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1章
面對季楚寒突如其來的索吻, 陳果理智地搖了搖頭,“不可以。”
今天畢竟是孟星悅和聞時禮的婚禮,她可不想喧賓奪主。
季楚寒大概是明白她的顧慮, 沒有再堅持,偷偷牽住她的手, “好, 留着回去親。”
陳果小臉一紅, 心跳噗噗地砸在胸口。
季楚寒這個人呀,自從正式在一起後, 總能不經意一句話,或者一個動作,就讓她臉紅心跳。
婚禮儀式結束後,進入了酒會環節。
莊園的大廳,和後花園都擺滿了鮮花、美酒和精美的甜品、小吃,現場樂隊合奏出浪漫輕快的音樂。
南城入冬遲, 此時的天氣不冷不燥, 許多客人都留在戶外, 孟星悅和聞時禮作為新人,需要接待賓客,端着香槟、紅酒,四處給客人們敬酒。
陳果和季楚寒是伴娘和伴郎, 當然也要陪伴左右。
新娘的姐妹團和新郎的兄弟團很多人, 擋酒這種事也不需要兩人來,只是跟着他們走個形式。
季楚寒手上雖然端着杯紅酒, 卻時不時拆顆喜糖吃。
繞着後花園走了三分之一左右,陳果發現季楚寒至少吃了三顆糖,不禁好奇地湊到他耳邊問:“你那麽喜歡吃糖嗎?”
她記得季楚寒不喜歡吃甜食的, 大學的時候,給他送奶茶送甜品,他無一例外都會拒絕,最後都變成她自己吃掉。
難道中間間隔幾年不見,他口味完全變了?
可下一刻,卻又聽到季楚寒說——“我啊,其實不怎麽喜歡吃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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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沒變啊,還是大學時候那個不喜歡甜食的他呀,陳果眨巴眨巴眼睛望着他,“那你為什麽一直吃?”
“因為……”季楚寒用舌尖将糖果頂到腮幫,倏然擡手扣住她的後頸,俯下身來,柔軟溫熱的唇貼上她的,帶着糖果的香醇。
“想給你的吻,是甜的。”
他這一舉動,吸引了周圍不少賓客的注意。
有認識季楚寒的人,高聲打趣道:“寒總,您和女朋友今天也順便把婚結了得了!”
“就是,這男才女貌的多登對啊!”
“結婚!結婚!結婚!”
……
調侃的聲音多了,衆人開始起哄。
這大庭廣衆的,陳果羞得不行,又沒有面對這種場面的經驗,直接低着腦袋躲進了季楚寒懷裏。
嘴裏,是季楚寒剛剛渡給她的喜糖,甜滋滋地,帶着奶香和巧克力味,讓她一個勁兒地埋頭偷笑。
季楚寒摟着她,将她護着,此刻其實也已經是俊臉通紅。
他情不自禁親了她,沒想到會引來這些後續,但他作為男人,不能像陳果一樣害羞就躲起來,保持着翩翩風度地笑對衆人道:“我女朋友臉皮薄,大家不要笑話她。”
衆人見他那麽寶貝懷裏的女人,愈發興奮地起哄,還有人俏皮地吹起口哨。
人群的外面,池莉看着陳果躲在季楚寒懷裏,他将她護着這樣好,衆人又贊他們登對,眉頭不由緊緊蹙着。
她仰頭将紅酒灌下,煩躁地将酒杯往旁邊的桌上一擲,轉身離開。
興許是适才那杯酒喝得太猛,很快就有些上頭,池莉走着走着,頭暈目眩,高跟鞋歪歪扭扭崴了下,扶着牆角一陣惡心。
端着托盤送酒水的服務生經過,見她身體不适的樣子,禮貌地走上前詢問:“小姐,您還好嗎?”
池莉扶着牆,擡起臉,看着眼前年輕的服務生,胸口滿腔的不甘心一股腦湧上來。
都是主動追的季楚寒,憑什麽陳果就可以在他心裏占有這樣重的分量!而她,卻什麽也不是!
她手指摳着牆,轉頭四周張望了下,确認附近沒有人,解下腕上的鑽石手表遞給服務生,“這塊表三十萬,你只要讓我看到寒總身邊那個女人狼狽的樣子,它就是你的了。”
音樂、美酒、鮮花環繞,賓客們的歡聲笑語和祝福此起彼伏,整個後花園正浸潤在羅曼蒂克的氛圍裏。
季楚寒被兄弟團拉過去擋酒了,幸好前來的客人大多涵養極高,不會為難伴娘們,陳果趁着這個間隙,去桌上拿吃的。
忙了一上午,幾乎沒有進食,她這會兒是真的餓極了,端起一個櫻桃小蛋糕,拿着小勺專心致志地吃着。
她吃了一半,有些口渴,想去旁邊拿香槟,剛一轉身,耳邊驀地響起一陣酒杯碰撞的聲音,緊接着,她半邊身子一涼。
意外來得太快,她都來不及反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更別提躲開。
等她感知到身上涼飕飕潑來的酒水,才發現是撞倒了服務生手裏的托盤,整個托盤上放的五六杯酒,全部傾倒在了她的身上。
紅酒從肩膀沒過胸部,濕噠噠地往下蔓延,滴落在草地上。
“哎呀,不好意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個端舉托盤的服務生站在旁邊,不停跟她鞠躬道歉。
初冬的風刮過,禮服上的酒水蒸發,陳果涼得直哆嗦。
動靜鬧得不小,四周圍的賓客都安靜下來,注視着這邊。
酒是從高處往下潑下來的,脖子上沾染了一大片,紅色的酒液此時看起來特別像血漬,有些瘆人,而漸漸被酒液暈染濕透的禮服貼在身上,布料也變得有些透明。
不少女賓客因為她脖子那片看起來像被人割喉似的血跡吓得直捂嘴,低聲跟同伴抱怨着說害怕,也有不少男賓客暗暗盯着她身上濕透的禮服瞧,好色的本性越過上流社會的涵養爬出外牆。
季楚寒很快撥開人群,脫着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趕過來,迅速将外套罩在了她身上,擋去所有人進一步探尋的目光。
然後,他順勢攏住她的肩膀,抱着她,帶她離開這個花園。
婚禮儀式後,孟星悅已經換下主婚紗,此時穿着敬酒服,站在賓客當中,見狀将手裏的香槟交給身邊的姐妹,提拎着裙擺快步追上去。
快到門前的臺階,孟星悅追上兩人,拉過陳果的手,說:“跟我來。”
陳果跟着她踏上臺階,疾步往裏面走,而後穿過偌大的客廳,從旋轉樓梯上去。
季楚寒跟在她們身後。
上到二樓,孟星悅推開了一間卧室門,把陳果帶進去。
卧室裝點成喜慶的紅色,在婚禮開始前,陳果和姐妹團就是陪着孟星悅在這裏等的。
她扒下肩頭季楚寒的西裝外套,孟星悅從裏面的衣帽間走出來,手裏拿着一套紅色睡衣遞給她,“我在這裏也只有這個,你先換上吧。”
陳果一看這個就是給新娘準備的,搖了搖頭,“還是算了。”
“哎呀少講究這些。”孟星悅直接将睡衣往她懷裏塞,“她們給我準備了兩套呢,裏面還有一套。”
本身這裏也就是供給新人用作臨時休息的地方,她和聞時禮另外有一套婚房。
都塞過來了,陳果也只好收下,“那我去換了。”
她将西裝外套還給後面進來的季楚寒,轉身朝浴室走去。
季楚寒随手将西裝搭在臂彎,跟孟星悅說:“果果就交給我了,你下去接待客人吧。”
“行。”孟星悅點點頭,她今天畢竟是婚禮的主角,不能顧此失彼冷落了賓客。
走出卧室,孟星悅拎着裙擺邊下樓,又邊召來莊園的傭人,交代她一會兒上樓把陳果換下的禮服清洗幹淨。
卧室裏,季楚寒輕輕掩上門,看了眼喜慶的雙人大床,移步走到對面,将臂彎的西裝外套随手放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歐洲那次婚禮,走的是完全西式路線,而國內這場婚禮,則更偏向于中式,看這房間的裝扮就可見一斑,對面那張雙人大床上空,還懸挂着鮮花和氣球,床單上面,鋪了些紅棗、花生、櫃員和蓮子。
季楚寒濃黑的眼睫輕眨,腦海裏同步冒出那個跟新婚有關的傳統詞彙——早生貴子。
卧室的門驀然被敲響,打斷了他的思路。
伴着一聲“進”,他沉靜的目光移向門口。
穿着專業傭人服的中年女傭推門進來,面帶微笑地跟他鞠了個躬,“寒總。”
季楚寒偏頭點了下,以作回應。
“太太讓我過來拿陳小姐的禮服去清洗。”
說着話,浴室的門推開,陳果一身紅衣出來,将手裏抓着的禮服遞給她,“麻煩了。”
“不麻煩。”傭人笑着接過,“一會兒洗好烘幹了,就送過來。”
“好的,謝謝。”
傭人欠了欠身,捧着禮服出門去。
門打開又關上,陳果轉過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季楚寒。
季楚寒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是那種從上到下,不放過一寸地認真打量。
剛剛為了方便換衣服,陳果在浴室裏把高跟鞋脫了,忘記穿上出來,此刻光着兩只腳丫子踩在地板上,被他這種太過細致打量的目光灼得慌張,兩只腳的腳趾都不禁蜷縮起來。
“你……”她本來想讓他別看了,但是話還未說完,就看到季楚寒倏然勾唇笑了起來。
“怎麽辦,現在這個情形,真的很像是我們在結婚。”
她剛用清水沖洗過身上的酒漬,頭發微濕有些淩亂,又穿着一身紅色新衣,确實像極了沐浴更衣後準備跟丈夫圓房的新婚妻子。
陳果自己也覺得既視感太強烈了,臉蛋燒紅,手指緊張地扯着睡衣下擺,低頭看着自己蜷動的腳丫子,嘀嘀咕咕道:“才沒有要跟你結婚。”
季楚寒目光始終釘在她身上,從沙發上直起身,移步朝她走來。
陳果正害羞地埋着頭,不知道下一步說什麽往哪裏走,就聽到他靠近的腳步聲,擡起頭,倏然撞見他深沉的視線,帶着笑和難以名狀的情緒。
還不等她分辨出那情緒到底是什麽,季楚寒已彎下腰,将她從地上打橫抱了起來。
整個人突然離地,陳果本能地輕呼一聲,雙手摟住他的脖子。
呼吸間,是熟悉的來自他身上的淡淡的雨後青草味,混着葡萄酒令人迷醉的餘味,緊貼的身體,還能感受到他透過襯衫的滾.燙體溫。
此刻,她才終于隐隐地摸清,适才他眼裏的是什麽,是克制的欲望。
她慌慌張張蹬了蹬腿,提醒他,“這裏是悅悅和聞總的新房!”
雖然是臨時的,但也不能亂來!
季楚寒垂眸看着她,低低地笑着,沉聲道:“嗯,不能壞了規矩。”
說完,他抱着她轉身離開房間,穿過長廊,皮鞋踏着旋轉樓梯,穩穩地快步下樓。
作者有話要說:??寒總,已經不止是想原地結婚這麽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