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西裏斯的反常
於誼帶着幾條小尾巴剛到角落裏站好，回頭就看到統一的星星眼。
讓他連本來準備好說說他們這麽堅持不住的訓誡都吞了下去。
“彼得好厲害，竟然能和馬爾福一樣說這麽……大人的話。”也許小動物們也是有直覺的，第一個開口的是最不會讓於誼訓的艾麗絲。
“我和他一共就說了三句話。”
“可你還當面送禮了。看起來他好像很喜歡，我們是不是應該讓你和他多聊聊？”弗蘭克一回頭就發現盧修斯在看於誼送過去的賀卡。
覺得他們屈服于馬爾福的“貴族氣場”下拉着彼得開溜有點……犯錯的感覺。
就像是家長們在說話，明明還有更多的話要說，卻因為他們的插嘴而被打斷一樣。不要懷疑於誼在他們這個小團體中的地位。
“不，他只是沒見過。這張真的是普通的賀卡。就和你們生日時候我都會送的東西一樣。”
長大後，大家會根據各自的收入，對方的需要以及熟悉程度，必要程度來準備各種各種的禮品。不過心意的話，自然比不上小時候親手制作帶着幼稚童真的手工制品。
難得的返老還童的於誼在和幾個小的聯絡感情的時候，提出了親手做禮物這提議。
大家也很喜歡這種親手做東西送給好友帶來驚喜的感覺。
“上面也就畫了一個他的頭像，照着預言家日報畫的。沒有什麽特別的，收起你們的醋意。正式的禮物，我們的父母都買好了送到了家養小精靈手裏了。”
特別申明，監獄影帝大人糟糕的繪畫技術，這個有點漫畫風格的盧修斯頭像出自麗薩媽媽之手。
竟然看一張普通的賀卡發呆。
一群小的瞬間腦部了沒人疼的貴族小孩片段ＡＢＣＤ……然後齊刷刷的用憐憫的目光掃視盧修斯。
“唉，彼得，那家人是誰，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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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布萊克家的。當然人多，他們把堂姐妹什麽的都一起帶來。不過我們最好離開他們遠一點。”這三朵未來的斯萊特林之花，可都算的上是有名有姓小配角了。
納西莎和貝拉不去說，後來被逐出家族的安多米達生的女兒就是尼法朵拉唐克斯未來嫁給盧平的那位。
雖然幾個人還小，不過布萊克家聲名遠播。一爆出來，幾個小的就齊刷刷的更加向往馬爾福家可以偷偷随便吃喝不用講究禮儀的花園。
永遠純粹的布萊克家在某種程度上真的是很不讓人舒服，那種高高在上的，只有我們是正确的，你們都沾污了巫師這個身份這種态度。
撤吧撤吧撤吧！
“走吧……”
“西裏斯！”沃爾布加布萊克一把拉回視線亂飄的兒子。“沒聽到盧修斯在和你說話嘛！”
“我只是随便看看。”西裏斯生硬的解釋了一句，但是看着盧修斯的眼光怎麽都是充滿鄙夷和憤怒。
不，不只是看盧修斯的眼神不對勁，他站在整個布萊克家族中，周身充滿了排斥感。
雖然排斥，但是他的舉動又……沒有平時的乖張。
矛盾到布萊克夫婦都不知道該怎麽訓斥他。
因為布萊克夫婦的到來，大馬爾福也過來了招呼了。兩家人之前的血緣關系已經無法考證明白了，雙方又有下一代結親的意思，現在的關系自然不同尋常。
大人們，正在按照禮儀，相互問候。盧修斯得體的和布萊克家五個孩子說着話，很貴族的無視了東張西望完全不在狀态的西裏斯。
“啊！”被無視的某人可沒有被無視的自覺。“詹姆！”咻的一下沖了過去。
“奧萊恩，西裏斯他……什麽時候和波特家的孩子那麽熟悉了？”阿布拉克薩斯納悶的看着這一幕。
“這……雷爾？”
“我不知道，爸爸，哥哥從來沒有提起過……會不會是他的頭上的傷口還沒好？”雷古勒斯乖巧的給自己的哥哥找借口。
不過這借口稚嫩到可以當作冷笑話了。
“讓你們見笑了，西裏斯他前陣子撞了一下。最近有點不正常。”竟然在馬爾福家的宴會上亂來……“我回去會好好教訓他的。”
貴族間的規矩就是這樣，彎彎繞繞的你來我往，我能說的也繞着說，我不能說的還是繞着說，聽得懂，聽不懂就憑着你們自己了。
在奧萊恩順着雷古勒斯說的時候，阿布拉克薩斯就明白對方不想多談。讓盧修斯照顧三位布萊克小姐和……被哥哥落下的雷古勒斯。
那邊的西裏斯興奮的撲向波特一家卻得到了他們詫異的戒備。僵硬了一下，然後就自然的開始介紹了自己。
波特夫婦看着這個比格蘭芬多還格蘭芬多的布萊克也有點納悶，不過看着自己兒子沒幾句話就和對方打成一片了。也就沒多說什麽。
就在波特夫婦猶豫的時候，西裏斯和詹姆已經開始為各自的喜歡的魁地奇球隊争論了起來。好的已經像是多年的朋友。
【好險，差點露餡】西裏斯布萊克心理慶幸着，然後繼續用懷念的目光看着好友。
沒錯，他是重生的。在跌下帷幕的那一刻起，他就回到了自己六歲的時候。雖然他不記得自己小時候有沒有摔過頭，但是他清晰的記得那片黑暗中傳來了一個詭異的笑聲。
哦，不管這麽樣，自己能重新來過，那個笑聲再詭異那也一定是梅林的聲音。
重生了簡直太好了。莉莉和詹姆沒死，小哈利沒有被标記，一切的一切不幸都沒有發生。實在是太好了。
他可以阻止的，他一切都能阻止的，如果以後自己沒有讓蟲尾巴這個叛徒當保密人一切都能阻止的。
想到這裏，他就忍不住立刻飛到十幾年後狠狠的把蟲尾巴踢掉。
不過在太過興奮導致跌下床後，看着自己的短手短腳，西裏斯不得不承認另一個事實。
他，曾經判出家族的他，曾經在挂毯上變成一個小洞洞的他。又回到了那個家族，又回到了那個他巴不得逃離的家族。
看着自己醒來後，就全部跑來的家人，身為重生者的他，很想怒吼。
離我遠點，你們是錯的，你們都失敗了，你們是邪惡的食死徒。你們是古板教條讓人無法忍受的貴族！
你們會注定失敗的，對！哈利已經打敗了那個人一次，以後還會打敗第二次！你們會……
會死。
雷古勒斯會死。死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那時候他甚至沒有滿二十歲。
自己的父母會死，母親會變成一副畫像，守在破舊的老宅門口，日複一日的叫嚣着自己的背叛，怒吼着每一個進出老宅的人。
看着趴在自己床邊，偷偷把魁地奇畫冊塞過來的雷古勒斯，看着慣例的訓了自己一頓後讓克利切準備午餐的母親，看着當面折斷了自己的玩具掃帚的父親。
個頭還沒掃帚高的納西莎，害羞的躲在納西莎背後的安多米達，還沒有見過黑魔王，總是以姐姐自居，廢話特別多的貝拉。
還是那個沉悶到讓人覺得壓抑的家族，還是那個讓人覺得讨厭，恨不得逃離的家族。
但是心底裏湧上來那種讓人分不清的感覺不挺的較亂着西裏斯的思維。
一面是不停的告訴着自己，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家族，離開這個注定失敗，注定瘋狂的家族。一面則是糊裏糊塗的，發現自己竟然乖乖的聽了母親的訓誡而一句話都沒有反駁。發現自己竟然把最喜歡的玩具送給了雷古勒斯，發現自己被罰抄寫家規竟然就真的糊裏糊塗的抄完了，而沒有半路開溜去玩。
【哦，梅林，我一定是腦子壞了！】
事實上，不只是西裏斯一個人這麽覺得，家裏的人也這麽覺得。你要說這孩子改好了吧，他實際上幹的事情比以前更加叛逆。
你要說他沒改好吧，現在竟然有點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乖巧模樣。
你要說這還算是正常吧，這孩子經常抓狂一樣的滿地打滾，用特別扭曲複雜的目光和表情看着你。
要說這算不正常吧，家裏都明着暗着檢查了很多次了，不要小看永遠純粹的家族創造的底蘊。
重生的西裏斯這份不正常騷擾到了所有的人。
不過他不愧是被扔到格蘭芬多的人。當下做了個很符合學院特征的事情。想不明白的……就不去想。
自己為什麽那麽怪異？怪就怪了呗！不管了。
至于六歲的自己應該怎麽做……抓頭，不知道啊，如果萊姆斯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該怎麽做。
把所有紛紛擾擾都壓在心底的蠢狗不會明白，有些事情，不想清楚，這種矛盾的感覺會困擾你一輩子。有些事情開始走了岔路，你錯過了也是一輩子……
在得知了即将有個宴會，詹姆也會出現後，立刻強烈要求要去。
渾然忽視了全家人眼中的怪異。
“可是哥哥……”雷古勒斯想提醒，你就是因為不想去才折騰到從掃帚上摔下來撞到頭的。
“別打岔。我一定要去。絕對要去！！！”
“當然可以。”
滿足于能和詹姆見面後的西裏斯一點都沒察覺到父母的眼神是……“留院觀察”這個檔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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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他還是西裏斯布萊克？”這邊的大馬爾福也知道了情況，本以為剛剛那句話是好友不想多談，結果是在孩子們走了後，私下裏再說起竟然……是真的腦子壞掉的意思？！
“家裏的挂毯不會錯，而且……我查過了。”
“那麽你現在開始全面培養雷古勒斯？”
“不得不做兩手準備了。布萊克家的家主可以是叛逆可以是平庸，但是不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甚至連自己要做什麽都不知道。”
那種明明自己不願意，卻又去全部做到的反常讓他們放心不下。一會兒滿臉惡意的盯着他們，一會兒有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他們。一會兒卻順從得比雷古勒斯都乖。
“連最遲鈍的安多米達都看出不對勁了。”
“所以說……你的大兒子折在了飛天掃帚上？為了那輕輕的一撞？需要我去給那位大人彙報一下嗎？要知道最近的消息都有點沉悶，也許會讓他開懷一笑。”
“阿布！”
“鎮靜點奧萊恩，保持你貴族的一面，要是讓Ｌｏｒｄ看到了就不好了。”
“？？？”
“Ｌｏｒｄ也在這裏，不過不會露面罷了。他只是單純的來給盧修斯慶生。”然後路過馬爾福家的書房就進去看了兩本書，然後一直忘記出來了。
恩，這種隐私就不用說了。利用某人的一些小小的習慣給外界制造一種，Ｌｏｒｄ特別關心盧修斯的假象，是他經常并且樂意做的。
作者有話要說：小天狼星的人生的後半部分幾乎一直在反抗和批判自己的家族，就大局觀來說他并沒有選擇錯。但是內心肯定還保留着一份親情的思念。一方面是知道習慣性的反抗和叛逆以及對正義的堅持，一方面是想說又不能說又覺得哪怕說了也沒用的“預言”，一方面是對家人難以割舍親情。所以狗狗是矛盾的，但是他的大腦又不足以解決這個問題，所以……他搞得自己像是分裂一樣，然後決定就是……暫時不去想。以至于，所有人都覺得他不正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