑話便直接轉身往夜裏走了去。站在院落中,感受着夜風的襲來,他終于是哭了出來。
“我以為他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自保。”回殊知道無夜跟了過來。
“這世道,再厲害的人也是抵不過被群圍,而且全是高手。”無夜不會安慰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之後二人之間便是沉默了,站在夜裏緊挨着彼此。
作者有話要說: 看吧!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