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嬸爺爺看着你呢
拍了拍手上的土,陳墨回了句“沒事”繼續往外走,身後又傳來了李君秀尖利,惡狠狠的話:“橫什麽?要不是我們薄家,你能長那麽大?”
她一邊說着,一邊肆無忌憚的靠近陳墨。“一個沒人要的野.種,還妄想着進我薄家的門。我們這裏不是收容所,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了,還沒進我薄家院子,就克死了我公公,你說,我們薄家是造了什麽孽呀!嗚嗚嗚……”
說着,李君秀大哭了起來,她的哭總有那麽些假氣,但是眼淚卻又大顆大顆往下點,看上去十分傷心難過。
薄啓航安慰着自家老媽,朝陳墨看了一眼,安慰道:“媽,你說的什麽呀!這丫頭是雪姨的女兒,你罵的未免太難聽了點。”從小在母親身邊長大的薄啓航最不願的就是惹自己老媽生氣,此時雖然知道李君秀很過分,也只能打着圓場。
然而,陳墨那裏卻不吃這一套。
陳雪燕的罵她可以忍,畢竟她生了自己。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顯然是故意沒事找事。
少女眸光危險的落在李君秀的身上,沉寂,森冷,一言不發,就足夠李君秀背後一寒。
注意到陳墨正在看着自己,李君秀也有些慌了。原來,她以為這裏是薄家,她身邊還有自己的兒子撐腰。讓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難堪,沒什麽大不了。
現在被陳墨這個死死的盯着,她竟然心裏有些慌了。
少女那雙墨玉般眼眸沉寂幽深,如一汪海水,看不穿,摸不透。
沒出息的往自己兒子站了站,李君秀像是找到勝利的籌碼一般,霸道蠻橫開口:“看什麽看?你別不服,你就是個父不詳的小野種。十幾年前你克死了你的薄爸爸,十幾年後你又克死了你薄爺爺。你就是個掃把星,誰招惹到你,就沒好事。真不明白,夜宸帶你回來幹嘛。”越說越惡毒,到最後,李君秀幹脆梗着脖子站的離陳墨更緊,罵的也更難聽。
耳中盡是她的惡語相向,陳墨平靜的掃了眼就站在不遠處的陳雪燕。
她就那麽站着,像是一個毫無關系的路人,任由一個外人這麽辱罵自己。
見少女并不反駁,李君秀以為陳墨是怕了。靠近幾步,擡手就要打,卻被陳墨一把抓住手腕。
從小打零工,提比自己還重的水桶給人家洗車,被高年級的學生敲詐,和他們‘過招’一個人打他們幾個,最後雖然自己挂了彩,但也把又高又壯的同學撂倒。
在這樣的摸爬滾打中,少女多少也打下了些花拳繡腿的底子。相比于整日裏生活安穩,吃好喝好的李君秀自然力氣要大很多。
“疼疼疼……你快放手……”連聲叫痛,李君秀本就猙獰的臉上,五官更是皺在一起。
看着自家老媽痛苦的表情,薄啓航上前一步,想要制止陳墨。只是他剛有所動作,就被陳墨一記冷眼掃過。
站在遠處頓了頓,薄啓航輕咳一聲,道:“這個美女,怎麽說我也救過你。麻煩你高擡貴手,別跟我媽計較。”薄啓航也知道他那個老媽的過分,但是想着當初自己好歹救過她,陳墨怎麽着也會給自己幾分面子。
“放心。”陳墨出聲,握着李君秀的手松開幾分,眸光深沉,語氣清淺:“我從不跟瘋女人一般見識,尤其是老巫婆。”她的老巫婆三個字徹底讓李君秀失去理智,即使被陳墨松開,李君秀也揮舞着要打陳墨。
只是她還沒靠近,陳墨就側身躲過。她再不濟,也不是誰想打就能打的。
李君秀被薄啓航攔下來,還依舊目光惡毒的看着陳墨,口中罵罵咧咧的。
啪——
空氣似是頃刻間凝聚,臉上火辣辣的感覺清晰的讓頭皮發麻。
陳墨一顆心像是沉到谷底,她眼眶泛紅,鼻翼泛酸的望着那個給了自己一巴掌的女人。喉嚨哽咽半天終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從和陳雪燕見面到現在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她就給了自己兩巴掌。每一次都用上了很大的力道,像是恨不能将這個讓自己厭惡的女兒打死。
陳墨不知道陳雪燕的心為什麽可以這麽狠,她只覺得自己很可笑,在心底還抱着一絲對母親的幻想。
心,冷了,笑更冷。
陳墨什麽都沒有說,只深深的看了一眼陳雪燕,轉身決絕的離開。
剛走出客廳的大門口,就與對面的一抹高大身形撞上。
本來就被壓制的情緒一下子爆發,陳墨仰頭就要炸毛,待看清來人的時候,整個人卻一下子愣住了。
薄夜宸一身墨色,颀長的身形帶着冷冽的氣場。男人一把扶住被撞得有些站立不穩的小丫頭,沉寂的視線在她身上掃視一眼,随即落在了客廳幾個人的身上。
“大……你回來了!”下意識陳墨想叫大叔的,可是想到這是在薄家,就算她不在乎,也得給薄夜宸留點面子。
似哭非笑的扯了扯嘴角,她故意把仰着頭,盡量不讓男人看到自己泛紅的眼眶。
“你們應該很忙吧!我也幫不上啥忙,就先走了。”陳墨不是傻子,她注意到了男人胳膊上的黑色孝布。
從男人陰沉,冷寂的臉上,陳墨看得出他現在應該很難受。但是她安慰不了他,什麽都做不了。既然如此,她更不願給薄夜宸找麻煩。
故作輕松的擡眸望着足足比自己高出一頭的薄夜宸,陳墨壓低聲音,咬着牙對他說:“不想我把那件事抖出來,就放我離開。”
心裏知道她
像是沒聽到陳墨的話一般,薄夜宸直接緊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回了客廳。
客廳內偌大的水晶燈從屋頂罩下來,燈光通亮。
身形高峻的男人像是抓着一只小雞般将陳墨拎了進去,還不等陳墨出聲反抗,就被他大力的丢到沙發上。
“夜宸,你這是……”陳雪燕皺着眉走近薄夜宸。臉上盡是不敢相信。
在她的印象中,這個男人冷酷漠然,不管對誰都始終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除了部隊,家裏的任何事,他都漠不關心,對任何人都是拒之千裏之外。
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攔住了要離開的陳墨。
“爺爺剛去,你們在鬧什麽?”薄夜宸峻眉微蹙,沉聲開口,廳中就是一片安靜。
在薄家,除了薄爺爺,薄夜宸就是天。求不說他是薄家的嫡子長孫,但就薄夜宸這個名字,就為薄家迎來不少榮譽。
“夜宸你可來了,你看看,這野丫頭竟然……”看見薄夜宸,李君秀就膽怯的吞了吞口水,但是還不忘告陳墨的狀。
“二嬸,爺爺看着你呢。”不疾不徐的開口,薄夜宸目光幽深的看着靠近自己的李君秀。
他的目光太深,太冷,讓李君秀未說完的話,一時卡在了喉嚨中,滿是心虛的餘光到處瞥。
陳墨被扔在沙發上,薄夜宸就在站在旁邊。在李君秀閉嘴之後,男人從身上摸出一塊做工精細,帶着編制繩結的玉墜子,放在桌子上。